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1 / 1)

股掌之上 李暮夕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骤然受力,在地上摇摆不断,溅起的水浸湿了清河的鞋袜。

  她气急败坏地看着他,“都是你!”

  “是我是我,我不对。”一彦俯身蹲下,单膝着地,抬起了她一只脚。清河一滑,整个人都摔到了地方。一彦抬着她的脚,忙她褪下了袜子和鞋子,着手扔到了水里。

  “我的袜子,我的鞋!你——你怎么可能这样,让我穿什么?”

  一彦说道,“这种地方,那个人穿这种鞋子,一会儿小心脚都烂掉。”竹筏靠近岸边,绕着水潭高起的螺蛳泥路漫漫滑行,一彦顺手摘下了几根草,在手里快速地编织,另一只手还撑着竹筏。

  等竹筏出了水塘被竹叶掩映的一道口子,进入了更宽广的一片水域。两旁出了竹叶,还有青黄交杂的芦苇,摩擦竹筏时发出“嚓嚓嚓嚓”的声音。竹竿在水里有节奏地溅起几滴水,一彦使了坏心,手里的竿子一转,水就滴到了她的脸上。

  “你故意的!”清河忙用手背抹脸,摊手一看,手上都是污泥。

  一彦大笑,“大花猫哦。”连着用竹竿挑了一些水和泥,洒到她的脸上。清河愤懑地看着他,低头不说话了,只默默抹脸。

  “不会吧,这样就生气了?”一彦丢了竹竿,走到她身边,掏出块干净的帕子,沾了水帮她擦拭。清河的眼睛红红的,抱起了膝盖,光裸的脚踏在竹竿上感受到一片凉意。脸上的泥和水很快就擦干净了,一彦洗净了帕子,郑重地塞进她手里,捏捏她的脸,“不生气了,嗯?”

  清河不理他。

  一彦无奈,也陪她坐在竹筏上,学着她的样子支起膝盖,“大不了我以后不逗你了,好不好?你要是不开心,还可以打我出气。”

  话还没完,清河几个拳头雨点般落到他身上。一彦哀嚎一声,被她压着骑在背上,揪住后领提起来,“你还使坏不?”

  “不敢了,咳……”一彦被她勒地快喘不过气,小脸憋得通红。清河才放开了他,狠狠揪住他的耳朵,还不解气,使劲扭了几下。

  一彦大声嚎叫,听起来分外凄凉。

  清河可不会再上他的当了,只当没听见他,站起来,又在他背上使劲踩了几脚才罢休。一彦摸着背站起来,“还以为你是个温柔的,现在觉得,女人都一个样,母夜叉……”

  后面的话放地很轻,清河基本没有听到,狐疑地看了他几眼。

  一彦微微笑着,举起双手,“我不对,我不对。”

  清河轻哼一声,抓了竹竿,狠狠扎在水里,去捅水里的芦苇,发泄自己心里的不满。累了,她就躺在竹筏上休息,闭上眼睛。

  这一片水域宽广而深长,一眼根本望不到尽头。

  水域两边是茂密的水草,中绿色的睡菜在水中荡漾,已经开出浅白色的花。其间混着浅绿色的萍蓬草,淡黄色的小花像一只只金色的小灯笼。向上地面慢慢升高,依次是枯黄的苇草和一些叫不出名的小花灌木,更高的地方是几棵胡杨木,根茎结实,扎在水里。

  竹竿漾起清澈的水波,涟漪缓缓荡开,化为一个个圆晕。

  清河躺在上面,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发呆。

  一彦丢了竹竿,也躺到她的旁边,侧过身,用手支着下巴。

  “你看我干什么?”清河浑身不自在,转过身背对他。一彦从后面抱住她,不管她的挣扎,轻轻吻着她的耳垂,“你很喜欢这里吗?”

  “我喜不喜欢这里,和你有什么关系?”

  一彦笑道,“当然有关系了。”

  “有什么关系?”

  “你要是喜欢这里,等我做完了我的事情,我就陪你到这里,在水上搭一座小竹楼,每天早起打渔……”

  “神经病,你想太多了吧?谁要和你……唔……”

  清河在竹筏上挣动,一彦捧着她的脸,在她大张着眼睛的时候,放肆地亲吻着她,汲取她的呼吸和柔软,连她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也睁着月牙般的眼睛,弯弯地、笑眯眯地、把她眼底的情绪一点一滴都收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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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清河的呼吸逐渐不稳,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她努力想喘气,却始终有什么桎梏着她。她大张着眼睛,呼吸越急促,就越难以吸气。良久,一彦才放开她,撑在上方笑道,“连接吻都不会了吗?紧张成这样,我会以为你爱上了我?”

  “我呸!”清河左右看看,舀了抔水掼到他脸上。

  一彦纵身一躲,在竹筏边一跺,稳住了身形。竹筏在波浪里不住摇晃,漾出一层层深浅不一的涟漪。清河觉得有点不对劲,忙从筏上站起来。竹筏的绳结松散了,一根根竹竿居然在水面上荡开,吓得清河魂不附体,一俯身就靠趴到了一彦身上。

  这里的水看着不深,一彦却知根知底,知道越是往深处去,深度越大,抱了清河在水中游向岸边。

  好不容易上了岸,两人趴在草地上的一棵胡杨木上休息,浑身都湿透了。

  一彦看着她笑,“落汤鸡。”

  清河冷笑,一擦脸上水珠,“你就比我好了?”

  一彦拱手作揖,神色笑诞,“比不上比不上。”

  明知他在取笑自己,清河却无可奈何,狠狠瞪了他一眼,拉了拉黏在身上的湿裙子。一彦的目光饶有兴味地在她身上流连,让她不自然地护住胸口。湿透的衣料沾在身上,随着夜风慢慢变冷。

  一彦拉了她,上了岸的更高地,往前走了几步,终于在一块坟地附近找到间木屋,只用铁丝稍微扣着门。清河叩了叩门,发现里面没人应声,正在诧异,一彦嗤笑道,“这种屋子,是乡下人为了暂住的,每年播种、除杂草、或者清明节上坟来不及返回时才用得上,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在?”

  清河被他说得烧红了脸。她以前没来过水乡乡下,自然不知道这地方的风俗。

  一彦几下撬开了门,清河道,“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就不能这样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屋子不就是用来住人的吗?”

  “可……可是……这不是我们的屋子。”

  一彦道,“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想露宿荒野?我可不和你一起。”

  “你……”

  “我可事先和你说明白了,外面蛇虫鼠蚁要多少有多少,有时还会有可怕的血蛭,像泥巴一样,潜伏在潮湿的水草里,专吸年轻女人的血。一夜醒过来,你还没有发现,面色却会变得面瘦鸡黄……”

  “别说了!”清河急忙躲进屋里,一彦在门口大笑,乐不可支。

  屋子里有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和两张长方凳,靠里的墙面上还挂着雨蓑和笠帽和一些简单的衣物。一彦随便翻了翻,找出条蓝色的碎花布,量丈了一下,扔给了清河,“裹上吧。”

  “什么?”清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彦坦然,“总比你身上的湿衣服好吧?”

  清河清河冷哼了声。

  一彦无奈,朝她慢慢走过来。清河大声道,“你干什么?”

  “你不愿意,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