关系的人很少很少。”他又把手里的一个文件夹扔给顾醒:“至于她辞职的原因,都写在这里了。”
顾醒放下酒杯,眼神暗沉,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不过嘴角还是扬起了一道轻微的弧度,仿佛下定了什么重要的决心,他的手握住文件夹,淡声道:“谢了。”他指指桌上放着的红酒瓶,扬眉道:“你知道,我来这边的时间不长,很多东西都放在北京那边没带过来,手头只有这瓶东西还算可以。”
黑衣男子看了眼桌子上放着的那瓶酒,绕着走了几步,不由就吹了声口哨,双眼放光:“哇哦,89年的Chateau Haut-Brion Pessac?阿醒,你来真的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调查就能换到这瓶酒,他还真是赚大了。
“不要?”顾醒抬眼看他:“那就算了,我送别人去。”
“唉,怎么会不要!”黑衣男子一把抓过酒瓶放自己身边,好像唯恐有人和他抢一般:“我最近正打算开个酒吧,你有空记得来捧场。”
“哦?捧场是当然的,不过最近我估计没空,不如过一段时间再说吧……”顾醒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是吗?”黑衣男子也没多问,他知道自己这位发小向来是有点工作狂的性格,而且他现在对顾醒的私事比较感兴趣,就懒洋洋地开口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么兴师动众地让我找人还真是头一遭,不会是真的掉进去了吧?叫我说,你打个电话给市局让他们翻一下档案不就行了?”
顾醒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那我明天等你消息。”
黑衣男子摸摸鼻子,又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我说,既然来真的,你要不要看看这位林小姐的家庭背景情况?以后万一你家老爷子问起来,也好心里有底。”虽然顾醒只让他查那位林嘉音的行踪以及她与沈海炜之间的关系,可是既然都查了,多查一点也没什么区别,所以就干脆把她从小到大的所有资料都翻了出来,就当是送个顺水人情也好——原本以为,顾醒不会拒绝,谁知他连头都没回,只是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黑衣男子不由愣怔在当场,喃喃自语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怎么连阿醒都成这样了……”
张晓然觉得,最近这一个星期的日子实在不好过,或者该说,整个公司的高管层都在度日如年——每天早上九点不到必须出现在办公室,否则尽职勤快的王秘书会把她的手机给打爆;晚上肯定要加班,不到十点、十一点别想回家,直接让她联想起以前在国外留学时去某投行实习的悲惨过往;每天平均五、六个会议算少的,而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现在她看到会议室的两扇门就想吐;而在忙碌之余,她还必须应付各位公司高管的咨询,比如“顾总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又或者“公司是不是有大项目要启动”之类的问题,层出不穷。
如此好几天下来,张晓然忙得甚至连大哭一场的心思都有了,而且关键是她自己都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这么忙,旁敲侧击地问老板兼表哥也没有用,到最后,她只得天天顶着黑眼圈去上班,就算是几千元一瓶的眼霜也完全不起作用了。
终于到了周五,张晓然拖着疲惫的步伐一早就来到办公室见顾醒,后者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就说道:“明天开始我休假,假如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通过王秘书联系我,日常会议几位副总会轮流主持,你记得配合好他们的工作。”他顿了顿又道:“另外,关于香港的那个项目,等我回来再处理。”
张晓然“哦”了一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表情有些呆滞地问道:“啊,顾总你要休假?”
顾醒挑眉,表情似笑非笑:“怎么?有问题?”
张晓然下意识地摇头:“不,当然没有……”话虽如此,她却仍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跟在顾醒身边的时间也算不短了,但最近两、三年以来,她从未见他用过休假,现在突然听到他这么说,她真的怀疑天上是不是要下红雨了。
“还有什么其它问题吗?”顾醒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语气也与前几天判若两人,张晓然见他这个样子,就算有满腹疑惑,也只好硬生生压下了。
峰回路转-3
今年芝加哥的夏天,来得格外地晚。
林嘉音到的时候,虽然已经进了六月,可气温还是只有十几度,而且还刮着大风,幸好她去年回国的时候,在住处留下了不少衣服,所以多少能对付一下。在连着用了整整三天去倒时差后,她总算能勉强不在中午的时候打瞌睡,半夜的时候精神抖擞了。
虽说是因为长辈的要求的缘故才来这边的,不过林嘉音倒也没有急着去同自己的爷爷见面,一来,她知道那年事情其实没那么棘手,二来,林老先生目前也不在芝加哥——反正等他想见人了,自然就会出现的。
悠悠闲闲地过了一个星期,周六早上,林嘉音终于出了家门,同两个早就约好的朋友一起去逛街,中午的时候有人提议去吃意大利菜,一行三个人就去了位于市中心的一家意大利餐馆。
坐下后没多久,林嘉音就隐约觉得眼前的摆设布置有些眼熟,想了又想,忽然发现那些墙壁选用的墙纸以及各种的摆设风格,竟是与顾醒第一次出去吃饭时那家本埠意大利餐馆有几分相似——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不由愣了一下,恍惚意识到,原来有些人,有些事也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不过在朋友面前,她仍是笑得很开心,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因为有些事,其实就算她想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逛街买东西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整个下午就被消磨掉了,七点多的时候三个人又一起去吃了晚饭,直到九点多,林嘉音才同她们分手,一路慢悠悠地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带着浮雕的石质外墙在夜色中格外透出一种沧桑感,林嘉音从边门拐了进去,门卫看到她出现就过来开了门,一旁,有名身着黑色制服的中年男子迎上来,态度恭敬,“小姐,傍晚的时候店里已经把你购买的那些东西都送过来了,我帮你放到客厅了。”
林嘉音点点头,笑着说了一声“谢谢”,正想绕过底楼大厅的喷泉往电梯间走去,就听见那中年男子又道:“对了,小姐,还有件事情,今天下午五点左右,有一位先生来这里找你,我请他去客人区等候,似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