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1 / 1)

调香术 许之行 5661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三十五章

  早饭后,孙莲君自知道自己嫁的不是梁景言,而是梁鸣后,便坐在一边,嘤嘤地哭着。二姨太怒气十足地看着王媒婆,怒道:“王媒婆,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媒婆难堪地说:“二姨太,这不是你让我做的吗?”

  二姨太一怔:“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以梁景言的名义,给梁鸣说媒了?”

  王媒婆道:“你忘了吗?当时,你让我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这媒说成,还威胁我,说要是不成,你就不让我好过啊?所以我……我就使了点伎俩。”

  二姨太想了想,说:“怪不得,我说这孙县主,怎么一下子就答应了!原来他们都以为这孙莲君嫁的是梁景言!”

  这时,孙莲君指着王媒婆,哭道:“你……你毁了我一生的幸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媒婆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求饶道:“二姨太,少奶奶,求你们原谅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多赚点钱养家啊!”

  “行了行了,你快给我滚!”听二姨太这么说,王媒婆便连忙站起来,跑走了。

  孙莲君思忖了一会儿,急忙说:“二姨太,我要退婚。”

  二姨太一惊:“这……莲君啊,虽然你嫁错了人,但你还是嫁到我们梁家来了,这婚,就不用退了吧?”

  “不退?你难道要我这辈子,都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吗?”孙莲君抹了抹眼泪,伤心的说。

  二姨太眼睛一转,道:“这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这梁鸣是我儿子,我从小看他长大,他虽然不如梁景言,但凭相貌才华也是这桃花岭拔尖的,相信只要你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就会喜欢上他的。”

  孙莲君无声地流泪,大声道:“不……我要退婚!”

  二姨太心里十分清楚她的意图,挑眉一笑道:“孙莲君,你是名门小姐,相信我不说你也明白这个道理,自古一女不许二夫,女子的名节何为重要?你才嫁进我们梁家连一天都不到,就退婚,你家人朋友会怎么看你?这桃花岭的人会怎么看你?你知道吗?”

  孙莲君一怔,哑口无言,“我……我……”

  “一切都是天意,既然上天把你许配给了梁鸣,就说明你们有缘,你就要好好珍惜。”二姨太故作叹了一口气,漠然地说:“哎,这次也算是我们的错,就像刚刚我说的,女人的名节何其重要,相信你现在也不想再退婚了。这样吧,我也不逼你,如果你还想退婚,就稍微缓缓,等过了几个月你再退怎么样?”

  见孙莲君沉默着,没有说话。二姨太紧绷的脸终于松懈一些,笑道:“你放心,这段时间我就让梁鸣和顾香一起睡,决不让他碰你。你在府中,我们会好好待你,我也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等你退婚,咱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怎么样?”

  孙莲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郁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色,二姨太再劝说了她了一会儿,孙莲君便姑且答应不再退婚,等过些时日再说。

  大约十点钟的光景,一辆车在大路中央行驶着,梁清明在后排坐着,正闭目养神,去感觉到车子却停了下来。梁清明睁开眼,问:“怎么停了?”

  司机道:“老爷,前面突然堵住了。”

  梁清明看了看窗外,见车前站了一堆人,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正一边摸枪,一边向这边走过来。

  梁清明意识到要发生什么,连忙大吼:“快,快开车,冲过去!”

  司机一怔,连忙开车。可是已经完了,黑衣人拿出枪,没有避开车,朝车子打了无数枪,司机中弹死去。车子顿时失去控制,朝一边的墙上撞了上去,“嘭”的一声,熄了火。

  过了好一会儿,大街四周空无一人,梁清明气喘吁吁从车里爬出来。

  这时,周会长带着一批拿着洋枪的侍从突然出现。

  “你居然敢抢老子的位置,老子一枪崩了你!”周会长拿枪抵着梁清明的头,恶狠狠地说。

  梁清明的心一沉,毛孔都收缩了,他装作镇定道:“周会长,你现在,难道是想杀我吗?”

