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1)

笑了下,从行李箱里取出一箱包裹严密的东西,递了过去。

  庞团长扫了一眼,笑了:“啥东西,这么严实?”

  “药。”

  庞凯愣了愣,而后笑了:“放心,你们说过的,祸害遗千年,没那么容易牺牲。”这还是新兵连时候的事儿,那时候庞凯是新兵连的一个排长,正好训的顾淮越那一班,庞凯要求严格,训的新兵们是哇哇叫。背地里都叫他“黑面”,说他祸害新兵,不近人情。

  时候让庞凯知道了,也没发火,就是不动声色地加大了训练力度。

  顾淮越微微扯了扯嘴角,可是却未因为他的玩笑而松了话头:“话是这么说,药还是得吃。”

  严真在一旁听着,不由得好奇了:“庞团长是什么病?”

  话一落,庞凯就顿时咳嗽了几声,从后视镜里给顾淮越递眼色。

  顾淮越假装没看见,还是说了:“高原心脏病。”

  一听名字就知道,是种在高原上得的病。

  庞凯叹了口气,“你看,你看,我还想在弟妹面前保持一下军人形象呢,全让你小子给毁了。一下子成病秧子了。”

  严真摇了摇头,笑道:“不会的,您就吃药吧,只当是为了让嫂子放心。”

  话一落,庞凯又大笑了两声:“嫂子?你嫂子还不晓得在哪儿呢?”

  庞凯至今未婚。

  用庞凯自己的话说,谁会愿意嫁给这样一个二十年内只回过五次老家的男人呢?

  结婚,他老早都不想了。

  边防团真的很远。

  从拉萨往南开了这么久,还没有到。

  严真望着窗外黑沉的夜色,只觉得内心疲惫。

  “累了就睡一下。”话音随着一件厚厚的军大衣而至。

  严真偏过头,笑了笑,接了过来。

  她是真的累了,说了一句“到了叫我”就睡了过去,速度之快,让顾淮越微微有些诧异。

  其实严真睡的很不安详,持续的高原反应让她头疼欲裂,仿佛是被勒住一般,呼吸也有些不畅。

  她想要醒来,可是她梦见了父亲,又舍不得醒来。

  梦中父亲对她微笑,揉着她的小脸说:“囡囡啊,爸爸从今天起就不当兵了。”

  那神情虽然是笑着的,却还是掩不住浓浓的遗憾。只是当时的她还小,不懂。等她长大了,懂了,也已经晚了。因为,父亲已经去世了。

  一想到这一点她就心痛万分,在睡梦中伤心的喊出爸爸两个字。

  不一会儿,她就隐约听见有两个人在说话。

  “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烧了?”

  “我看看。”有人压低声音应了一句,随后,一个温暖的掌心覆上了她的额头,停留几分钟后,声音又响起:“没烧,只是高反有些厉害,看样子,是做梦了吧。”

  开车的人笑了一声:“到了团里让卫生队的人看看,别出事。”

  “嗯。”那人低低应了一声,随即她就感觉到有人用适中的力度抱住了她,一双手轻柔地按着她的太阳穴,替她缓解着疼痛。

  严真强撑着睁开了眼睛,看向头顶上方的人,正逢他低下头,一下子四目相对。她忘记了躲避,就这样直视着。

  顾淮越低头看着她,昏暗的车厢,那双眼睛凝着淡淡的光,平静柔和的眼神让他无法立刻避开,不知过了多久,当车子颠簸了一下,顾淮越动了动,替她裹了裹军大衣,柔声说:“睡一会儿吧,不舒服了就喊我。”

  “嗯。”她应道,偏过头,便睡了过去。

  就好像寻到了温暖的源头,这一次,她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进藏了。

  话说,写到最后我就赶脚顾二好温柔,有木有有木有!有这个赶脚的要冒个泡给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呀!!!

  那啥,这周依旧2W字。

  大家等着着急,俺写着也急。写得慢是因为这段实在很重要,俺想慢慢写,写好一点儿。希望大家谅解喂。

  说明两点。

  1:有些人物是从电视节目里借过来的,都原型,不过故事是俺自己编的。

  2:大家的留言呢我一般都会回复,可是有时候网速太慢回复不了,那我就会先送分,留言慢慢会,也希望美人们都能给俺撒撒花哟~

  27书版

  仿佛是被蒙住眼睛进入了一条幽深的隧道,眼前一片漆黑,她只能步履缓慢地向前走去。

  这里的空气透着一股潮湿的味道,阴冷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摸不到尽头,可是还要往前走,不能停留在这里。

  逼仄的空间,简直要透不过气了,她撑起身子,用尽力气向前走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忽然出现了亮光,继而有新鲜的空气沁入鼻腔,她舒缓地放松了所有的神经,睁开了眼——才发现这是一场梦。

  严真眨眨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躺在这里的踏实感让她明白过来,已经到了团部了。那么,现在她是在哪里?

  她动一动,想要起身,被什么东西牵绊了一下,才停下了动作。

  严真纳闷地垂眼看去,才发现自己正在输液。药液瓶子就挂在床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氧气罐儿。

  凝视着这一切,她的脑袋晕晕的。

  忽然床前的帘子动了一下,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探了下头,把严真给吓了一跳,刚想喊住他,他又收回了身子。

  严真不禁囧了一下,想开口喊他。可是刚刚喊出一个“你”字,就被自己这道干哑的堪比破锣的嗓音给吓到了,她这是怎么了?

  好在,那士兵觉得不对劲,听见动静又撩开帘子一看,才发现半起的严真。

  “嫂子,你醒啦?”士兵惊喜地看着她。

  严真轻轻笑了下,按了按自己的嗓子,示意说不出话。机灵的小兵立马跑到外间用干净杯子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来。

  握在手里,严真小口啜饮了几口,嗓子才能发声:“我这是在哪里呢?”

  士兵操着一口纯正的河南话说:“这是团部的卫生队,嫂子你一来就躺在这儿了,现在都过去三小时啦。”

  严真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问:“我,怎么了?”

  “嫂子你刚送来的时候有点儿发烧,脸色也有些发乌。好在输了水吸了氧,现在情况应该好一点儿了吧?”

  严真点了点头,她抬头看着这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低声问:“还没问怎么称呼你?”

  小士兵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俺姓毛,来自河南。嫂子你称呼我小毛就行。”

  小毛?严真笑了笑,环绕四周,迟疑地问:“那,顾……”

  话说了两个字,小毛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顾参谋长在外间休息呢,参谋长在这里坐了两小时,您烧退了才走的。”说完一拍脑门,“诶呀,看我都忘咧,参谋长说等你醒了就立刻叫他。”

  说完就奔出去了。

  严真的破锣嗓子哎哎了几声也没叫住他,顿时也就泄气了,算了,由他去吧。

  她抬眼,默默地打量着四周。有些老旧的营房,墙壁上刷的绿皮已经剥落大半了,床头的铁皮柜也有些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