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1)

情似故人来 文安初心忆故人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只余呼吸声。一直没喝酒的赵以敬放下了筷子,擦擦嘴,定定看着我:“说吧。”

  他的直截了当让我一愣,随即赶紧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赵总,这是顾钧那个专利的材料,新型高分子抗皱添加助剂,真的很适合我们公司。”这是我苦熬了几晚上,翻阅了顾钧一堆论文材料,又查了许多相关专利上市效益回报总结出来的。因为我学的也是高分子材料,精捡了最有力的数据汇总出来。

  赵以敬翻了翻,淡淡道:“你写的?”我点头。他瞟了我一眼,把文件夹扔到桌上没再看,扯扯嘴角:“我知道你材料写得不错。”

  我紧张的盯着他,一丝不敢乱。他看着我继续道:“不过我没兴趣。”

  “为什么?”我有些急,“这个专利的市场回报率会很高的。”

  “不为什么。”赵以敬点起一支烟,透过缭绕的烟雾,深看着我道:“我不愿意。”

  我正要张口,他一抬手打断我:“我对你倒是很有兴趣,你嘴上的伤好了?”他的声音在我听来有几丝戏谑。

  我顿时脸涨得通红,他什么意思?笑话我好了伤疤忘了疼?被丈夫背叛后又上赶着帮他?可我有什么办法?无论怎样,我们也是一个家庭啊。

  我努力掩饰着:“好了。本来也没什么的。”

  “是吗?”他挑起唇际,笑得别有深意,狠狠吸了口烟。

  他的笑几分嘲弄几分讥讽,似乎要把人看穿扒皮一般。我被他看得很不舒服,难道我连伪装个壳的权力都没有?生活已经如此艰难,还非要拆穿我?我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胆子也冲了几分,看着他道:“当然,比起工作上的连环被挫,不算什么。”

  “你在怪我?”他笑意更深,眸子里有丝我看不懂的温和,“你犀利起来也挺有意思。”

  我没有吭声,他对我使的隔山打牛,杀鸡儆猴,难道他自己没察觉么?我挺挺脊背想给他两句,话到了嘴边噎了回去。

  最终还是低下头很没出息的低声道:“没有。是我自己没做好。我以后一定注意。”我此刻有求于他,还敢怪他?他的笑意渐渐敛去,紧紧盯着我,烟抽的越来越狠。

  我小心翼翼把报告推到他面前,努力挤出个讨好的笑脸:“您还是再看看这份报告,做生意不是最看重的就是资金回报率吗——”

  “够了!”赵以敬猛的把烟掐掉,头也没回的走了。

  只留下了错愕的我。半天才想着找服务员进来结账,却被告知已经结过了。

  

☆、究竟谁丢谁的脸

  姚清莲后来告诉我,那天她追着肖彬出去,肖彬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直接走了,倒也省了事。我不禁暗暗感叹都是人精。若不是和肖彬之前的一面之缘,他也未必肯帮我。这恐怕是赵以敬没料到的。

  我很费解赵以敬的突然离席。姚清莲感慨我真够笨的,伏低做小讨好的几句话都说不利索。过了几天,丝之恒专利转让终于尘埃落定。最终赵以敬选择了两项,一项是朱教授的丝织品高分子纳米技术,一项是骆成的高温印染添加材料,顾钧的专利不在其中。

  顾钧的情绪一落千丈,骆成的春风得意更加刺激的他消沉。顾钧不再像以前那样拼命呆在实验室,而是每天一下班就赶紧回家,躲进书房,暖暖去找他玩,他都是有气无力的逗一会就交给婆婆。

  有时我进到书房,看到他呆坐在电脑前,机械的玩着斗地主。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是输是赢都完全不在乎。而且顾钧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急躁。一次吃饭时我偶然说起大学的一个同学,公务员,单位有内部房子卖,才7000多一平米。顾钧就一下跳的三尺高:“现在这种社会,就他妈这么不公平。公务员在做什么?天天喝茶看报纸,就这么好的待遇,我们辛辛苦苦做研究,项目要自己找,经费要自己找,科学家都变成了拉皮条的,天天找钱,没钱就没项目,没成果。你知道学生们背后管我们叫什么?叫老板。这还是学校吗?和公司有什么区别?公司起码还工资高,我们呢?一点工资够干什么?又叫马儿跑,又叫马儿不吃草。做个科研,得先变成超人,不吃不喝不睡觉,别娶老婆别生孩子-------”

  婆婆听的一愣一愣,暖暖瘪着小嘴,似乎被顾钧激昂的神情吓住了。我赶紧抱起孩子,有些不满的看着顾钧:“这么吓人干什么,把孩子都吓坏了。”顿了顿说道,“这些是问题,但是我们也无法改变是不是?抱怨又有什么用?既来之则安之,别人也做的挺好啊。朱教授也是踏踏实实出的成果。高校老师,在谁看来都是不错的职业,在你这倒一文不值了。”

  “别人?别人有我这么倒霉吗?每次要上去就出来个程咬金。这回又冒出个赵以敬,要不是他选了骆成的那个专利,能让那小子一下子飞上枝头?他又是老苏嫡系,这回上副教授他肯定稳拿了。”顾钧如今说起这些斗争来一套一套的。

  “你不是也有老秦帮忙吗?而且还没评呢,结果是什么也不一定啊。”我劝慰着他。

  “老秦现在也势力了,和骆成打的火热。这就是社会,现实着呢。谁都捡着有用的贴上去。”顾钧阴阳怪气道。听他这么说老秦,我有点过意不去,老秦还是很帮他的,对我们平日也不错,楼上楼下,于大姐有什么事都想着我们,我说道:“你也别这么说,咱们自己也有原因。”

  我本来随口一说,顾钧却听者有意,一下子弹起来,大声吼着:“宋清扬,你说话别夹枪带棒,有原因?别说我,你呢?要不是你,赵以敬能对我有意见?还跑去求他,我顾钧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婆婆打着圆场:“阿钧,你慢慢说,动不动这样急,谁受得了嘛。”我忍着眼泪抱着早已吓的哇哇哭的暖暖躲进了婆婆的小卧室。到底是谁丢谁的脸?

  这样的情绪甚至会带到床第之上。顾钧经常关上灯不管不顾,没有任何准备就直奔主题,我小心翼翼的迎接他,却会换来他懊恼的声音:“你怎么僵的像木头一样?”

  我强压着不悦随他动作,他却是几下解决就翻身下去,还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冷冷甩给我一句:“清扬,我是不是永远等不到你的热情?”

  我的热情?我这个样子也并不是第一天,我当时以为顾钧是心情不好借题发挥,却不知是另有隐情。

 

☆、爱到尽处情转薄(一)

  女人在婚姻上也许都有几分贱性。顾钧现在的烦躁冰冷虽然可恶,但是蒋荻的离开带来的安宁,将这些可恶冲淡成了淡淡的别扭不悦。

  没几天老袁找我谈话,说是公司准备引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