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
他最后那四个字说得格外轻,却是在她耳畔呵气,又痒又灼热得盛夏拼命地往后缩。但她越是躲,他越是步步相逼,终于,背紧紧地贴在墙壁上,盛夏再也无处可逃。
勾缠在盛夏腰间的手臂不知何时已悄然移开,顾映宁双臂在墙上一撑,将她框在了一个极其狭窄的空间里,甚至连动弹都困难。
他俯身,鼻尖几乎碰着她的鼻尖,灼热而粗重的呼吸洒落在她的周身。
这样的顾映宁,盛夏还是第一次看到,此刻他已经双目尽红,浑身都散发着侵略而危险的气息。她自然惊慌,努力地强装镇定:“你想做什么!”
顾映宁嗤笑,嘴角扯出一个薄凉的弧度,双眼亮得惊人:“盛夏,我想做什么不是一目了然吗,何必多此一问?”
贝齿咬唇,盛夏屏息,陡然间委屈丛生:“顾映宁请你自重!
不管你想要干什么尽管去找宋漫如,别再打扰我!”
他那双幽深的眼直直地注视着她,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将她无法自拔地吸了进去。猝不及防中,他舌尖轻舔盛夏下唇刚刚印上的咬痕,呵气如兰:“在你一心顾着和许亦晖双栖双飞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自重,嗯?”
盛夏又气又羞,双颊涨得通红:“你少无中生有含血喷人!我也是人,不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物。你若要玩,大把的女人供你挑,但绝不是我!”
“若我说,非要是你呢?”
顾映宁没有再给盛夏说话的机会,低下头,薄唇准确无误地覆盖住了她的菱唇,也吞掉了所有她想要反驳他的话。和从前的每一次吻都不同,眼前的顾映宁仿佛一头充满攻击性的兽,掠夺是他唯一的目标。
他不由分说地吻下来,盛夏吃痛,挣扎着想推开他,然而顾映宁怎会让她得逞,一双手掌早已从墙壁上移开,紧紧地箍住她的腰身。
盛夏仿佛听到自己的骨骼“咯吱咯吱”作响,她努力地想要退缩,然而渐渐地,这样****到高温的空气里,盛夏竟慢慢地脸烫心慌起来。想要推开顾映宁的手慢慢地放缓了挣扎,只是一个晃神的工夫,顾映宁已经一把将盛夏的双手别到了腰后。
盛夏早已快站不稳,脚趾都蜷曲到了极大的弧度,在顾映宁的唇移开她的唇时终于发出了声音:“别……别再这样……你不能……”
她说得断断续续,声音里仿佛带着微微的哭腔。他感觉到唇下肌肤的颤抖,于是抬起头,捧着她的脸,呼吸滚烫:“不能怎样?盛夏,你永远都拒绝不了我。”
盛夏被他这句话说得瞬间又倔住了,努力平复颤抖的嗓音道:
“顾映宁……你别做将来会后悔的事。”
“后悔?我从来不为任何事后悔。”他嗤笑,脸上因为醉酒的酡红依旧,酒气倒微微散了些,“并且,我也不许你后悔。”
他说着,一手缠起她的几缕发丝微微收紧,盛夏被迫着迎向顾映宁炽烈的双眼。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她竭力地试图从他双眸的漩涡中抽离:“我们已经不再有任何关系……所以,滚出我的屋子!”
“是吗?”顾映宁冷冷地弯唇,眉目里的专注和炙热令盛夏心惊,“你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按到了盛夏的胸口,掌下怦然急促的心跳声让他轻而一笑:“盛夏,你的心跳已经出卖了你。”
慢慢地,他俯身,轻柔地重新吻上她的唇,一遍又一遍。他是这样的温柔,几乎是盛夏从未感受到过的温柔以待,恍恍惚惚中她甚至觉得自己像是被珍惜的、被深爱的。而如此这般的恍惚,也终于让盛夏连最后一分的理智也消失殆尽。
之前的那些争执和互相嘲讽此刻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伸出柔荑勾住了顾映宁的脖颈,只想与他更亲近一些,再紧密一些。
他拂开她额前微湿的发:“盛夏,你只能跟我在一起。”
她早已不晓得今夕是何夕,只能模模糊糊地应声:“好。”
眸光转深,他说:“不许再和许亦晖见面。”
仍旧,回答他的是一个破碎的“好”字。
不再犹豫,顾映宁将她拦腰抱起,熟门熟路地大步迈进卧室。
未关的窗户已经不再重要,明月光斜斜地照射了进来,在床前洒下一地银华。纱帘被风吹得翩跹,如同一只白色的蝴蝶,终于在月华之下展翅起舞。
早晨盛夏醒过来的时候,身侧已经空了。
昨晚发生的一切犹如过电影一般在脑海中浮现,盛夏一手撑头,只觉头痛不已。明明已经分手了,也明知顾映宁不会为自己而停留,然而当他以强硬的姿态出现时自己竟那么轻易地就丢盔弃甲。
说不清究竟是懊恼,还是为自己的丢盔弃甲而生气,盛夏翻身下床,重重地打开房门。
一走出来她就愣住了。本以为顾映宁已经走了,却在厨房里看到了他的身影。顾映宁端着一碗刚盛上来的清粥小菜欲走出厨房,见到愣愣地立在门边的盛夏,眉头轻挑:“吵醒你了吗?”
怔忪只是一瞬间,盛夏很快回过神来,双手抱胸抵触道:“你怎么还在?”
原本,顾映宁的脸上是带着一抹隐隐约约的笑意的,但在听到盛夏口气如此之冲的话后,脸色倏地沉了下来。将粥碗重重地摔放到桌上,顾映宁怫然凌厉道:“这么盼着我走,是怕被许亦晖发现吗?”
头痛欲裂,盛夏无心和他纠缠:“不要总是提到亦晖好不好,这分明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
他却不肯放过她:“亦晖……都叫得这么亲热了!”
实在不想理会顾映宁已经近乎无理取闹的话,盛夏深吸一口气,不耐道:“大门在左边,慢走不送。”
顾映宁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怒发冲冠:“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块儿?盛夏,想要我离开没这么容易!”
她终于也恼了,抬起头怒瞪,道:“那你到底想怎样?”冷冷一顿,“是了,昨晚你的‘服务费’还没有给,你当然不会离开。一千块钱如何,够不够?”
望着盛夏仰脸怒目的神情,顾映宁却沉默了。良久的静默之后,他终于开口,声音冰冰凉凉:“原来,你竟是这样看低自己、竟是这样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收回抓住她胳膊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薄唇勾起,说: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依你所言。只不过,今天的一千块先欠着,下次再还。”
他的周身都散发着怒气,走到大门边,又转过身来:“先前的分手只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我从没承认。盛夏,你别想这么轻易地摆脱我。”说罢,他摔门而去。
直到“哐啷”的摔门余声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