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1)

亲爱的弗洛伊德 玖月晞 2000 汉字|16 英文 字 2个月前

是我们的娃娃造孽,是我们该打……”受害者的父母们也哭得直不起身子。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剩了苍老而悲凉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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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甄意她们晚餐吃得潦草,气氛多少沉重。很快,三人回了甄意的公寓,挤在一张床上睡觉聊天。

  杨姿这些天和姚锋的父母相处,很心疼老人家,说姚锋不是个东西,可父母又有什么错呢。儿子也是他们含辛茹苦培养的,如今落得这种结果,这对纯朴农民又何尝不是遭受灭顶之灾?

  她说着,三番四次眼泪汪汪,不住在被子上蹭眼泪。

  甄意精神也不好,叹气:

  “山区的父母得花多大的心血把姚锋培育成材,可他犯罪偿命了。是可怜啊,然而,受害者哪个不是父母心尖的宝贝?他们的发泄你又怎么能说不对?这样的事,也只有‘惨剧’一词能形容。”

  杨姿捂着眼睛,颤声:

  “姚锋的父母来帝城时借债凑了10万,想补偿给受害人。他们都不要,怕轻判,都说姚锋以死偿命就行。社会上很多爱心人士捐了钱给受害者和受伤者,大几百万呢。法院也没提金钱赔偿。幸好,不然凭姚锋父母一年几千的收入,借的那十万该怎么还?”杨姿眼泪又涌了下来,“姚锋死了也好,一了百了,别再害他的爸妈了。”

  甄意默默听着,没说什么,心里闷得难受,翻了个身望着窗外的月亮。灰蒙蒙的,像放久了没吃的汤圆。

  她想:杨姿初涉刑事,怕还不知道只要牵扯到赔偿,凡事都有变数,即使时间过去很久。

  像这种判刑前不要赔偿只要重罚,判刑后却反悔撕破脸面找死刑者家属要赔偿的,并不少见啊。

  她翻个身,问司瑰:“你刚才为什么那样问那男的?看出他不是受害者亲属?”

  司瑰:“经验。往往闹得最凶的都不是最伤心的,不是直接亲属,而是七大姑八大叔的旁人。”

  甄意讽刺地笑:“平日里是被忽略的对象,有了发言和做代表的机会,当然得出来吵,越大声就越有理。”

  杨姿听了,悲伤地望天花板:“这些事接触越多,情绪越悲观。意,我真不知道唐浅和宋依的两个案子,你是怎么扛过来的。”

  甄意没脸没皮样,道:“没别的,就铁石心肠脸皮厚。”

  杨姿被逗了,凑过去拧她:“心肠硬不硬摸不到,脸皮是有够厚的。”

  司瑰也推搡:“谁说心肠硬摸不到,我来摸摸。”

  “杨姿胸大,摸她啊!”甄意忙裹紧睡袍,往床边缩,“别别别,离我远点儿。你们这样让我想起看过的一个女同a.片。天,福利真高,还是3.p!”

  杨姿:“......”

  司瑰:“......”

  悲伤的气氛全给破坏了......

  三人打打闹闹成一团,安静下来又絮絮叨叨,像过去一样说心事,零零碎碎,直到凌晨才各自迷迷糊糊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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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爷爷的生日,甄意起得很早,出门之前,杨姿起来了,唤她。

  彼时甄意正在穿鞋,杨姿靠在门廊边,冷不丁问:“意,你真的没有提前得知姚锋的精神状况?”

  “没啊,怎么了?”

  “我以为以你和言格的关系,会有信息便利。”

  甄意愣了一秒,之前杨姿的确拜托过她去打探,但她太了解言格的个性,病人的事,他丁点儿不会透露。

  杨姿低声:“我不是请你帮我问过吗?”

  甄意拨弄着鞋子:“不好问。毕竟,我和他现在也不是很熟。”

  杨姿不做声了,隔了几秒,轻叹:“是我自己运气不好啦。早知道姚锋是装的,我就不会接这个官司,搞得大家都以为他装疯是我指使的。”

  “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也是。”杨姿笑笑,眼见甄意要出门,又唤住,“甄意?”

  “嗯?”

  “我们是好朋友,你成名律师了,记得要拉我一把。”

  “我知道。”`

☆、第29章 chapter28

  chapter28—1

  兰亭区,戚氏度假村酒店。

  寿宴大厅人头攒动,目测好几百桌。甄教授学生遍天下,戚行远的关系网更不用说,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甄意看见了三个不算陌生的人:戚勤勤,戚勉和齐妙。前两位是戚行远前任老婆所生,后一位是私生女,不随父姓。三人都坐外边,可见在父亲心中的地位。

  去到里边的小宴厅。果不其然,9岁的戚红豆坐在父亲怀里享受所有的目光。

  甄意不禁想起崔菲的男人理论,如今她和戚红豆幸福了,可戚勤勤他们残缺的成长该谁买单,又是谁欠了他们的债?

  大家围着戚行远聊时事聊经济聊商业,真正的主角甄教授倒无人问津。

  他的同僚到了这把年纪,出于德高望重的身份,只会来函,不会赴会;对他的学生而言,垂垂老矣的教授和商界巨头,孰轻孰重,自有分辨。

  甄意也不生气,爷爷现在精神状况时好时坏,这些凡夫俗子少招惹她家的老神仙,她巴不得呢。

  爷爷站在自助餐台边,一手握着小盘子,一手捏着小叉子,认真端详台子上的甜点,纠结地判断,好久才下定决心,夹起一块黑森林。

  甄意拍他的手,训导:“趁我不在又偷吃甜食,该打!”

  爷爷一见她,眉眼便舒展开,嘿嘿笑着,一歪头,碰碰甄意的脑袋:“予之,莫怪,我身体无恙。”

  甄意微愣,予之是奶奶的名字。

  爷爷的病情的确重了些,那天甄意挽他散步,他老枯而皱巴巴的手轻抚她的手背,温柔道:“予之,你尚若年轻时美好,我却老了。”

  甄意想,过了这次宴会,以后还是不要带爷爷乱跑了。

  至于甜点,也罢,这场精明人士的宴会于爷爷来说,最值得喜爱的,不过是糕点师精心准备的蛋糕。

  她把爷爷喜欢的都挑了几小块,拿黄油刀切两半,和爷爷对坐着分吃。

  爷爷开心,边吃着,偶尔还偷偷从桌子底下踢踢她的脚,像个老顽童。

  甄意便莫名想起中学的很长一段时间,她和言格便是这样。

  言格答应做她男朋友后,每天陪她吃午餐。

  中午总有人给他送饭。长方形的食盒,上上下下七八层。开胃菜,凉菜,汤菜,肉食果蔬,外加甜点,他吃饭都按着严格的顺序一道道来,绝不会挑食。

  酸甜苦辣咸,全安安静静地吃下去,不反感也不欣赏,不排斥也不享受。

  甄意则不同,筷子刀叉在他的食盒里到处乱戳,左一个右一个,毫无顺序,一点儿不消停:“哇,好好吃,给言格你做饭的是世界级大厨吗?”

  “萝卜居然能做成这种味道,我第一次愿意吃萝卜!”

  “嗷,呸,苦瓜好苦,言格你居然吃苦瓜!”

  ......

  真奇怪。

  无数个一同吃饭的中午,他虽不回应她的一惊一乍,但也从没说过诸如“你话真多”,“吃饭别说话”,“再说话不给你吃了”之类的警告;他虽然自己吃饭顺序严谨,但也从没要求她“你不该这样”,“你应该先吃什么再吃什么”。

  他说他吃不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