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死亡相伴而生的奇妙感,那种陷入漩涡无法挣脱一样的感觉。
“小偷先生,小偷先生你说你以后还会天天来吗?“
他费力地挣扎着伸出手想抓住眼前的人影,却似乎永远都碰不到她。
他,要死了吗?
那他以后,天天都可以看着她了。
天天都可以哦……
天天……男人这样念着,终于渐渐闭上了眼睛。
海风早就吹散了硝烟,也吹散了浓重的血腥味,海港再次回到最初的静谧。
恩佐仿佛与海港沉入了相同的梦里,唇边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一定是一个甜蜜美丽的梦境。
游艇渐行渐远,如心睁大的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倒在码头上的男人,双手将那枚铁盒握在心口,泪水早已决堤。
如果她早知道自己任性的一意孤行会带来这样的不幸,那么她宁愿死掉的是自己。
“如果”,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悲伤的字眼。
游艇已经开到看不清岸边的地方,女生倏地蹲下身仿佛失去了支撑自己的全部力量。先是抱着双膝大口大口地喘息,继而变成低低地呜咽,最后终于哇地一声哭得天昏地暗发出尖锐的悲鸣。
托勒在开船,洑苓站在甲板上看着如心悲恸地哭泣,她也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竟会做到这种地步。
她上前一步,蹲下身轻轻将那个剧烈颤抖着小小身影拥入怀中,声音低得好似叹息。
“是我的错,是我利用了他。”
如心没有说话,只是哭,不知疲倦,仿佛要哭到泪水干涸。
洑苓更紧地拥住了她,两人就这么在甲板上,良久无言。
第六十七章 只有欲望的爱
风中夹杂着冰冷的雪花划过脸颊,身着黑色欧式复古百褶裙的少女站在结了冰的湖面上眸光冷然地看着眼前身材颀长笑得不羁的男人。
银灰色的眸中尽是邪妄的轻狂,如鹰一般攫住眼前洋娃娃一般精致的少女,男人笑得好似来自修罗场的恶鬼。
“就是你偷了我的东西?”
他的?男人的措辞让少女微微蹙眉,眉间的冷然胜过眼前翻飞的雪花。
见对方不说话,男人挑眉露出几分玩味,“怎么?”每一次都仿佛在舌尖咀嚼过数遍,“不承认?”
那是意大利顶级珠宝设计师莱昂纳多的《溅血者》,自从被盗后失落多年近期才被走漏消息说是被藏于法国乔治伯爵的私人城堡里。
哥哥一向喜欢收藏这种东西,所以她想将它盗来作为哥哥的25岁生日礼物。
盗宝的过程并不困难,但她刚离开城堡就察觉有人跟踪,对方身手诡谲,她几次想甩开都未成功,现在居然还被追上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令人猜不透的诡异男人,过于邪气,而且美丽,再加上对方高深莫测的身手,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不好对付。
他说,这是他的东西。或许,他是伯爵请来的特工,她这样想。
微微眯起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人,那种君临天下一般的内敛霸气告诉她,他绝不是普通的保镖,他是谁?
于此同时,她知道,他也在打量着她。尽管风雪阻碍了视线但他依然能将她看得分明。
她看见男人唇边划过一抹玩味的轻笑,她想,他一定没想到,居然是一个这样一个纤细单薄的小丫头。
两人皆是静默着没有动作,一高一矮两个黑色的人影在漫天的白色中显得分外显眼。
终于,她受不了对方的无聊僵持,垂眸转身就要走。
将将转身,一阵疾风刮过带着凌厉的雪花刮直耳畔,苍蓝的眸中瞬间盛满了震惊——怎么会——好快!
一袭黑色风衣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站在自己面前,唇角似是有些些许嘲弄。
“想去哪里?”低嘎温厚带着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在耳边,她抬眸,男人银灰色的眸近在咫尺,闪烁着看不分明的光火深邃得仿佛能让人沉沦。
她抬头,微微扬起下颚,目光凛然地直视男人的眼睛,她分明看到了对方眸中的愕然。
男人唇边的笑容随即加深了几分,那种仿佛鹰盯上猎物一般的眼神让她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惊惶。
被他灼灼的视线扎得不舒服,她皱眉,轻启唇瓣淡淡吐出一声厌恶的“无聊”,暗暗洒出随身的毒粉,她不想要他性命,只是苍蝇确实烦人。
算准毒发时间迈动双腿准备离开,擦身而过的瞬间,一股力量毫无预警地从身后袭来,后背撞上一个温暖坚硬的东西,她抬眸,眸中盛满愕然,他居然没事?
温热的气息吹在耳畔,余光乍现白蒙蒙的水雾,男人有力的手臂搂在她的腰上,胸口滚烫的温度让她的心莫名地漏跳了几拍。
蹙眉想要推开,谁知对方无赖地顺势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男人胸口灼灼的热源不断涌来,她惊讶于传向自己手心源源不断的灼热,耳边再次传来他低哑的轻笑,一种被侵犯的羞辱感顿时袭来。
另一只手暗中再次洒下药粉,这次的毒性比之之前的更为猛烈,可他却依旧钳制着她,钢铁般的臂膀丝毫不见松动的迹象。
他许是看见了她眸中的不可置信,唇边笑容变得邪妄,冰凉柔软的唇瓣划过少女饱满的额头落下如絮般亲昵的吻,“不要费心思了小东西,你的东西没有用的。”低醇好听的嗓音里带着淡淡的讥诮。
额头好像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男人轻薄的动作惹得她心中顿时燃起了怒意。
风雪凌乱地吹拂仿佛有越发狂暴之势,她看着他近在咫尺却逐渐模糊的笑容脸若冰霜暗暗咬牙,这个男人,她斗不过他。
她一向不是喜欢逞强的人,认清实力差距后毫不犹豫地掏出蓝色丝绒盒递到那人面前。
对方似乎对她的干脆有些讶异,神色微愣,继而银色的眸中闪过笑意,却没有动手接过盒子。
那种专注的眸光让她浑身不自在,芙颊一红,不甘心!可她还是硬将丝绒盒塞入他的怀中,趁着对方愣神的档儿挣开钳制快速消失在风雪中。
那是他和她的第一次见面。
少女精致如蝶羽般的睫毛轻轻闪动了两下,她知道自己睁开了眼睛,可除了黑暗,她却什么也捕捉不到。
耳边传来杯盘碰撞的声响,接着是女人的高声尖叫。
刺耳的声音让少女微微蹙眉,精致如洋娃娃一般的五官皱在一起献出了她的困惑与不悦。
想抬起手臂,却发现浑身都痛仿佛骨头被一根根拆下来又重装了一遍。
也许是疼痛刺激了回忆,记忆的碎片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