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昨夜两个男人少年心一起, 把参朗的手机闹铃调到了早晨四点,说是要一起登山看日出。
闹铃响的时候, 青年眯着眼睛拨拉了下屏幕, 搂住爱人小声问:“起么?”商宇贤轻哼地应着,额头在他的颈窝蹭, 软软地蜷缩在他的怀里。
黎明之前的卧室稍凉了些, 参朗拽着被角裹紧两人,搂着他的腰往身前带, 让他更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两人互拥着又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老夫妇给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早午餐, 两人用了饭, 按照原计划去别墅后面的凉亭山看风景。
初春远足比任何季节都更好些, 两人是第一次相携登山,其实也不太高,一两个小时就到山顶。
阪道两边有刚见绿的植物环绕, 两人并肩而行,时而停下来歇歇, 躲在大树后面抱抱,把爱人摁在树干上亲。
“空气真清新啊。”
远离都市喧嚣,比市内好太多, 青年不止一次半开玩笑地说过,将来养老时想定居在农村。
“将来在市郊盖座庄园,我们住在那。”站在凉亭山顶,商宇贤任凭山风吹乱了头发, 深深吸了一口气。
凉亭山地处偏僻,山路宽敞,空场有个小喷泉,还有户外健身器,不远处有一座灯塔,黑夜时会发出光芒。
参朗也随着做起了深呼吸,然后走到迎风伫立的商宇贤身边,把脸凑过来跟他接吻。
两个男人躲在凉亭的立柱后面,此时,唯有远方的灯塔才看得到他们在接吻。
“为什么买下棚户区的那块地?”
“想给你更多的选择。”
两人默默地仰望着蓝天,商宇贤喃喃自语般地说:
“传媒业,地产业,零售业,还有公司管理,不论你将来想做什么,趁我还没老,可以教给你。”
“你还年轻。”
“三十八岁了。”
商宇贤说。
“就快老了。”
参朗歪头看着爱人一点不显年纪的侧脸,顶多三十岁的英俊模样,想起“冻龄”这个词。
回味刚才他的那番话,一开始参朗还不解其意,过了一会才慢慢明白。
可不是么,爱人不动声色地,已经为他筹划好了一切——恒影的业务他已经慢慢上手,昨天买的那块地就是杂货铺那条街,最近商宇贤安排他学习的资料都是恒商往年的机密决策,至于公司管理……商宇贤想干什么?
想到这里,青年不由得再次不知如何是好。
“等我年纪大了,几位老人也都走了,我就整天呆在我们的庄园里,如果糖糖只想嫁人,不想当女强人,就找一户好人家结婚生子,接下来,恒商就拜托你了,参总。”
商宇贤望着天空露出轻笑。
像在跟白云说话,像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参朗脸色变了变:“别说了,我不想听。”
商宇贤搂紧他的腰:“总要面临那么一天,在家庭、亲情、事业的面前,爱情是最短命的,所以我要早点做出计划,如果有一天你不能和我……”
骤然间,一阵风刮来,把商宇贤的话音吹远。
爱情这玩意,真的不会长久吗?
两个男人从最初的相识相知,到两情相悦,再到如今难以克制的互相依偎,这个过程是多么的一帆风顺啊。青年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什么不如意,但他觉得,自己一定会一直深爱着身边的这个男人。
年长的爱人像他的老师、前辈、朋友、知己,甚至是父亲,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果自己有一天离开他,将会陷入到怎样绝望的境地。
想起明嫂嫂说过的那句:
不为一朝一夕,只为叩拜天地。
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为了一生一世么,只要照着这个目标努力就是了,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
迎着山风的吹拂,桃花眼儿渐渐地露出认真的神色。
——决不分开。
商宇贤说过,他不相信承诺和誓言,所以这个春天,参朗在心底对自己许了诺、发了誓。
商宇贤仰起头,微微眯着眼睛,细长的眼角泛着光,大风里,他仿佛会随时消失一般。
虽说参朗不能体会,年长的爱人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对自己说出那番如同遗言般的话,但他内心对他的心疼却怎么也遏制不住。
参朗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了他。
近乎疯狂的亲吻,把男人摁在凉亭立柱上,一把勒紧他的腰,疯了似的吮他的唇,“我不会和你分开,决不分开……”青年在他的耳边说道,稍带了点儿哀求,“我们决不分开……”
“好。”商宇贤抬起胳膊,缓缓滑到他的背后,忽然用尽了力气回抱住他,他唇舌开始麻木,却纠缠着他,回应着他,渴望着爱人对自己说更多的“不分开”,直到尝出了血腥味,他听见青年字斟句酌地说:
“商宇贤,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决不和你分开,哪怕是一起下地狱。”
他说:“好。”
两个男人的爱情,如果无法停止,那就一直任性下去吧。
当别人都认为自己做错了,自己改正了,那就是真的错了;如果自己一直坚持下去,错了一辈子也未曾后悔,那就不一定是错了。
快要下山的时候,接到了商母的电话,说幼稚园开始教小朋友学乐器,问糖糖选择什么乐器比较好。
“等等。”
家庭和孩子的事已经交给了爱人,商宇贤对此相当尊重参朗的意见,但他却在递出手机的一瞬间犹豫了,因为他想起了架子鼓。
商宇贤连忙补充一句:“随便学什么,安静点的。”
“键盘吧,”参朗接过电话,对商母说,“年纪这么小,钢琴比弦乐弦乐器容易一些,键盘是所有乐器的基础。”
两人在电话里又聊了一会,商母决定过阵子多弄几样乐器给糖糖挨个玩,爱玩哪个就学那个,有钱人家的小孩太有优势了。
挂断之后,参朗举着手机,用摄像头对准了爱人,山顶景色宜人,他打算给两人拍一张合影。
瞄了一会。
商宇贤侧头:“照完了么?”
