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1)

我家小爸爸你惹不起 席未来 6801 汉字|11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49章

睡醒的时候已是上午九点, 客厅里准备了早餐,以及沙发上的那套西装, 罗老裁缝去年的得意作品。

今天是周六, 恒商全部高管加班,商宇贤去小黑屋开会, 给爱人发微信:十点下楼, 陪我去竞标会,然后战略性叛逆。

参朗换上衣服下楼, 来六十五楼总秘处,会议正好结束, 门口聚集了一些房地产方面的高管和会议有关人员。

周六大早晨加班的精英们一脸懵逼, 任谁也不敢相信, 这次的小黑屋会议竟然只进行了半小时,而且商总没有逮住哪个倒霉蛋慢条斯理地怼人,只是用最快的语速给各部门下达下月任务, 利索地散了会。

从人群中穿过,青年在不远处停步, 他穿着那身拉长腰线和腿部线条的西装,没系领带,衬衣开了两个扣, 看上去风流随意。

难得地用一点啫喱将头发随意地往上拢,脸色略苍白,也没有多余的表情,那张极盛且年轻的脸, 顿时显出三十岁的成熟。乍看去,就像男装杂志上冷漠阴郁的模特,但那双桃花眼儿里,却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情与温柔。他伫立在人群之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边,像是在等待什么。

参朗吸引了无数目光,这时,早已等候在会议室门口的商宇贤走近他。

两人在落地窗前相对而立,青年含笑问道:“你怎么啦?”

商宇贤瞟向附近同事:“所有人都被你迷住了。”

参朗眼光温柔:“我只为你着迷”

“十点半的竞标结束后,我们去温泉别墅,你给外公打个电话。”“已经打过了。”

在爱人的引导下走进人群,在场高管们给他让出过道,商宇贤给他介绍了几位部门经理。

商宇贤:“我和他要出去,争取周一回来,如果我没回来,公司就拜托各位了。”

石磊磊不明所以:“商总,您要带参朗出差吗,去国外?”

商宇贤犹豫了下:“度假。”

精英们:“…………”

*

总裁特助和黑西服们一个也没跟,商宇贤和参朗来到土地竞标的会场。

会场里的竞拍已经开始一段时间,商宇贤在最后一排落座,让参朗坐在身边,有将近三十多位来宾。

“接下来要竞拍的三十五号标地,”拍卖师回头看向投影墙,地图上有蓝光闪烁,“不论从哪个方面看,这都我们本场竞拍最好的一块土地,起拍价8亿,每次加价3千万。”

叫价到11亿的时候,前排一位先生举牌:“11亿5千万。”

参朗抬眼看向前方:“唐天泽?”

商宇贤笑笑:“12亿。”

拍卖师:“26号出价12亿,还有加价的吗?”

唐天泽举牌:“12亿5千万。”

商宇贤:“13亿。”

唐天泽:“……”

拍卖师:“本场出价13亿,有加价的吗,没有加价的吗……13亿一次……13亿两次……”

唐天泽的后背绷得紧紧的,犹豫地举牌,声音有些发颤:“13亿5千万。”

商宇贤用手帕摁了摁眼角,唇角带着笑意。

拍卖师:“13亿5千万!没有加价的吗……13亿5千万一次,13亿5千万两次……”

唐天泽突然将竞价牌往地上一砸,回过头看向商宇贤,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他。

拍卖师:“13亿5千万三次,成交!”

唐天泽:“……”

商宇贤侧头倾向参朗:“那小子买了块儿天价地,他以为能挖出金子?”

“接下来要竞拍的三十七号标地,”拍卖师回头看向投影墙,地图上有蓝光闪烁,“位于五环外市郊,这是本场竞拍的最后一块地,起拍价5亿5千万,每次加价3千万。”

参朗不可思议地看向投影墙,那不是棚户区商铺一条街的位置吗,从五年前就说要卖给开发商可能要拆迁,一直也没动静啊。

商宇贤温和地笑笑:“我来实现你的梦想。”

“……别,别这样。”

青年震惊地看着男人的侧脸,脑中乱糟糟地萦绕着那句话:

——我的梦想是把杂货铺做大,大,越大越好。

商宇贤脸上没表情,缓缓举牌:“9亿。”

众人:“……”

唐天泽一脸懵逼,瘫在会场椅子上:“……”

*

从竞拍会场出来,参朗去取车。

唐天泽从背后走来,寒着脸:“商二,你为了那块地和我掰扯了一周,还来个什么小黑屋谈判,掀桌砸电脑?其实你打从一开始,目标就不是三十五号吧?你真正想要的是……是三十七?!”

