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1)

温暖留在左心房 奈良辰 2000 汉字|3 英文 字 2个月前

她“盛夏”。

  仿佛称呼上的独一无二,便能让他成为她的独一无二。

  他将头轻轻地靠着她的,微微拍抚着她的后背,心里那块一直呼呼扯着风的硕大缺口,在今天终于被蜜糖填满—因为那是世上独一无二的蜜糖。

  爱情总是伟大的,可以胜过病痛、胜过时间和距离、胜过重压或恐惧,只为了心中那唯一的信念。

  被困在这样的密室里,时间的流逝变得无比模糊。

  盛夏和顾映宁时而轻声说说话,时而互相倚靠在一起休息一会儿,在这样寒冷彻骨的一月底,缺水和缺食物终于让盛夏有些撑不下去了。

  顾映宁已经把盛夏的双手都密密实实地捂在了怀里,室顶的缝隙不再透出光亮,几乎是黑不见指的空间里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如此胆战心惊地感受到她逐渐虚弱。如果不是耳边还微弱起伏的呼吸声,顾映宁也许早就方寸大乱了。

  轻轻拍拍她的脸,他有些焦灼:“盛夏……盛夏现在先不要睡好不好?”

  隔了许久,她才模模糊糊地出声道:“冷……映宁,我冷……”

  寥寥的这几个字犹如一排排细密的针在戳刺着他的心,又仿佛一条千斤重的锁链窒息般地箍住他的心,让他直痛得不能自已—顾映宁从没有这么后悔过。后悔自己为何要继续调查辜子棠的事、后悔自己为何不直接让盛夏辞职而是继续令她身陷虎穴。当初,裴晋的话、辜子棠一些反常的细节举动令他起了疑。他想证实辜子棠究竟是不是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无辜所以去调查那些陈年往事。本想等查到些什么后再让盛夏辞职,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辜子棠实在太警惕了,打草惊蛇之后的现在,顾映宁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承受住如若失去控制的后果……就在顾映宁痛定思痛后决定不管怎样必须竭尽全力想法子自救的时候,一直鸦雀无声的外头仿佛响起了隐隐约约的纷杂脚步声和说话声。他心头一喜,一把将盛夏拦腰抱起:“盛夏,你听到外面的声音了吗?应该是有人来救我们了!”

  话音方落,左侧方一直岿然紧闭的铁门终于发出沉重的“咔嚓”

  声响,于他们而言仿佛一光年外的明晃晃的灯光也终于倾泻而下。

  羽睫颤了颤,盛夏缓缓地睁开眼,入目是满壁的白。当所有的记忆慢慢回笼,她即刻明白自己又一次回到了医院。盛夏记得,自己陷入沉沉昏睡之前,眼前是刺眼的漫天白光,鼻间是顾映宁熟悉而温暖的气息。

  她微微侧转头,乳白色的床头柜遮住了她的视线,但盛夏光凭感觉就知道,右边病床上的人除了顾映宁,再不会有谁会让她觉得这般安心。

  清了清嗓子,盛夏只觉喉咙里火烧般的干燥疼痛,强忍着不适,她还是涩哑地出声,极低极轻:“映宁……你醒着吗?”

  已是快晌午,顾映宁用过午餐后让看护都出去了,正闭着眼养神。

  或许是底子强健,昨晚紧急送到医院一番检查后,医生带着微笑说他基本上没有问题,但盛夏就差了许多。睡了一觉,顾映宁早早便醒了,然而盛夏却一直都在昏睡着。他在她病床边坐了很久,尽管医生说她因为一天没有喝水进食又被地窖的寒气冻着了,好好休养下便无事,但他总是不放心。她不睁开眼、不说一个字,他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就在回病床闭目养神的前一刻他还再次细细地替她掖过被子检查了一番,这会儿偌大的VIP病房里忽然传来盛夏沙哑干涩的声音,顾映宁一个激灵,浑身的血液一下子翻腾,瞬间喜上眉梢。

  猛地掀被下床,大步跨到盛夏的病床边,顾映宁果然看到那双熟悉的水瞳正默默地迎上了自己的视线。

  大喜过望,顾映宁在床沿边坐下后竟手足无措起来,想去握盛夏的手又怕冷气钻进她的被子,到最后,指尖终于在她的脸颊边停了下来。轻抚她的颊,他问:“想不想喝水?”盛夏点头之后,他转身就去替她倒水,玻璃杯里微微颤抖的水面到底泄露了他想要强抑的激动。

  几口水啜下去,盛夏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嘴唇依旧干而苍白,她轻轻张口:“我有点儿饿了……”

  顾映宁眼角噙着笑,轻轻揉了揉她的嘴唇直至看起来似乎多了一分血色之后,他说:“谈晶应该就快到了,她一大早来看过你,后来就急匆匆地回去说是给你做清蒸茄子。”点了点她的鼻尖,他似乎有些委屈,“不过她说没有我的份儿。”

  盛夏抿唇浅浅地也笑了,眼睛里透出的光彩让顾映宁彻底放下了心。她还能这样鲜活无恙的在他眼前,已经足够。

  正待盛夏欲说什么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急匆匆地推开了,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如一团风般冲了进来。待那团风到他们跟前的时候,未看清其人却已闻其声:“小夏你终于醒了!可急死老娘我了!”

  来者除了谈晶,还能有谁呢?

  斜睨了一眼顾映宁,谈晶口气凉凉的:“杵在这儿做什么?挡道不让盛夏吃饭?”

  让盛夏诧异的是,顾映宁竟什么话都没有说,默默地站起来将位子让给了谈晶。谈晶怎会没看到盛夏的惊讶,得意地咧嘴笑道:“有些人就是欠修理,人家好好的大闺女跟着他又是伤心又是伤身的,都快把医院住成家了!”

  明知她是故意说成这样,盛夏只觉好笑,抬眼去看顾映宁,他竟还是那副淡淡的恍若不曾听到的模样。

  “好啦小晶子,”盛夏好言好语,“不是给我做了清蒸茄子吗,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因为没有大碍,所以第二天傍晚顾映宁就带着盛夏回家了。

  警察自然来做过笔录,告诉他们辜子棠已经被逮捕了,而将来在对辜子棠审判的时候他们也要作为证人出庭。

  原来,裴晋那时被当做“疯人疯语”的话竟都是真的。当年,辜子棠和裴晋两个昔日同窗好友决定一起创业,在普迪实业渐渐上了轨道之后,辜子棠的心却变大也变野了—他想寻求更风光的出路。于是,辜子棠暗中和另一家公司搭上了线。对方本来应承说事成后许他总经理的位子,却不料东窗事发,狗急跳墙的辜子棠急中生智将这一切都扣到了裴晋的头上,于是裴晋将这黑锅一背就背进了监狱。

  至于早前辜子棠报案说裴晋恐吓他,其实不过是他的自导自演,目的是来一个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