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1)

考本结婚证 之淼 2724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又是新一轮的寒潮来袭,大雪纷飞,寒风怒吼。平凡仍是每天到拐角,她答应过于瑶瑶的事情,她一定会依约完成,不管现在俞浩扬还在不在。

  “你说浩子去哪了?”于瑶瑶偶尔会想起俞浩扬,心中愧疚。

  平凡无辜地看着她,“你难道没有把他藏在工作室里?”

  “怎么可能!他要是在工作室,我就谢天谢地了。”于瑶瑶叹了口气,钻进吧台忙碌。

  平凡今天弹的是《悲怆》,弹得特别用心,每一个旋律从她的指间飞出,透着一股巨大的悲伤,就像是黑暗笼罩的夜空,压抑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今天的客人依旧不多,只有几对情侣坐在角落里腻歪,可拐角的气氛实在是太过逼人,连最后的客人也不得不提前离开。温暖的咖啡馆内,馥郁的芬芳满溢。

  于瑶瑶似乎也被传染,从吧台走出来,站在钢琴边,“别弹了,客人都被你吓跑了。”

  平凡扭头一看,琴声戛然而止,“原来我弹的琴这么好了。”

  于瑶瑶绝倒,“快,收拾收拾,回去了。”

  平凡穿上外套,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刚要套上手套,拐角的风铃悦耳地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还有客人?她向门外望去,却看到于瑶瑶如同被下了定身咒,怔怔地看着刚走进来的男人。

  那个男人和俞浩扬和几分相似,特别是那道飞扬跋扈的眉,浓墨重彩。他裹着一件及膝的灰色羊绒大衣,同色系的围巾,轮廓分明的五官英气逼人,薄唇紧抿,不怒而威,和俞浩扬的俊秀痞气截然相反。

  “浩子在哪?”他的脸冷得吓人,比肆虐的寒流还要冷上几分。

  于瑶瑶心中已是百转千回,却不敢表露半分,“他不在这,走了。”

  他像是一个陌生人,语气生硬:“去哪了?”

  “他有手有脚,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于瑶瑶转身,背身以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之前在你这,你为什么要赶走他?”男人咄咄逼人。

  于瑶瑶闭上眼睛,把泪水逼了回去,“他欠我房租呢……”

  “他欠你房租你就赶他?于瑶瑶,你缺钱就跟我说,干嘛为难浩子。”

  “俞殊礼,我这又不是收容所,没钱交租我还得养着他不成?你们家喜欢放养浩子,还紧巴巴地跟着,你们就该让他住甘露四季去,什么都不缺,还能看着他!”

  俞殊礼的目光都快能凿出冰来,“于瑶瑶,你不可理喻。”

  “谁跟你讲道理你找谁去,我这不欢迎你。”

  俞殊礼显然被气得不清,漆黑的瞳仁死死地瞪着她,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俞先生,你别怪瑶瑶姐,人是我让赶的,要怪就怪我吧!”平凡戴好手套走出来,“我明白你找你心切,但你也不应该怪罪瑶瑶姐。”

  “你?”俞殊礼眸中火光更盛,“在甘露四季和浩子一起出现过的女人?”

  平凡平静地承认,“是的。”

  “为什么赶他?”

  “我认为,他应该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去,在瑶瑶姐这会有很多的不便,特别是那个老房子根本就不能住人。”

  “属于他的地方?”俞殊礼冷笑,“俞家他根本不可能回去,我爸扬言要是他不肯放下画笔,见到他就要打断他的手臂,而且我爸之前真的下过一次重手,断了他手里所有的卡。你们让他回哪去?”

  平凡心虚,她以为他任性惯了,只是闹闹脾气离家出走,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层。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总会照顾自己的。”

  俞殊礼轻哼一声,“他会照顾自己?你们谁跟他一起生活过,敢说出这样可笑的话。他要是会照顾自己,我还需要到处找他吗?”

  平凡慌了,“杨骏那呢?”

  俞殊礼仔细看了她一眼,“你认识杨骏?”

  “浩子带我去过他的店。”

  “这样啊?”俞殊礼抬头一挥,从店外走进来两个黑衣男人,“请这位小姐回去,拍了照发到浩子微信上,我就不信他不出现。”

  平凡被左右架着,心底的恐惧渐渐翻涌,“你们这是要干嘛?”

  “对不起了,我爸虽然说要打断他的手臂不见他,但我妈最疼这个儿子,不知道他的下落,她老人家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你。要说为什么是你,这不难解释。你能赶浩子走,就说明你和浩子有某种关系,而且你还认识杨骏。你知道吗?是杨骏告诉我,浩子失踪的。哦,对了,你认识裴习远吧?他给我看了浩子在他事务所出现的视频,好像是因为你打的架吧?”

