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的好。”
终于做了决定。
“喵喵?”
可比克虚弱地叫了一声,不敢相信似的眯眼看她,想抬手揉揉眼睛看清楚,却没有半分力气。
“你别动,要喝水?”
话刚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妥,语气好像太严厉了,讪笑了下,转身倒水给他,扶他坐起来喝。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个人同时发问,语气、含义却大不相同。
可比克虚弱地笑着,嘴巴微微咧开之后就再也合不上了,连把水咽下去的力气都没有,病态苍白的脸上了无生气。
喵喵心里一阵疼,可比克那么注意自己的形象,要是给他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惨兮兮的样子,一定会受不了的。看他吞咽困难的难受劲,喵喵有种冲动,想要用嘴巴喂给他喝。
幸好,喵喵及时制止住了这个危险的念头。
把昨天的事简单说了一下,一边找话宽他的心别让他往心里去,一边想着要怎么开口跟他说“痣”的事。
换吊瓶的时候,护士赞了句:“你女朋友真漂亮。”
喵喵强笑,没接话茬;可比克笑容比先前灿烂了些,脸上也有了生气,道了声“谢谢。”
护士走了之后,喵喵决定要说出来了,却被可比克抢了先。
“喵喵,谢谢你来照顾我,醒来第一眼看到你,觉得好幸福。”
如果放在平时,喵喵一定会翻个白眼过去,两人嬉笑打闹一番,可是现在……可比克张嘴喝水都费劲,更别提说那么长一句话了,眼睛里真挚的感情也骗不了人,喵喵觉得受之有愧,笑得很不自然。
喵喵不能理解,可比克是不是变得太快了?明明前几天还在躲着她,还怕她喜欢上他,现在怎么……比她之前表现得还要狂热?
其实很好理解。虽然可比克已经二十五岁,虽然他入行五年多,虽然他是人气偶像,虽然他是大众情人,但是,这一切都掩饰不了他不曾有过恋爱的事实。
而这个事实,没几个人知道,或者说,大家都不在意,都没有想过这件事,似乎,很微不足道。
情窦初开,总是饱含羞涩和狂热。
可比克的病态已经完全遮盖了他的羞涩,因此,表露出来的就是绝对狂热。只是,身体太过虚弱,狂热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喵喵开不了口。
她觉得把事实真相说出来,对此时的可比克来说太残忍了。
可是如果不说……如果以后他自己知道了……如果……
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喵喵?”
见她愣神,眼睛失神地盯着他打着点滴的左手,以为她是在担心,搜肠刮肚想讲个笑话逗她笑,想来想去,也没想起来哪个能够一下子逗乐喵喵。
难道,生病会影响智商吗?
俩人不尴不尬地两两相望,可比克笑得如同孩子般天真,喵喵心事重重。
白南瑾路过好几次,见两人相处还算和谐,心里叹口气,终于扭身走了。到了现在,放不下也要放下了,孩子长大了,迟早都要离开他,就这样,笑着说再见吧。白南瑾知道,他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长期住在蓝山了。
雨后初晴的天空,总是比往日更加湛蓝,秋天更是如此,还有小风徐徐吹来。
沈佳琪抱着司徒翎,小狗似的在她脖颈蹭啊蹭,鼻子皱皱地嗅来嗅去。
“乖,中午喂你骨头吃。”
司徒翎闭上双目,享受地伸长脖子提供更大的空间给他。
“能不能不要去?”
“唔,不是都商量好了吗?等我回来,我就去你们公司,然后……”
“可是人家舍不得你,不要走嘛。”
沈佳琪小孩子似的耍赖,“你这一去至少要一年,万一你碰上别的男人,万一你……”
司徒翎转身,玉手遮住他嘴巴,看着他的长睫毛,恶作剧似的冲着他眼睛吹了口气,“不怕,乖,你乖乖的,我就不会不要你。”
“真的吗?”
沈佳琪乖巧得如同宠物似的,往下滑了些,在司徒翎胸前蹭啊蹭,“你会不会想我?你想我的时候怎么办?不如你等等,等朝阳搞定那边的事,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环游世界是我的梦想,不是你的,我怎么能自私地拖着你一起不务正业?”
“当然不是不务正业,陪老婆走遍地球上每一个角落,是我应尽的义务。”
“谁是你老婆,又没答应嫁给你。”
161 烟花易冷
“那就……现在求婚好像是太快了,气氛也不对,要不我们……”
“想得美,你就是求婚我也不嫁给你。”
司徒翎早就计划好了,既然跟兰博已再没有可能,又何必为了回不到的过去,一直搁置甚至放弃自己从小就一直有的梦想?
提出要辞职然后环球旅行的时候,沈佳琪赞同而且很支持,还一起帮忙规划、协助制定路线。
很快,两天后,沈佳琪就后悔了。
“你自己去旅行?”
沈佳琪小郁闷半天之后,终于甩头问了一句,司徒翎正在把他查到的重要指南写在笔记本上,头也不抬地回了句:
“对啊。”
然后,沈佳琪不说话了,委屈地扁嘴看着正在写字的她。
一时间耳边没了聒噪,司徒翎抬头,“亲爱的怎么了?”
“一直没跟你说……其实我有女朋友……”
沈佳琪低着头,司徒翎看不到他眼睛,声音飘忽,是在回忆吗?他说他有女朋友是什么意思?
司徒翎没有应声,她知道沈佳琪会给她一个交代会让她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两年前我跟几个同事出去玩,在一家日式民宿落脚……”
这段往事,还可以往前倒,倒带似的倒。
大三的时候,已经壮大起来的秘行社组织出行,还是爬山,晚上还是BBQ。沈佳琪跟楚朝阳一个房间,躺床上听楚朝阳轻鼾,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
其实阿曼达是建议跟他换房间的,同行的只有她一个女生,跟沈佳琪换房间也很好。
莫名其妙的,沈佳琪居然拒绝了,为此,阿曼达还故意给他吃烤糊的肉。
仲夏,窗户开着,皎洁的月光在纱帘被吹起的时候照了进来,顺带着还有笛声。
听到外面有人吹笛子,沈佳琪走了出去。
一个女孩儿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头发散在肩头,长长白色的裙子没过了小腿。笛声悠远绵长,很清新很愉悦的样子,沈佳琪不知道那首曲子叫什么,后来再也没听到过有人吹奏同样的曲子。
没多久,另一个女孩儿走过来叫她:“日向,该睡觉了。”
“日向”,好特别的名字。
女孩儿走的时候朝着沈佳琪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还笑了,难道她知道有人在那里吗?这个疑问一直留在沈佳琪心里,他有去前台问,是不是有一个叫日向的女孩儿住在这里,可是因为对方不是单独出行,很有可能没有用自己的证件来登记。沈佳琪失望而归,回到房间,很久才睡着。梦里,和那个叫日向的女孩儿一起吹笛子。
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