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捉虫)(1 / 1)

我家小爸爸你惹不起 席未来 5990 汉字|1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22章 (捉虫)

慢车是站就停, 前方到站旧港小镇。

参朗下了火车。

黑夜里,雨雪浑沌了喧嚣, 站在月台上, 透过泛着雾气的雪帘,遥望着灌木丛里藏着的铁轨, 它朝远方一直延伸, 以及铁轨上越来越远的火车尾巴。

最终,还是回头了。

在车厢里, 看见黑蝙蝠追火车的一瞬间,他就意识到了, 一旦爱上了, 就把对方奉为了天, 就算走得再远,也走不出这片天。

是想放手的,为两人都好。

既然放不了, 那就只能紧紧抓牢。

生平第一次渴望拥有一个人。

拥有他,得到他, 占有他。

想……要了他。

想要,快想疯了。

这种雄性冲动怎么也遏制不了。

研究称,男人每隔28分钟就会性幻想一次, 从前嗤之以鼻,现在奉为真理。

以后该怎么整理这份感情?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天气太恶劣了,刚下火车衣服湿了,彻骨的冷。

参朗站在月台上, 看着火车远去,直到穿着制服的站警从眼前走过,才茫茫然转身,浑身发抖地往前走。

进了月台通道,身边有赶火车的女孩子,惊艳地往他这边看,他也只是垂着眼,慢慢往前走。

远远的,看见一个身影,参朗神经一紧,凝神望过去。

两个男人相遇站在空寂的通道里。

商宇贤穿的不多,黑色风衣的领子高高立起,遮了英俊的下巴,脸上倦色丝毫未褪,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奔跑过来的。

他迎上前,与参朗面对面停了步。

参朗垂眸,注视着他。

商宇贤微微抬眼,静静地看着他的狼狈。

与往常一样,他的神情宁静,宠辱不惊,可眼底却藏着一丝难以捕捉的仓皇。

参朗从没见过这样的商宇贤,不再是完美无瑕,不再是一丝不苟,他的西装前襟有点皱,衬衣领扣、袖扣都扯开了,全身都散发着长途跋涉的憔悴与倦怠。

即便如此,他只是静默地伫立在那,气场就分外霸道。

是了,天生的精英无需标榜。他是商宇贤,参朗想,自己爱上了这个人——因为他优秀,所以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如今,又因为他的优秀,所以自己先退却了。

摇摆不定的是自己。

这时候该说点什么?

参朗张了张口,才发现嗓子干涸,说话有点哑:“……你……我……我出差,真挺急的,还买的站票呢,两三天就回去了,你在家等着我,嗯?回去我给你吃顿好的。”

最后吐出这样一句不尴不尬、稍带了点宠溺的话。

商宇贤移开目光,转身往出站口走,淡淡地说:“我送你去。”

参朗一愣,简直哭笑不得,赶紧跟上他:“大叔你梦游了吗,开车要六七个小时啊,我去花镇……”

话音未尽,商宇贤突然停步,转过身,视线落在带笑的桃花眼儿上,他深深地凝视着参朗。

“不管你去哪,”他眼底泛红,“我送你。”

“……”

一点一点地,参朗慢慢收了笑,和商宇贤对视了一会。

他眨了一下眼:“好,听你的。”

*

车内安静极了。

黑蝙蝠副驾驶,参朗看向身边的男人。

商宇贤专注地开车,目不转睛地看着漆黑的前方,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参朗想了半天,找到了话题:“糖糖呢?”

商宇贤:“送我爸那了。”

参朗:“没哭?”商宇贤:“你还好意思问?”

参朗噎住:“……”

车内又安静了一会。

商宇贤:“那个保温桶,你把汤喝了。”

参朗:“什么汤,哪来的?”

商宇贤:“十全大补老鸭汤,我去送糖糖,我妈硬塞过来的。”

参朗:“你觉得,我用补?”

商宇贤:“我怎么知道。”

参朗:“……”

车内又双安静了一会。

商宇贤瞟他一眼,见他没动:“喝了。”

参朗:“不饿,我减肥。”

商宇贤:“胡闹,你不胖,减什么肥。”

参朗:“没看见有人找我当模特么,要保持好身材。”

商宇贤:“青春饭,能赚几个钱,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我拒绝。”

刚想抬杠说关你什么事,话到嘴边才觉不对,急忙换了个:“不赚钱我吃什么?”

商宇贤:“吃我。”

参朗:“???”

商宇贤:“的。”

参朗:“……你养着我?”

