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烟,可现在这个地方,雾气弥漫,难以辨别方向。
傅彦快速地向前走去,丛林里的荆棘划伤了他的腿,他也没有感觉到,枯树枝划破了他的手臂也没有感觉到,他一路向前冲,隐隐约约看到前方浓雾里的身影像是……骆依!
“小依!”
傅彦脱口而出喊了一声,骆依原本坐在地上,听见声音转过去就看见那个修长的身形,“七哥,我在这里。”
骆依艰难地站了起来,向那个身形的方向跑过去,距离越近,人越来越清晰。那样熟悉的人,让骆依顿时心安了起来。
“七哥。”
傅彦看见她,也松了口气,她飞快的跑过去,忘记了自己脚上有伤,也忘记了地上全是泥,跑得太快,一个踉跄,还好傅彦眼疾手快,立即扶住她,“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别跑,我不会跑掉的。”
骆依听着他的话,笑了起来,紧紧地抱住他,喃喃地说:“我迷路了,我第一次发现我自己原来这么笨,连路也分不清楚。”
“哪里笨了,这么大的雾,分不清楚是应该的,你又没有透视眼。”
“可是,可是我走过来还是摔倒了。”
傅彦扶她坐到一边的石头上,看了眼她的腿,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替她清理了下伤口,“脚都受伤了,怎么会不摔倒呢。”
听着傅彦柔声安慰她,骆依心里更加不好受了,“傅彦,你为什么不骂我呢?”
“我为什么要骂你?”
骆依嗫嚅的说:“因为我偷偷地跑上来……”
“你也是为了找人,何况那个人是你的亲生母亲。”
“你不怪我?”
“我为什么要怪你。”傅彦仔细地看着她的伤口,幸好只是划伤。
“傅彦……”
“好了,不要怪自己,我也会犯跟你一样的错误,所以你不要自责了。”
“我……”从小骆依就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她习惯自己做好所有的事情,可是今天……
“好了,能不能走?”
骆依点点头,慢慢站起来,脚上吃疼,倒抽了口冷气,一下子又坐了回去。
“我……”骆依尴尬极了,“我再起来一次……”
傅彦看着她逞强,从小就这样,“来,我背你。”
“你……”
“又不是没背过。”
傅彦半蹲下,骆依咬着唇,趴在他背上,慢慢地将头靠上去,心里很温暖。不管哪个他,对她似乎都……
每个人心里都有很多面,可是他心底最深处是不是都只有一个地方?
骆依想着,眼睛往下看,却发现傅彦的脚上一片暗红色,她心头一跳,“七哥,你的脚?”
“没事。”傅彦自己看了眼,“只是不小心划破了一点点,血多了点,其实真没事。”
“放我下来……”
“乖,别动,你再动我就把你扔地上了。”
“你不要想要挟我!”骆依哑着声,抽着鼻子说,“你,你也受伤了,可是……”
“我是男人,受点伤很正常。你是我女人,哪有让你受伤的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二更神马的,可以观望,不要期待,抹泪……另,这惨淡的点击率,让我有种森森地绝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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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2)
02
“傅彦……”
骆依靠在他背上,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脸微微发着烫,心中一片温暖。
“我真的能走。”骆依看着他流着血,心疼不已。
傅彦却说:“那也得等过了这一片林子再说。”
“前面的路不一定更好。”
“至少这里的路不好。”
“你……”骆依失笑,“那……那你把伤口先处理一下……”
“好,过了这一片。”
“傅彦。”
“小依,你乖一点,让我剩心一点,该多好。”傅彦感叹似地说。
“我哪儿不乖了?”
“很多啊,比如现在就是。”
“……傅彦!”
傅彦笑笑,“好了,别动了,你知道我受了伤还乱动。”
骆依一低头,就看见他脚上的伤,“我先帮你处理伤口,然后……自己走。”
“你不要这么犟就好了。”
“我哪儿犟了?”
傅彦一边走,一边说:“很多啊,比如小时候,如果你肯对我服输,我就不会欺负你了。”
“你还说,明明是你一直欺负我,我一直输的!”
“我哪有一直欺负你!”傅彦反驳,“在花园里拿树枝扔我,故意在我门口倒水,这些明明是你欺负我吧……”
“那是因为你先欺负我的!”骆依开始列数他的罪状,“那个时候你先故意在吃饭的时候踢我,还有,我去厨房拿东西的时候,你把水倒在地上,害我摔了一跤,把东西都洒洒了!”
“你把东西洒了,我妈居然没说我,还批评我。” 想起小时候他们彼时的幼稚行径,不免失笑。
“那不应该吗?”骆依反驳他,“我洒的是热汤!脚都烫伤了……”
“应该应该,现在你说什么都应该了。”
骆依轻哼一声,又听见傅彦说:“你记那么牢干什么?”
“我没有记啊……”骆依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低低地说,“我也不知道,你一说很多事情都想起来了。”
“想起我怎么欺负你么?”傅彦压着声低低地说,“我还真宁可你不记得呢。”
“记性这么好,小心嫁不出去。”
“你说什么?”
“啊……”傅彦怔了怔,转口说,“我说,你记性太好了,是不是打算报复我呢。”
“胡说,我明明听见你说,嫁不出去的!”明明近在咫尺,声音再低,骆依也听得见,她也不是好糊弄的主。
“哪能啊,你怎么会嫁不出去呢,你当然嫁得出去,我娶啊,你要嫁不出去不就代表我娶不成了?”
傅彦说完,脸微微地红了下,幸好骆依在他背上,看不见,否则也不知道被她嘲笑成什么样子。
“七哥,你……”
骆依咬着唇,他们之间曾经隔着很多人很多事,然而兜兜转转,却又似乎回到了原地。
“我……”他低低地叹息,“你不愿意就算了,我知道我……”
“不,我不是不愿意,只是……”
“我知道。”她对于那样复杂的他始终无法接受,不是谁都有这样的病,而这样的病完全治愈的概率几乎为零,正是因为这样,那些年他矛盾过,痛苦过,放弃过,绝望过。到如今,他终于坦然可以面对自己了,可她呢?
他自己都这样了,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接受这样一个他呢?
骆依还想说话,傅彦却说:“前面好像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骆依抬头一看,已近山顶的地方,雾不再浓厚,隔着淡淡雾气,只能看见一间小木屋的轮廓。
傅彦加快步子往小木屋走过去,不一会儿,果然看见一间不算太大的木屋。
“有人吗?”傅彦将骆依放下来去敲门。
等里面的人打开门,倒让骆依惊了惊,“叶微?”
“Elsa lok?”
骆依点点头,叶微望着她,浅浅一笑,“好久不见。”
“是好,好久不见。”
叶微上下打量着骆依和傅彦两个人,这是两个一身狼狈的人,“你们怎么弄成这样了?”
“我,我是来找……”骆依刚开口,叶微看不下去了,“有什么事一会再说,先进来,这里虽然东西少,但处理下伤口的东西还是有的。”
两个人进了去,叶微拿出医药伤,替骆依处理脚和身上的一些伤,骆依看了眼傅彦说:“你坐下来,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不用处理了。”
“什么不用,血还在流呢。”
说着骆依拿起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