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退货。
他一直坚持:“我家团子可爱极了!”
在这件事上,毛毛又与老爹一个脑回路了。
毛毛忿忿不平,越说越大声,在物理课上拍案而起,在全班同学与老师的寂静中,对盛赞说:“不许你这样说团子!”
所以下课后,全班同学都在打听团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盛赞无语了,心想我只是抱怨一下,臭毛毛你气个毛啊?
毛毛那颗玻璃心啊,就是不许别人说他闺女不好看。
不过放学了,兄弟俩还是肩靠肩的一起回家,刚进三千巷,就能看见盛家门口,有一只小小的团子,穿着哥哥改小的衣裤,羞羞的扒着门板,等着哥哥回家。
***
盛赞对毛毛说:“看吧,那么丑到底哪里好看了?”
一句话同时招来盛老爹与毛毛的仇视,毛毛两手捂着团子的耳朵,生怕孩子听见,盛老爹又是一掌,拍在盛赞后背。
团子以为哥哥们和老爹在跟她玩,咯咯笑起来,惹得毛毛“妈呦妈呦”的叫着去亲团子。
然后被盛老爹也拍了一掌,说:“我家团子不是随便的小姑娘!”
天气渐冷,码头上的排档生意更加红火,用一条鱼做一锅辣鱼汤,来一瓶烧刀子,驱走身上的寒意,可以一觉好眠到天明。
冬天里,盛老爹的卤料不如辣鱼汤热门,但好在团子渐渐大了,不用再吃奶粉,所以盛家的日子还是能够将就的。
很快就到了过年,这是团子能够与大人们吃一样的食物以后的第一年。
盛老爹早在一个月前就载着团子去菜场采买年货,与毛爸毛妈一起批发蔬菜和肉类回家,找一个阳光充足的天,踹醒放寒假赖床的盛赞,打扫卫生。
小小的团子,就蹲在脸盆旁边玩水,短短的手指被冰水冻得红彤彤,却觉得高兴。
她看见哥哥爬上高高的房梁,用鸡毛掸子除去蜘蛛网,把油乎乎的墙面用汽油擦得干干净净,然后搞怪的将一团泡沫点在她的鼻尖。
团子觉得哥哥厉害极了,投以崇拜的小眼神。
而那朵泡沫,没有坚持住,从团子扁塌塌的鼻子上滑下来,惹得盛赞哈哈笑。
她也就跟着笑了,因为哥哥的笑脸很好看。
笑完,她会乖巧的将脸上的泡泡洗掉,洗的小脸红红,被毛毛取了个新外号:红苹果。
但这个外号盛赞不同意,他说:“你别让全世界的红苹果都恨你。”
毛毛赶紧又把团子的耳朵捂住。
***
大年夜里,三千巷盛家,因为多了一只团子,所以与往年的除夕有些不一样。
多了一个人,多了一副碗筷,这对于多年来都是父子二人的盛家来说,意义有些非凡。
盛老爹这晚很高兴,他开了一瓶烧刀子,用碳温热了,放在桌上,递给盛赞一个酒杯,说:“我知道你会喝,今天喝点没关系。”
那语气,如同小时候,他说:“阿赞啊,爸爸给你买跟冰棍好不好?”
他还买了一包烟,一包好烟。
他说:“阿赞啊,要抽就抽点好的,不伤身。”
盛赞一下就不好意思了,他跟毛毛两人躲在房间里抽烟,被老爹抓到过一次,那天,老爹毫无预兆的提前回家,推门而入时,盛赞跳起来将烟夹在了毛毛手上,盛老爹闻着满屋子的烟味,定定的看着毛毛。
毛毛那个尴尬啊,左右手各夹着一根烟,靠在盛赞的床上。
他只能嘿嘿笑着,说:“盛叔叔,我烟瘾大。”
盛赞憋着笑,等盛老爹回房间看团子时才哈哈笑出来。
在这个除夕夜,一桌家宴,他老爹给他烟给他酒,而他会的这些,老爹都不会。
他接过酒杯,抿一口热烧刀,火辣辣的滋味从喉咙烫到胃里,舒服的不得了,盛老爹还给他夹菜,说:“慢点喝,吃点菜。”
团子揉着眼睛有些困,看哥哥的脸慢慢红了,她以为哥哥热,就站在小板凳上想拿自己的小手给哥哥捂一捂。
这时隔壁毛毛跑过来,问盛老爹借团子。
毛毛家今天有很多好吃的,抱着团子过去再吃一顿。
显而易见,团子是很受欢迎的。
***
团子不在,盛赞慢慢小酌一番,看着老旧电视机里的春晚。
盛老爹背着光,在包饺子。
一个个肚大皮薄的猪肉饺子亭亭玉立的落在簸箕里,气氛很好,盛老爹问盛赞要吃几个。
盛赞小的时候就能一次吃十五个猪肉饺子,吃的肚皮圆滚滚才罢休,现在长大了,也是照样爱吃老爹包的饺子。
老爹说:“阿赞啊,爸爸跟你好好说句话。”
“恩。”
“来年开学,你再用用功,别的爸爸不管你,但这个文凭你还是得努力一下的。”
大概是因为气氛太好,盛赞没有反对。
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盛老爹偷偷松了口气,飞快的擦掉眼角的水渍,背脊也渐渐放松,包起饺子来更快更好看。
盛老爹知道,他家阿赞无论什么事情,说到了,就一定会做到。
盛赞灭掉烟,说:“爸,我来帮你吧。”
于是,父子俩一起做,隔在父子间的那股气,被温馨的掩盖住。
盛赞从小就吃软不吃硬,在学习这件事上,既然老爹只有这么一个要求,那么他也愿意听话这一次。
他无法忽视,老爹鬓角出现的白发。
作者有话要说: 给我一只团子,快!
☆、小结巴3
大年夜的十一点半,盛赞拍了拍掌心的面粉,去毛毛家接团子,团子被毛毛伺候的如同旧时候宫廷里的格格,团坐在软软的棉絮里,小手捧着一杯汽水,口袋里装满了糖果和瓜子。
毛毛则忙碌的在给团子小格格嗑瓜子,嗑出一把瓜子,一颗一颗的喂给格格吃。
盛赞无语望天花板,走过去跟毛爸毛妈说吉祥话,然后抱起团子回家。
在转身无人时,坏坏的将手上存着的面粉全都糊在了团子脸上。
乍一看,像个日本小艺妓。
团子才不懂哥哥的坏,乖巧的坐在哥哥的臂弯里,小手环绕着哥哥的脖子,珍惜着片刻的怀抱。
回到家,盛老爹一看团子的脸,就笑了。
盛赞挑挑眉,盛老爹就放弃了要去打水给闺女洗脸的打算……这样也挺可爱的!
团子心情不错,指着簸箕说:“吃。”
老爹问她要吃几个,团子伸出一双短短的手指。
水饺下锅,等下过两遍凉水,终于可以吃了。
盛赞捞了一大碗,沾着蒜汁,还有老爹牌猪耳朵,吃的稀里呼噜,团子一看哥哥这么能吃,着急了,因为她已经在毛毛家被彻底填饱了小肚皮,只勉强吃了一颗水饺,就困了。
早就过了孩子平时睡觉的时间,春晚正在大合唱,家家户户出门放鞭炮,老爹捂着团子的耳朵,让盛赞到门口放炮。
长长一挂鞭炮落到地上,盛赞从十六岁起就承担了家里过年过节点鞭炮的工种,他从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