商宇贤:“嗯。”

参朗:“那我身为男人的尊严呢?”

商宇贤:“自己去找。”

参朗:“上哪找,上你身上找?”

商宇贤:“…………”

车内又双叒安静了一会。

商宇贤:“就算减肥,也得吃东西,可以多运动,练单杠吧,我明天给你弄一个。”

参朗:“真有意思,我只听说在单杠上吊着,可能会长高,因为有地心引力。你听谁说练单杠能减肥?”

商宇贤:“书上。”

参朗:“二百米体格,你还看健身的书?”

商宇贤:“如果你练单杠,真的能长高,那就不可能变胖,因为《工程学》认为,世上一切材料,在拉长时,都会变细。”

参朗:“……”

侧头看向商宇贤,又低头看看自己下面。

参朗:“……”

商宇贤:“…………”

车内又双叒叕安静了一会。

两个人都有把天聊死的才能。

参朗抱着保温桶,开始喝十全大补汤。

雪落在地上转眼就化了,公路被冲刷得闪亮,上道的车都开得极慢,五米外看不清路,放眼全是雨雾。

开了半个小时左右,前方肇事堵车,不得不绕道而行,拐到城镇间的便道上,就这样,又足足行驶了两个多小时。

这一回,他们停在一个小城,离花儿镇还有三个小时的路程。

凌晨十二点。

在小路上绕了又绕,打开导航仪,发现偏离了高速公路越来越远。

小街小巷的定位也不准确,车子拐进一条僻静的小路,看来黑蝙蝠再牛,也会迷失方向。

挡风玻璃上的雪水太多,雨刷刚扫掉,就又冻了一层。

刚才慌不择路,乱了方向,眼下阒寂无人,天太黑了,辨不明南北,小城连路灯也不齐全。

参朗怒了:“又鬼打墙了吧,我下车看看。”

不等商宇贤回应,参朗从包里拿伞,扬起车门下车。

他站在大雨里,极目远望之处,处处是干枯的大树,有个烟筒在雾霭中若隐若现;一幢幢矮房犹如海市蜃楼,影影绰绰,怎么也看不清楚。

昏天暗地中,他牙齿打颤,一时间以为自己跌入了冰河时代,强风冷气从脚底往上窜,将身子整个儿封冻了。

这时候,车窗降下来。

商宇贤侧了侧头,蹙了眉,看向前方找路的青年:“回来。”

参朗转过身,大声说:“天气太差了,就算是接着赶路,也太危险了,那个……我刚才上网查了一下,就算上了高速公路,去花镇也会经过三四个山路隧道,还有盘山道,真的太危险了……”

商宇贤脸色不太好,小声说:“我知道了,你快上车。”

参朗快步往回走,站在车外,打量他微微泛红的脸:“你不舒服?”

商宇贤:“没有。”

参朗想了想,抬手伸进车窗,摸上他的额头:“没发烧,你是不是累了?”

“还可以。”商宇贤无力地拿开他的手。

“下车。”参朗说,“我开,你不能疲劳驾驶。”

商宇贤也不坚持,毕竟是两个人的命,扬起车门:“开得惯?”

“凑合吧,慢点开,我有个大哥,哦,他是拍戏的,条件比较好,以前我经常玩他的法拉利。”

两人换了个位置。

参朗开车稳,但跑车不熟练,开的特别慢。

在乡城小道上乱转了一会。

参朗偶尔侧头看商宇贤,发现对方一直看向那边的车窗,缓缓地眨着眼,侧脸线条美极,仿佛一直在欣赏窗外的夜景,一刻也没将他的目光从车窗上收回来。

乌漆墨黑的,能看见什么?

参朗暗笑一声。

两人也没再闲聊,商宇贤一句话也没说,像是睡着了。

他看上去太累了。

听说,商宇贤的大学是在国外读的,像这种出类拔萃的精英,都有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古怪性格吧。

比如,爱因斯坦有点孤僻,梵高有点不合群,国荣哥哥有点抑郁。

着名作家普鲁斯特说过:“所有杰作都出自精神病患者之手。”

那么,商宇贤是什么性格?

爱上他,就想更了解他。

参朗小声开口:“一直看什么呢,窗外……的雪,快停了吧?”

