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赶巧
江一辰将痛的死去活来的林小青背出了墓园,微弱的手电光将两人的影子印在了冰湿的墓碑上。又是一阵雷鸣闪电,吓得脑袋昏沉的林小青一个机灵,指甲狠狠嵌进江一辰的肩肉里。
江一辰对于自己的这个师妹……无言以对。
他甚至有那么点儿冲动,想将林小青给扔在墓堆里,自己一个人两袖清风,一走了之。
江一辰咬牙背着林小青出了坟堆,走上了宽敞干净的公路时,雨才小了些。他背着林小青全身发热,可林小青这会儿身上已经湿透了,身上的雨衣不知在哪儿挂了一条大口,雨水从破口侵入,将她的背脊打了个透湿。
背上的林小青正好是生理期,这会儿又受了凉,脑袋烧的发浑,嘴里一直碎碎念:“还我心……还我心……”
她的声音冷幽幽的,空灵的紧。
江一辰猛然打了个冷颤,怀疑自己背上背的不是人……江一辰咽了一口口水,偏过头叫了声:“师妹?”
林小青依旧碎碎念:“心还我……咬死你……撕碎你……”
江一辰也不知道是冷还是怕,双腿已经开始打颤。许是有了女儿的缘故,和从前的他相比,胆子确实小了许多。
江一辰眺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山路,青黑的公路像是蜿蜒进了巨大的黑洞,无限恐怖。周边看似安静,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这样的半夜,根本不会有车上山。但这会儿,空澈的山路上却远远传来一阵灯光,由远变近。
一辆红色的轿车精准的停在了江一辰身边,他还没来得及庆幸这突如其来的救命车,却从车里迅速窜一个男人。男人一下车,就将林小青硬生生从江一辰背上给拽了下来。又以讯雷不及掩耳之速,将林小青塞进了车里。
借着车灯的灯光,江一辰这才认出了高宴。
他看着高宴,就像看到了黑暗中的一抹阳光。不,此时的高宴,确实是他们黑暗中的一抹阳光。
江一辰正想抱住高宴,好好表达一番自己激动不已的心情,刚刚展开双臂,高宴却黑着脸抬腿给了他一脚。
江一辰踉跄超后退了几步,捂着腹部对高宴摆手:“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高宴将自己的手捏的咯咯作响,阴沉着脸盯着江一辰:“你对她做了什么?”
江一辰哎呦叫了两声,觉得自己老委屈。
这么冷的天儿,又是雷又是雨,他深更半夜的陪着林小青在这个地方转悠也就罢了,这会儿竟然还莫名其妙被人踹了一脚。江一辰内伤的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闺女!老爸为了你!牺牲可太大了!
江一辰对着高宴一阵儿嬉皮笑脸:“你知道,我是她大师兄,来这里,自然是有原因。”
高宴看了眼江一辰身后耸立的山峰,如果他没有猜错,这是一片坟山。
高宴在酒店坐立难安,托人定位了和林小青最后一次通话的地点。
让他惊讶的是,其地点竟然在J市最大的一座坟山上;他开车沿着唯一的路上了山,上了半山腰,就远远瞧见了微微晃动的手电光。
靠近了才发现,竟然是江一辰!再一定眼,目光落在了昏昏沉沉的林小青身上。高宴看着安静趴在江一辰背上的林小青,心里的火苗嗖然窜起,醋坛子也随即翻了。
江一辰和高宴两人淋着毛毛细雨,在深邃的黑夜中大眼瞪小眼。
兼顾司机的李秘书伸出脑袋告诉高宴:“高总!林小姐发烧了!烧的很厉害!得马上去医院!”
高宴捏了捏拳头,狠狠瞪了一眼江一辰,这才钻进了车里。
江一辰可委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当他看着高宴的车缓缓开出几米时,他才反应过来,赶紧拔开腿追车:“喂!把我带上啊!”
这一声吼的那叫个撕心裂肺,惊醒了栖息在暗处的乌鸦。
江一辰真心要哭了,给女儿找个监护人真不容易。
事业和女儿想兼顾……更不容易……
江一辰可怜巴巴的蹲在湿漉漉的路上,就像一只游荡在山间的孤魂。
作孽啊作孽,师傅经常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这是……报应啊报应……
林小青的身子冰的厉害,缩在高宴的怀里一个劲儿的叫冷。
高宴扒了林小青的外衣,取了一条毛毯将她裹了个严实,皱着眉头对李秘书说:“空调再开大点儿。”
李秘书已经闷出了汗,要是再开大点儿,他们三个人都受不了。
李秘书有些犹豫:“再大……就超负荷了……”
高宴将林小青往怀里楼了又楼,不停的搓她的手,可林小青依旧一个劲儿叫冷。
刚下过雨,路滑,车子不敢开的太快。
高宴问李秘书:“还有多久到医院?”