商宇贤挑眉,笑而不语。

唐天泽有气没地方撒:“一年没一起喝酒了,喝一杯?”

“想灌我?”商宇贤说,“抱歉,有约。”

“那倒是,到手了没啊,你的那位爱人。”

冷不丁被这么一问,商宇贤有点皱眉。

“看样子还没有?”

“你问的太多了。”

“你没有看女人的眼光,不过看男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行动不快点,不怕来不及了?”唐天泽轻笑,“前阵子,我在网上看见过他的照片,我觉得他比去年显得更英俊了,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的男人,真是让人难拿啊。”

参朗的照片在微博上有不少,商宇贤也曾让小圆处理了不少,但以青年空降热搜的频率来看并没什么用,也不知唐天泽看到的是哪一张。

“不过,我奉劝你,别陷得太深哦,免得到时候你伤心,周围的人都跟着遭殃。”

“……你想多了。”

商宇贤心里明白,唐天泽是在暗示他不要坠入情网,免得将来不能圆满,使自己陷入疯狂的境地。

不能在一起。

can,表示能力,与意愿无关。

话说回来,他和爱人是两情相悦,只要双方都把感情投入到彼此身上,怎么会不能走到一起?

唐天泽当然不会了解两人之间的情意。

京城房地产饱和严重,唐天泽想来这边发展,就必须与恒商大鳄合作,这次的竞标又被商二给坑了,小声咒骂了半天。

商宇贤任他折腾,居然还在笑,勾住唇,有些调侃地说:“骂,接着骂,你越生气,我越痛快。”

唐天泽:“……”

两个人斗了这么多年的法,都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想变成强者,除了磨刀石之外,还要给自己树立三两个死对头。

死对头之所以叫做死对头,就是你不高兴了我才高兴,你越不高兴我越高兴;你死太早了我没意思,你越痛苦我越痛快。

最好是死去活来,生不如死,欲罢不能。

商宇贤站在那岿然不动。

唐天泽骂累了,钱也砸出去了,一边跟着商宇贤一起下台阶,一边把语气放软:“商二,咱别闹了,现在什么也不好干,和解吧,你拼这么多年,不是也终于想开了吗?”

“想开什么了?”

“不是找了个小爱人吗,”两人站在台阶下,唐天泽看向地下停车场的出口,“不过,他才二十多岁,你招架得住?”

商宇贤没吭声,不想回答这么隐私的问题。

“你不羡慕他那旺盛的精力?”

唐天泽似笑非笑,当然是指性的方面。

“想必每天他都想和你亲热亲热吧,你能满足他?”

商宇贤垂眼:“并不是每个人的脑子里都是你想的那些事。”

“别自欺欺人了,雄兽们拼命地占地盘,打败对手,归根究底是为了什么?”见慕尚远远开来,唐天泽抛着车钥匙,“是为了得到心爱的配偶,占有它的身体,所以才殊死搏斗的啊。”

看向缓缓驶来的车,隐约从挡风玻璃看见车内的青年。

商宇贤嘴唇微动:“还站在这干什么,就为了对我说几句阴阳怪气的话?”

“商场上不得意,”唐天泽往停车场走,转头笑了笑,“能在感情上打击一下你的信心也是好的。”

商宇贤:“……”

*

拍卖会场到温泉别墅,最快也得两个小时。

中午十一点出发时,还阳光明媚,开到半路天忽然阴沉下来,过了市郊之后就下起了小雨。

今天两个男人都穿着正装,外面穿了件商务风衣,倘若一起走在街上,怎么看也不像情侣,倒像是前辈带着后辈出差。然而如果细看的话,就会从中发现不寻常之处,大概是因为他们对视时柔和的表情,和眼神中的情意吧。

雨点打在玻璃上啪啪作响,环城高速两边的农田刚开始耕种,田里光秃秃的,看着有些凄凉。

“开春的第一场雨啊。”

参朗望着车窗外说道。

“怎么总把战略性叛逆,搞得像私奔一样。”

“难道不是么?”

