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1)

调香术 许之行 4926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二十章

  天空中悬挂着银白的月亮,水月楼里静悄悄的漆黑一片。

  祝棠雨靠在墙上睡着了,一边放着两个装满钉子的竹筒,地上干净无瑕。

  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打开,玲珑和如月在门缝里悄悄看了看睡着的祝棠雨,静静地走了进来。玲珑和如月互相递了递眼色。

  如月便弯腰拿起地上的两个竹筒,其中一个递给玲珑,二人沿着地面把竹筒里的钉子悄悄倒在地上。如月和玲珑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钉子,满意地笑了笑,转身悄悄地离开。

  ……

  梁府的香水仓库里,一缕月光照射在装着香水原料的坛子上。一会儿,坛子里居然冒出一丝丝的轻烟,香水仓库里便被烟雾笼罩。

  香水仓库外,两个丫鬟边走边说着话。

  “你说大少爷可真厉害,没想到就只用了七天的时间,就制作出‘日月同辉’。”

  “当然啦,少爷可是天才。”

  “你说少爷长得那么帅,有那么有才,家世又那么好,会是怎么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啊?”

  “一定是绝色的女子。”

  这时,空气中突然传来嘣的一声爆炸声,两个丫鬟都被吓了一跳。

  “你有没有听见爆炸的声音?”

  那丫鬟没有说话,缓缓转头去看,却愣住了。只见眼前的仓库着火了,熊熊的大火迅速的蔓延,照亮了整个夜空。

  二个丫鬟目瞪口呆地看着汹涌的大火,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尖叫道:“……快来人啊!着火了!”

  乌云笼罩的夜空,月亮发出虚弱的光。汹涌的火光把整个仓库吞噬,丫鬟和小厮们端着水桶大汗淋漓地救火。

  梁景言和陈阳赶过来,看到大火惊的脸色惨白,梁景言睁大着双眼,不可置信道:“怎么会这样……快来人啊,快灭火!”说完便和陈阳各自拿着水桶扑火。

  “我的天啊!好……好大的火……”叶盈盈站在原地惊呆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梁清明的声音颤抖着。

  三姨太更是尖叫道:“快……快救火……”

  二姨太、梁鸣、吴嫂走了过来,二姨太连忙吼道:“这是怎么回事!快来人啊,救火!”

  除了梁鸣阴险地笑着,众人都惊慌失措。

  梁清明看着面前的大火,火光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刺进他的心脏,“没用的,都毁了……毁了……”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嘭的一声,梁清明晕倒在地。

  三姨太连忙跑过来扶起他,“老爷!老爷!”

  汹涌的火光把整个仓库吞噬,众人乱成一团。

  凌晨的天空中,太阳的光线一缕一缕的照射开来,夜色褪去。

  水月楼外,街上便挤着络绎不绝的人群和车辆。

  祝棠雨睡的正香,迷糊中感觉有人在摇着自己,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便看见阮姐正瞪着她,后面站着的周黛眉、玲珑、如月在偷笑。

  阮姐狠狠瞪着她,骂道:“祝棠雨,你是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吗!”

  祝棠雨一怔,彻底醒了过来,“阮姐,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自己看!”

  祝棠雨看阮姐那么生气,便是吃了一大惊,地面上居然到处都是钉子,祝棠雨睁大了双眼,“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阮姐道:“我让你一颗不剩地捡钉子,你却一颗都未捡,存心跟我做对是吧?玲珑、如月,你们把她给我领到大门口,站一天!”

  祝棠雨连忙辩解道:“不是,阮姐,我明明全部都捡起来了啊!”

  阮姐怒道:“还想狡辩,给我把她拉出去。”

  玲珑和如月笑着上来把祝棠雨朝门边推,祝棠雨挣扎着:“阮姐,我真的全部都捡了!阮姐……”

  阮姐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周黛眉跟在后面,深沉地笑了。

  “救火啊!”

  一声惊呼,梁清明反弹式地从床上坐起,一摸额头,竟然全是汗。

  “爹,你醒了?”梁景言走进来,欣喜地问道。

  梁清明站起来,一把抓住梁景言的手,急忙问:“仓库……仓库怎么样了?”

  梁景言一怔,缓缓道:“昨晚的大火到凌晨才扑灭,仓库里面所有的样品全部都烧没了…… ”

  梁清明目瞪口呆,绝望地闭上眼睛,身子很是晃了一晃。

  “爹!”梁景言连忙上去扶住梁清明。

  梁清明脸色憔悴,道:“走,扶我去仓库看看……”

  大火过后的仓库,几片断壁残垣上还冒着淡淡的黑烟。现场拉起了警戒线,一个警察头子在指挥几个警察勘验火场。梁景言扶着梁清明缓缓走过来。

  梁景言道:“林队长,有什么发现没有?”

