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1 / 1)

亲爱的弗洛伊德 玖月晞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2个月前

也没人想着如何一句话把甄意交给警方的录音笔变成空气,而是让言栩的父亲代表家族决定,专程向甄意致谢,并委托她替言栩打官司,甚至说,可以代表已无行为能力的言栩出庭,接受法律的审判。

  而家族中的大家长给言栩母亲的处罚,是以涉嫌伪证的名义向警方自首。但同时,他们会为她请hk最好的大律师,预计判刑会是服务社会公益。

  甄意很清楚,言家的地位只怕用“豪门”一词来形容,都无法企及。家族中人行为低调,品格却能称之为华丽。难怪言格会长成现在的样子,也难怪言栩一定要自首。

  因为家族对法律和生命的敬畏,渗入了每个言姓人的骨子里。

  这一家人是在行为上践行,他们不是豪门,而是贵族。

  真正只有“贵族”一次才能匹配。

  这些天,甄意的心仿佛被洗涤。

  比起那些出了事便拿权势压人,歪曲是非只为庇佑子孙的豪门来说,这样一个家族无疑才是心灵的清泉。

  看到这样的家族,她才觉得,并非孤单一人;即使走在社会的泥沼里,也总是充满希望和力量。

  安瑶拿纸巾沾去眼角的泪水,又对甄意道:“也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甄意知道她是说为言栩辩护的事。

  安瑶望着玻璃那边沉睡的言栩,寂寞地扯扯嘴角:

  “在言栩想抢在我前面去自首的那一瞬,我就知道我错了。像言格说的,我应该尊重他的选择和决定,而不该自以为是地为他好,不顾他的心情。”

  她深吸一口气,坦然道:“所以,我要好好的,这次,我不会自暴自弃了。”

  她对许莫的伤害案也将在近期审理。而言家也为她请了最好的律师。她是自卫,极大可能会被判无罪。

  甄意感叹不已,现在她的醒悟,应该不算迟。

  一转眼,见安瑶的手臂内侧一道伤疤,奇怪:“你受伤了?”

  安瑶低头一看,拿袖子遮住,淡淡道:“不是,小时候的伤。”

  她抚着手臂,似乎神出,轻轻道:“我和你讲过我和言栩的事。”

  “嗯。”甄意说,“他小时候见过你,后来在医院认出你,就每天都出现。”

  “从那时开始,我的生命才鲜活起来。现在......”她声音低下去,半晌,语气却隐隐坚定了,

  “他已经脱离危险,不管什么时候醒来,只要他还活着,只要陪在他身边,给他读诗,对他说话,我这一生,也足够幸福了。”

  甄意看着她脸上平静而坚强的神情,片刻前压抑难过的心情竟渐渐消散。

  一旁始终静默的言格开口了:“安瑶,关于许莫,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事?”

  言格在爆炸中伤到了脾脏,受着伤,说话声音格外的低沉:

  “那晚你坦白的时候,说了这样一句话。你说,万万没想到许莫想换心,还绑架了婴儿。因为顾及着婴儿,你没法动手。可许莫同样绑架了淮如,但至始至终,你都没提过她。”

  甄意也反应过来,安瑶描述这场绑架事件时,从未提起过淮如,的确不对。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潜意识里对淮如有敌意?”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不容置疑。

  这样的潜意识分析,对他来讲,完全小儿科。

  “这也被你看出来了。”安瑶低头,稍显疲惫地揉了一下鼻梁,

  “我的确对她反感。她知道我过去的事,以此要挟我害死许茜,给她的弟弟淮生换肾。我拒绝了,但因我的疏忽,许茜还是死了。”

  甄意垂眸,而许茜的父母反悔,也就没捐成,这算不算天意弄人?

  言格要说什么,张口却又闭上,嘴唇白得像纸;

  他只是极轻地敛瞳,甄意便立刻察觉,赶紧上前扶他:“去坐下吧。”

  他身体还很虚弱,没那么多力气。

  甄意搂住他的腰身:“别太用力,靠在我身上。”

  他很听话,轻轻倚着她,重心偏去她身上,她力气不大,却用力拖着,两人的手紧紧握缠,一步一步,走到椅子边。

  她仍旧抱着他,仿佛他是易碎品。小心翼翼扶他坐下时,两人的脸轻蹭而过,他柔软的鼻息从她脸颊掠过,痒痒的,很生动。

  她心里温暖,还好,还好他还活着。

  此刻,他是苍白的,却更显脸庞清秀。

  坐好了,才轻声道:“另外,你对许莫的描述很奇怪。你说他一开始没认出你,后来走投无路,挖掘出当年的事,以此威胁你。”

  甄意一听言格这么说,也就明白了,不禁佩服他的细致入微:“这种描述,听着像他和当年的事情没关系似的,他非常客观地在威胁安瑶。”

  安瑶愣了一秒,回想起来:“的确是这样,我当时真恨他,一面拿当初的事要挟我,一面却毫无愧色,毫不相干。简直无耻。”

  听安瑶这么说,言格更确定,沉默了片刻,道:“安瑶,许莫没撒谎,他是真的不记得你了。”

  “什么?”

  “许莫说要曝光当年的事,以及你的婚讯和未婚夫,你最担心的其实是伤到言栩。许莫的要挟,句句正中要害。

  你有没有想过,许莫他有妄想症,连自己的日常都难自理。

  虽然他在医学上自学到了非常高的阶段,但他在犯罪上其实并不缜密,一开始行动完美,越往后疏漏越多。

  他只想粗暴地绑架换心,并没有那个心思来给你施加精神压力。

  且他和你的生活没有交集,且你本身并不外露,他哪里会如此清楚你的心理弱点?”

  安瑶惊诧:“你的意思是?”

  甄意瞬间反应过来:“和安瑶一个孤儿院长大的淮如嫌疑比较大吗?照你这么说,淮如难道不是人质,是共犯?”

  言格道:“没有摄像头拍到淮如被劫持的画面,只有一个保安的目击。”

  甄意脑子转得飞快,补充:“许莫一开始已经绑架了婴儿和安瑶,这本就很难控制。如果淮如是来干扰的,他完全可以直接把她打晕扔在原地。可他把她也绑上车,一个人控制三个,这风险太大了。”

  “对。”言格说,“即使他带着非法枪支,从心理上,他也不会想一人控制三人。”

  安瑶回想:“淮如上车后,许莫拿枪抵着她,一直都是她在开车。”

  “你们也没有绑在一起,你在玻璃屋里,她在外边。一直拿帘子隔着,后来甄意来了,帘子才拉开,对吧?”

  安瑶脸色苍白:“是这样。我以为淮如也是许莫眼里的心脏。我说婴儿的心脏太小,许莫放弃了婴儿。然后听见淮如对他说,男人的心会更好。没想,后来他真就重新出去绑人了。”

  甄意摇头,脸色凝重:“我不肯杀林警官的时候,许莫说会杀了我,取走我的心。可见他对男人女人的心一视同仁。他并非因为淮如说男人的心脏更强才不杀淮如。很可能因为,淮如是他的同犯。”

  她越说语速越快:“许莫的角色分工非常清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