商宇贤专注地开车,习惯性地拿开右手,握住青年的左手,与之十指紧扣。

参朗皱眉:“不安全,下雨呢。”

商宇贤握得更紧:“一分钟。”

注意到车上少了东西:“挂在倒车镜上的中国结呢?”

就是那个花花绿绿丑得不行的玩意,商宇贤轻笑:“被糖糖拿走了,她一听说是你编的,就喜欢得不行,摘下来揣兜里了。”

一大一小的审美还真是一致。

提起小团子参朗就心情愉悦:“你把小宝贝儿安顿在台町妈妈家了?”

商宇贤直视着窗刷不停扫动的前方:“快一个礼拜了,我妈昨天打电话说,为她的学习操碎了心,已经被小孩的英语作业搞失眠了。”

“要说英语啊,确实太难了点,”参朗想起小时候学习的事,笑道,“我小三的时候才学英语,上课听不懂,下课记不住,就在英语书上标记了汉字。”

“汉字?”商宇贤说,“不是有音标?”

“看不懂啊,只能写汉字,”参朗说,“后来初中了,翻开小学英语书,开头一页,全是鼓捣,鼓捣了一整天。”

商宇贤瞟他一眼:“嗯?”

参朗:“早晨好:鼓捣猫呢,下午好:鼓捣衣服呢,晚安:鼓捣……咳……”

商宇贤:“……”

参朗:“……”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到达温泉区,那对老夫妇迎接了他们,车直接开进了别墅大门里。

阴雨天气,露天温泉别有一番风情,有的人尤其喜欢雨天泡汤。小雨淅沥,纷纷落在园子里,刚下车就感到凉意,但空气比市内好得多。参朗从后备箱拿出两人的行李,望向远处的宾馆:“这种天气,真的有顾客来泡温泉?”

老夫妇中的老伯,笑道:“春秋下小雨的时候,人会比较多,今天这雨刚刚好。”

“别着凉了才好。”

商宇贤点了点头,悄悄握住了参朗的手。

不到两点,两人还没吃过午饭。

这次住进了一楼,带有温泉浴汤的房间,宽大的凉台落地窗下,有一个双人按摩大浴缸。起居室和卧房都不大却相当温暖浪漫。

两人站在卧室窗前,望见了被雨水洗得明亮的精致院落,远处的树木开始抽芽儿,天阴霾地压得极低,远方雾茫茫一片。

“偶尔就该出来玩玩,”参朗抬手帮爱人解开领带,“今天你一说去‘度假’,看那一个个的惊讶表情,就知道你从来不给自己放假。”

“你确定他们惊讶只是因为我要度假?”

“碰巧我也有个假要度?”

“我要渡的是你。”

商宇贤轻轻地把手搭在参朗的肩头,参朗把领带放在床上,回过身来搂住他,两人深深地接吻。

行李安放妥当,他们对面坐在窗前的竹椅上,这时,外卖餐食送来了。

商宇贤给参朗递筷子:“附近只有中档餐馆和农家院,不合口的话,也将就一下吧。”

其实还算丰盛,两荤两素,炖了一只鸡,还有水果和甜品。

参朗含笑问他:“不喝酒?”

商宇贤抬眼,凝视他:“不。”

参朗给他夹了块牛肉:“不是说红酒佳人,幽会时更浪漫么?”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觉得,”商宇贤垂着眼,耳尖渐渐泛红,快速地小声喃喃,“今晚我们两个人保持清醒更好一些。”

参朗怔了怔,看向对这次幽会表现得过于重视的爱人。

两人相对吃饭,间或聊些家常琐事,拒绝谈论工作,这种在外旅宿的感觉相当奇妙,温馨而又新鲜,和在家里吃住的家庭气氛不同,彼此都感受到了一丝心动和暧昧。

“怎么你只喝粥?”参朗注意到,爱人把自己给他夹的肉食、油腻、辣的菜都拨到旁边的小碟里。

“嗯。”

“大男人只喝白粥怎么能行。”

商宇贤抬眼看他,“偶尔出来一次感觉怎么样?”