  周会长冷冷一笑:“这是你逼我的,是你把我的位置抢去,还把我赶到杭州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梁清明,你好毒啊!”

  梁清明惊骇地看着他,气愤地质问道:“请你把话说清楚,当初是谁先翻脸?谁先背叛谁?我们那么多年的兄弟,没想到你居然我马新棠勾结在一起,一起对付我,哼,我早就告诉你,想置我于死地,没那么容易。”

  周会长凑近梁清明的脸,说:“对,当初是我不对,但你知道马新棠那个人,是他逼迫我给你下禁止令的,他说,如果我不帮他,就要我死,我又能怎么办?”

  梁清明板着脸,道:“别再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贪财,马新棠给了你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清楚,况且你当初为什么没跟我说,你现在提起来是什么意思?”

  周会长脸一拉,骤然变色道:“因为我一直嫉妒你,嫉妒你的才能,嫉妒你的人脉,嫉妒你的出身,嫉妒你的一切。凭什么这些你一出身就有,而我奋斗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坐上商会会长的位置,到最后又被你夺了去!”

  “呵呵,这就是你害我的原因?周会长,我万万没想到,和你相交那么多年,你居然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小人。”梁清明冷笑道。

  “我是心胸狭窄,反正你都要死了,现在告诉你又有什么关系。”

  “那你以为,你杀死了我,就会再当上商会会长吗?”

  “没错,只要你死了,这位置还是我的!”

  “你太天真了,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把你赶下去的吧?我告诉你,以为我是林耀文林师长的救命恩人,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只要他一句话,比什么都管用,你杀了我,他一定会知道,到时候他一定也会把你抓起来,杀了他的恩人,你以为,你还能活?”梁清明冷酷地一扬眉毛,面露凶光。

  周会长不禁打了个寒颤,怔了怔:“你别想骗我!我不会相信的……你一直说我奸诈,那你又何尝不是,你那些年做的好事还少?我以前就警告过你,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可是你不信,你万万不会想到,你会死在我手上吧?”

  梁清明厉声道:“事到如今,说再多也没有用,如果不信,那你就开枪吧,我们就来赌一局。”

  “梁清明,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周会长扣动扳机,瞄准了梁清明。

  见梁清明闭上了眼睛,周会长的手不住地颤抖着,眼神游离,脸色苍白。说时迟那时快,梁清明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抢过周会长的枪,瞄准了周会长。

  周会长大惊:“你……你敢开枪,你也死定了!”就在梁清明夺枪时,周会长的侍从也拿枪指着梁清明。

  “谁说我要杀你了?”梁清明冷笑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指向周会长的侍从,连开了几枪。众侍从纷纷倒地死去。

  周会长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惊恐地说:“你……清明,你不要杀我,我求你了!”说完便跪在地上,给梁清明磕头。

  梁清明压低声音,阴险地说:“我说过,杀死你,轻而易举。”

  “嘭”的一声,梁清明朝周会长开了几枪,周会长死去。梁清明冷冷看了他一眼,把枪扔在地上,转身离开。

  这会儿,二姨太端坐在主位正中,梁鸣和孙莲君分坐两侧。梁鸣满脸喜色,孙莲君却神色平静,略带忧郁。顾香神色恭敬地从丫环端的茶盘上端了一碗茶,双手奉给二姨太,笑道:“娘,请喝茶。”

  二姨太微笑着接过茶。

  顾香又奉茶给梁鸣,“夫君,请喝茶。”

  见梁鸣含笑接过,顾香又端起了第三杯茶,双手递给孙莲君,道:“姐姐,请喝茶。”

  孙莲君双手刚刚接触茶碗,顾香就一松手,孙莲君没接稳,茶碗一斜,顾香忙又伸手去扶茶碗,滚烫的茶水顿时倾洒出来,洒在顾香手上,顾香惊叫一声,茶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顾香疼得直甩手,委屈地说:“姐姐,这是妹妹诚心敬你的茶,你怎么故意把茶碗摔了?”

