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不需要努力,不需要付出,也就不再害怕受伤害。
原本结婚对于她来说,就像一场冒险。
她是怕了,躲回了自己的壳里,只觉得这种事再来一次,她的壳会碎,她无路可退。
赵天蓝那样的悸动,女孩子这样的欢欣。
她都丢了。
靳以南一大早去了公司,开了个晨会就急忙开车赶来了医院,来的路上还特意先去买了一束花,虽然陆双宁没说喜欢,可是他见到她看着花的样子都是高兴的,那就值得了。
他并不知道陆双宁是怎么想的,只是以为这跟往常的吵架是一样的,不过是动静大了些,他多些耐心,等过些时日,双宁就会心意回转。
而且他一直在反省自己。
到了病房,护士告诉他双宁去花园散步了,他难得弯唇笑了笑。
他喜欢她这样往外走,出去散散能让她心情好一些,不会再躲起来一个人偷偷地哭了。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关系,她最近很爱哭,他发现了几次,心疼得不行,问医生也没有办法,只是说让家人多陪伴和开导。
这是她心理上情绪的问题。
他把花交给护士,自己抬步往花园走去。
靳以南一眼就找到了陆双宁,就坐在大树底下,她喜欢那里的清净爽快。只不过在进入花圃的时候,他眼尖地发现了不对劲,不只是他在看向陆双宁的方向,竟然还有另一个人,就是他们夫妻不和的源头。
简颖凡!
简颖凡的母亲非得让他陪于曼曼来产检,以及上妇产科的妈妈学校,他在外头等了一下,觉得闷闷的透不过气,就往医院的花园走去。
春正浓,花开得很好,可是他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
他知道自己有错,他要负责任,却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于曼曼,还有即将出生的孩子,那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他这一生,混得太糟糕,唯一值得欢喜的,是遇到陆双宁的那四年。
可是四年对于一生来说,太少,真的太少了。
那天跟她见面以后,他每一天都过得很痛苦,也许他真的该一直远远地看着她,不再靠近,那就没有了痴心妄想。
他心烦意乱,一直走一直走,没想到……竟然又在这里遇见了她。
她怎么也在医院里?生病了吗?他很快就想到她那天表现出来的不舒服,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这次,他控制得很好,的确是没有再上前会面攀谈,可是也没有舍得迈步离开。
高高的花丛,恰好可以挡住视线,让他卑鄙的窥视可以肆无忌惮,可是就是这样偷来的一面,也要叫人无情地打断。
简颖凡的衣领子被人毫不客气地往后扯,他下意识地握住那个人的手。他不是从前的绣花枕头公子哥儿,这几年办货送货,跟地痞打交道,他已经练出了本事,可还是轻易叫人得了逞,对方应该也是个练家子。
不过他很快地挣脱开对方的挟制,两人已经到了隐蔽的角落,借着树荫下斑驳的光线,他才看清了这人的面容。
简颖凡吃惊地一怔,又垂下眸,彼此的眼神都不陌生。
显然他知道他,他也知道他,皆因为陆双宁。
靳以南的脾气好与不好,是看对象的,面对简颖凡的时候,他少有的当即就露了怒容。
他冷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他以为简颖凡一直关注着陆双宁,跟踪她来到了这里,要不然怎么这般阴魂不散?越想越觉得他真的让人可气可恨,要不是因为他,自己和双宁的关系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简颖凡本来心里有愧,可是男人之间被这样的质问面子就过不去了,尤其是这个人比他幸运地娶了双宁当妻子,拥有他已经不敢奢望的一切。
他也跟着来气,整理了衣领,毫不示弱地回应:“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关你什么事?”
靳以南眯起眼,冷冷地看着他,“我警告你,不要再靠近双宁,也别再见她了。”
“再?”简颖凡聪明,一下子就听出这个字的意思,面上却不显半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简颖凡,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只是看在两家往日有些交情的份上,我不追究。你把你那些心思收起来,要不然……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在本市就呆不下去?”靳以南不客气地威胁他。
“信又怎样?不信又怎样?” 简颖凡憋屈久了,也不想跟靳以南这个情敌低头,他是没本事跟他抗衡,可是并不表示他就会服他教训。
靳氏的靳大总裁,当然要靳以南只觉得看他不顺眼,说话也不中听,气不打一处来,下意识地一拳就挥了出去,这是用了全力的。
“你就见不得双宁好是吗?既然离开了她,为什么还要回来?”
简颖凡躲避不及,嘴角就渗出了血,他用手指擦了擦,同样冷冷地看着靳以南:“我不想她好就不会离开她!靳总,我知道你厉害,只不过你还没有厉害到,有资格教训我!我和她的事你知道多少?”
他们本来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并没有继续出手。
靳以南也不屑于再出手,他刚才只是……给觊觎妻子的人一点教训罢了。
“好一个想她好,真是自以为是!”他眸光冷凝,并不认同这种懦夫的说法。
简颖凡正要开口说些什么,靳以南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继续说:“出了事就走,撇下她一个人六年不敢再谈感情,你觉得你是为她好?你自以为是的成全,不过是蹉跎折磨她!这样也就算了,既然选择了,那就干脆一点别再出现在她面前,再扰乱了她的心!”
他这一番话说到了简颖凡的痛处,他只觉得难堪,有些口不择言:“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说别让我出现,你这么说其实是没自信吧?你怕我们……”
“闭嘴!”
简颖凡只是一时气急了挑衅,没想到靳以南的反应这么大,又后知后觉地联想了一切:“你知道我们见面,你责怪她了?她为什么进的医院?”
“与你无关!”这样的逼问让靳以南不舒服,他皱着眉,捏紧了拳头。
这下轮到简颖凡火大,他瞪着靳以南:“你真的怪她了,对不对?你混蛋!我们……我们早就没有联系了!”
靳以南冷笑,摸着袖口试图平复情绪:“要是有联系,你以为你还能安稳站在这里?”
“又又……”简颖凡开口了才觉得不对,马上顿住,又退了两步才说,“她是个较真的人,只要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所以我跟她早在六年前就结束了。现在你我这样箭拨弩张一点意义都没有,你要担心的不是我的出现,如果你真的因此而怀疑她,那你要担心的,只会是你自己。”
他抬起头,似乎还想透过花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