“如果能总出来就好了,将来我们养老的时候,就住在这里吧,”参朗放下筷子,“整个人都放松了。”

商宇贤看着对面的青年,“以后每个月都带你出来,来一次远行外宿?”

“谢谢你,不过你是大忙人。”

“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和你外宿,我说过,如果老板有重要的事,任何工作都能放下。”

“是啊,你把我瞒得好苦啊,商总。”桃花眼儿渐渐地迷蒙,温柔之中带着笑意,“你真的不想喝点酒,不喝威士忌,喝点香槟之类的?”

商宇贤愣了愣:“不。”

“不紧张?”参朗笑。

“什么?”商宇贤垂眸,“当然不。”

“你是在害怕?”青年勾唇一笑,“还是说,你在害羞?”

商宇贤:“!!!!”

这句台词是不是太耳熟了?

商宇贤泛红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胡说八道。”

参朗笑着站起身,把椅子往后挪,走到商宇贤的旁边,伸手抱住爱人的头,在他仰起脸的时候亲吻他的唇角,小声告诉他:

“可是,宝贝儿,你的脸好红啊。”

商宇贤:“……”

混账东西。

完全颠倒了啊,记得第一次在外面过夜,逗弄人的明明是自己才对。

不知为什么,抱着这样的目的一起出来过夜,两个整天腻歪在一起男人,竟然都觉得紧张得要命。

*

四点的时候,两人用完餐,老夫妇进来给他们收拾餐桌,老妇人泡了茶,又给他们铺了床。外面天还是大亮的,雨也渐渐地停了,夕阳不会出来了,雨后的天空近乎透明的蓝。

“晚饭打算几点用?”老妇人问。

参朗看着手机:“已经这个点了,饭也吃得当不当正不正的。”

“不麻烦您了,夜里我们叫外卖。”商宇贤说。

老夫妇出去之后,两人坐在桌前喝茶,默契地沉默下来,各自忙碌手上的活。商宇贤拿出了笔电,参朗在用ipad,两人快速地完成着接下来几天可能会积攒的工作。

直到六点的时候,天完全黑了,院内只有庭院一处灯光,还有天空挂着的一弯明月。

房间里开着明亮的白炽灯,“别忙了,”参朗首先打断了长时间的寂静,他放下ipad说:“我们去泡温泉。”

商宇贤在笔电上打字的手一顿,并未移开视线:“你去吧,我在房间里泡。”

“不会吧,为什么?”参朗不解,“既然来这了,当然是去露天温泉才好啊。”

商宇贤小声:“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做。”

“……”

“明天一起洗。”

“好。”

参朗换了衣服,穿着大短裤,披上浴袍,和爱人贴了贴脸,出了房间绕到后院的温泉池。

*

下了水,伸展开四肢,泡在热水里,仰靠在大石头上,多日来工作的疲惫感骤然减轻,但一个人实在没有趣,十分钟就觉得晕乎乎的,想也不想就出了浴。

回到别墅内,在走廊里敲了敲门。

“这么快?”

隔着门,商宇贤的声音似乎很远。

“是啊,你不在,没意思。”

“等我一会。”有点局促的语气,“冷吗?”

“不冷,”参朗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左右望了望,“泡的满头大汗,你在做什么?”

“……等等。”

“哦。”

参朗在走廊里溜达了一会,又站在窗前仰头看了会月亮,看见一棵梧桐树底下的小鸟。他把走廊窗户拉开一道缝隙,感觉到夜晚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十分钟过去了,门还没开。

爱人在做什么?

参朗来到门前:“还有多久啊?”

“……十次……义勇军进行曲……嗯……那么久……”

商宇贤的声音……怪怪的……

……好撩啊……

这天晚上,两个男人在外面过夜,商宇贤打开房门的时候,看见爱人蹲在走廊里在唱国歌。

“我都已经……唱十二遍了……你在干什么?”

参朗站起身,看见站在房门口的商宇贤。

男人光裸着身,披着白浴袍,头发湿漉漉地拢上,从眼角到脖颈都微微地泛着红。

“怎么了宝贝儿?”