  “我只有一个要求,绑架可以,但我必须在灯火辉煌的地方,我怕黑,一看不到光亮我会就尖叫、打人。”

  俞殊礼不得不佩服她的冷静自持,虽然她看起来脸色苍白,瞳仁收缩,像一只被吓坏的兔子,却还能跟他谈条件。

  “放心吧,甘露四季的总统套房不会委屈你的。”

  “可是我还要上班。”平凡得寸进尺,“这样吧,拍照可以,怎么拍都行,我都可以配合,绑架和软禁就免了。”

  俞殊礼想想也行得通,于是把平凡请到甘露四季的总统套房,拍了一组照片发到俞浩扬的微信上,为了视觉效果,他和平凡商量想要不要再加一段视频,正在找拍摄角度,俞浩扬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俞殊礼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这几天天天打电话,怎么打这死孩子都不接,这倒好,才几张照片,就火急火燎地打电话来。

  “怎么着?舍得出现了?”俞殊礼接起电话,语气中宠溺的意味明显,“晚饭吃了吗?”

  “少废话,有她在的地方不许关灯,我马上就到。”俞浩扬没再多说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俞殊礼无奈地耸耸肩,眼角出现一丝笑意,“没想到效果这么好。他以前女朋友挺多的,却从来没有一个能影响到他的生活。”

  平凡不说话,解开围巾,脱掉大衣,安之若素地坐在总统套房昂贵的沙发上,慢慢地拔掉手套,“那就等他来吧。”

  看到他出现,才能走得安心一些。

  半个小时后,大堂经理周叔满头大汗地跑进去,“殊礼不好了,浩子被老爷子碰了个正着,拐杖直接就招呼上了。”

  等俞殊礼和平凡赶到一楼大堂,俞浩扬已经被打得抱头鼠窜,连连告饶,可俞家华老当益壮,拐杖舞得虎虎生威,哪容得他躲。

  “爸,注意点影响。”俞殊礼冲上去一把抓住下落的拐杖,“别有差评了,还怎么留住客人?”

  俞家华环视四周,发现很多客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他立刻清咳两声,面带微笑放下拐杖,“这拐杖质量满好的,承重力不错,不易弯啊。”

  “呵呵,爸您先回去吧。”俞殊礼劝着,朝弟弟使了个眼色,俞浩扬立刻躲到老爷子看不到的角落。

  等俞殊礼送完老爷子回来,俞浩扬已经不见了,连平凡也一并消失。

  “殊礼,要不要调监控?”周叔“好意”询问。

  俞殊礼狡黠地勾起半边嘴角,“不用了,他出现就好了。”

  俞浩扬牵着平凡的手一口气跑出老远,四周成排的梧桐在身边掠过,寒风在耳边呼啸,如同刀子一般滚过脸颊,冻得生疼。终于跑到看不到甘露四季璀璨夺目的灯光,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停了下来,弯着腰扶着膝盖喘气,呼出的热气迷蒙他漂亮得过分的脸。

  “哈哈……”他突然放声笑了出来。

  平凡已经累得坐在路边的雪地上,也跟着他不明所以地笑了出来。

  俞浩扬瘦了,脸颊深陷,胡渣丛生,昏暗的路灯下都能看到他眼窝处的青黑。想他离开的时候,被她养得白润白润的,怎么一转眼就憔悴成这样了。

  “我哥为难你了?”俞浩扬脱下皮衣披在平凡身上,她身上只有单薄的一件毛衣。

  平凡摇头,“我刚到那边,你就来了。你爸打疼你没?”

  “老头子老了,下手没前些年重,不疼。”俞浩扬不痛不痒地,“以前还真打断过我的手,现在不比从前,我不怕他。爷皮草肉燥的,经打。”

  “这就是你不回家的原因吗?”

  俞浩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家丑不可外扬,可不能让外面知道我爹有暴力倾向,这甘露四季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为什么要坚持画画?”平凡见他言语躲闪,只能正面发问,“你明明可以过很好的生活,只要你妥协。”

  “除了画画,做陶艺,爷什么都不会。让我到甘露四季坐台吗?”

  平凡被他逗笑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要做什么?画一辈子吗?要是一辈子画不出名堂,难道你要穷困潦倒一辈子吗?”

  “那你说我该做什么?”俞浩扬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如果你爱我你就是我未来的一切可能,如果你不爱我我就继续画继续做陶。可是不管我是画画的那个俞浩扬,还是甘露四季的俞浩扬,都不是你能接受的。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这不算违背他对姚芯的承诺,他只是想让平凡先承认爱他。请允许他自私一回,就算是打个擦边球也不要责怪他。

  他并没有先说爱她,不是吗?

  为什么爱情这么难,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相爱却不能相守的感觉,就好像被俞家华打断了手臂,握不住最爱的画笔,画不出最美的色彩,留不住最想要的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基本上不虐,我好想写虐文,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