  林队长缓缓走来,说:“梁老爷、梁少爷,据初步查验,这场火可能是自燃。”

  梁清明一愣,皱眉道:“这不可能,我们梁家的仓库一向监管极严,我每天都会派人来查验,一有问题马上修补,自燃?笑话!这根本不可能!”

  林队长道:“梁老爷,你们香水的提炼原料,有很多化学物本是危险物品,自燃的原因有很多,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梁景言看了林队长一眼,想了想,又挥挥手道:“那有劳林队长费心了,接下来的一切交给我就可以了,你们忙了一大早,可以走了。”

  林队长拱手:“梁少爷有礼了,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既然是自然火灾,那我们就告辞了。”说完,林队长便带着所有的警察离开了。

  梁清明浑浑噩噩地走向前,心神不宁地看着眼前的火场,“毁了,毁了,我们梁家几百年来珍藏的香水,全毁了!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梁景言道:“爹,你不要再伤心了,那些样品虽珍贵,但只是当年流行后的赝品,已经被市场淘汰了,放到现在,根本没有人会买。”

  梁清明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你不懂,那些样品虽然没有销售的价值,但却是我们梁家珍贵的财富,每一瓶香水,都带着自身的含义,都见证着我们梁家的发展。

  “或许这次自燃,都是天意。”

  梁清明缓缓闭上眼睛,没有说话,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又猛地睁开眼,“对了,景言,你给秦总督夫人生辰做的香水“日月同辉”,有没有放在仓库里?”

  梁景言缓缓道:“爹,你放心,日月同辉还在我的实验室里。”

  梁清明顿时吁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一片废墟,皱紧了眉头,不发一言。

  ……

  水月楼大门外,祝棠雨被玲珑和如月拉了出来,玲珑一把推开祝棠雨,道:“你啊,就在这里当几天的门神吧,哈哈。”

  如月笑道:“哎……真可怜。”

  祝棠雨一怔,恍然大悟,指着二人道:“哦……我知道了,是你们干的对不对?你们趁我睡着,悄悄地把所有钉子撒在地上,害我受罚!”

  “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们才不会那么闲呐…… ”

  “明明是你们,还狡辩!”

  如月冷冷横她一眼:“我说你,你那只眼睛看到是我们做的了?”

  玲珑笑道:“如月,晾她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告诉她也无妨,其实你猜对了,是我们做的又怎么样!”

  祝棠雨很是错愕:“你们…… ”

  “跟我们斗,你五十年后再来吧……如月,我们走。”

  祝棠雨看着如月和玲珑离去的背影,愤愤地握紧了拳头:“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今儿个倒是个好天气,马新棠提着鸟笼走到湖畔。

  太阳正好,他迎着阳光斜靠在湖畔的围栏上,逗弄着笼子里的金丝雀,倒真真非常惬意的。想来,梁府的香水仓库已经爆炸了,梁清明一定火烧眉头了。

  这时,周黛眉慌慌忙忙地奔过来,脸上满是紧张:“听说,梁府的仓库发生了大爆炸?”

  马新棠不动声色地逗弄着笼中的鸟,“如何?”

  周黛眉道:“几百年来脂香堂的样品都毁了,看来,这次他们损失不小啊?”

  马新棠看了一眼手里的金丝雀,淡淡一笑道:“这是他们自找的。”说罢,便将那鸟笼子,顺手扔进了湖里……

  夜色如墨,天气微凉。

  周黛眉刚回到水月楼,走进房间,就见老鸨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对她说:“黛眉啊。”

  “老鸨,有什么事吗?”

  老鸨道:“是阮姐近日看你训练新人累的紧,让我给你端来一碗参汤。”

  周黛眉点点头:“哦,放着吧,我一会儿喝。”

  “那怎么行?阮姐嘱咐我一定亲眼看你喝了。”

  “那好吧。”周黛眉从老鸨手中接过碗,慢慢喝了下去。看她慢慢喝完,老鸨不知不觉咬牙,一脸担忧的神情。

  周黛眉把空碗递给老鸨,道:“现在行了吧?”

  老鸨笑道:“好了好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啊。”

  “黛眉!”这时,梁游走了进来,和老鸨擦肩而过,二人互相递了一个眼神。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周黛眉漫不经心看他一眼。

  梁游沉吟片刻,笑道:“我不是想你和我们的孩子了嘛……”

  周黛眉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你把我们的事跟你娘说了吗?”

