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1 / 1)

寻找爱情的邹小姐(出书版) 匪我思存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要凉快很多,我从网上订了酒店,从机场出来就直接打车过去,安顿好行李,我就给苏悦生打电话。

  最开始他没接,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后,突然手机响起来,我一看,正是苏悦生拨过来的。

  我心里其实七上八下的,镇定了两秒钟,才深吸了口气,按了接听。

  “……”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苏悦生也没有说话,一时我们两个都在电话两端沉默,气氛有点尴尬。最后到底还是他先开口:“有什么事吗?”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来任何情绪,我心里直打鼓,下意识地问:“最近还好吗?”

  “还行。”

  “能请你吃饭吗?”我很小心地问。

  “不太方便,”他说,“我最近几个月都不会回去。”

  “哦……”我呼出一口气,“我在北京。”

  电话那端有短暂的沉默,我听到背景声音隐约似乎是风声,他一定站在很空旷的地方,过了好一会儿,我又“喂”了一声,他似乎才回过神来:“你住哪儿?”

  我把酒店的名字和房间号告诉他,挂断电话之后我非常紧张,也说不出来为什么紧张。我并不觉得这件事是苏悦生做的,更不觉得他真会听我的话不订婚,但是,都已经来了,总得见面。

  我跑到洗手间去化妆,因为我妈是开美容院的,所以我初中那会儿,就有很多化妆品可以玩,到了高中我已经会熟练地涂脂抹粉,学校越是禁止,越是偷偷摸摸在寝室里替室友们描眉画目,宁可涂了再洗,也乐此不疲。等真正进了大学,我反倒不怎么有兴趣了。大约是因为我不长青春痘,皮肤还好,这年纪涂个口红,就特别显眼是打扮过了。

  我就对着镜子涂口红,一边涂,一边就觉得自己手在抖。涂完了又觉得太刻意,匆匆忙忙又洗掉,还是跟平常一样吧。

  我安慰着自己,又跑去换了一条裙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紧张,只好努力给自己找些事做,转移注意力。

  等我换了好几条裙子之后,苏悦生终于来按门铃了,我从猫眼里看到是他,于是沉默地打开门。

  他并没有进来,只是在门口站了片刻,问我:“去哪儿吃饭?”

  “随便吧,”我想起来他有次说过最讨厌女孩子一提吃饭就说“随便”,于是赶紧补上一句,“北京我不熟。”

  走出酒店正是黄昏时分,偌大而陌生的城市,高耸林立的楼群,夕阳就夹在楼缝里,像一枚巨大的咸蛋黄,徐徐下落。

  苏悦生自己开一部敞篷跑车,我不认得牌子,就觉得线条简利,漆光锃亮,一看就很贵的样子。

  路过长安街的时候,正好是降旗仪式,广场上很多人围观,行进的车速又不快,所以我一直偏着脑袋看。天安门都驶过了,我突然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言情小说,于是问苏悦生:“你敢不敢在长安街上掉头?”

  “长安街上不让掉头。”

  “他们说在北京混得好不好,就看敢不敢在长安街上掉头。”

  “瞎说。”

  虽然他还是绷着脸,但有一丝笑意从唇边,似乎不知不觉地露出来。

  那些像胶水一般渗在空气里的尴尬终于不见了,他很轻松地问我:“来北京干吗?”

第四十五章

  “学校有事。”

  “要不要带你逛逛故宫什么的?”

  “我喜欢长城。”

  “那也行。”

  我们两个像朋友一样说着话,我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但起码比我想象的要好。

  苏悦生带我去一个四合院改成的餐厅,就在后海边上,我们顺着木梯,走到房顶改成的平台上,餐桌就摆在中央,平台四面围着上了年代的乌木栏杆,雕工精致,明显是从旧房子里拆出来重新安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搜罗到的。坐在这里,能够看见后海里划着船。不远处都是酒吧,隐隐有音乐声传来,隔着温柔的晚风、依依的垂柳,那一点遥迢的旋律,也变得隐约动人。

  苏悦生还是喝陈绍,我喝果汁,菜是所谓的官府菜,我也不知道吃了些什么,就觉得跟西餐似的,每道菜都是每人一份,吃一会儿撤走,再来一道新菜。

  我胡乱填饱了肚子,甜品是抹茶蛋糕,我挺喜欢上头那坨冰激凌,苏悦生就把他那份也推到我面前,我吃了两份冰激凌,是真的彻底吃撑到了。

  夏天的后海很热闹,苏悦生说带我去看荷花市场。

  我们沿着后海的那一行垂柳走过去,一路很多双双对对的情侣,都是手牵着手,肩并着肩,我有点讪讪的,心想这里原来是约会胜地。我正出神的时候,有一长串黄包车突然从胡同里冲出来,当先的车子“哐啷哐啷”摇着铃,我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还是苏悦生拽着我的胳膊使劲一拖,硬生生将我扯到了最靠边。

  长长的车队呼啸着擦着我身边驶过,那些车夫将车蹬得飞快,像一阵风似的。

  我的心怦怦跳,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吓了一跳,还是因为苏悦生揽着我的腰。

  靠得太近,他呼吸的声音近在咫尺,轻轻拂着我头顶的发丝,我抬起头来看他,他的眼睛像漆黑的夜色一般,专注却又迷惘。我本能将头仰了仰,没想到这一仰却给了他错误的暗示,他伸手扶住我的后脑,很干脆,一低头就吻在我的唇上。

  我脑中轰然一响,像是一根绷紧了的弦终于断掉,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只余了温软的热,还有光,也许是路灯的光,迷蒙的,朦胧的,还有他的手,他将我抱得真紧,我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只好使劲推他,拧他的衣服,但他的气息渐渐吞没了我,我觉得惶恐无依,就像后海里的小船,飘荡着,永远靠不了岸似的。

  幸好没过一会儿,他就停下来,他隔着很近的距离看着我,就那么几厘米,也许不到三厘米,他的眼睛注视着我的眼睛,仿佛想从那里面看出什么,他问我:“你来北京做什么?”

  我口干舌燥,突然明白过来这是最好的时机,他还是喜欢我的,就这么一刹那,我突然明白他是真的喜欢我,不论这喜欢是因为什么,但我明白了他对我有着我此前并不知道的情感,我几乎觉得恐惧。程子慧说的话,我本来不相信,但是这一刻,他眼中似乎燃烧着幽暗的火苗,当他用这种能够焚毁一切的目光看着我时,我突然相信了,他一定会那样做的,如果他愿意,他会不择手段,将我逼迫到他眼前。

  我没有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可以不订婚吗?”

  他的表情似乎吃了一惊,但也没有问为什么,他仍旧用那种热烈的目光看着我,我都觉得自己是一块炭,再被他看一会儿,也许就真的会燃起来了。

  过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