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1)

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被迫的 飞奔的橘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茧靠在马车的软塌上,闻声,他心中浮起一丝不详之感。都天禄把他往身后一藏,没有掀开帷裳,而是沉声道:“落塔?”

前方有划破空气的响声传来,片刻后,落塔才回道:“回殿下,刺客已全部伏诛。”

安嘉瑞微微一愣,从马车一震到最后发出破空声,不过是都天禄问出一句话的功夫,刺客居然已经被解决了?

他回忆了下都天禄抱着他上马车时看到的情景,雨势太大,没看到几个仆从。

安嘉瑞有些心惊,不论是他手下的战斗力,还是刺杀本身。他抬起脸,面带忧虑之色:“你之前也遇到过刺客吗?”

都天禄正掀起帷裳,看向马车外,又不着痕迹的遮住了安嘉瑞的视角,闻言才放下帷裳,轻松道:“不知道打哪来的蠢蟊贼。嘉瑞你无须担心。”

马车轻轻一沉,落塔掀开了帷裳,半跪在驭位上垂首道:“殿下,此乃仆之过,未先行发现贼人踪迹。”

都天禄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检查完了?”

落塔地声应是。

都天禄看了眼雨势,眉头未解道:“赶回府中再议。”

马车声又起,慢慢驶向府邸。

神殿。

目送马车消失在眼前,清池才举着伞,慢慢走回了大巫所在的室内。

他将湿透的伞合拢放在墙角,衣裳上仍有大片水渍,他看了眼水渍,眉眼间似有些忧愁,轻轻叹了口气,才抬眼看去,惊讶的发现大巫没有如往常般坐在蒲团上,反而仍站在窗前,似乎陷入了回忆。

他脚步不由放轻了些,蹑手蹑脚的走到桌边拿起书本,正欲离开,大巫突然开口道:“昨天留的功课会背了吗?”

落清缩了缩脑袋,脸上浮起畏瑟,小声道:“还……还没有。”

大巫没有看他,沉默了片刻,似是十分失望的叹了口气,落清脸上不由浮现出了自责之色,整个人的气场都暗淡了下去。

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明明小的时候他也曾被众人称颂,誉有神童之名。但不知何时起,他似乎失去了这种天赋,再也感受不到冥冥中那股奇特的感应。

神殿里的巫都对他露出了失望之色,唯有大巫仍坚持收他为弟子,没有放弃他。

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感到自己不配成为大巫的弟子。功课时时背诵,仍不得其解,似是越往后他越泯于常人。

渐渐连后来进来服侍的小童们的学习进度也超过了他,他已然沦落为神殿的笑柄。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他于姆妈一道毫无天赋,或许不应该留在神殿继续下去。但是不知为何,他始终没有提出离开。

大巫沉默了一会,才道:“今日的血放了吗?”

清池一愣,连连点头道:“我都收集到瓶子里了,要拿来给您吗?”

大巫摇了摇头。

清池又想起了些什么,眼神突然一亮道:“师傅,给殿下的药引只有一个月的量,之后的药引需要我去送吗?”

大巫停顿了片刻道:“何必你去送,到时候让仆从们送就行了。”

清池眨了眨眼,有些不甘心道:“可是这样不会慢待了殿下吗?反正我也闲着……”

大巫转头,目光锐利如鹰隼:“你很闲?你的功课背完了吗?”清池吓了一跳,畏瑟道:“没有。”

大巫似被他的表情烫到,移开目光,一锤定音道:“以后,你不许再和安嘉瑞见面!”

清池脸上畏瑟的表情瞬间化去,不可置信道:“为什么?师傅?”

大巫没有解释,只是重复了一遍:“不许再与他见面!”

清池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不能与安先生见面呢?难道大巫不喜欢他?安先生怎么可能有哪里不好呢?他每一处都完美无缺,不似凡人,却如谪仙般,正该好好亲近啊。

他心中浮现出一股陌生的情绪,似乎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

为什么不能让我看看他呢?我已经退让了这么多,难道连看他的权利都要被剥夺吗?

我没有想拆散他们啊,我只想看一看他是否安好,是否开心,我便心满意足了。为什么呢?连这样一个渺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我?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难道是犯了一桩天大的错误吗?

无数种激烈的情绪在他心里回荡,似是十分陌生,又似曾经发生过无数次。他的表情渐愈癫狂,分不清哪个是他自己的想法,哪个是突兀产生的想法。

大巫面露紧张之色,快步靠近他,一拍他的额头,大喝道:“孽徒回神!”

他才软软的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大巫看着他熟悉的脸,却寻不到一丝一毫熟悉的神态。慢慢垂下眼,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尤心有不甘。

他何其无辜!何其无辜啊!

然上穷碧落下黄泉,一切已成定局。

第26章

回府之后,都天禄对安嘉瑞越发上心,不仅琐事不交于他人,更是几乎寸步不离。连安嘉瑞身边跟着的人都多了许多,各个都是身强体壮,气质彪悍之辈,平时主要负责拿狐疑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人,一有动静就恨不得把安嘉瑞团团围住。

安嘉瑞看着大树上惊走的小鸟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能理解都天禄的担忧之心,但这也有点太过了吧?

大汗们围着安嘉瑞发现无事发生,又若无其事的退到一旁,装作自己并不存在。

落塔毫不在意,仍是执壶缓缓往茶杯中注入茶水,提醒安嘉瑞道:“先生,再过片刻药就该煮好了。”

安嘉瑞合上手里的书,面上露出嫌弃之色。

落塔微微一笑,将茶壶轻轻放到桌面上,还未开口,先抬眼看向院门。

都天禄拿着一碗药碗,笔直朝安嘉瑞走来,于是落塔又拿起茶壶,给都天禄也倒了杯茶。

都天禄坐到安嘉瑞身旁的石凳上,端起药碗,轻轻吹着热气,目光在他手上的书本上看了眼:“野禅杂记?怎么又看这本书了?”他用手摸着碗壁,感受温度,似乎还是有些烫,又轻轻吹了吹,继续道:“大巫不是说切勿过度思虑吗?”

安嘉瑞看了眼手上的杂记,晒着太阳懒洋洋的道:“之前那本看完了,这本也还好,挺有意思的。”

都天禄摸了摸碗壁,确定温度可以了,才举起碗调笑道:“我喂你?”

安嘉瑞将手上的书放到桌上,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碗,漫不经心道:“这么苦你还忍心让我一口一口喝完?”

他看着黑漆漆,气味不详的药碗,捏着鼻子,一口气往嘴里倒,避免回味它的味道。就这样,还是从心底泛起了一阵阵苦意。要不是大巫看上去不像是公报私仇的人,他几乎怀疑他是故意把药弄的这么难喝的。每当你喝完手上这碗,以为这已经是人间至苦了,绝对想不到下一次的味道还能更难喝。

都天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