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火焰,早就被烧得七零八落……他的双腿已经不见了。断口,焦黑的边缘露出骨骼和肌肉,仿佛刀剜一般的齐整。
可是与他胸口的伤势相比,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了——他交叉在胸前的粗壮双臂,胸铠连同下方的胸膛都已经被轰击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焦黑的边缘仿佛刀剜一般的齐整,其中蠕动的脏器,令人惊悚难言……
星界使徒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下一刻,金色的血液便从他口中泉涌而出将他所有的言辞堵在了咽喉中
“早说过了……实战之中,不要给对方留下攻击的空隙啊。”术士竖起手中的长枪,喃喃低语。
空间中一时寂静无声……
“好,好,好确实是一场精彩的战斗……艾瓦梅尔恩,跟培罗说的一样,你幸运的遇到了一个强大的灵魂……虽然说这小东西狡猾的很。”片刻的沉寂之后,随着一串笑声,一个低沉,坚毅,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人类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愿赌服输?嗯?好吧……小家伙,你把这三个家伙拿走吧……”
青白色的太阳在天顶的昏暗的乌云之中只能间或的露出一道细微的环痕,矗立在荒野中的斯拉尔杨伸展开枯瘦的枝干,将暗淡灰败的影子投射在遍布草根的地面上。无声的哭诉着失却了荣装的悲哀,冬日之爪已经开始为日落之月,风暴之月的欣欣向荣打下基础,但是那时不时到来的寒流却也是让万物衰败的利刃。即使是深处西大陆腹地的塔克拉玛盆地也在这时凝结着一层冰霜。几根枯黄的萱草在寒风中抖荡,四野静寂无声,天光在白日下形成灰暗的穹庐。
天空中的风静滞下来了……但萱草却恐惧一般的颤抖不休……紧接着,大地也开始战栗,沉重的撞击声汇聚成为呼啸,让人难以辨认那是多少细碎的声音凝结而成,在漫无边际的荒原上,一眼望不到边的黑线西方席卷而来,天地之间的音量似乎被完全打开了,黑色的线条化作无数前进之中的战马,
天际笼罩乌云仿佛也被则震颤打开一角,阳光争先恐后的一涌而入,这缕硕大的光柱仿佛点燃了苍穹下的一块土地,在这块土地上,急驰而过的骑士在阳光中显得更加的深邃幽暗,漆黑沉重的盾牌随着战马不断起落,直指天空的长枪似乎形成了一片移动的森林。
三百六十一章
三百六十一章
修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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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是不顾一切地往前挤,冲,砍杀,枪林竖起来了,他们就直接用奔跑着的惯性撞上去,拉动着刺在自己身上的枪戟把后面的士兵们拉过来。盾阵竖起来了,他们把自己的身体往剑士的盾牌和身体上撞。在长剑刺中自己的同时也挥舞手里的斧头和巨剑,斧头劈在剑士的头盔上和铠甲上,铠甲的扭曲和骨骼的断裂发出地喀吧声混合着士兵们的惨叫,让其它士兵和剑士们胆寒的同时也刺激起他们更高昂的战意。
被刺激到疯魔的兽人像发疯一样地嗥叫着,每一次对他们的伤害都在这种野兽一样的斗志下变成更强大的进攻力。爆发出的呼喊和惨叫惊醒了天空,云团的阴影时而遮蔽哀号的人群,时而又用光线映红血色的前锋。
可是当这冲锋持续了一刻,兽人们便发现自己百试百灵的招数已经行不通了,他们手中的斧头在撞弯一个头盔之后便彻底的断裂成了两截,他们的巨剑在对手身上那呈青色铠甲上摧折,他们的爪牙在沉重的铁块面前崩毁,而自己身上的皮甲撞入长枪的声音就像提琴断弦一般此起彼伏,盾牌碎裂的巨响如同破碎的铁皮鼓。前锋变为的细的红线在每一次的扭曲和拉伸之中,不断用新鲜的血液和尸首填补它的浓重色调。但黑色的刀锋已经切破了灰色的盾牌。踏过突然倒地的战友,踏过满布箭羽的地面,黑色的重甲包裹着的战士依然在前进。
此刻,战争已经与力量无关,那是钢铁胜过了筋肉,锋刃压制了角质……
“基本上已经没有问题了吧,这些家伙还真是疯狂……”当青黑的阵势终于开始向前翻滚,将晦暗的灰色吸纳进自己的范畴,将这一切收入眼中的将领轻轻的叹息,披挂在他小山一般的躯体上,那件小号的铠甲发出了一个应和的嘎吱声响:“一般的军队如果在一场战役中损失超过两成还能继续作战,就可以称得上是一等一的精悍之师了。死伤不超过一半绝不溃退——我还以为这样强韧的队伍只有亡灵法师指挥的骷髅兵。”
“其实亡灵的部队反倒容易对付,只要干掉了指挥者,他们就是一堆碎骨头……”站在他身边的中年人轻声开口,然后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深色的眼瞳之中,似有火光划过:“无组织、无纪律、无指挥、无后勤的乌合之众,与一支纪律严酷、组织完备、指挥顺畅、保障得力并且在战场上能够团结一致的真正部队之间的较量。结果总是可以想见的。哪怕那部队只是刚刚经历了几次战火洗礼的孱弱人类……这是战术和军队纪律性的差距……”
“现在唯一可惜的,就是这样的部队实在是少了些,如果再多上那么几万,大概我们的胜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吧……”温德尔?科弗达子爵的目光凝聚在面前那张宽阔的羊皮纸上,在那里,一个个颜色各异的木质标志正在不断的移动,形成一道完美的弧形:“可惜没有啊……当了二十年兵,我还是头一次在碰上这种手中军备无数,却不敢招兵买马的混蛋状况。招募处的年轻小夥子随便挑,可是只要一开口……**,他们一开口都不是问饷银,只是要粮食,粮食”
“粮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问题,现在即使是让你的所有的小夥子们什么也不做,只是敞开了吃,我们存下的粮食也已经足够他们吃上三年……”或许是这个玩笑在眼前的场景中有着特殊的意义,贵族服饰的中年人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嗯?我记得西路普那老家伙几天前还在跟我哭穷,说什么帝国的军饷已经支持不到青草节……现在你却告诉我可以敞开了吃……”
这句话之中蕴含的意思显然极为震撼,足以将铁臂将军的视线从军事地图之中拉起来:“难道是哪位神祗给予了后方那些人恩赐,让他们不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