  梁游一怔:“哦,说了。”

  “那你娘怎么说?”

  “她……”梁游顿了顿,“她说等过几天就让我娶你过门。”

  周黛眉一惊:“这是真的,你没骗我?”

  梁游听言,脸色阴暗得似要滴出墨来:“我骗你做什么?你就安心养胎,等着做少奶奶吧!”

  周黛眉一笑,突然按住肚子,眉头皱起,不住呻吟起来。

  梁游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问:“黛眉,你怎么了?”

  周黛眉皱着眉头,神色痛苦:“我……我的肚子好痛!”

  “你……你流血了!”梁游看周黛眉的肚子,顿时弹跳开来。

  血打湿了周黛眉白色的裙子,不断的流出来,一滴滴在地上流了一滩。

  周黛眉虚弱道:“快叫医生,我流产了……”

  梁游大惊失色,脸色苍白,吓得连忙推开门就跑走了。周黛眉看他离开,单手支住桌子,痛苦到身子慢慢地跌坐在地,绝望地喊:“回来……快……快给我叫医生!”说完,便晕倒在地上。

  屋中一盏缕金缠枝花仿古台灯发出柔弱的光,照在睡在床上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的周黛眉脸上。阮姐和老鸨立在一旁,看着医生正给她把脉。

  见医生把完脉,阮姐问:“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道:“她吃了打胎药,失血过多,如果你们再晚一步发现就没救了,幸好诊治及时,一会儿我多开几服药,补补身体就没事了。”

  看着阮姐一怔,老鸨连忙道:“谢谢医生,这边请,我带你去开药方。”

  半晌,老鸨回来,阮姐看着她,便是一脸怒气:“打胎药,老鸨!她什么时候怀了孩子,我怎么不知道?”

  老鸨心虚地低下头:“这……我也不知道啊?兴许黛眉姑娘瞒着我们打胎,就是为了不被发现吧。”

  “哼,好大的胆子!你马上去给我查查孩子是谁的!”

  老鸨故作不知情地点点头:“是是,我这就去!”老鸨说完,便连忙走了出去,站在门口,捏紧了手绢,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办,最后一咬牙,又走了进去,对阮姐道:“阮姐,刚刚我问了黛眉的丫鬟,她说这药,这药是梁三少爷梁鸣下的。”

  阮姐一惊:“你说什么?是梁鸣?”

  “不错,黛眉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老鸨顿了顿,“而且,就连放打胎药这件事,也是他派人做的。”

  阮姐猛地一拍桌子:“好你个梁鸣!仗着家里有点权势,连我水月楼的头牌都敢骗!老鸨,这件事,黛眉知道吗?”

  老鸨迟疑片刻,道:“我看,她应该能猜到吧。”

  阮姐脸上冰冷如霜,闪过一丝痛楚神色,盯着周黛眉,叹气道:“哎,以前我总告诉她不要动真情,世上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她总不信,现在想来,让她吃点亏,看清真相,也好。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这伤口,还是要她自己来愈合。”

  老鸨只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了几下,她连忙低下头,暗念,幸好没被发现……

  翌日,穿着白色睡衣,一脸病容的周黛眉从床上起来。只见她脸上浮出一丝凄苦的笑,走到桌边慢慢拿起桌上叠好的白绫,走到屋子中央,用力把白绫挂在房梁上,打好结。

  周黛眉踏上了凳子,一脸凄绝的笑容,眼睛含着的泪像是冬日的湖泊般冰冷,她沉思了片刻,终究把头伸进了白绫。

  “嘭”的一声,门突然被打开。

  “周黛眉!”

  马新棠见悬梁自尽的周黛眉,猛地冲进来,慌忙地把周黛眉抱了下来。

  ……

  一辆豪车停在水月楼门口,梁景言、陈西、吴雨从车上下来,三人站在车前,看着水月楼。梁景言毫无兴致地看了看二人,道:“你们带我来这儿干吗?”

  陈西笑着拍了拍梁景言的肩膀:“景言,我们今天是故意带你来这儿散散心……一扫你身上所有的霉运!”

