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1 / 1)

寻找爱情的邹小姐(出书版) 匪我思存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居大叔很窘迫,我只好站在一旁笑眯眯。

  回来后我批评苏悦生太小家子气,哪怕过阵子再说也没有这么尴尬啊。

  他说:“被人觊觎不可忍!”

  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以前那么多人觊觎他,我还不是忍了。

三月

  北美倒是没有下雪了,可是积雪也一点儿也没融化。

  苏悦生的腰围长了两寸,好多裤子都穿不得了。北美没什么吃的,每天一到餐桌上,小灿就皱眉头。他爹跟他一个德性,我煮饭的手艺又只能说将就,材料又少,巧妇都难为无米之炊。

  吃饭的时候苏悦生虽然不抱怨,但也没觉得他吃得有多香,但他怎么能长胖这么多!腰都长了两寸啊!两寸!

  我比画了一下,想想如果我腰围长两寸,只好不活了。

  幸好男人胖一点儿,根本不觉得,视觉上就觉得他壮了一些,也不难看。

  开车进城去买菜,顺便我就钻进一家小店,给苏悦生买了两条牛仔裤。晚上回家的时候他看到了,说:“这是什么东西,难看死了!”

  “牛仔裤啊!”我说,“你不是好些裤子都穿不得了,先将就将就,回去再买新的。”

  他正装都在英国订,据说都是手工裁缝慢工细活地做,做一件就得大半年。但这会儿上哪儿找英国裁缝慢工细活去?

  他说:“难看死了,反正我不穿!”

  不穿就不穿,我也没搭理他。

  过了两天,看他穿着那裤子带孩子出去砍树。

  我吹了声口哨,指了指他的腿。

  他“哼”了一声。

  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一个男人穿他不愿意穿的衣服么?

  叫他睡两天书房就够了。

  他坚持不到第三天的。

四月

  阳光明媚。

  还是国内的春天来得早,迎春花一开开整一条街,像瀑布似的。路两旁还有李花和桃花。玉兰花已经开过的,只有尾声余韵般的一两朵,像酒杯的盏,绽放在枝头。

  很少这个季节到北京来,烟柳满皇都,天高云白,特别的好看。

  小灿对到北海里划船这件事,觉得索然无味。他坐在鸭子船上百无聊赖般弄着水,咕哝说:“都没有天鹅可以喂……”

  国内公园的湖里都不怎么兴养天鹅,倒是动物园里有,但动物园的湖不让划船。

  小灿实在不能理解,苏悦生和我为什么非要带他到北海里来划船。

  最后还是苏悦生跟他说:“小时候我最希望的事,就是爸爸妈妈带我来公园划船。”

  小灿扭过头来,忽闪着大眼睛问我:“那妈妈你呢?”

  我笑着说:“我小时候最希望的事,也是这个啊。”

  小灿恍然大悟:“哦,原来你那么早就认得我爸了,还天天想在公园里遇到他。妈,你暗恋我爸二十多年了?啧啧!太厉害了!”

  我愤然反驳:“谁说我小时候就认得他!暗恋他二十多年的,明明是别人!”

  小灿朝苏悦生做了个鬼脸,说:“看见没有,我妈还是挺在乎你的。”

  我这才发觉上了这小鬼的当。

  哼,没大没小,没轻没重。

五月

  细雨绵绵。

  江南一直在下雨,这时节是梅雨季,正是吃杨梅的时候,也正好泡杨梅酒。

  全家人一起动手,其实主要是我泡杨梅酒,那两个人负责吃杨梅。

  我怕小灿吃太多杨梅伤到胃,所以他吃了一会儿,我就打发他去给我刷酒瓶。

  小灿这一点习惯养成得很好,家务事他还是愿意做的,像北美长大的小孩,并不娇惯。

  所以他老老实实去厨房刷酒瓶子了。

  苏悦生看我拣杨梅,捂着腮帮子皱着眉。

  我以为他牙疼,连忙问:“怎么啦?”

  “好像酸倒牙了。”

  “是么?没看你吃几个啊?”我选了一个杨梅,打算尝尝,“是不是特别酸?”

  没想到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抬起我的下巴,一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就给了我一个长吻。

  这个吻好长好长,我都差点缓不过气来。

  最后他轻轻挪开嘴唇,问我:“甜不甜?”

  这个偷袭的小人。

  用计偷袭的小人。

  不过……

  杨梅确实挺甜的。

六月

  晴空万里。

  西湖看腻了,又跑到西溪去。晚上的时候划船夜游,最有意思。

  船行水上,远处另一条画舫上有鼓吹,隐隐传来飘渺的歌声,隔得远,细细听,又像是昆曲,又像是越剧。

  摇橹的声音越来越慢,歌吹的声音越来越远。苏悦生问我:“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我摇了摇头,说:“花开七分,情到一半。隐隐约约听歌弦,就是最美的时候。”

  他倒是瞥了我一眼,说:“你还真不愧做过餐饮娱乐业,挺高明的。”

  那当然,当年濯有莲也是非常高端的会所好不好!

  不高端怎么伺候得了他们这班大爷。

  不过濯有莲的生意已转出去好久了,想起来还是蛮惆怅的。

  不知道阿满与陈规,现在怎么样。阿满找女朋友不难,陈规找有情人,还是挺难的。

  苏悦生见我这样的表情,于是问我:“要不要哪天抽空回濯有莲看看?”

  我摇摇头。

  他说:“当年做这个会所,也就是觉得要给你一些事情做,不然好像你整个人空荡荡的,没着落似的。”

  生命里的大段空白,被一些人和事填得满满当当,十年光阴,花亦是开到七分,情却浓到了十成。

  我也知道,将来的人生不会再有空白,因为将来的人生里,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人和事。

七月

  晴空万里。

  北京的夏天其实并不热,但小灿闹了一场热感冒。我也被传染,发烧、咳嗽,全身乏力,原本想硬扛,最后还是去了医院,打针吃药。

  在医院里遇见程子慧。

  狭路相逢,她的眼睛里简直要飞出刀来。

  我第一个念头是,幸好没带小灿。他的感冒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医院又是传染源,我就没有带他来。

  程子慧上来还没有说话,司机已经不声不响挡在我面前。

  我说:“别挡了,她又不能拿我怎么样。”

  说来也奇怪,见到程子慧我并不觉得害怕,也许是时日久了,已经看透她的伎俩;也许是明知道,她不过也就是个可怜的疯子。

  程子慧说:“别得意!苏悦生不会有好下场!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我怜悯地看着她,忽然就明白过来。只有心中没有爱的人,才会这样胆怯,总担心失去。

  恨一个人也需要力气。

  我已经不打算再恨她。

八月

  细雨绵绵。

  北美的秋天非常美,叶子已经开始泛黄,森林里苔藓厚得像地毯一样。一下雨,长出一些蘑菇。

  不知道能不能吃。

  苏悦生听我这么说,立刻狠狠瞪了我一眼。大约真怕我一时嘴馋,误食蘑菇中毒。

  哎,北美什么都好,就是吃得差了一些。虽然有华人超市,但到底比不上国内方便。

  不过水果还不错,后院的桃子熟了,一棵树上结了总有几百个,树枝都被沉甸甸地压弯,垂到了地上。

  每天吃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