参朗从怔愣中回过神,担忧地抬手抚摸他的脸。

商宇贤侧头吻他的手腕:“进来。”

两人一起走进房间,屋里灯光很暗,参朗并没发现这和他离开前有什么区别,温泉浴缸台阶上没有水渍,淋浴间里地砖上的水倒是更多些。他没泡澡,只是冲了淋浴?随后他的目光就落在洗手池上的瓶瓶罐罐上。

有些“工作”要做。

参朗心疼地转过身,看向站在门口的爱人:“我可以帮你啊。”

幽暗中,商宇贤的脸红成一片,连耳尖也是红的,吊灯的暖黄光线在他的唇间一缕一缕地晃动,嘴唇薄薄的,有着英俊迷人的线条。

——已是中年的男人像个小少年一样,等待着人生重要时刻的到来,并为此做好了一切被青年疼爱的准备,连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用什么心情一点点摸索着把身体清理干净,但他能确定的是,心里想着爱人,并不会觉得痛苦或是难堪。

参朗张开胳膊抱紧他,微微倾头,把他的脸颊蹭在爱人的头顶。商宇贤在青年禁锢他的双臂里,很久很久,才发抖地抬手箍紧了他,微微仰起头,眸光深邃地凝视他。

冥冥之中,仿佛交换着致命的情报,忽然牵住参朗的手腕,引着他往卧室里走。

房门在身后“砰”地关紧。

小台灯亮着,商宇贤的背脊靠在墙壁上,闻到爱人身体的清香,感觉到青年的胸口压着自己的胸口,额头顶住他的额头,不由搂抱着青年,咬他的耳朵:“去床上……”

说完这句话之后,商宇贤看见,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儿忽然泛起了波澜壮阔的海啸,以致于自己大脑中的那座经年遏制的火山轰地爆发。

除了参朗,他什么也看不见。

黑暗中商宇贤忽然明白,烦恼了这么久,原来在这场旷日已久的较量中,自己的对手竟然是自己,一方面贪婪地渴望着,一方面迷茫地畏惧着,他把自己逼至不知怎么是好的绝地,现在他输了,然后可以重生了。

浴袍滑落在脚下,商宇贤身材匀称,肤白,深夜里他披着月光走向他,轻轻地把青年推在床上。

大魅惑术。

参朗失魂落魄地任由他摆弄,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仰躺在床上,看见爱人从椅子上拿起那条领带,轻轻地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不禁哑声说:“别这样……你会很疼……”他抬手握住他的手腕,“让我……让我看看你……你第一次……让我来……”

商宇贤俯身亲吻他,看着青年担忧的样子,亲吻他的嘴唇,亲吻他的脖颈,舐弄爱人的全身,感觉到青年的身体变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和男人肌肤相泽,身体四肢该怎么和他纠缠不清,惟有凉唇落在凉唇之上,十指相扣死死缠绕,然后覆在他的身上,解开他的睡袍往下吻他。

参朗浑身变热,觉得自己被撩拨得快要炸开了,双手抱住他,眼睛被蒙住,身体感觉就变得敏锐,听见商宇贤低喘的呼吸声,感觉到他坐在自己的身上,参朗紧紧握住他的腰,听见爱人在耳边轻轻地问:“参朗,我满足你三个愿望,要什么?”

参朗扣紧他的腰:“商宇贤。”

他的身体冰凉:“然后。”

“商宇贤。”

“你该懂得把握开玩笑的时机。”

参朗失笑:“记得我问过你,是不是富有的男人永远都搞不清楚别人为什么和他上床?”