商宇贤没出声,脸色苍白,睬也不睬他。

参朗:“……”

是不是之前的天聊得太失败了,让商先生失望了,觉得两个人聊不到一起?或者,因为总是抬杠,顶撞他,激怒了他,所以他一直用后脑勺对着自己,连理也不理……

想到这里,参朗心头发紧,险些爆出一句:“臣忤逆,臣惶恐,陛下您就吱一声吧。”

十二点半了,终于开进了小城。

车里就这么安静着。

参朗鼓足了勇气——对,这样的决定确实需要勇气,他决定带商宇贤去开个房。

第一次和商宇贤在外面过夜,能行吗?

“这附近有一家宾馆……呃,再这么跑下去,天亮也到不了,如果出了交通意外……明天再赶过去吧,看起来,宾馆还算比较像样,我们过去看看?”

参朗小声征询着意见,身旁的男人这才将视线从车窗上挪开,却没有答话。等了五秒,仍然没有回应,于是,参朗直挺挺的肩膀往下一塌,像是舒了一口气。

打方向盘,转进宾馆停车位,车子刚停稳,参朗看向外面不怎么豪华的建筑,皱了皱眉,嘟哝着:“在这里将就一晚行吗,今天平安夜,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房间。”

商宇贤点点头,那双泛红的眼睛,看了过来:“平安夜已经过了。”

参朗:“……”

看着他的倦容,心疼得无以复加。

商宇贤目光柔和,身体动了动,伸手过来,拿起耷在靠背上的黑色风衣,轻轻往参朗身上一披,打开车门,迈下车去,径自往宾馆大门走。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参朗披着商务风衣:“……”

急忙收拾一下,拔了车钥匙,刚要下车,想起商宇贤一路上一直看窗外。

想了想,参朗回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位的车窗。

窗外黑漆漆的,根本看不见风景,连个鬼影也看不见,只能看见……

参朗怔了怔。

黑色车窗上,映着自己的脸。

——哪里是看什么风景,他一直在看车窗上映着的人。

是这样吗?一种难以言喻的雀跃,迅速占据整个大脑。

参朗有点不知所措,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

连忙拿上雨伞,拔腿追上商宇贤。

进了宾馆,参朗在前台等着checkingin。

商宇贤将钱包往参朗眼前一放,转身走向电梯不远处,坐在沙发上,垂眼摆弄手机。

没多久,前台妹子将身份证递还回来,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们只剩一间房了哦,大床房。”

参朗以为自己听错了,大脑一下短路。

大!床!房!

参朗的表情变了又变:“你再确定一下,标间也行。”

“这间还是网上刚退的呢,圣诞节这几天都没有空房了,”前台妹子看向落地窗外,“再加上天气不好,从下午开始入住的人就很多,基本上都是高速上下来的客人。”

参朗:“俩大男人怎么住啊?”

前台妹子笑了:“俩男的不是正好方便吗,出门在外,将就一晚上吧。”

参朗:“…………”

正不“正好”我还没试呢,你怎么知道的?

特么就因为“方便”所以才不行啊!

参朗有点无力:“其他酒店呢,这附近还有么?”

“够呛,周边只有我们一家快捷酒店,远些的汽车旅馆,都在高速公路附近,恐怕比我们客满的还早呢,天气不好的时候总是这样……”

之后前台小姐又说了些什么,参朗有一些恍神并没有听清,看向远处沙发上的商宇贤。

商宇贤抬眸看他一眼,又继续看手机。

参朗收回目光,当下决定:“开!房!”

*

从电梯出来,商宇贤一直在看手机,看来他真的很忙,现在已经凌晨一点。

之前他说过,年节公司忙。

又耽误精英的时间了。

参朗下火车时衣服湿了,现在还没干透,他冷得打颤,直到插卡进门,心里才有一丝紧张。

深夜,带商宇贤进了宾馆,还开了个大床房。

房内灯亮了,玄关左侧是透明玻璃围成的浴室,垂着敞开的长帘子,里面是一间二十平米的卧房,只有一张大床。

商宇贤走进去,回头看向背靠着房门的参朗,彼此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尴尬笑意。

参朗朝浴室看了一眼,示意他先去。

商宇贤眨一下眼,浅笑着将手机放在桌上,抬脚往浴室走。

直到浴室的门响,银色垂帘在里面遮住了透明玻璃,只能看见人影,参朗提着的一颗心才落下来。

怎么办?

