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1 / 1)

温暖留在左心房 奈良辰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1个月前

福却又再寻常不过。

  十年间,她和他都老了许多。

  容貌或许改变,但温柔的岁月,从不曾改变。

  【之三最初的悸动】

  顾映宁头一回觉得自己病了,而且是无药可医的病。或许并非没有解药,但那唯一的解药竟是一个比自己还小上三岁的黄毛丫头。

  顾映宁第一次见到盛夏,是在某天的晨训时。

  尽管即将成为一名高三学生,但顾映宁优异得从不需担心的文化课以及实在太出色的田径成绩让他仍旧留在校田径队。

  从小到大,抢眼的外表以及出色的成绩让顾映宁一直是女生眼中的“白马王子”。虽然他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但无论高中低年级的女生依然兴致昂扬地前赴后继。

  一天早上晨训的时候,顾映宁发现操场上忽然多了一个跑步的小不点。按照惯例,每次校队训练都是要清场的,而这个小不点明显不是校队的一员。副队长小李说这小不点是他邻居,央求他网开一面让她早晨来练跑步。起初顾映宁很不高兴,因为小不点总是围着他这边跑,他下意识地就把她归为又一个“追求者”。

  偏偏,人家根本就没正眼看过他,也从没跟他说过话。

  时间一久,天天都看着这个小不点在操场的跑道上蜗牛一般地蹦跶,顾映宁慢慢觉得倒也是一道还不算太赖的休闲风景线。而当某一天,就像她突然出现在操场上一样,小不点忽然又不再来晨跑了,顾映宁终于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

  根本都不认识那小不点,怎么每天早上都忍不住会自动搜寻,看她今天来了没有。而现在见不到她,他好像浑身都不自在,甚至连训练都会有点心不在焉?

  顾映宁想了整整一宿,终于忍住了心里的别扭自我承认了他这头老牛大概是想吃那株嫩草了。想通之后的顾映宁完全是一个行动派,先是向小李装作不经意地打探小不点的消息,然后就是“直捣黄龙”。

  利用自己总会很早来学校之便悄悄在小不点课桌里塞零食啊、小玩意啊,午休、放学故意跑去初中部蹲点,等小不点下楼后装作同路跟在她后面啊……总之各种偷偷摸摸的事顾映宁都做了个遍,偏偏就是没有去表白—其****的品质从小就一览无遗。

  期中考试结束后的一天下午放学,顾映宁照常去“蹲点”。刚走出学校大门,一直阴沉着的天突然狂风大作,几乎没给人反应的时间,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走在盛夏后面,顾映宁自然发现她没有带伞。那一刻,十八岁的顾映宁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这样绝好的在佳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怎能放过!于是,在顾映宁脑中的兴奋感刚传来的时候,他的脚步已经先一拍大步向前。

  面上还是那样没有太多的表情,顾映宁走到和盛夏并肩的地方,默默地在小不点头顶上方撑起一片晴天。在小不点又是惊讶又是感激地给他递来一个“转眸一瞥”时,顾映宁只觉得不止血液,连每一根毛细血管都达到了沸点。

  他努力地露出一丝自然的微笑:“一起走吧。”

  这样的雪中送炭小不点怎会不开心,她一边不停地揩去雨水一边笑得两个梨涡都格外甜:“学长谢谢你。”

  短短五个字,让顾映宁的心都酥了。

  飘飘然的结果就是顾映宁事后懊恼自己的脑子短路了,因为在走完那不长的同路后,他居然很实诚地说他要左转了然后把伞留给她。这件事顾映宁后来一想起来就想敲脑袋,明明可以以此为借口做一次“护花使者”理直气壮地送小不点回家啊!

  不过,那时候的顾映宁可还没懊悔,回到家脸上都还是特别醒目的笑容。

  顾宗奇看着儿子浑身湿透像从河里捞出来一样吓了一跳,问他不是带了伞吗,结果顾映宁只回了一声“嗯”,而且说话的时候目光涣散、嘴咧得也格外傻。

  当下顾宗奇就在心里琢磨,这小子被雨淋傻了吧!

  【之四落花流水】

  西雅图的天气很好,但是许亦晖更怀念F市的时晴时阴。也许天气都不是重要的,毕竟爱上一座城或一段故事,重要的是其中的人。

  然而让许亦晖感到诧异和害怕的是,盛夏对那个男人的感情似乎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那时候在美国看到调查文件里顾映宁的那张脸,除了震惊和对父母之事的若有所思外,许亦晖更多的是欣喜若狂—顾映宁长得和自己这么像,他的阿夏一定还在等他,而这个男人只是一个替身、一道影子,否则,她为什么要和这男人在一起。

  可是慢慢地,许亦晖发现自己似乎错了。

  阿夏会因为那个男人的皱眉而止住走向他的脚步,会在和他一起时因为那个男人而不停地走神,甚至会因为和那个男人分开而哭得像一只失了心爱玩具的小孩。

  许亦晖感到了心惊和慌乱。

  他明明是带着稳操胜券的心态回国的,他以为盛夏会在重聚之后毫不犹豫地回到他的怀抱,可是现在,盛夏竟然默默地将自己推得越来越远。

  盛夏第一次对他说让他放弃的时候,许亦晖仿佛听到一大块玻璃从高空中狠狠摔碎的刺耳轰鸣声。可是他不信,哪怕是走旁门左道他都要再放手一搏。

  结果,他输得彻底。

  得知他们从香港回来,他第一时间就去找盛夏。那时候他觉得自己疯了,明明已经无望的事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让自己的心鲜血淋淋。果然,她告诉他,她和顾映宁领证了,就在不久之前。

  从此,他的阿夏,终于彻底地不再属于他。

  仿佛是压弯稻草的最后一滴露水,许亦晖下定了收网的决心—是的,回国以来他报复顾映宁的计划从未放松过。若是说之前还有一丝的犹豫,那么现在他只觉得愤怒叫嚣着充满了他每一个细胞。父母之恨、夺妻之仇,许亦晖觉得每一样都应该让顾映宁为他的罪孽付出惨烈的代价。

  所以他才会咬牙切齿地对盛夏说:“既然如此,阿夏,我不会说对不起。”

  她已经做了顾映宁的妻子、和他连为一体,那么一旦收网,盛夏也必然成为受害者。

  但是他不后悔,因为他已经无路可退。

  阿夏,曾经我们一起坐在幸福摩天轮上,而现在,却是这样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局面。

  既然这样,就让所有的记忆都随之淌走吧。

  【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