参朗找了半天角度。
凑近,拉远,抬高,降低,都觉得不太对。
“啊,宝贝儿,要合影了,你表情丰富一点啊倒是。”
“丰富?不会。”
“那……那你笑一下吧。”
“我笑了。”
“再笑一点。”
“已经很笑了。”
“镜头里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还要我怎么笑?”
“腹黑一点,妖娆一点,魅一点,撩一点。”
“听不懂。”
参朗忍了忍,狠捏他的腰,在他耳边小小声:“就是说,你能不能像在床上一样,骚一点?”
商宇贤转头就走:“……”
*回到别墅再也没出去,一天两夜的旅宿,整个周日在床上度过。
大概真的是乏了,搂着抱着睡了又睡,醒来正是夕阳西下,刚好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老夫妇的手艺很不错。
吃过晚饭,商宇贤去冲淋浴,打算一会和参朗一起去泡温泉。
参朗把遮光窗帘一拉,打开电视机,靠在床头看电视等他。
“俄狄浦斯王,出现在忒拜时,跛足地拄着一根拐杖,这根拐杖,正是他用于杀死他父亲的凶器。”
荧幕里是关于外国戏剧的大型教育片,参朗将声音放大,看着电视滚动的字幕,闪烁的光斑在脸上时隐时现。
当他看到电视机里的王子杀死他的父王时,猛然听到浴室门打开了。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
商宇贤穿着浴袍走出来,一面用白毛巾擦着湿嗒嗒的头发,参朗拿起温度刚好的热水,慢慢走过去。
爱人甩了甩头发,青年的脸上就溅了水滴,冰凉冰凉的。
此时,隔着玻璃墙听着女主播熟悉的声音,节目已接近尾声了,这期是俄狄浦斯的故事。
“我以前上高中的时候,特别喜欢看这种译制片,”商宇贤看了眼电视,“知识性很强,挺有趣的。”
参朗的脸色不太好,让他坐在床边,给他擦头发,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杀父的故事,是很有趣。”
商宇贤愣了愣,想起参朗在京城的高官父亲。
抬眼凝视他一会儿,商宇贤倾身将青年拥在怀里,侧头蹭蹭他的脸,在他耳边说:“刚才那个故事,你听了多少?”
“没听多少,还没听懂就结束了。”
参朗搂紧他的腰,双手越来越用力,似乎想将心里堵着的一口恶气发泄出去。
商宇贤轻柔地吻他的脖颈:“给你讲个故事?”
参朗被他撩拨得走神:“你还会讲故事?糖糖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不禁笑了,唇贴近他的眼角,缓缓地说:
“古希腊的时候,有一个叫做‘俄狄浦斯’的王子,他的爸爸是忒拜国王,他刚一出生,就被父王丢弃在荒野里。结果,许年以后,这个孤儿,一介平民,弑父娶母,成为了忒拜王。”
——俄狄浦斯。弑父。娶母。夺王。
商宇贤:“这应该就是刚刚电视里讲的。”
参朗的表情掠过一丝笑意:“你觉得,他杀了他父王,该被五马分尸,而不仅仅自戳双眼?”
“不是。”
商宇贤打断了他,安抚地摩挲着小爱人的后背,想了一会儿,对他说:
“弗洛伊德的‘俄底浦斯情结’主要是说,弑父是男孩普遍的无意识心理现象,从男人的成长过程来看,每个男孩子都要经历这个阶段,代表着成长的力量。”[注解:俄底浦斯情结]
参朗怔了怔:“你是说……其实每个男孩,都想要杀死自己的父亲?!”
