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1 / 1)

别后再爱 唯其 2000 汉字|13 英文 字 2个月前

界,她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医生很快就赶到,简单地检查后要推他出去拍片子,傅夜司一直抓着林夕的手不肯放,她也只好随着他一起去。向南和晨曦也跟在后面,两人各怀心事,始终沉默。

  拍片结果,有块血肿压住了他的神经,才导致他失明失聪。向南看一眼傅夜司握着林夕的手,压下心中不快,问医生道:“那这个是暂时性,还是永久性的?”

  医生蹙着眉头:“这说不好。如果血肿被慢慢吸收,那他就能恢复视力和听力,反之就……”

  向南一挑眉:“能做手术吗?把血肿取出来就好了吧。”

  医生叹口气:“从片子上看,这块血肿的位置十分危险,手术的可行性还需要专家会诊,我暂时无法答复你。”

  向南沉着张脸:“那就麻烦你们尽快会诊,如果需要任何帮助,务必要告诉我。”

  *

  检查完毕后,傅夜司被送回病房。虽然他看不见也听不到,但能感觉病床被推出推进的震动,以及被抬到仪器上送进去扫描的过程。握着林夕的手,他问:“检查完了吗?”

  林夕摊开他的掌心,素净的指尖在上面轻轻写了个字母Y,代表Yes。

  傅夜司又问:“那医生怎么说?”

  林夕这下有点犯愁,这可不是简单的Yes和No能回答的问题。

  傅夜司觉察她迟迟没有在他掌心写字,心知是他问的问题太复杂了,便换了个问法:“我会好起来吗?”

  林夕犹豫片刻,还是在他手心写下Y。

  傅夜司顿时松了口气,整个身体都不再紧绷,放松下来:“那就好。” 说完又自嘲地笑笑:“说实话,现在这样,我真有点怕。”

  林夕安抚地拍拍他的手,像是在说别怕,我在这里。

  傅夜司和她十指交握,扣住她的掌心,沉默良久,才忐忑地问:“你会离开我吗?”

  林夕安静了会儿,在他掌心轻轻写下了字母N。

  傅夜司满意地笑了,这么些年,他从来没向林夕提过什么要求,他不想那么自私,强加自己的意愿在她身上,然而现在,他怕了,他怕一个人留在这个死寂的黑暗世界,所以要她陪着他。

  另一边,晨曦望着病床上的两人,双眼酸涩。向南坐在角落的沙发,望着两人始终交握,几乎不曾松开的双手,面色沉重,心如同被绑上一块巨石,在令人窒息的海里越沉越深。倘若傅夜司不能好起来,依照林夕的个性,势必会一直陪在他身边,那自己跟她,就完全没有任何可能了……

  *

  傅夜司体虚,醒来没多久就又睡着了。向南走上前,从背后握住林夕瘦削的双肩:“你已经几天没合过眼了,回去睡会儿吧,这里我看着就行。”

  林夕轻轻摇了摇头,因为背对着他,向南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得她说:“我不走,他醒了找不到我,会害怕。”

  向南心像被针扎了一下,陷入沉默,片刻后,妥协道:“那你就在这里的沙发睡,不休息会儿你身体吃不消。我来守着他,要是他醒了,我叫你。”

  林夕大概也是累得狠了,这才点了点头,将手从傅夜司掌中抽出来,站起身。旁边晨曦见她要休息了,多少觉得自己杵在这儿像个外人,便主动道:“那个,我就先回去了,之后再来看他。”

  林夕微微颔首:“谢谢。那我就不送了。”

  晨曦再看了傅夜司一眼,转身离开。向南扶着林夕到沙发上休息,替她盖好毯子,掖好边角,守在她身边直到她睡着。

  所幸傅夜司这一睡,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林夕也因此睡足了时间,精神恢复了些。她醒来时,第一眼就看见向南坐在她身边,墨黑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就像是看着她睡了一整夜。她不由面色微窘,支起身子从沙发上坐起来:“现在几点了?”

  向南抬腕看了看表,柔声:“七点过一刻。”

  林夕紧张地朝病床望了一眼,傅夜司仍在睡,她安下心来,又转回脸望着向南,这才发现他下巴长出了短短硬硬的青色胡渣,眼底也是一片乌青,看起来憔悴极了。比起她,他更是五天五夜没有合过眼,她有些于心不忍:“你别再陪着我了,回去休息吧,这儿我再找别人来帮忙看着。”

  向南固执地摇头,嗓音因为疲惫而显得异常暗哑:“这个时候我怎么可以丢下你一个人。”

  林夕胸口微震,没有避开他的视线,两人对视片刻,她轻声说:“那你也要休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这样的状况会持续多久。”

  向南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安慰:“他一定会好起来的,不会太久,我请了最权威的专家赶来,昨天他们彻夜紧急会诊,只要能拿出手术方案,他很快就会好。”

  林夕点了点头,轻声说:“谢谢。”

  向南眼含笑意地望着她,目光温柔如水,他追了她快半年了,今天是她态度最为软化的一天,会关心他没有休息,会对他说谢谢,会不再避开他的视线跟他说话,而就是这么微小的变化,让他的心像喂了蜜糖一样甜,仿佛这些天来的辛苦都不值一提,完全值回票价。

  就在两人安静对视,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即将涌动之时,病床上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唤:“夕夕?”

  林夕身子跟过电一样,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奔到傅夜司床前,握住他在空中乱挥的手,下意识地说:“我在这里。”

  傅夜司一旦握住那只纤细的手,就立刻安静了下来:“我还以为你走了。”

  林夕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记起他听不见,只得微微叹气,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以示她不会离开。

  傅夜司蠕动了下身体,道:“夕夕,我躺得难受,能不能帮我把床摇起来?”

  林夕立刻替他把病床摇高,同时吩咐向南道:“去倒点水来,给他洗漱。”

  向南瞅了傅夜司一眼,虽不情愿,但毕竟自己欠他,还是乖乖拿了水盆给他倒水。

  傅夜司调整了下姿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着:“谢谢。”

  向南倒好水,林夕拧出条毛巾,仔细地给傅夜司擦干净脸,之后又摊开他的掌心,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着漱口二字。大概是因为笔画有些多,他不适应,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写的什么,茫然地摇头。

  林夕又重写了一遍,这次动作很慢,傅夜司明白过来:“你是想让我漱口?”

  林夕在他掌心写Y,跟着拿起水杯送到他嘴边,傅夜司会意地含了一口,放在嘴里咕噜咕噜,向南拿水盆在他身前接着,待他漱完口把水吐在里面。

  洗漱完后,林夕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着饿字。

  这次傅夜司很快反应过来,笑了:“是有一点饿。你是不是要去给我买吃的?”

  林夕又写Y。

  傅夜司点着头:“谢谢。” 跟着想起什么:“这些天,你都是一个人在照顾我?”

  林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