李秘书看了下导航,回答说:“最少也要四十分钟。”
高宴急的一拳头打在车门上,低头看着怀里的痛苦的女人,心里气愤又担心。
高宴看了看了周围的环境,问李秘书:“看看导航,附近是不是有个部队?”
李秘书微愣,查了下导航,附近确实有一个部队:“确实有一个,下山之后走十分钟就到了。”
高宴拧着眉头:“去部队,里边儿应该有军医。”
李秘书问他:“恐怕不会这么轻易让我们进去。”
李秘书原名叫李姚,曾是高宴带过的兵。他知道这么大半的夜,即使是有患者,对方怕是也不会这么轻易放他们进去。
到了军营,守门的兵只打了个电话,就放他们进去了。
高宴抱着林小青进了简单却设施齐全的病房,男军医将高宴赶了出去,拉上布帘开始对林小青做检查。
高宴和李姚在走廊里,等候医生的消息。
高宴转身对着墙就是一拳头,似乎这一拳打出去了,心里才舒坦了。
“你这火爆的脾气,倒还没变。”
铿锵利落的女声钻入高宴的耳中,让高宴好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又窜了起来。
高宴回过头,冷冷的看着面前穿着白大褂的女军医。
李姚看见张琳时,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张琳。李姚担忧的看了看高宴,默不作声。
走廊里异常沉静,直到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走进来,才打破了这场尴尬。
让李姚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前女友和前未婚妻的丈夫。
今天的高宴,确实不宜出门。
男人看见高宴,随即豪迈的笑了起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还真是你小子!我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会见我了!”
高宴轻松的笑了笑:“是啊,我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了。看来,我们还是挺有缘的嘛。”
男人笑的有点儿尴尬,对高宴说:“想当初你们这支野战军是所向披靡,现在,散的散死的死。看你这样子,在外头混的还不错?”
高宴看了一眼男人身后的女军医,想说什么,又给咽了回去。
病房里突然传出林小青的叫声,高宴一心急,转身就推开门闯进了病房。
林小青挣扎的坐起身子,一把推开军医,扯掉了手背上上的针头,正准备翻身下床,却被高宴死死摁住。
林小青头疼的紧,赶紧用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想张嘴,嗓子却又火烧般的疼。
高宴将她狠劲儿的摁在床上,龇着牙看着她:“怎么?还想往哪儿跑?”
林小青脸色苍白的看着她,半晌,喉咙里吐出两个嘶哑的字儿:“丢……人……”
高宴冷哼一身:“你知道丢人?大半夜跟着男人跑到荒山野岭!我的脸被你丢尽了!”
林小青咽了口口水,望着一边儿的军医,和门口站着的三个人,嘶哑的说:“你们出去……”
军医看着她:“这可不行,我的留下观察你的状况。”
林小青难受的挪了挪身子,被单上露出鲜红的血渍。
林小青羞红了脸,赶紧手忙脚乱的用被子遮掩。
她这个动作很快被高宴收进了眼里,高宴晃眼看见了她床单上的那抹血红,吓得他心惊肉跳,连忙掀开她的被子,床单上也是血渍斑斑。
林小青赶紧夺过被子盖住,指了指自己的小腹:“是这里丢人啊!高宴你够了!”
一边儿的男军医埋头笑出了声儿,这倒是撞在了高宴的枪口上。
高宴偏过头,对着男军医厉声道:“笑什么笑!滚出去!”
那劲儿,简直比首长的声音还要铿锵有力。
男军医刹时白了脸,他在部队里呆了这么久,就连吴团长都对他客客气气的,这个男人竟然敢吼他?
男军医愤愤然看了一眼高宴,又回过头看张医生和吴团长,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不好惹。
第1 8章 崛起
男军医愤愤然走了出来,对着张琳和吴飞道:“吴团长,张医生。”
张琳和吴飞礼貌性的点头。
男军医指着房间,有些气愤的问:“那个男人是谁?这么嚣张?”
张琳没有回答,倒是吴飞,半晌吐出了一个名字:“高宴。”
男军医在西南军区呆的的时间不算短,听到高宴这个名字时,不由一惊,有些颤颤巍巍的问:“铁老虎?高宴?”
