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任凭修养再好的人也不会没脾气,毕竟是凡人,不是“有人打你左脸,你要把你的右脸伸过去让他打”的变态圣爹。
“你够了,”沈佳琪脸色一沉,“如果是无理取闹的话,请到此为止。”
“哼,无理取闹,你也有脸说?”
女人说着,胳膊动了一下,沈佳琪以为她又要动手,赶紧闪了一下,伸手阻止她,“别太过分。”
“过分?你好意思说我过分?你才过分吗?你们男人一个个都是这样不负责任,痛快完了拍拍屁股走人,根本不理会我们女人的感受。”
女人说得义愤填膺,沈佳琪却更加糊涂,这都哪儿跟哪儿,这女人是认错人了吧?
“你是谁?”
“我是谁?哼。”
女人似乎并不想说明自己的身份,沈佳琪怒火中烧,开了女人身侧的门,“请你下车。”
女人很从容地把门关上,一副吃定了他的模样。
沈佳琪颓然地趴在方向盘上,面对这么个女人,打不得骂不得,更要紧的是压根儿不知道对方什么人——她知道他是谁,他却不知道她是谁,这样岂不是很不公平?
问了几次,女人就是不肯说明自己的身份,沈佳琪也终于失去了耐心,拿了后座上的东西要下车,却被女人伸长胳膊拽住了腰带。
“喂,负心汉,别走。”
沈佳琪回头瞪她,“你说谁负心汉?”
“你啊,不负责任的负心汉。”
句句透露着蹊跷,沈佳琪坐回去,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恶狠狠道:“说,你到底是谁。”
“你、你敢——”
“哼,那就让你看看我敢不敢。”
说着,沈佳琪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女人眼睛里满是惊恐,她没想到沈佳琪真的敢这么对她,这可是朗朗乾坤光天化日!
“咚咚咚”
车窗被敲响,沈佳琪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司徒翎,赶紧松开了女人的脖子,开了车窗,“老婆?”
司徒翎努嘴,那意思是:“谁啊?”
“一朋友,谈点儿事,你先上去吧。”
说这话的时候,沈佳琪心里还捏了把汗,他生怕那女人把刚才的话又喊出来,那样他浑身是嘴也就说不清了。
女人很配合地点头,“嫂子,你好,我跟佳琪哥讨论点儿事情。”
司徒翎狐疑地扫在二人面上,刚才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虽然看不到背对着她的沈佳琪脸上的表情,可那女人眼里的惊恐不是假的,沈佳琪掐着她脖子的手也不是假的,这两个人……
“早点儿上去,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去?”
沈佳琪讪笑,“马上就完,你先上去吧。”
女人也是催促,“是啊嫂子,我马上就走。”
司徒翎还是不放心,可眼下二人也没露出什么马脚,毕竟才刚跟沈佳琪和好,总不能又不弄清事实又撒泼吧?
看着她离开,沈佳琪松了口气,随后又掐住了女人的脖子,“说,你是谁,你来这儿做什么?”
这次女人不怕了,知道他就是吓唬自己——他胆子再大也不会在自己居住的小区在他老婆眼皮子底下做些无法挽回的事儿吧?
老神在在地看着他,似笑非笑,“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认识你的?”
“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女人又笑,“真是听话。”
反应过来是被人牵着鼻子走,沈佳琪冷了脸,松开了她,沉声道:“说吧。”
“照片上的女人是我姐姐。”
女人回答得很痛快,可是对沈佳琪来说,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见沈佳琪还是一脸茫然,女人接着说道:“我姐姐是陆晚晴。”
“噢。”
应了一声,沈佳琪才开始想陆晚晴是谁,他认识吗?
女人接着提示:“她是你学姐,毕业典礼上跟你跳的第一支舞和最后一支舞。”
她这么一说,沈佳琪想起来了,不由红了脸。没记错的话,这个学姐是文学院的院花,也是当年毕业生里最出挑的女生,也是拿走他处男之身的人。
如果是这样……沈佳琪心头闪过一丝恐慌,“负心汉?”
女人点头,“对,你对我姐姐做了什么,你该不会已经忘了吧?”
“没、没忘。”
女人冷笑,“没忘就好,那你是不是打算负责了?”
“负责?”
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沈佳琪忍不住问:“她是怎么了吗?我跟她……只是一夜而已。”
“你这是在给自己开脱么,你应该猜到什么事情了吧?”
女人还是没有明说,沈佳琪的确已经猜到了,不然他也不会刻意强调“只是一夜而已”。是啊,只是一夜而已,怎么会那么巧就中招了?学姐陆晚晴可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带着他去开房的,对,是陆晚晴主动带他去开房的,当时虽然他喝得迷蒙了,这件事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毕竟那是他的第一次。
“我……她还好吗?”
“不好,很不好,如果好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那她……是怎么了?”
“她要死了。”
女人咬牙切齿地说,仿佛陆晚晴到了现在这步田地是他害得一般。
可怜无辜的沈佳琪到现在还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302 道出原委
刚想起来似的,女人自我介绍说:“我是陆晚舟,陆晚晴的堂妹,也是你儿子现在的监护人。”
“我儿子?”
沈佳琪被她的话吓得不轻,冷汗满脊背,额头也沁出了汗滴。
陆晚舟很爽快地点头,“对,你儿子,大名陆司青,小名陆小陆。”
“陆司青……”
“不是思念的思,是司马的司,青山的青。”
沈佳琪当然没那么容易接受这些,可他也实在想不出陆晚舟有什么必要大老远跑来骗他。可如果不是骗他,陆晚晴如果真的有了他的孩子,又怎么会这么多年都不来找他,偏偏要等到十年后?
“怎么样,你打算怎么做?”
陆晚舟催促着。
“我……我不知道,我需要时间想一想。”
陆晚舟开门下车,“好,给你两天时间,两天之后我再来找你。”
说完,像她忽然出现一样,没多会儿就没了踪影。
沈佳琪靠在枕头上紧闭双目,“沈佳琪,你这究竟是幸运还是悲哀?你要怎么跟翎儿交代,嗯?”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沈佳琪要怎么跟司徒翎交代?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司徒翎生气难过的了,更不要说是在确定她不能生育之后。
前段时间,司徒翎以为只是简单的妇科病,并没有放在心上,禁不住妈妈和沈佳琪的再三催促去了医院检查,医生表示感染范围扩大,跟不能再生育比起来,其他的后果都不算是严重。之后没几天,司徒翎就看到沈佳琪跟公司的新晋女职员关系非同一般,总是对那个年轻女生格外照顾,再加之静语又忽然出现,司徒翎的心情一跌再跌,除了能在妈妈和孩子面前尽可能压抑之外,总是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酸沈佳琪。
沈佳琪知道她是心情不好,也知道自己的确太过照顾新来的女生——他只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小丫妹妹的影子,想要尽可能多帮帮她而已,并没有那些龌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