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心想,这可是你让我看着办的,被坑了别怪别人。
时间很快到了酉时,赵屏夏心思灵活经常不按常理出牌,按理说这会儿她应该在佛恩寺内烧香,但她早在一个多时辰前就甩掉身后一大群奴仆,独自一人走进佛恩寺的后山,后山只有一些不吃人的小动物,她在里面玩耍了一番却是迷路,原地绕来绕去,急的不行。
天色阴沉沉的乌云密布,偶尔一声惊雷劈下,雨水哗啦哗啦,午时十分睡得过多,赵笙柯此刻并无睡意,披着外衣坐桌边用膳,她早前吐过胃口不好,饭菜并无鱼肉很是清淡,听诸英和她讲,赵三女一个人偷偷溜了出去至今未归,奴仆都在外找,外面雨那么大可千万别出事。
坐在油灯前,赵笙柯食不知味,三姐姐嘴巴毒开口让人难以接受,好歹是个姐姐,陌生环境下这么晚的时辰还到处乱跑让人怪担忧的,吩咐诸英一声让她去外面看一下,寺内寺外还有镇上是否都找过了?有没有认为不可能去而遗漏的地方?
说起赵屏夏,为人贪睡又贪玩,雨势十分大林子里又黑漆漆的,她哭着鼻子蹲身某棵大树下,格外后悔追某只兔子跑进树林,她再也不笑话老四赵寒婷抓兔子玩了,真是玩到虐自己呀!
林中响起哗啦哗啦雨声之外的声响,她面色一变惊呼道:“谁?”
要知道,自打她林中迷路之后再没碰见过其他人了,此刻只当是哪只小动物乱窜,可就算是小动物雨夜中乱窜也叫人害怕啊,她刚才那一声质问纯属下意识而为,不料真的有人答道:“施主勿怕,小僧法号空净,昨日犯了错,被赶至这后山林中面壁思过,如今过已思,正打算回去念经,所以小僧纯属路过。”
原来是个秃驴!
赵屏夏松口气,安心了,既然是秃驴的地盘,想必秃驴能找到回去的路,她从树下一站而起,毫不客气颐指气使道:“秃驴你过来!”
空净嘴角一抖,他为人可不如表面上看的那么老实憨厚,不然不会犯错被打发来面壁思过,前几日他偷吃烤鸡差点被发现,被叫秃驴内心不爽,面上装出非常腼腆的样子过去。
大晚上的,谁管他腼腆不腼腆,正所谓出家人四大皆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赵屏夏压根儿没拿他当个男人,口气抱怨道:“你们这寺院也太大了吧,让过来玩的都走丢了,给人造成多大的麻烦!”
空净点头称是,一派认真,说是寺院的不对寺院的错,内心却不敢苟同,谁没事闲的跑后山来玩,一看就是没出过门、没见过世面的大户家千金,还是个胖成一坨的,不过再胖也是姑娘啊,一年到头来,和尚没太多机会近距离接触姑娘,这看见姑娘眼睛都冒绿光,直往肉里盯。
赵屏夏被雨浇的浑身上下湿漉漉,打个喷嚏,跟在秃驴身后走。
秃驴空净可耻的想,都打喷嚏 ,怎么不瞬间晕倒呢,温香软玉满怀什么的,让他也尝一尝,当然他也明白啥叫“晚日梦”。
有道是乌鸦嘴乌鸦嘴,毒起来好人都禁不住咒,空净不过坏心眼念头一转,赵屏夏竟然真的脚步一歪身子一栽朝旁倒去。
空净大乐,就差仰天长啸,把人抱在怀里美滋滋道:“师傅,这可怪不得我啊,我是正直的,是姑娘投怀送抱,真是罪过罪过,怨不得徒儿色胆包天……
诸英听从吩咐出去没多久,赵笙柯便放下筷子不再多吃,没一会儿的功夫她觉腹部略不舒服,急匆匆扯过斗篷朝外跑去。
外面的雨很大,赶这个时候跑茅房绝对悲催,腹部又疼看不大清路,差点没摔进水坑。
赶在雨前,纪西将从商贩处购买来的少量果蔬全部卖出,挣得一点铜钱,比预期的要少,对此他并不太满意,若明日继续下雨还会没生意,深思熟虑,明日天气放晴再卖一天果蔬,看一下具体能赚多少决定是否留在佛恩镇一段时间。
换一间客栈住,纪西一心都在卖果蔬如何赚更多银子上,没注意到潘非哲领他进得是上等厢房,等潘非哲人走后他才发觉不对,房间不大,桌上点着油灯,吃过的清淡饭菜,榻上的女子衣裙和稍显凌乱的被褥,他有点愣,他是被送到哪了?这状况有点不对呀。
太阳穴突突直跳,深知潘非哲德性的纪西有不好预感,他怎么有种被卖的感觉呢?恍然大悟,从一开始来佛恩寺就是有预谋的,姓潘的这货真是皮痒。
打着内心小算盘的潘非哲嘿嘿直笑,拦住恰巧去茅房回来的赵笙柯,得意道:“人已经送去你那屋了,随你打骂,任你蹂.躏!”
话听着太流氓了!
浑身都往下滴水不舒服极了,赵笙柯打算回房换衣服,纳闷潘非哲为何来佛恩寺,还有什么叫人已送我那屋了?“谁在我那屋,谁任我打骂,任我蹂.躏!”
潘非哲露出一副你别装了的表情,挤眉弄眼,“当然是你惦记了一整个夏季的人,行了,快回去吧,我先走人!”
惦记了一整个夏季的人?谁魅力如此之大令她夜不能寐魂不守舍?发蒙,她自己咋晓得有这么一个强大存在!
对方过于猥琐口气直叫人嫌弃,赵笙柯学着赵老五经常摆出的撇嘴姿态,敢情去趟茅房回来,房里被塞进去一个大活人?天呐,她有凄惨到半夜买人来么?不对不对,房里那人确定是买来的吗?
胡思乱想片刻,赵笙柯一头雾水,索性就当被鸠占鹊巢不回去,她离房门的位置不算远,打算走人之际房门冷不防被一拉而开,从中走出的纪西与她对视明显一怔。
作者有话要说:
☆、领家一秃驴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粉色斗篷上的水不停滴落,滴到地上,发出声音,赵笙柯扯一扯袖子,有杀了潘非哲的冲动,他简直作死,她心情有点微妙,连忙摆手道:“不是我把你拐来的,你别赖在我头上,别凶巴巴的。”
拐?这词用的可真好!有那么一瞬间,纪西把胖姑娘当成主谋,神情略有不自然,“我这就走,你回吧。”
“别,您继续鸠占鹊巢吧,我再换个窝就是。”很久的时间没见过,一整个夏季没见过,赵笙柯还是忘不掉他说过的不许纠缠,每每和他言谈都感觉虐,与其待会儿又被虐,不如主动点避开,所谓退避三舍。
纪西心想她话说的真别扭,当初会赶人走,并不是真的就讨厌她,她每日闲的无聊跑去粥铺除了被黄氏坑银子还是被坑银子,他赶人走不过是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