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貌比天仙又如何?
不洁身自好不说,竟然敢在婚宴当天与人苟合。
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哥,我怎么感觉这女人不像是那种人呢?”男人顺着视线再看去的时候,已经没了顾月溪的身影,可是他们兄弟俩这一交谈,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只要是参加过三年前那场婚宴的人,心头多少都是有些疑惑的,本就奇怪,这会儿随意一听,也知道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顿时间,这一场订婚宴也就真正的热闹了起来。
可是多半却都是在谈论三年前即将成为人妻的女人顾月溪放荡形骸不知廉耻的事儿。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认为此事是真。
至少最初认出顾月溪的人,他就没觉得她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不是的,哥,我从三年前见过她开始,就觉得这个女孩的身上有一种特别干净纯正的味道,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汪深泉,清澈而又舒爽,而且那时候她年纪还小,你觉得她会那么如狼似虎吗?”
说起这个,没有人比他们这样年过三十多的男人了解了。
华夏有句俗话说得好,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才二十出头的女孩罢了,哪里懂得什么鱼水之欢?
听着这话,周围叽叽喳喳的一众人也不由得沉默了起来,原本吵闹的酒席大厅顿时间恢复了安静,顾、月、溪这三个字,在Z省,已经臭气熏天,毫无任何名声可言了。
“算了算了,一个小孤女而已,值得我们这么讨论么?别让人笑话了。”几秒钟的时间,大家从满嘴唾弃到默默闭嘴,开口喝止的人一边儿对大家说这话,还一边儿指了指楼上,因为这一层坐着的都是男方亲朋好友以及家属,而楼上的则是女方的家属亲朋。
来参加这一场订婚宴的宾客都知道,贺家这个儿媳妇儿,是个有家族的主儿。
那家族还是京都中的老家族,沈家,虽谈不上第几家族,可比起贺家,却是高了不止一个台阶。
所以这会儿就算是有人依旧对顾月溪三个字鄙夷不屑,却都放在了心里,不说出来,都是成年人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一点分寸还是有的。
可是他们闭嘴,却不代表顾月溪没有听见。
站在洗手间门前的她晃动着双手,哭笑不得的瞥了一眼中规中矩的大厅众人,心底那股憋屈却是怎么都没法消散,女孩子家家的,最在意的其实就是名声,尤其是像她这样花样年华的人,如果Z省的笑话,再传遍京都,那她顾月溪真的没脸见父亲了。
她其实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是却无法不在意父亲的看法。
还有……傅子玉。
当年的那件事情是她的一场心伤,可如今往事重提,她没了伤心,却还有不甘与憋屈。
动了动僵硬的脸庞,她眼神冷漠了不少,走出洗手间,直直的往刚才议论她的酒席大厅走去,这一瞬,她感觉到了整个大厅忽如其来的沉寂,因为她的出现,而寂静下来的大厅已经沉默到了一个临界点。
这其中偷瞄她的人也不少,三年未见,她出落的更加魔魅逼人,浑身上下全数都是女人味道,一举一动皆带着令人着迷的风情。
他们心下忐忑的偷瞄着她的脸色,她又何尝不是在艰难的行走每一步?
因为在座的人,看向她的目光,不是纯粹的,而是有色的。
走到酒席大厅的中间之时,不远处小声的议论还是传到了她的耳中——
“自己下贱,怎么还不让人说了,你干嘛让我闭嘴啊,我就是要说,再说,对不起我们贺家的人是她,又不是瑞谦,我们贺家的脸都被她丢光啦。”
“你就少说两句吧。”
细细微弱的小声,戳伤着她往年的旧伤疤,那种感觉就像是把自己曾经的伤口完全的暴露在空气之中,然后让人用手指戳上那么几下,紧接着那个已经结疤愈合的伤口,再一次的鲜血淋漓。
顿住脚步,她紧抿着的红唇动了动,缓缓转过眼,她的目光望向那窃窃私语之人所在的位置,阴沉下来的视线因为室内光亮的光线而变得冷漠,美丽精致的脸蛋儿也因为心底愤怒生气委屈而毫无任何表情。
看见她这一举动,几乎是下一秒,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这样正好,呵!
冷笑一声,她开口:
“都在议论我?当年的那件事情,有没有目击者呢?你们亲眼看见我跟别人在床上滚床单了么?哦,对了,你们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这一刻,顾月溪忽然就不想背这个黑锅了。
因为她已经不再爱贺瑞谦了。
所以她不必为当年那场订婚宴上的事故负任何责任。
世界上的真相,总要有大白的一天,所有的秘密,也都会浮出水面。
“为什么不说话呢?你们不是很能说么?刚才不是都很热闹么?现在我就在这里,我就让你们说,为什么不说呢?告诉我,你们亲眼看见了么?跟我做那件事情的男人是谁你们怎么能不知道呢?你们都知道我水性杨花,但为什么就是不知道跟我苟合的男人是谁呢?咦,这么安静呢?”
说着说着,她就笑了。
看着贺瑞谦的所有亲人在她的面前哑口无言的样子,心口处那股憋屈似乎也好了很多?
但是!
这样还不够!
不够!
“你们不说,那我来说,虽然我没有权利管辖你们背后任意侮辱别人的爱好,但是我有权保护我的隐私以及我个人的所有最终解释权。从现在开始,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子虚乌有的事情谁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他法院见,你们可以当做这是一个笑话,但却不能不听进去。”
顾月溪轻轻摆弄着手指,眸色转暖,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邪恶的笑意,只是她眼底的冰冷却更甚了,大有几分气势逼人的味道,这陡然间的转变,令这个酒席大厅越发的安静,所有人心口处都燃烧着浓烈的火气,就要忍不住往她身上喷去。
“顾月溪,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贺家人的面前叫嚣?你别以为今天是瑞谦的婚宴,我们就不会动手,我们都不打女人的。”
贺瑞谦的表哥忽然暴跳如雷的站了起来,声音粗犷的叫嚣着。
他一开口,那些忍得辛苦的同伙也顿时间爆发了起来,接下来又是一阵叽叽喳喳的唾骂声,但这会儿顾月溪反而淡定了下来,因为看着这群人骂她的样子,她就像是在看小丑表演一样。
她觉得十分有趣。
因为她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其实贺家的人,不过就是一副暴发户的样子罢了,哪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