  孙莲君愕然道:“明明是你故意松的手……”

  顾香眼眶一红,竟落下几颗泪来,委屈地说:“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梁鸣过来,抓过顾香的手心疼地吹着:“呀,都烫红了……”。转头生气地对孙莲君怒道:“我就知道你不喜欢顾香,但我既然把她娶进门了,你容不得也得容。这些小把戏就不要在我面前玩儿了!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就不娶你了!”

  孙莲君的泪水在眼里打转:“我……”

  顾香对梁鸣娇声娇气道:“你不要怪姐姐了,谁叫我不过是个从侧门抬进来的妾呢?”

  这时,二姨太拉下脸来:“梁鸣,你是怎么对莲君说话的!”

  梁鸣一怔:“娘,难道我说错话了吗?”又转头瞪着孙莲君,“别刚嫁进来就摆着一幅死人脸,别以为自己是孙县主的女儿就有多高贵……”

  二姨太厉声道:“梁鸣,你住嘴!一碗水得端平了,既不能委屈了小的,也不能嫌弃了大的。”

  梁鸣冷冷哼了一声,拉着顾香的手扬长而去。

  孙莲君流泪看着二姨太,嗫嚅着说:“娘,真的不是我,她才是故意的……”

  二姨太皱着眉,安慰她道:“好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娘是过来人了,什么事看不明白?我说过在你没和梁鸣退婚之前,我就会当你是梁家媳妇,会好好对你,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孙莲君无言以对,只能点点头,默默流泪。

  正是上午时分,祝棠雨坐在桌前,她面前摆着垒着高高的书本,正拿着书念着:“龙脑香、沉水香、沉香、青桂香、栈香、叶子香、水盘香、白眼香、檀香、木香……”

  杜玉蝶和黛儿站在门边,疑惑地打量着祝棠雨。杜玉蝶道:“黛儿,这棠雨怎么突然念起书来了?”

  黛儿笑道:“是二少爷非让她读的……”

  杜玉蝶的脸色一沉,皱起眉头:“二少爷?你家小姐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没什么关系啊,二少爷不是没了嗅觉吗?小姐就是他雇进来帮他闻香的。”

  “真的吗?我看他们之间很亲密,不像一般人的交情……”

  黛儿笑道:“嘿嘿,这个嘛,我可偷偷告诉你,说不定二少爷对我家小姐有意思。”

  杜玉蝶一惊,脸色一片惨白,捏紧了拳头。

  马府大门前,王传一率着一众侍从走了过来,一辆车驶来门前停下,马新棠连忙跳下车,走到王传一面前,王传一便惶恐地问:“你这么急,找我什么事?”

  马新棠缓缓道:“你知不知道梁清明,当上商会会长了?”

  王传一吃了一惊:“什么?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你还问我?你是林师长的副官,不是应该比我还清楚吗?”马新棠冷笑着说。

  王传一狐疑地说:“这件事怎么又和林师长扯上关系了?他跟梁清明认识,还把他升为会长,这么好的关系,我怎么不知道?”

  “梁清明现在攀上了一棵那么高的高枝,你现在该不会是后悔没有帮你梁清明了吧?呵呵,我告诉你,你现在后悔也没用,如今梁清明已经知道你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也骑虎难下。”马新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王传一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这事和林师长有关系,就难办了。”

  马新棠冷哼一声:“林师长算什么,只要你和我合作,他的位置,我保证过不了多久就是你的。”

  王传一的脸色这时才松懈下来,笑道:“我当然相信你,否则当初也不会选择你,而是选梁清明了。”

  “接下来,我要你配合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马新棠凑近王传一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只见王传一点了点头,二人便一起阴险地笑了起来。

  过了几日。芙蓉斋香水店前,熙熙攘攘的人群进进出出,只见店铺横梁上挂着一幅红色的写着“名香上品,六折出售”。许多客人进进出出,手里拿着香水,好不热闹。

  与此对比,脂香堂里却一个客人都没有。梁景言站在门口,看着对面的芙蓉斋,面上充满惆怅,陈阳走到他面前,说:“少爷,这芙蓉斋最近大打折扣,只保本钱,分文不赚,马新棠是疯了不成?”

