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 章(1 / 1)

亲爱的弗洛伊德 玖月晞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安瑶对言母没有丝毫的埋怨,深深鞠躬:“阿姨,以后拜托您照顾言栩。”说完转身。

  “母亲。”言格开口,一字一句,“请您尊重言栩的心情。”

  “什么心情?”言母唇角扯出一道冷笑,“因所谓的爱情鬼迷心窍,做出违背家训、害人害己的事?这个女孩……”

  她指向安瑶,

  “我曾把她当女儿一样对待,得到的是什么。她害言栩为她误杀了人!这会是言栩心里一辈子的愧疚和污点。她害惨了我的儿子,你的弟弟!”

  其实言家可以只手救她,把这件事一笔带过,可言母太恨,她势必要丢弃安瑶。

  安瑶的眼泪簌簌地坠落。

  言母盯着言格,几乎咬牙:“还有你,尊重言栩的心情?言格,别再对你母亲说这种话,也请你不要再感情用事,请你尊重你母亲的心情。”

  说到这里,她漂亮的眼中竟泛起泪光,一字一句,颤声道,

  “如果可以,比起你们的心情,我宁愿把你们关在山里一辈子,保你们平安一生。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8年前尊重了你的心情,让你一个人去……”

  “母亲!”言格疾言制止了她的话,清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少见的慌乱与紧张。几乎是同一瞬,眼神急速扫向甄意。

  她茫然而迷惑,又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让他隐隐心疼。

  言母扯起嘴角:“还在考虑她的心情吗?很好,那就顺带考虑她的安全。”

  这话里威胁的意味太明显,甄意也听出来了。

  她怔愣几秒,慌慌张张几步跑下台阶,迎着夜风跑去他身边,轻轻地,忐忑地捉住他的手。脚步着急忙慌的,奔向他,那生怕会自此相隔再8年的表情,让他心如刀割。

  她软软的小手钻进他手心,他的心才安定,他亦给她回应,缓缓地,紧紧地握住了她。

  她仿佛也终于安心了,在他耳边,小声道:“言格,做你认为对的事,不用管我。”

  他心底一震,得到她的爱,他这辈子该是何等幸运。

  上天眷顾。

  他更紧地握住她的手,看着母亲,清冷沉沉道:“我说了,在言栩醒来之前,不会让安瑶走;至于甄意,”他淡淡扫一眼言母身后的人,“我在这里,谁敢碰她?”

  众人噤声,言母良久不语,微微眯了眼,寂静地打量着她的儿子。

  夜风吹起了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白皙饱满的额头,整张脸都是清俊秀美的。

  两个儿子从小自闭,对家里的事不像叔伯辈的那些孩子们挂心,长大了也没想过在家中树立权势威信。

  可血脉就是地位。父亲不发话,单凭母亲是限制不了成年儿子的权势的。

  夜色浓重,言母看着皎洁月光下,他那肖像他父亲的脸,英俊,淡漠,却带着与生俱来的气势。

  也和他父亲一样,不知她的良苦用心。

  她看一眼甄意,如此危险的女人,他竟然再一次靠近她,是昏了头了把她留在身边。

  还在僵持着,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少爷!”

  “少爷不见了!”

  言母和众人马上返回。

  言格愣了一秒,立刻绕去院子后边,就见院墙外的月桂树折断了好几处枝桠。

  甄意惊诧,望一眼那扇开着的木窗:“言栩从楼上跳下来了?可安瑶在这里啊。”

  “他不是去找安瑶,而是去找……”

  他顿住,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想法,立时手心发凉,

  “他不会开车!”

  他忽然如风一样,飞奔去向言栩的停车场。

  言母说警察已等在大门口,言栩势必要抢在安瑶前边去自首,而这里离大门还有一公里的距离。不开车,绝对会被家里的人拦截。

  甄意心惊胆战,跟着飞跑而去,却见言栩的车尾灯消失在夜幕里。

  只剩绿藤环绕的停车场里安静地停着各类世界顶级跑车,兰博基尼凯迪拉特法拉利保时捷不一而足。

  她记得安瑶说,言栩的兴趣很少,没事干的时候会一个人待在停车场里修车,把一辆好好的车拆得七零八落,又完好无损地组装起来。

  一天又一天,他像一只勤勤恳恳的小机器人,拆了修,修了拆。

  他可以自己跟自己玩一整天,而她可以安安静静地看他玩一整天。

  那其实是一幅温馨得让人落泪的场景。

  她还记得安瑶说,不要看一个男人为你付出了多少,要看这个男人为你付出了多少他所拥有的。

  毫无疑问,言栩给了安瑶他所能付出的全部。

  言格也是,为了她,一次一次突破他天性的极限。

  甄意追着言格窜上车,他侧脸静肃,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太用力,太用力,她看见他肩上的伤再度开始渗血。

  可这时她无法安慰,因为无力;他周身散发着一种冰冷且高度紧张甚至恐慌的气息,那前边是和他有心灵感应的弟弟。

  一公里的距离,从来没有那么长。

  很快,更多的汽车从四面八方古老的青石道里涌出来,斑斓交错的车灯划破了园林中宁谧的夜色。

  某一刻,言格突然像是被谁狠狠一推,差点儿趴在方向盘上。甄意大惊,扭头看,他脸色煞白,强撑着一手狠狠揪住胸口,疼得额头上青筋暴起。

  甄意知道他是感应道言栩的痛了。

  不知为何,那一刻,她想到了许莫,那个说自己心疼可全世界都不理解的许莫。

  这种可悲的心情,到了这一刻才发现是如此可怜。

  前方已隐约看得到庄园的大门和闪烁的警灯。

  “言格……”看他这幅闷不吭声独自疼痛的样子,她的心也痛得要死,缓缓去覆上他的手,他肌肤的温度冰凉得惊心。

  才碰上他,前方不远处,传来沉闷而剧烈的几声撞击......

  树叶窸窸窣窣,夜里沉睡的鸟儿像礼花一样,展翅飞向天空……

  #

  言栩的车翻了个身,歪倒在路边的水渠里,车身扭曲变了形状,驾驶室里的人没了动静。

  “言栩!”

  言格跃下车,踏着水,飞奔去他车前,匍匐进车底动手拖言栩,可他卡在车内,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得可怕。

  他从头到脚都是血……

  跟上来的人全跳进水里,想着手救言栩出来,可空间太小,竟都无处施力。

  油箱破裂,白花花的汽油哗啦啦冲洗着驾驶室。

  甄意跑过去时,就见汽油血迹在水渠里蔓延流淌,冲刷过鹅卵石,水声潺潺,而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汽油味。

  她惊得浑身发抖,见言格完全钻进驾驶室里去了。

  她知道她不该这么做,也不该说这种话,可她太害怕了,扑去翻倒的车下去拉扯他,几乎大哭:“言格你出来,车会爆炸的,你出来啊!”

  冰凉的泉水漫过她脚上的伤口,她痛得双腿打颤,却死死不松手,拼命揪扯他。

  他不听,固执而倔强,去拔言栩的腿;她感觉到他在颤抖,沉默的,隐忍的,一声不吭。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