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1 / 1)

情似故人来 文安初心忆故人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太太,咱们可得想个法子。”

赵石南回到房里,杜衡已经睡下了,膝盖麻木肿痛,眼泪把枕头湿了一片。赵石南在外间看里屋黑着灯,也没再打扰杜衡,在外间睡下。

第二天杜衡瘸着腿去给赵老太太请安,却发现老太太的目光昨天还只是厌烦,今天却又多了几份愤恨。杜衡不敢多言,恭敬的请安。

赵老太太并没有搭理她,对着下人一通吩咐,让杜衡站在那晾了一个多钟头,身边的人也清静些了,才缓缓的抬手:“好了。”

屋里只剩下赵老太太和杜衡,老太太盯着杜衡,声音很冷:“你出阁前的事,我都知道了。”杜衡身子一颤,有些无措的抬起头。赵老太太一皱眉,她很讨厌杜衡的眼睛:“低下头,以后没我的吩咐,不许抬头。”

杜衡咬了咬嘴唇,无奈的低下头。老太太接着说道:“以后你必须收敛,如果再让我听到风言风语,我不会饶过你。嗯?”

杜衡的心乱作一团,不知道怎么说,只是麻木的点着头。赵老太太扔到杜衡面前一本书:“以后别的事先不用做了,念会这个。”

杜衡哆嗦着捡起来,是一本清代李斗著的《扬州画舫录》,这一册讲的都是贞洁烈女,“念!”赵老太太的声音满是威严。

杜衡只好念着:“东关街鞋工郭宗富,娶妻王氏----”这个是讲了一个已婚女子被男人拍了下肩膀就羞愤自杀的故事,杜衡只觉得越念心里越别扭,她不是没心没肺的人,用贞洁来羞辱一个女人,即便再心胸宽大的人,都受不了这个。杜衡念到最后,只觉得脸在滴血,仿佛狠狠挨了一记巴掌。

赵老太太终于心满意足,看着杜衡冷笑道:“以后每天早晨读一篇。”

如果说以前去见赵老太太杜衡只是头皮发麻,那么从那天起,杜衡的心都在滴血。她真正懂得了什么叫“害怕”。

赵石南连着几晚回来,杜衡的屋里都是黑着灯,第六天,赵石南特意回来的早了些,才七点多,又是黑灯瞎火。他实在忍不住,轻轻推开杜衡的屋门,走到了她床边,那晚月色很好,将杜衡的轮廓照的清晰,赵石南忍不住抚上杜衡的脸,却是一手的泪水。

“衡儿?怎么了?”赵石南的心丝丝的疼了起来,把杜衡扶着坐了起来,“不舒服?衡儿,说话。”

赵石南的声音温和关切,还有一丝着急,杜衡心里五味杂陈,终于忍不住伏在赵石南的胸前痛哭了起来。

☆、深院静:代罚

太静的夜,太美的月,杜衡心理的闸门一放开,委屈就如洪流般倾泻了出来。赵石南的胸口被弄得湿湿的,心里却疼疼的。抬手抚上杜衡的脸,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赵石南只觉得心里闷疼,不由的着急:“衡儿,到底怎么了?”

杜衡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她不敢抱怨。老太太威严,就是赵石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只想借他的胸口靠一下,发泄着委屈。

赵石南吩咐双叶进来把烛火点上,双叶在床头和窗前的桌上各点了一盏,默默退了出去。烛火的映衬下,杜衡眼睛红肿,发丝凌乱,面上脖颈全是一层薄汗。哭了一会,杜衡感觉心里舒服了些,从赵石南怀里挣出,坐在床上垂着眼眸默默不语。

赵石南看着杜衡这样,一时也不知道她为了什么这么伤心,只好试探着:“身体不舒服?”“想家了?”赵石南问的越关切,杜衡心里越酸楚,仿佛茫茫无际的黑夜里终于有一点点的温暖。

“是不是在母亲那里受责罚了?”赵石南虽然最不希望是这个,却无奈的觉得这个是最大的可能。杜衡更加拼命的摇头。她哪里敢说一点老太太的不是。

赵石南无奈,只好半开玩笑道:“难不成又饿了?”杜衡随意胡乱的点头。

赵石南忍不住揉揉杜衡的头发,狭长的眸子里全是似水的温柔,温声说着:“那我再去给你买汤包。”说着起身大步就要往外走。

“不用。我这会子又不饿了。”杜衡忙喊住赵石南,挣扎着起身,却是刚站立,早已青肿不堪的膝盖疼的钻心,一个没撑住跌在了地上,赵石南又忙过来扶着杜衡:“怎么这么不小心?”

赵石南扶着杜衡坐到床上,杜衡这几天每天上床都要双叶扶着腿才能抬上去,赵石南看杜衡半晌坐着不动,发觉有些不对劲,抬手沉声道:“衡儿,我看看你的腿。”

“没事。”杜衡强笑着,无奈双膝动弹不了,只好用手撑着使劲往床里面拖,赵石南一把撩开杜衡的裙子,把里面的绸裤扯了上去。

“不要,我没事。”杜衡挣扎着,却拗不过赵石南的力气。在床头烛火的照映下,杜衡的两个膝盖,全是黑紫的淤青,左膝盖甚至已经水肿,鼓起了一个大包。赵石南愣在了那里。只觉得心像被一把利剑刺穿一样疼的几乎喘息不来。

他颤抖着把杜衡的上衣解开:“让我看看其它地方。”杜衡扭着,脸色绯红:“就那一处。”

赵石南力气很大,根本由不得杜衡,上下打量着,除了左肩还有一处淡淡的淤青之外,是那天杜衡捶腿被赵老太太踢了一脚,其它的地方倒没有大碍。

赵石南脑子嗡嗡作响,心几乎要空了。半晌,他声音微颤的问着:“母亲罚你了?”杜衡咬着嘴唇,眼泪又啪嗒落了下来。

“为什么?”赵石南的胸口憋闷,简短的三个字都问的喘气。杜衡摇着头,她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到底为什么?”赵石南用力抓着杜衡的肩,心痛难耐。杜衡满眼是泪,声音早已哽咽:“我不知道啊,怎么做,都是错。”

赵石南松开了手,胸腔起伏。从没有一刻,赵石南的心这么刺痛,好像被扯着一点点的撕裂,如果那是别人,他会毫不犹豫的去收拾,没有一个人能让他的女人受这种罪。可是,那是他的母亲,为了他含辛茹苦的母亲。他不知道是谁的错?当初是母亲执意要娶杜衡进门,可如今母亲再提起杜衡,全是不满。

可纵然不满,纵然她是他的母亲,又怎么能伤她至此?那是他都舍不得碰一下的人啊。

无所畏惧,仗义直行的赵石南,第一次明白了心痛无奈的滋味。他冲门口喊着:“双叶,打凉水来。”

不多时,双叶端回来一盆凉水,怯怯说着:“刚从井里打的,很凉。”

赵石南将巾子放到水中,给杜衡的膝盖上敷上,沉声道:“忍耐些,消肿。”杜衡看着眼前这个细致的男人,一时心里满满的,不知是什么滋味。

赵石南反复投了几次巾子,为杜衡敷着腿,认真细致的似乎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却始终没看杜衡的眼睛,只是很认真的做着,杜衡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