紧张得原地打了个转,在床边坐下,看向床头桌上摆着的各种性用品,脑子里上演了无数可能性,吓得一下挪开目光,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

满屋子转了一圈,走到摆了纯净水的展台前时,他站住了。

压压惊,睡得香,不乱想。

记得刚停车的时候,看见隔壁有个小超市。

二话不说走到房门口,对浴室门喊了一声:“大叔,我出去买点吃的。”

说完就出去了。

搭电梯下楼,冲到小超市。

抱了一箱听啤,买了一堆牛肉干烤鱼片等零食。

商宇贤刚洗了澡出来,正一边垂眼看手机,一边用毛巾擦头发,听见敲门声走到门口。

门打开,参朗头也不抬,抱着吃喝进门,啤酒箱往桌上一放。

商宇贤怔了怔:“你买了酒?”

参朗转过身,这才注意到商宇贤的模样。

上身披了条浴巾,下面裹了个浴巾,没有了衬衣洋装的禁欲美感,换了另一种慵懒姿态。

商宇贤一边用白毛巾擦着湿嗒嗒的头发,一面垂着眼看手机,浓密的长睫遮了眼睛,脸色苍白显出疲倦。

披着的浴巾大敞,露出了颈项和锁骨,肤白,瘦腰,窄臀,肌线隐约,人鱼线含蓄,身材匀称迷人。

参朗看着眼前的画面,整个人都不太好,默默地往旁边避开半步,别开视线:“说好的,面试成功请你喝酒,将就一下吧,顺便一起过平安夜。”

“你……要喝酒?”

商宇贤一瞬间露出纠结的表情。

看来小朋友对自己的酒品心里完全没数啊。

“怎么,我想喝酒了,不给面子?”参朗撕开箱纸,“我们还没一起喝过酒呢,喝不喝?”

商宇贤看了他一眼,笑着接过来,然后脱掉了披在肩上的浴巾,光裸着上身走向他。

眼前天花乱坠。

参朗脑袋嗡嗡响,退退退坐到了墙边:“等等,你干干干干什么……”

“穿衣服,怎么,”商宇贤拿起床上的衬衫,“不行?”

“……行,快穿,天冷。”

大叔你兜里有速效救心丸吗?

参朗背过身,开始面壁冥想。

修长的手指扣上衣扣,商宇贤侧头看他:“过来,你不是想么,坐。”

“做、做?!”参朗眼前一黑,“不不我不想……”

商宇贤:“你站着喝?”

参朗:“……”

卧槽!!

不,这不是我幻想中的宾馆之夜。

这踏马的是渡劫啊!!

只好弱弱地来了句:“嗯,站着能减肥。”

商宇贤:“……”

参朗扒开啤酒箱,拿出两罐酒,零食袋子往床上一放。

只开了个床头灯,两个人挨着,坐在床上,空调打开,电视机也打开,音量调大。

参朗举起啤酒:“来,圣诞快乐,祝你万事如意,先干一个。”

“祝你……心想事成。”商宇贤说。

“承您吉言。”参朗仰脖一饮而尽。

心想事成?

我想的事……难成……

只得呵呵苦笑。

全在酒里。

荧幕里是一部很有名的宫斗剧。

两个男人看得是写成“有滋有味”,读作“一脸懵逼”。

余光中是商宇贤优雅的动作,参朗瞪着眼睛,紧盯着电视下方滚动的字幕,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一连喝了三罐啤酒,浑身发烫,头晕目眩。

当他喝到第四灌的时候,猛然听到商宇贤轻咳了一声。

参朗吓得手一抖,整个人僵住,鱿鱼丝挂在嘴边,直直地盯着电视。

“你是在害怕,”商宇贤轻声,“还是在害羞?”

参朗:“…………”

妈哒!!!

然后听到身旁传来轻静的笑声:“你今晚的话特别少。”

“呵呵,这话说的,就像我和你睡过几晚似的……”

参朗闭了嘴,心跳加速,尴尬地看向他。

转瞬即逝的,捕捉到商宇贤的眼光里,似乎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那笑意不同以往,极其真实,隐秘,不易察觉,又或许那并不是笑,只是原本那双柔和却寡淡的眼睛里,忽然之间浮起了某一种发自心底的真实情绪,含有相当魅惑的成分在里面。

大魅惑术。

参朗捂住胸口,觉得自己中了大招,血槽瞬间掉了一大半,整个人都有点虚弱,喘息也开始急促。

别再对我露出那种眼神了,还真是令人难以招架。

赶紧灌两口啤酒压压惊。

仰脖又是一饮而尽,参朗睁开水蒙蒙的眼睛:“那个,大叔,你的身体,不那么累了吧?”

商宇贤笑看他,口气淡淡:“你要干什么?”

参朗:“干,干……?什么??”

我什么也没要干啊。

我特么就是问问!问问也不行吗?还能不能好好地聊天了?