吴飞对着男军医笑了笑,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小刘,这里没什么儿事儿了,你去休息吧。”
男军医揉了揉太阳穴:“那好,吴团长,张医生,你们也早点儿回去休息。”
男军医走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眼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李尧。
李尧礼貌性的对着他笑了笑。
李尧跟着高宴从部队,再到现在的秘书。这些年对高宴不敢说百分百的知根知底,但也算得上百分之六十的了解。
立在他面前的一男一女,女的,是名军医,叫张琳。男的,想必就是这里的团长,这男人他倒也在部队的时候见过,叫吴飞。
凡是在西南军区呆过的兵都知道,野战军的铁老虎高宴,曾经和军医张琳处过对象。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张琳却和眼前这位吴团长成了夫妻。
高宴推门出来的时候,李秘书还直挺挺的站在走廊里。高宴看了眼李尧,欲言又止,半晌才对他说:“老李,你去休息吧。”
“好,高总您也早些休息。”李尧说完,便离开了。
高宴艰难的立在原地,其实他出来,是想让李秘书帮忙找一包卫生巾,可当他看见李秘书那张正儿八经的脸时,最总还是将那句话吞了回去。
李尧虽然说是他的秘书,可让一个大老爷们帮自己媳妇儿找那种东西,真是有点儿奇怪。
高宴走到值班室,很艰难的开口问护士小姐借了一包苏菲。回到病房的时候,脸已经烧得通红。
林小青发烧发的脑袋发昏,四肢无力,加上小腹阵阵的疼,整个人都瘫在了床上。
高宴无奈,一脸严肃的拆开苏菲,对着林小青一阵比划。
林小青觉得自己头顶有一团黑影,隐隐觉得有丝“杀气”。
果然,一睁眼,就看见高宴拿着像尿不湿一样的苏菲加大号,在她头顶上一阵比划。
林小青:“……”
高宴一脸茫然的问她:“这玩意怎么用?是贴你肚皮上还是?”
林小青羞耻的遮了遮脸,好半天才扭捏的坐起了身子:“扶我,去卫生间。”
在部队这样简单的病房里,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很不容易。
高宴将林小青扶到了卫生间,可刚一松开她,她就差点儿栽倒在马桶上。
无奈,还是在高宴的帮助下,林小青才顺利的换上了姨妈巾……
林小青觉得这是她人生当中,最糗的一件事儿。
没有之一!
可高宴倒不觉得给自己媳妇儿做这事儿有什么不妥,倒是喜滋滋的。
高宴手脚利落的帮林小青换了床单,替她重新盖好了被子。
“你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儿?这么大了不知道照顾自己?还疼不疼?”高宴坐在林小青的床边,揉了揉她的小腹,粗声粗气的问她,显然是气还没消。
林小青输了一瓶液后,烧退了些。就连小腹,也不是那么疼了。
高宴见她没睡着,又开始嘀咕:“你和那个姓江的,大半夜跑坟山上干嘛去了?”
林小青慢悠悠的偏过头:“说到这个,你怎么知道我在岐山?”
高宴白了她一眼:“高科技定位。倒是你,怎么?后悔和我结婚?结婚第二天你就跑?能耐啊!”
林小青有气无力的说:“不后悔,只是突然想确定一件事,所以撇上了大师兄。”
高宴半信半疑的看她:“不是来约会?”
林小青伸出手,一拳头敲在高宴的脑袋上:“约什么会?你见过和人约会在坟山上么?你不嫌瘆的慌,我还嫌弃环境条件太阴森呢!对了?怎么没见大师兄?”
高宴一脸淡然:“还在下山路上吧。”
林小青:“……”
当天晚上林小青的体温不断起伏,吃了药后身子使劲儿的出汗。高宴为了不让她掀被子,就守在她床边,给她盖了一夜的被子。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打进来的时候,林小青的烧已经彻底退了,只是全身还有些酸痛。
林小青看见高宴趴在她床边睡得正香,就轻手轻脚的起了身。找了一条薄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林小青有晨练的习惯,除非实在爬不起来,否则不会耽搁晨练。
走出病房,眼前是一排排整齐的平房,和训练场地。
这个点士兵们已经开始操练,有围着训练场地负重跑的,还有相互练拳对靶的。
林小青一偏头,看见了在数十米外立着的军装男人,和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林小青昨天晚上就觉得那个女人有些眼熟,可愣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李尧一出房间,就看见了立在门前树下的林小青,走过去和她打了招呼:“林小姐。”
林小青微笑点头:“李秘书早。”
李尧问她:“昨天晚上睡得好么?”
林小青笑说:“有人睡得好,有人睡得不好。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似乎在这里地位不低。”
李尧毕恭毕敬的回答她:“那位是这里的团长,吴飞。那位,是这里的女军医,张琳。”
这么一说,林小青倒是想起来了:“那个张琳?可是张政委的女儿?”
李尧讶然:“您认识张政委和张医生么?”
林小青悠然的脱口而出:“见过一次,以前住一个大院。听说,和高宴处过对象,最后不知道怎么,却嫁了别人。李秘书,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从部队里跟着高宴出来的吧?他在部队的事儿你应该清楚啊?是那个女人甩了高宴么?”
“这个我的确不太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没有分手,而是张医生自己不吭不响跟了吴团长。当时这件事儿在军区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张政委,也就是张医生的父亲花了不小的力气才将这件事儿平息下去。”
林小青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看来高宴,是被人抢了对象啊?情敌竟然是个少校?
