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变相解释了他对她的刁难,虽然说服力不那么够就是了,可女孩子的小小虚荣,还是让她得到了暂时性的满足,两人接下来的气氛还真融洽了不少,再不复那几日的剑拨弩张。
看她对到酒店吃饭颇有犹豫,陈明重终于又恢复了他的体贴心:“放心吧,不是拐骗你去开房,是这家的菜很地道,有正宗川菜的味,我看你好像无辣不欢,所以特意带你来的。”
难得他大方一次,宋念慈干脆也就不客气了,只是到底她还是心软,点菜的时候稍稍手下留情了些,甚至饮料她也没有要:“就喝白开水好了,我一般不太喜欢喝茶跟饮料。”
陈明重对她的这个决定表示欢迎:“挺好的习惯啊,符合养生之道。”看了看菜单,又说,“你这人还是蛮好养的。”
“那是。”宋念慈毫不谦虚地接受了这点赞美,臭屁说,“我浑身都是优点呢,就某些人,挑剔!”
陈明重笑:“那一定是某人还不懂你的好。”
宋念慈摸不准他这是装糊涂还是话里有话在暗示什么,只得笑笑,给两人的杯里都添了点白开水,岔开话题说:“好吧,以前的不算,那就为我们接下来能工作愉快,干杯。”
“以水代酒,也好。”陈明重欣然。
这一餐饭,宋念慈和陈明重总算吃出了点宾主皆欢,当然,宋念慈以为她是宾,陈明重是主,毕竟他提议来吃饭他请客的嘛——结果,结完账后,陈明重笑嘻嘻地扬了扬手上的发票说:“五十三块,明天记得把钱给我,我不负责找零的哦。”
宋念慈要过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五十三块是今晚的饭钱,按AA制,她应该付的那部分。
果然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一百零六块钱的晚饭,三菜一汤,有大半是喂进了他的肚子去的,剩下的鸭血粉丝没有动,几乎被他完整打包!
宋念慈郁闷地指着打包的东西:“那这个,我也要分一半!”
开玩笑,出了钱的啊,她倒不是心疼那钱,主要是他抠门的样子让她很看不惯,即便她知道他为什么而抠门也不行!
陈明重轻轻地握住她那根手指,狡黠地眨眨眼说:“明天的午饭菜,你要跟我一起吃吗?分甘同味,我不介意的。”
他的手指,不同于夏商周的温暖干燥,很是寒凉。宋念慈没预料到他的动作,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有些别扭地粗声粗气回他:“分甘你个头,谁要跟你一起吃啊?”
陈明重对她的动作似毫无所觉,啧啧嘴说:“那真是太遗憾了,你还是我第一个发出这种邀请的人呢。”
“那我还真是无限荣幸!”她拿话刺他。
她等着再接招,可牙尖嘴利的陈明重反而不说话了,扭开音乐,听他的歌去了。由宋念慈的视线看过去,他的侧面线条真是无可挑剔,紧抿的唇角,挺直的鼻梁,音乐水一般漫入,竟让她感觉到了他平日难以坦露的一丝丝忧郁。
她这才发现,他放的是Boyzone的《No matter what》,虽说音乐声冲淡了刻意沉默的尴尬,可也让她觉得怪怪的,想了想只得叹口气放下身段,讪讪地没话找话说:“你也喜欢这首歌?”
“你知道这是什么歌?”陈明重转过脸,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
那神情,好似她浅薄到不应该知道似的,立即就把宋念慈刚刚升起来的一点泛滥的同情心打了回去:“难道你觉得会听两首英文歌,格调就很高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明重的神情还是淡淡的,他的侧脸又露出原先那种忧郁感,声音还特别低沉了些,“这是我妈妈去逝前一直在听的歌。”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很多的女人,是不是对忧郁的男人特别没有抵抗力?
这几次更新都是晚上啊,因为只有晚上才有时间码字,所以没入V前这几章请赶早看,因为或者会倒V,具体怎样偶也素不晓得啊。
☆、29生日
宋念慈那时候才突然明白,为什么陆敏会在蒋科和范磊之间一度摇摆。作为丈夫的人选来说,蒋科是没有一点所谓的竞争力的,比起有正经工作又有房有钱的范先生,他工作不稳定,人又吊儿郎当,花起钱来却如流水,从无节约节俭意识,这样的男人选择当情人肯定是非常融洽美好的,但做丈夫,几乎是考虑都不用考虑。
因此宋念慈先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蒋科纯粹只是跟陆敏诉了诉往日的艰难和家庭里的恩怨情仇罢了,陆敏何以就能被感动了?
现在,宋念慈想她终于懂得了。
或者长得稍微帅一点的男人,忧郁便是他们所向披靡的终极武器。宋念慈听着Boyzone的歌,听陈明重半自嘲地说起他自己那些伤痛的过去,内心深处竟爆发出了连她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母性来。
那天的后来她的记忆很混沌,只晓得陈明重说了很多话,她自己也碎碎念了不少,但是,她唯一记得清楚的,却只是自己为了哄得他开心,出卖了她自己这一辈子最不堪回首的一件糗事。
陈明重当时果然就笑了起来,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你真是个傻姑娘。”
“可能是吧。”她没有避开他这明显有点亲昵的动作,满不在乎地说,仿佛那件事一点也不难以启齿似的,“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没受过伤,又有谁没做过一两件不敢回想的事呢?”
陈明重转过脸,恰好对面有车开过来,车灯明晃晃地打在她的脸上,映衬着她明媚如花的笑脸,他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抖,沉默片刻他最后却只叹息了声,说:“……我们回去吧。”
宋念慈难得柔顺地说:“好吧。”
等他把她送回老房子那边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深秋的夜晚,浓密的雾气里是刺骨的冰寒,他径直开车将她送到她家楼下,在她下车的时候他打开车窗,叫住她:“宋念慈,谢谢你。”
宋念慈笑着说:“这话还真是煽情。”
挥挥手,她脚步轻快地上了楼,没有多作停留,也没有回头望。
因为是一个人住,所以也不怕吵到谁。宋念慈大喇喇地打开门,正想伸手开灯,却猛地一下被凌空抱起,死死嵌进一个人的怀抱里。
饶是夏商周熟悉的气味早早就出卖了他,宋念慈仍是不由得被吓了一跳,这样的情景,如果出现在电视里那就是偶像剧,可如果出现在现实生活里,一次是狗血言情,两次就是恶意惊吓了!她惴惴不安地死搂住他的脖子,不满地说:“你干什么呢?害我吓了老大一跳,不是说今天晚上不过来吗?”
夏商周并没回答她,而是换了个抱姿,把她抵在墙上,腾出一只手来捏着她的下巴索起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