青年几乎惊呼出来。
母亲的意外,让他曾经对父亲恨之入骨,恨不得……
那时候年少轻狂不懂事,现在参朗长大了,大逆不道的想法早就没了,但因曾有过那种心思,所以迄今仍然没法和父亲坦然相处。
商宇贤笑了笑,像个长辈或老师那样,慢条斯理地对青年说:“每个男孩,从小到大至少有那么一两次,但那只是一时冲动的潜意识,事实上,父亲,是每个男孩子心目中的第一个英雄。”
他的语气听来既严肃又权威,解释着:
“因为,父亲所代表的,就是强权,制度,话语权,是现实中的一切决定权,所以男孩的叛逆心,会让他们在成长阶段,产生弑父情结,度过了,就成长了——电影作品和文学作品也表现了这一点,弑父是权利地位的象征,娶母是渴望拥有那片土地,你接手了恒影,要多注意作品中的象征意义,别只想着那些不……”
刚想说“不正经的”,他却不经意地看见,参朗正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盯着自己。
商宇贤挑了挑眉:“怎么,我脸上长花了?”
参朗木着脸:“大叔在对我说教?我已经不恨我爸了,我妈的意外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一开始以为是他做的,后来以为是政敌,再后来发现真的是意外,没有任何证据,只能相信法律。”
商宇贤深深地看了他片刻,说:“不是说教,是体会,从前当我还是少年,也曾一度地,想要干掉父亲和叔叔,自己掌管恒商……不,即便是成年之后,我也常常想:早晚有一天,我要干掉那些老家伙。”
参朗:“!!!!!”
雾草?!
刚刚听到了什么?
商宇贤要干掉他爹和叔叔,网上疯传的谋朝篡位,一下就真相了,这是多大的爆点?
“你是说,其实每个男孩,都曾想要杀死自己的父亲,包括你,”参朗张了张嘴巴,吃惊地看着他,“商总,你别对我说这些秘密啊,我什么也不知道。”
见爱人故作惊慌的模样,恶作剧般地,商宇贤目光柔和,表情却严肃:“我从小到大,至少有那么三五次,想干掉那些老家伙,他们代表着‘控制’和‘权利’,这是我潜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
那些哲学问题他哪儿有闲工夫分析。
满脑子想的都是,商宇贤一直想要弄死商家的那些老家伙。
他的叔叔下场都不太好吧?
干掉老爹和叔叔,是他的秘密?
商老爷子当年可是商业霸主,现在是商宇贤“挟天子以令诸侯”。
难道真的是要某朝篡位吗?
惊天大独家!
参朗捂住胸口,小声咕哝:“那个,宝贝儿啊,我知道那是你一时冲动,我也冲动过……但是,想干掉爸爸和叔叔们是不对的行为,我们好好过日子,千万不要犯法啊,别做傻事,你已经是大总裁了啊!咱们不缺钱花……不过,你的一切想法,我都无条件支持……不!我一定会替你保密的……”
“多谢。”
“不,不客气。”
忽然,商宇贤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
参朗一脸懵逼:“你,故意,在吓我?”
商宇贤:“你猜?”
参朗:“……”
又被戏耍了?
参朗深吸一口气,抓起被子捂住爱人,眨眼间两人已滚在了床上,也说不上是谁先主动了。
谈到各自的“秘密”时,本来挺严肃正经的,随着画风突变,渐渐不能控制。
两个男人大约都渴望着被紧紧拥抱。
参朗把爱人摁在身下,在他耳边小小声:“喜欢我上你吗?“
这个问题是废话,承受了多少次,怎么会不喜欢,参朗是在明知故问。
“喜不喜欢?“
参朗又追问道。
商宇贤的俊脸泛了红:“不喜欢。”
参朗一愣:“嗯?不喜欢?”
“那种感觉很陌生。”
“真的吗?为什么?”
商宇贤盯着他的脸:“完全不能掌控自己,完全迷失了自己,甚至在最后的那一瞬间,完全将生死之置于度外,满脑子都在想,就这么死了吗,只要是他,死了也好。”
参朗一脸懵逼:“??说人话?”
商宇贤吻住他:“我是说,我是你的了。”
参朗:“……”
*
参朗去冲淋浴的时候,商宇贤摆弄着参朗的笔电,无聊地戳了戳,就找到了一个名为《流体动力学原理视频教程》的文件夹。
打开其中一个视频文件的时候,参朗正好从浴室出来。
“宝贝儿!别……”
商宇贤奇怪地点开视频,但是太迟了。
音箱里响起了波澜壮阔的花絮。
参朗刹那间打消了阻止他的念头,因为他发现大宝贝惊讶地睁大眼睛,浑身僵直地紧紧抓着鼠标。
嗯,他怕爱人会愤怒地把鼠标摔在屏幕上,所以他像定住了一样站在原地没有动。
然而,此时此刻,商宇贤想的却是一个非常深奥的问题——
-a:立即关闭视频:会让气氛变得很尴尬。
-b:批评他:男人不收藏这东西才不正常吧?
