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1 / 1)

别后再爱 唯其 2000 汉字|8 英文 字 2个月前

从路边起步,直接朝他们冲过来,撞飞人之后就立刻逃逸了。”

  “你看清了车牌号吗?”

  邵孟点头,将车牌号报给了JC。他的车子正好跟肇事车辆是对向行驶,所以看得一清二楚。JC录完口供就暂时离开了,他走到林夕身边坐下,也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才好,只能陪着她安静地等待。

  抢救的时间焦灼而漫长,每一分每一秒,对林夕来说,都是难捱的煎熬。她指尖深深地扣进柔嫩的掌心,紧紧地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他推开她那一瞬间,不停地在她脑中回放,那时她背对着肇事车,根本不知道后面有危险,要是他不救她,自己跑的话,是完全不会出事的。

  可是现在,他躺在里面,生死未卜。

  想到这里,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掉。要是这个世界有神明,她愿意向他祷告,如果能让他不死,不管什么代价,她都愿意付。

  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她拿出来一看,来电人是向南,滑动屏幕,她将电话接起来,那头传来低沉又有些严肃的声音:“你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我等了你一晚上,想给你过生日。”

  林夕张了张嘴唇,艰难地发出黯哑的声音:“我在医院,傅夜司出事了。”

  ☆、48

  “我在医院,傅夜司出事了。”

  向南心头一跳:“怎么回事?”

  “他为了救我……” 林夕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开始哽咽,似是已经哭了,向南心一揪,急道:“告诉我你在哪,我马上过来找你。”

  林夕说了地址,他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见到了她,只见她孤零零地垂头坐着,纤瘦的身子显得单薄而萧索,白色连衣裙的裙摆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像是坠落在冰天雪地上的腊梅花瓣。

  胸口一下子就疼了,他脚步轻缓地走过去,慢慢在她身前蹲下,才看清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里,满满的拉得都是红血丝。心脏顿时像被人用力扼住,隐隐作痛,他忍不住抬起右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视线柔软得如同最幼细的羽绒,林夕这才从空洞里回过神来,眼睫微颤,视线对上他的,鼻子立时一酸,眼泪就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下来。

  向南赶紧把她抱进怀里,结实有力的双臂牢牢地环住她的腰,将她保护在自己胸前,林夕纤细洁白的手指紧紧扣住他手臂,脸埋进他宽厚温热的胸膛,像在惊涛骇浪中抱住了她的定海神针,无声而放肆地痛哭。

  自从傅夜司被送进急救室,到现在都还是没有出来,她真的好怕,怕他有个什么万一,她这一辈子都赔不起……

  向南一边顺着她的背安抚,一边吻着她柔软的发顶,低声地呢喃:“他不会有事的,他救了你,老天一定不会让他出事。”

  林夕仍是哭,仿佛恐惧会随着泪水一起离开她的身体。不知多久以后,痛哭才渐渐收起,转为抽泣,向南稍微松开了她一点,拿出纸巾替她擦眼泪:“好点了么?”

  林夕拿过他手上的纸巾,擤着鼻涕啜泣:“嗯。”

  向南在她身边坐下,柔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夕这才断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向南亦听出其中蹊跷,这显然不是一起单纯的交通事故,而是有人蓄意肇事,只是对方的目标,到底是傅夜司,还是她?

  片刻后,邵孟买了咖啡回来,走到林夕身前,将温热的纸杯塞在她手里,眉心蹙着担忧:“抢救的时间不会短,喝点这个会好一些。” 依照他目测,那样的伤势送进去,不到半夜是出不来了。

  林夕捧着杯子暖手,触到杯壁才惊觉自己指尖已经凉透:“警局那边有消息了么?”

  邵孟微微摇头:“我刚才打过电话去问,暂时还没有进一步消息。”

  林夕垂着头默了默,站起来:“我去给蔺叔叔打个电话。”

  向南看着她拿着手机走远,心里再明白不过她口中那个蔺叔叔是谁——帝京GONG安局局长蔺郑华。如此一来,相信此案的侦破不会是问题。

  *

  直到半夜,更深露重之时,急救室那盏刺眼的红灯才熄灭,医生们戴着蓝口罩,疲惫地从里面走出来。

  林夕三人立即围了上去,没人敢问话,都屏住呼吸死死盯着主治医生的脸,企图从他那被遮挡得只剩双眼睛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来。

  死了,还是,活着?

  主治医生抬起手臂,慢慢地摘掉脸上的口罩,嘴角挂着极浅的笑意:“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期,现在就等他醒过来再做进一步检查。”

  此言一出,三人均是松了口气,林夕摁着自己方才还在狂跳的心口,像是过山车终于抵达了终点,向南站在她身侧,左手轻轻握上她的右手,十指相扣,安抚地摩挲,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出人意料的温顺,没有挣开。

  之后傅夜司被送进重症监护室,嘴里插着呼吸机,身上连满管线,林夕站在房间外,隔着透明的玻璃窗朝里望,双手在胸前绞成一团,下意识地问向南:“你说他什么时候会醒?”

  向南站在她身后,握了握她瘦削的双肩,柔声:“你今天太累了,我在这儿替你看着他,让邵孟送你回去,洗个澡睡一觉,白天再过来。”

  林夕固执地摇头:“我要在这里陪着他,要不是因为我,他不会出事。我不想他醒过来时,一个熟悉的人都看不见。” 他的父母在他幼年时就过世了,由爷爷把他拉扯大,去年冬天时,老人家八十多岁,最终没能熬过寒冬,也仙去了。傅家三代单传,如今只得他一人,孤零零一人。

  向南心知劝不动她,便拉她到椅子上坐下:“你不知道会等多久,还是先坐会儿,闭着眼睛休息一下也好。”

  林夕依旧摇头:“我不困,也不累。” 说着怔了怔,星眸里满是惆怅:“你说世事怎么能那么无常,前一秒还是好好的一个人,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他来拉我,还替我拍掉身上沾的树叶,下一秒他就躺在血里。”

  说到这里,她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白色连衣裙的下摆,上面猩红的血迹深深地灼痛她的双目,她下意识地,拼命地用手去擦,血迹却早已干涸,怎么都擦不掉。于是她越擦越急,双眼通红,向南见状,忙捉住她的双手,将她紧紧地抱进怀里:“好了别擦了,不是你的错,别自责,他不是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么?不会有事了。”

  林夕在他怀里闷声闷气地回答:“我怎么能不自责?要不是因为我,他根本不用受这种罪。”

  *

  邵孟回家替林夕拿换的衣服,向南就陪着她一直等。

  林夕头靠在冰冷坚硬的墙壁上,无言地注视着玻璃后的一切,夜阑人静,只有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