  梁景言淡淡道:“他当然没疯,他聪明着呢,宁肯赔钱也不让我们好过,想要逼死我们。”

  陈阳愣了愣,又问:“我不明白,咱们脂香堂已经一个月没做生意了,现在重新开张,他不是应该趁机赚钱吗?怎么低价抛售啊?”

  梁景言抬头略有踌躇地道:“这你就不懂了,做生意切记一成不变,他这是趁机打开知名度,存心想要挤垮我们,看来如今他已经积累一批客人了。”

  陈阳怔了一怔:“再这么下去,那岂不是咱们的客人也要被抢光了,少爷,你要想想办法啊?”

  梁景言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有些一筹莫展地看着芙蓉斋。

  与此同时,芙蓉斋里的隔间里,马新棠和井上雄站在窗前,看着对面的梁景言和陈阳。井上雄由衷地笑道:“马少爷,你这招可真管用,这阵子,芙蓉斋的生意涨了好几倍吧?”

  马新棠沉默了一会儿,笑道:“我这算什么好主意,不过是赔本赚人气而已,倒是这梁清明和梁景言还真沉得住气,这么久了也没动静,我看他们要再这么等下去,这脂香堂不出意外就快关门了。”

  井上雄笑道:“他们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脂香堂才被解禁,虽然澄清了他们没卖劣质香水的事实,可信誉却大大受损,想要一两天就恢复过来,根本不可能。”

  马新棠横下一条心,斩钉截铁地说:“没错,就算我赔钱,我也要把他们给挤垮,以前他们仗着脂香堂这张老字号,在桃花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到处抢我们的生意,这一次,不把他们逼进绝路,我就不姓马。”他的嘴角闪过一丝狞笑。

  这时,阮姐坐在房间里的主位上,手里正拿着一杯青花缠枝茶杯,正要喝一口,就见周黛眉走了过来,听她问:“阮姐,你叫我?”

  阮姐点点头,道:“最近马新棠怎么样了?”

  周黛眉想了想,说:“你也知道,他上次用计让脂香堂被禁,又让梁景言失去嗅觉,现在他又为了不让林师长与梁清明结盟想方设法,一个人做那么多事,□□乏术,忙得不可开交。”

  阮姐微微一笑:“看来他娘没有白交他。”

  “阮姐,那你什么时候才会出面帮他?”

  “时候未到,你告诉马新棠,我们现在都要等。”

  “好。”

  见阮姐用一只手托着茶杯,另一只手拂起鼻子以下的面纱缓缓喝了一口茶,周黛眉有些疑惑地问:“阮姐,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周黛眉道:“我从小看你长大,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一直戴着面纱呢?”

  阮姐一怔,放下茶杯,直视周黛眉的眼睛:“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很像年轻时的我,特别是这双眼睛。很多年以前,我的眼睛也像你这样美丽而聪慧,以为自己看透世事聪明绝顶,狂妄而骄傲。可是到头来,却还是犯了那个最愚蠢的错误。”

  周黛眉又问:“这个错误和你一直挡住脸有关吗?