“没事。”

参朗无力地哼哼着。

“我离婚了,”商宇贤忽然这么说,又看向电视,“手续也办完了,有婚前财产公证,所以很顺利,她不会回国了。”

参朗:“…………”

想说点什么劝慰的话。

然而,嘴上却只是动了动,参朗坐在床边,撇头呆呆看他。

过了好久,对方也没再说话。

参朗叹气,只好先开口:“糖糖知道了么?”

“知道,我和她妈妈,我们三个人,昨天晚上谈了谈,”少顷,他口气淡淡,“昨晚谢雅琴回家了,拿走了她的东西。”

“我知道。”参朗点头,“看见了。”

商宇贤愣住,想了想,“你昨天……面试,之后来了我家?”

参朗:“聪明。”

商宇贤垂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他说:“你生气了。”

参朗僵着脖子看电视:“没有。”

商宇贤颇具兴味地端详着他的侧脸,缓缓地说:“你说谎。”

“……我生什么气。”参朗被逗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别对我说谎。”

参朗:“……”

房间静了下来。

商宇贤支颐而坐,眼睛看着电视,忽然抬手摆向玄关处,小声说:“你快去洗澡。”

参朗坐在床边边,微醺地摇了摇头,“不,不麻烦了,我要看电视看到天亮,你赶紧先睡吧。”

“胡闹,”商宇贤侧头盯住他,“你这个样子,确定不洗澡不睡觉?”

参朗:“嗯!我战斗力很强!”

商宇贤:“别对我任性。”

参朗:“…………”

先是别对我说谎,随后是别对我任性。

参朗哼笑:“我这辈子唯二没有的缺点,都被你挖掘出来了?”

商宇贤笑了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而且还很倔强。

他想,青年比自己小十二岁,也懒得再说他,索性忽然伸手过去……

商宇贤紧握住他的双肩,将他狠狠地扳进了怀里。

参朗喝的迷糊:“????”

商宇贤本想用点力气,将他从床上提起来,然而这并没有用,他的力气提起小团子还差不多,最后演变成……将他扯进怀里,紧紧抱住他,生怕他从床边掉下去。

“那个……你快起来,去洗澡……”

好尴尬啊,怀里抱着青年,连想死的心也有了,松手不是,躲开也不是。

猝不及防,参朗也没想到,大叔会突然出手。

这样毫无防备,脸撞进他的怀里,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双肩被他紧紧地扶住,参朗目光迷离,勾唇一笑:“大叔,大晚上的,别这么热情。”

“听话,今天吹了冷风,浴室的水温很好,多冲冲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商宇贤轻喃像是哄着,“你这样,以后娶了老婆,会被嫌弃的。”

参朗没应声。

静了一会,他闷闷地“嗯”了一下,又缓了缓心情,从商宇贤的怀里起开,“大叔,你明天不用上班?”

商宇贤笑了笑,“我只负责管理公司的高管,下属公司一概放手。基层团队是一个层面,管理团队是一个层面,我的工作用别人的钱赢自己的利润,如今最大的竞争力是人才,人才储备与资本结构才是财富……”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似乎考虑到同参朗讲这些不合适,总结道:“所以,除非有会议,我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

两人喝了十二罐,商宇贤只是有点晕,参朗却醉了:“可是,现在是年节期间啊,你翘了班,你的老板不会骂人吗?”

商宇贤注视着青年的醉容,眼中含笑:“不会,如果老板有重要的事,什么都能放下。”

说完,起身去拿电视柜上的遥控器:“你喝多了,不聊了,洗洗睡吧。”

参朗迷糊地看着眼前的修长背影:“你也睡?”

商宇贤回头瞟他一眼:“当然。”

两个男人的战场,谁先爱上,谁就投降。

“大叔。”

“嗯。”

商宇贤站在床边,面朝电视,背对参朗,用遥控器调台。

“商宇贤。”

“嗯?”

就在指尖按住按钮,电视转台的一瞬间——

房间变暗了。

参朗起身,伸来手臂,从背后抱住了他。

环住商宇贤的腰身,紧紧贴在他的身后。

商宇贤的背后冰凉,感到对方的胸膛滚烫。

脖颈有热气扑来,耳朵忽然被青年咬住,幽暗中听他低喃:“我不会娶别人,我心里有爱人。”

遥控器掉在地毯上。

整个人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参朗:“继而被我用力带倒在床上。”

商宇贤:“我太震惊了,连喉咙也不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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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作者:“卡卡卡,你们动作太僵硬了,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