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1 / 1)

情似故人来 文安初心忆故人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1个月前

椅子上边抽烟边看着文件,眉头微蹙,神色还算正常。我立在门口微微躬了下身子,客客气气的打着招呼:“赵总。”

  赵以敬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我的平静淡然刺激了他一般,他的眉头忽的皱紧,面色沉了下来,从旁边拿起一张纸扔到桌前:“这是什么?”

  他的力气有些大,那张纸晃晃悠悠的飘到了地上。我走上前捡起,果然是我的辞职报告。我的心跳的有些失常无章,却学会了保持镇定,将纸重新放到他的桌上:“我的辞职报告,赵总。”

  我的淡然让他怔了一下,猛吸了两口后挑眉问我:“决定了?”

  我点点头:“嗯。”

  他顿了一下,提起了签字笔,笔尖与纸面即将接触的瞬间,他停了下来,手指微微颤了一下,用力写着自己的名字:赵以—却在敬那里猛的停住,狠狠把已经签的划掉,力透纸背,报告被他划破了,他索性拿起来揉成一团扔到了墙角,对着我声音竭力平静:“再写一份交上来。”

  我没有吭声,回去重新打了一份,找肖彬签好字,递到赵以敬面前,他这次看也没看,两把撕了,盯着我的眼神有丝孤绝的阴狠:“再去写。”

  看着他的样子,我本已平复的心又被扯的丝丝疼痛,我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失态,挤出个笑容:“好的。”

  我回去打了五份过来,也没找肖彬签字,直接拿到了赵以敬的办公室,递一张给他,他便撕一张,只紧紧盯着我,眸子里是火山即将喷发前的阴郁。

  第五份给他的时候,他又是要撕的架势,我忍不住说着:“赵总,只要打印机没有坏,我可以打一百份出来,这样没意思。”

  他几许不耐的将第五份狠狠撕了个干净。

  我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怒气,胸腔起伏,直看着他道:“赵以敬,你要做什么?”

  赵以敬将手边的玻璃杯用力摔了个粉碎,眸中的火山终于喷发了出来,沉声怒道:“宋清扬,你要做什么?”

  “我要辞职,你不明白吗?”我那不争气的眼泪又开始滑落,“离开丝之恒,我也能找着工作,我也能活下去。”

  赵以敬走到我身边,用力掐着我的肩膀,声音狠戾中带着一丝颤动:“泄了我的底,给我扣了一个布棋局的帽子,现在玩够了,准备走了?”

  我被他掐的疼痛,也顾不上挣扎,回看着他:“赵总,你的手段,我已经都见识了。我解释也没用,怎么做也不对,求求你把我放了吧。这里我实在呆不下去了。”

  他手里的力气又重了几分,几乎要把我的肉掐碎,看向我的眸子从喷发的愤怒转为冰冷,最后松开了手,声音里充满了矛盾和挣扎:“真的要走?”

  

☆、他之底线我之伤

  我点点头:“嗯。”心里却波涛汹涌般的无法平静,当我听到他问真的要走的时候,心被撕扯的好疼。我抬起头,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细细的看着他,不知道还能再看到几次,只想把他的样子一点点刻在心里。不管他对我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我还是想记得他。

  他看着我的眸子有丝扯痛,四目相对了许久,不知他想看出什么,我只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两个小小的我和一潭永远望不见底的深湖。

  很久,他缓缓说着,似乎是思忖很久下定的决心:“不要走,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

  是不是当一个男人连背叛也能容忍的时候,我该感激涕零?可为什么我的心仍然悲凉?我与他的距离几乎呼吸可闻,这个怀抱是我贪恋了很久的,甚至于为了那份贪恋,我要提心吊胆的面对我的女儿,婆婆和妹妹。可就是这个让我欲罢不能的男人,一次次给了我决绝的心凉和背影。

  我低下头,咬咬嘴唇道:“我还是走吧。很多事情,我承受不起。”如履薄冰的信任,虎视眈眈的妹妹,高不可攀的门第,我不想再耗费自己的心疼和眼泪。

  赵以敬抬起我的下巴,手指寒凉,声音也变的寒凉:“这已经是我从来没有冲破的底线,我不会再说第二次。”

  “谢谢赵总,不用你再说一次。我决定了。”我努力撑出个笑脸对他。

  他似乎不相信的看了我许久,掐着我下巴的手微微有些抖,半晌颓然松开,摸索半天点了一支烟自嘲的冷笑着:“原来你不稀罕。”狠狠吸了两口阴阴看着我,“谁他妈再认真就是傻子,滚。”

  一句沉声而出的“滚”让我的心揪了一下,用力咬着几乎发抖的唇,我拼劲最后一丝力气说着:“我明天再给你把报告拿来。”说完竭力平静的“滚”了出去。

  所有的一切,就这么散了吧。出了公司,已经华灯初上。我默默走在路灯下,看着自己长长的影子,有些失神,在爱情的世界里,我始终形影相吊,找不到归属。

  回到家里,我将赵以敬以前给的那张卡装到一个信封里订上。这张卡里给婆婆治病花的两万块,我早已补上了。只是那枚翠绿绿的小玉叶,我在手里把玩了很久,想起那个冬日我像枚金枝玉叶般开心的跑向他,终究没有舍得,还是放回了抽屉。

  第二天我带着重新打好的辞职信和装着银行卡的信封,先找的肖彬,肖彬看我眉眼笑开:“你得让我签多少回?不如省事别走算了。”

  我笑笑没有回答,又去到赵以敬办公室,敲了几下没人应。走到隔壁连小茹的办公室,她看着是我微笑道:“宋姐,赵总今天早晨的飞机,回南京了。”

  好像一直紧绷的弦忽然松弛,我竟然有种莫名的轻松,难道我自己也害怕最终的别离?却被连小茹一句话又敲回现实:“不过赵总吩咐了,不论宋姐拿来什么报告,都可以盖他的签名章。”

  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这才符合他的个性,够冷够绝,他的签名章平日里连小茹保管的跟尚方宝剑似的,轻易用不上。除非绝等大事外加他亲自电话批示,才盖的上。这回为了我的事,也属不易。

  我缓缓的把辞职报告递给连小茹:“我只有这个需要赵总批一下。”

  连小茹扫了眼报告,脸上出现的戏剧性的变化,从笑意盈盈变成嘴巴张成“O”型:“宋姐你开玩笑啊?你干的好好的,这是做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小茹是个性子耿直的人,因为连冰的缘故对亲近赵以敬的女人都没什么好脸,对我却是个例外。也许是我长得寡淡拖家带口也构不成威胁。我勉强笑笑:“身体不好,想休息一阵子。”

  连小茹还是不相信:“我得亲自问问,这要弄错了,老大还不得砍死我。”

  又给赵以敬拨了个电话,办公室很静,只听得赵以敬那边的声音平静中有丝恼怒:“给她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