从林小青的口气中,李尧大抵可以判断林小青也是高干子弟。至于为什么会在公司打杂,怕是只有高总能解答了吧?
李尧问她:“所以……您和高总,真的已经结婚了么?”
林小青做了一个扩胸运动:“还有假么?”说完便小步跑开了。
林小青围着训练场晨跑,引来一群男兵的注目。
在这个部队里女人,除了军医就是护士。
还没有一个女人上过训练场地。
林小青呼吸均匀,由于生理期作祟,跑了一千米也就停下了,开始围着训练场地散步慢走。
林小青看着训练场外的高山,山顶就是岐山墓园。
林小青心里突然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瓢硫酸,撕裂的疼。
林小青觉得十分可笑,就算她证明了袁笙没死?又怎么样?
她能做什么?
袁笙好生生的活着,却从来没有找过她。就算偶然见了面,袁笙也装作不认识她,这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扒了那个渣男的皮,掏出他的心,看看他的心到底是肉还是铁疙瘩。
林小青想事儿想的出神,走到训练场的尽头,张琳已经在那儿等了她半天。
张琳对她友好的伸手:“你好,林小姐。”
林小青也礼貌的回礼,握住她的手:“你好,张医生。”
张琳越看林小青越眼熟,问她:“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林小青笑说:“当然见过,昨天晚上张医生可是在门口看了我好久呢。”林小青和她当然见过,只是没有正面打交道。四年前在爷爷的寿宴上,她慌慌张张,差点儿撞翻了张琳的酒杯。
只是张琳,好像不太记得了。
张琳冷笑了一声:“你就是高宴的新女人?”
林小青没有做声,沉默。
张琳嘲讽似得看了她一眼:“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开那男人的好,在他心里,可没有其它女人的位置。”
林小青觉得眼前的女人很是可笑:“张医生这是挑衅?还是威胁?难道张小姐一厢情愿的认为,当年你背叛过的男人,还会对你有留恋么?不过我在高宴身边呆久了,各式各样的女人的挑衅我都见识过,也应付的来。”
张琳笑了笑:“不是威胁,只是好意的提醒,我曾经为他挡过子弹。”
林小青笑说:“可你现在结婚了。”
张琳又说:“我为他挡过子弹,他的心里都没有我的位置。你——凭什么?”
林小青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张琳:“在铁老虎高宴的心里,永远只有一个女人,所以别看他现在对你如何的好,结果,都是一样,他不会娶你。”
隔得不远的训练场场地上,士兵们已经开始了对击搏斗。
吴飞身为团长,难得和士兵们在一起切磋,一抡胳膊,轻松的将自己的兵撂倒在了身下。围成圈的士兵们一个劲儿的为自己的团长鼓掌,喝彩。
林小青看了一眼搏斗圈,嘴角似有似无的向上扬起:“那就是你的丈夫?在别人的承让下,赢了搏斗,还好意思露出一副笑容?就如你一样,明明甩了高宴,跟了别的男人,却在这里威胁其它女人不要和高宴交往?你这是旧情难却呢?还是嫉妒羡慕?”
林小青说话的声音不小,正好被取器材返回的一名男兵听入了耳中。
年轻的士兵指着林小青:“你这女人胡说什么?那是我们团长真正的实力?”
林小青好笑的看着士兵:“实力?花拳绣腿!”
林小青这句话说出来,也并不是不经过大脑,而是想替高宴出口恶气。
偏是那个吴飞,给高宴带了绿帽子。做为高宴的发小兼妻子,怎么也不能吞下这口气。
林小青和士兵的争吵很快引起了士兵们和吴飞的侧目,纷纷走过来问发什么了什么事儿。
年轻的士兵将林小青刚才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转告给了吴飞。
在士兵们心中,团长就是他们的神话。现在竟然有这么一个丫头蛋子对着自己的神话说这样放肆的话,真是让人气愤难耐。
吴飞这才开始打量眼前这个瘦瘦小小的女人,小说:“林小姐觉得?我是花拳绣腿?”
林小青捏了捏拳头:“或者,你连我这个女人都不如。”
士兵们一阵唏嘘,这女人真是狂妄的可以。
吴飞插着腰,豪爽一笑,伸出手:“是么?怕是我这一只胳膊,让你用两只手掰,你都不一定掰的下去!”
林小青一肃脸,迅捷的伸出手,指尖一发力狠狠扣住吴飞的手腕。
吴飞猝不及防,手筋一麻,缩回了手。
吴飞这一反应,到让士兵们停止了唏嘘。
吴飞打量着林小青,嘿嘿笑道:“有点儿意思?练家子?”吴飞展开拳脚:“来练几招,我让你。”
林小青也拉开拳脚点头:“好啊,我就替高宴,好好教训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