  阮姐的脸色一沉,扬起下巴厉声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只要做好你份内的事情就可以了,下去吧。”

  “哦……”

  中午时分,林耀文正在书桌前批改文件。

  侍从敲门进来,道:“师长,外面有个叫马新棠的要见你。”

  林耀文一愣,放下笔,问:“马新棠?他找我做什么?”仔细想了想,又道:“把他带去会客房,告诉他我马上来。”

  顷刻,林耀文走进大厅,见马新棠站在桌上的水缸前,看着里面一直趴着的乌龟,他抬头看见林耀文,便连忙拱了拱手,道:“林师长。”

  林耀文打量着他,问:“你就是马新棠?你找我,有何事?”

  马新棠看了林耀文一眼,笑了笑,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你的副官王传一,最近大肆行贿,四处收买人心,想要……”

  林耀文一怔:“想要什么?”

  “夺你的位置。”

  听得这话,林耀文猛地一拍桌子:“放肆!马新棠,你在我这儿胡说八道,不想要脑袋了?”

  “当然要,你看我冒着掉脑袋来告诉你,就能判断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了吧?”马新棠赔笑道。

  “我凭什么想信你?”

  “林师长,如果你不信,就派人去四处打听打听,圈子里谁不知道王传一已经嚣张跋扈到一定境界了,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

  林耀文想了想,说:“传一跟了我那么多年,他的为人我比谁都清楚,我不知道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知道,你一定没安好心。”

  “不愧是师长,你说的没错,我今天来找你,的确是有事。”

  “什么事。”

  马新棠道:“我要你把王传一解雇,我做你的副官。”

  林耀文吃惊地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马新棠,没想到你年纪轻轻,野心和胆子倒挺大啊?你说,你有什么本事,做我的副官?”

  “就凭我是做生意的这一点,你就不能抗拒我了。”

  林耀文冷笑道:“不错,你们马家的芙蓉斋生意,做得跟梁家的脂香堂一样,覆盖全国,是数一数二的大商人,你该不会……是想要钱来收买我吧?”

  “当然不是,我那几个家当,林师长怎么看得起呢……其实我们马家,在外人眼里,的确实做化妆品生意的,所以并没有人知道,我们是以香水为耳目,其实私底下做的是军火生意。”马新棠道。

  林耀文一怔:“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好奇,你们马家突然积累起一大笔财富,如雨后竹笋般冒出来,那些钱到底是怎么来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怎么样,林师长,你该答应我的请求了吧?”

  “这……”

  马新棠笑道:“如今我们身处乱世,枭雄四起,最重要的就是兵力和火力,我手上有你们最想要的东西,现在已经有无数人来找过我,让我和他们一起合作,但我都拒绝了,唯独选择了你,该不会,你要拒绝我手上源源不断的军火吧?”

  林耀文口气中带着明显的不信任:“按你这么说,你完全可以独树旗帜,占地称王,为何又来投靠我,做一个小小的副官,有什么意思呢?”

  马新棠笑了笑,指着一旁的乌龟,道:“你看这只乌龟,它可以活那么久,整天就趴着,有什么意思呢?”

  林耀文疑惑地看他一眼:“就因为它是乌龟。”

  马新棠思忖了一会儿,道:“富可敌国权可遮天的人,看到那些在他们手掌中跳舞的商人们心想,你们就整天跑来跑去谈东谈西,有什么意思呢?富豪看着手下的员工心想,你们就整天东奔西撞,半年赚不出多少钱,有什么意思呢?商人看着村子里面的农民心想,你们就会抽烟种田爱劳动,晚上都舍不得出去玩,有什么意思呢?农民看着自己家池子里的乌龟心想,你们就会天天趴着,有什么意思呢?其实乌龟天天趴着,什么也不想。”

  林耀文神态严肃地看着他,半晌,才问:“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想告诉我,你做的事自有你的道理?”

  马新棠点头道:“没错,既然我们是合作关系,就不用知道对方的目的……林师长,你肯不肯答应我?”

  林耀文低头陷入沉思中,半晌,一仰头,问:“那你能给我多少军火?”

  “这个嘛,你想要多少,我当然就给多少。”马新棠笑着说。

  林耀文想了想,道:“好,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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