  吴雨道:“对,虽然你们家的仓库没了,但只要人没事,就一切都好,你也别为这事儿难过了,人或世上,应及时寻乐。”

  “我今天没心情。”梁景言皱着眉头正转身离开,不经意一瞥,便看见站在门口的祝棠雨。见她穿着一件碎花紧身旗袍,正在用手捶腿,梁景言一挑眉毛,朝她走了过去,淡淡道:“喂。”

  祝棠雨抬起头,撞见一双明亮的黑眸,浓眉斜飞,英气逼人。正是次次刁难自己的梁景言,看他斜靠在墙上,翻了一个白眼,便转过身去。

  “咱们又见面了,你觉不觉得,我们简直太……太有缘了?”梁景言在她身后笑道。

  祝棠雨冷冷看他一眼:“你走好吗,今天我没兴趣跟你吵。”

  梁景言打量了祝棠雨,看她穿着性感,皱了皱眉,“你……该不会是这儿的舞女吧?”

  陈西听闻,笑道:“新来的,以前好像没见过?”

  吴雨也一笑:“小妞,既然你是这儿的舞女,就和我们一起进去乐一乐吧…… ”

  祝琦梦无视三人,径直走到另一边。

  梁景言看向陈西,漫不经心地问:“有没有大洋?”

  陈西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掏出一块大洋给梁景言。梁景言手里转着大洋,朝祝棠雨走过去,笑了起来:“喂,既然你是舞女,怎么在这门口站着,看来……是惹祸了吧?”

  祝棠雨白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梁景言笑道:“这样好了,今儿大爷我心情好,你要是给我笑一笑,我这手里的大洋就是你的。”

  “神经病……” 

  “嫌少?那行,只要你求我一声,我就去给你赎身……怎么样?”

  “大少爷,你是不是闲得慌啊?”看到他眼角眉梢尽是笑意的模样,祝棠雨突然很想给他一拳,“要让我求你是吧?那好,我求你离我远一点行吗?”

  梁景言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怪了,我这招在你这儿居然行不通……喂,我说……这阵子老是遇见你,莫非……你不会是故意出现在我面前,想引起我的注意吧?”

  “天阿……”祝棠雨转过身,不再搭理他。

  “果然是这样,原来你喜欢我!早说嘛,这就好办了,跟我走吧,既然这水月楼不待见你,我府上要你。”

  祝棠雨忍无可忍,怒道:“我说你一个人在这儿演独角戏,累不累啊?谁喜欢你啊,莫名其妙……”

  梁景言指着前面停着的豪车,一挑眉毛:“看见前面的车没,英国产的,全世界只限量三辆,你知道是谁的吗?”

  祝棠雨冷冷看他一眼:“不就是你的么,你是不是又想显摆自己很有钱?”

  梁景言勾起嘴角:“这不是显摆,而是事实,我真的很有钱,如果你跟我走呢,我这身上的金银玉石,全都是你的。”

  见他这么说,祝棠雨笑了笑,伸手勾住梁景言的肩膀,嘴凑到他耳边,冷笑一声:“我告诉你,即使你有十辆车,即使这个世界都是你的,包括你把几千几百个大洋全摆在我面前,我也不会跟你走,知道为什么吗?”

  梁景言皱眉道:“为什么?”

  祝棠雨一字一句道:“因为你是人渣。”

  “你……”梁景言一怔,伸出手指着祝棠雨,随即双手环胸看着她,眉毛一挑,“装,你就装吧,这个世界有谁不喜欢钱啊,你想想,你也不是因为没钱,才到这水月楼来当舞女……算了,既然不想承认,也别解释了,解释也是给自己泼墨。”

  祝棠雨不屑道:“呵呵,好啊,既然你执意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没错,我是骗你的,我爱钱,爱的不得了,你那么想给我钱,那行啊,就把你所有的钱给我好了。”

  梁景言冷冷瞥她一眼:“这不就行了,你老端着,累不累……陈西、吴雨,过来。”陈西和吴雨走到梁景言的身边,梁景言道:“把你们身上所有的大洋都拿出来。”

  陈西道:“景言,没有大洋了,只有支票。”

  梁景言不耐烦道:“支票也行,给我。”陈西把支票递给梁景言,梁景言看了一眼,把支票放在祝棠雨胸前的口袋里,调侃道:“这是国币壹佰万元整,就送给你了……以后啊别再当舞女了,女孩子做什么不好,偏偏作践自己。”看她没有说话,梁景言冷笑着转身:“我们走吧。”

  祝棠雨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顿时升起熊熊的火焰,但依然强忍着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这时,陈西也冷冷对她道:“你可走运了,你们里面的舞女,没一个不陪男人睡个几年几十年的,就能赚那么多钱。”

  吴雨道:“刚刚给你钱的那位少爷,可是鼎鼎大名的梁景言,可是咱们桃花岭最厉害的调香师!你可要记住,别忘了啊!”

  二人说完,便跟着梁景言上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