商宇贤往下用力,低低地说:“告诉我,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的。”

“我要你。”再也控制不住,参朗握住他的腰,挺身往上,“要你……”膨胀,碎裂,随之两人发出闷哼。

男人以为自己被撕裂了,他痛得窒息,趴在爱人的身上,他的嗓子哑透了:“很抱歉我说服不了自己把你交给任何人,”他的声音在发抖,“参朗,因为我心存妒忌……”

青年一把扯开蒙住眼睛的领带,忽然坐起身,紧紧地抱住了他。

两个男人紧拥在黑夜里,参朗早已期待着这一刻,但他没有让他再动,心疼地亲吻他的眼角,商宇贤顺势扣住青年的脑后,让那张极盛的脸仰起来,和青年交换着柔软的亲吻,紧接着再次地往下……

两人发出闷哼声,参朗拥抱住坐在怀里发抖的爱人。

“觉得舒服么。”

商宇贤局促地低喘着,贴近参朗的耳边小声道:

“这样一来,你就忘不了我了。”

“是么,”青年轻声地笑,他笑,对着他的耳朵低低地笑着,那笑声坏坏的,“你也一样。”青年说着,突然张口咬住他的耳垂,手臂用力地压住他的腰猛往身上带,撞击中商宇贤感觉到,爱人从自己的腰间直穿到头顶。

或许,让他永远也逃不掉了。

参朗右手环抱商宇贤的腰身,左手从他的脖颈缓缓抚摸到后背,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他,修长的指尖在他泛红的背上留下指痕,嘴唇在爱人的脖子留下吻痕,“参朗,参朗,”激烈地动荡中,他听见爱人哀求地低唤他的名字,感觉到商宇贤紧紧地抱住了他。

对于二十五岁的参朗来说,再没有什么比爱人的全然接受更愉悦、更满足了。

爱人原本像坚硬的金属蓓蕾一样未开发的身体,因体会到欢好的快感而渐渐松弛、柔软起来。月光里的身子后仰的弧度美得惊人,温热滑腻的肌肤从苍白染上了情粉,最终如同一朵盛放的午夜之花。

感觉到爱人疲惫地软在身上,参朗轻轻捏住他的下颌:“我想问你个问题。”

“参朗……”语气稍带了点哀求。

“你还想和女人做这事儿么?”

青年突然这么问。

商宇贤不吭声,脸红得不知所措。参朗觉得自己问得太过分了,可还是想知道。

“一直也没想过。”商宇贤小声喃喃。

参朗勾起唇角,突然托起他,翻身倾下。

依然在拼命地忍耐、控制着自己。

看着自己钟爱的人在身下燃烧,他放弃了自己年轻的力量和冲劲,像寻找宝藏般地试探着他的性点,用一切温柔的技巧取悦着年长的爱人。

商宇贤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青年的温柔,并耽溺且感激他的珍惜与疼爱,他觉得自己在慢慢熔化,抬手拥抱住爱人,指尖紧扣青年的脖颈,“我不行……参朗……”小声地轻叫声从喉间滑出来,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发出的。

桃花眼儿染了情,一瞬不瞬地看着爱人的变化。

似乎已到达了沸腾的极限,他在青年的耳边一遍一遍地求饶,最后连话也说不清,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句:“快一点……”

“嗯?”那声音像是哀求,又像是撒娇,参朗顿了顿,目光捕捉到身下爱人泛红的脸,看他微微湿润的眼角,感受到爱人额头顶在自己的胸口,感受到他的爱与依赖。

“它等待着你,它孤零零地在开放……它被炎热的灰尘所闷死,它被正午的阳光所烧伤……”

——青年想起一首外国诗。

微醺的灯光里,参朗看到,贴在胸口的爱人在渐渐盛放。

月色里他美得惊人。

“它被创造到世上,不过是为了紧靠着你的心口,只生存那一瞬的时光。”

青年看着浑身战栗的爱人,怎么也忍不住想要吻他,俯身捉弄他的嘴唇,感到爱人身体汗涔涔的,灼烫的,他紧紧抱住他,手垫在他的腰下轻抚着:“告诉我,想要么?”

虽然是明知故问,青年还是想得到爱人的肯定。

商宇贤哽咽地避开目光,老老实实地点头,青年又笑着问:“喜欢么?”看着爱人红着脸不答话,哀求地凝视着自己,参朗笑着轻吻他的嘴唇,小声哄着:“我怕你受不了。”

话是这么说,身体却不听指挥。

整张床都疯狂地燃烧起来。

今夜很长。

……

……

作者有话要说:  .

.

参参:打算住几天?

商商:周一上班。

蠢作者:我知道了。

.

.【注1:屠格涅夫《一朵小花》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