-c:继续看下去:绅士得体,优雅淡定。
-d:站起来就走,说一句:“你喜欢看别的男人就看个够。”
——选择c。
可是继续看下去,稍微有点……
画面里的男人和先生刚刚见面。
商宇贤故作淡定,斜睨一眼青年:“没想到这种片子还有浪漫邂逅的故事情节。”
参朗低头:“…………”
二十秒后。
商宇贤:“……他们……进展的……也太快了吧……”
参朗轻咳一声:“这是小电影,现实生活中并非如此。”
商宇贤嗤之以鼻:“就算是拍戏,至少也得先喝点什么,再过度到做那事吧。”
参朗有点尴尬,他还是第一次和旁人一起看这种片:“你……咳,宝贝,你想不想喝点什么……”
商宇贤:“……”
参朗:“……”参朗呆了呆:“不,别误会,我没那个意思。”
商宇贤:“啤酒谢谢。”
“你客气一点啊!”
“我说谢谢了。”
……气氛好尬……
和爱人看小电影呃。
两人在并肩坐在床上,参朗出去拿啤酒在床头桌上,然后双手放在膝上,肩膀碰到爱人的胳膊,看上去十分拘束紧张,于是商宇贤也跟着紧张起来。
电脑的外放突然响起男人的轻叫声,一阵一阵浪的很。
商宇贤“腾”地站起身子:“你,你喜欢这种?”
参朗露出被雷劈了的表情,立即搂住他:“不!他完全没有你叫的好听!”
商宇贤耳尖通红:“……我,我什么时候……我没有……”
参朗吻他急得发红眼角:“对,你没有。”
商宇贤慌乱地拿起听啤,参朗主动帮他打开,太紧张了,白沫从罐口涌出。
参朗惊呼一声,橘黄色液体顺着手腕,流淌到臂肘,吧嗒吧嗒,弄了一睡裤,湿漉漉。
商宇贤起身去拿毛巾给他擦。
于是,参朗身体僵硬,直勾勾地盯着电脑,感觉着爱人一下一下给自己擦裤子。
商宇贤似笑非笑,偶尔瞄一眼屏幕。
屏幕里,两个男人战得正酣。
参朗没有说话,巍然而立,一动不动,任凭爱人撩拨。
“我在美国也养过一只猫,白色的小公猫。”商宇贤突然开口,眼睛看着屏幕中的男人:“猫,知道么?”
参朗哑声:“当然知道,我可是职业铲屎的,你忘了咱家的招财了?”
“我是说公猫的习性。”
“我只养过招财,它很乖的,你那小猫呢?”
“丢了,后来听说雄性宠物很难养,容易跑掉,”商宇贤轻笑,“跟男人差不多,一定程度上什么也不想,全部抛弃,满脑子想的都是那码事。”
参朗捏住他的下颌:“意有所指吧?”
商宇贤:“偶尔跑去很远的地方,在性欲的驱使下,摇摇晃晃地跑去野合,认识路的话就会回家,不认识的话就跟别人跑了。”
参朗唇角一勾:“这么说,在‘家’以外的场所,就叫野合?”
商宇贤仰起头,眼角泛红地看他,“如果认识家的话还好,可怕的是明明认识路,却又不肯回家。不论你怎么坐在阳台上等它,喊它,都是无济于事,它早就把你给忘了。”
“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也不能全怪它,”参朗手臂用力环抱着爱人,亲吻他的喉结,“它也很伤脑筋啊,想要了,控制不了,说来就来,驱赶不走,脑子嗡嗡作响,一团漆黑,六神无主,就是想要,怎么办?”
商宇贤:“听上去是很难受,你在说谁的习性呢?”
参朗:“猫啊,宝贝儿刚才在说谁呢?”
商宇贤侧过脸,下巴蹭在爱人的额头上,“自然是说猫,你以为我说什么?”
参朗吻他的嘴唇:“没什么,一般动物都不懂得控制这个。”
“那你呢?”商宇贤碰了碰他,“你也控制不住,你要了几次了?”
“这也不能怨我,看见你,我连眼睫毛都硬了,”参朗咬他的耳朵,低低地笑,“野……合……听上去好刺激嗯。”
“别闹,”商宇贤小声喃喃,他觉得腰就快断了,翻身想从青年的怀里起来。参朗坏笑着箍紧他,就是不放手。
商宇贤扑在在青年的身上不老实地蹭了蹭,忽然诧异地停下动作,听见爱人的呼吸急促:“商总,不如我们今晚开个会,连夜进行一次野外深入性的严肃交流?”
青年的循循善诱让男人无法抗拒,想出言埋怨他,嘴却被堵了个严实,感受到青年越来越放肆的索取,不由得发出不适的轻哼。
参朗突然弯腰抱他,大步往外走:
“今晚来个月光浴。”
“参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