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7 章(1 / 1)

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被迫的 飞奔的橘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牧民,淳朴中带着一丝憨厚。

都天禄便不由笑了笑,外表欺人,大兄素来是最心硬不过的,他有时柔软的好似一个爱护弟弟的好哥哥,有时却又能冷硬到好似胸膛里塞了一块石头一般,不会心软。

都天禄永远无法理解他,但在这一刻,他有那么一丝希望,是自己误会了大兄。

大兄于他,如兄如父,他有多愤怒,他就有多爱大兄,若是大兄不想让他当大汗,他说不得也会愿意退一步……

但人生中总有一样事物是无法退让的。

不止无法退让,哪怕是有人拿眼睛看了眼,他都想戳瞎对方的眼,更不要说,把他从他身边偷走。

都天禄牙齿不易察觉的咬紧了,在因他的沉默而更紧张的气氛中慢慢道:“嘉瑞在哪?”

牧夺多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场的士卒,甚至还能轻易的分出,哪些是吉尔黑部落的,哪些是牧地烈部落的,但此刻,他们混为一体,不分你我,哪里看得出这两个部落的针锋相对呢。

他笑了笑,自然道:“天禄,你一点都没长大,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都天禄咬肌轻轻跳动了下,看着牧夺多不说话。

牧夺多也不是很在意他的反应,他看着脚下通透的灯火,轻飘飘的道:“但是没关系,为君者不需要计较这些。”

都天禄手指轻轻敲着手心,一下又一下,似在逼迫自己做一个决定。

牧夺多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现一般,继续道:“大金……”

都天禄声音低沉,但蕴含着一股力量:“嘉瑞在哪?”

牧夺多被他打断了话,便停了下来,见他复述了一遍之前的问题,停顿了片刻似是疑惑道:“嘉瑞不见了?”

话音刚落,都天禄敲击手心的动作一停,抬头看着大兄,他的脸上似是真心实意的疑惑,看不出来虚假的部分,都天禄看了许久,久到桂清心中忽而升起了一股警兆。

都天禄慢慢扬起了手……

“晚上怎么这么热闹?”络清的声音从牧夺多身后慢慢传来,她不紧不慢的走上了前,环顾四周,方像是有几分诧异道:“怎么回事?天禄?”

都天禄手慢慢收了回去,看着络清脸上的诧异,又看了眼牧夺多脸上的平淡,方才开口道:“嘉瑞不见了。”

络清微微皱眉:“怎么回事?”她侧头看了眼牧夺多疑问道:“大汗?”

牧夺多却不语,只是解下身上的大耄盖到她身上,细心的为她系上。

络清便瞪了他一眼,又柔声细语得对都天禄道:“天禄莫急,大都不过方寸之地……”她瞥了眼牧夺多道:“你大兄为人你亦知晓,便是铁石心肠,也舍不得对你动一丝一毫。”

她言笑晏晏的如往常一般在他们二人中劝解着。

都天禄垂下眼,遮掩了眼中神色。

牧夺多亦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这样一来,络清便停下了话头,看着他们。

空气沉默不过一瞬,都天禄已然笑着抬眼看向络清道:“嫂嫂说的是,我这般来势汹汹,倒让旁人误会我的想法了。”

他迈步走上台阶,靴子踩到石板上,发出一声脆响,让众人心中不由一惊。若说此前,都天禄还有几分压抑的怒火,此刻却风轻云淡的好似忽然想通了一般。

这种平静是有力量的,让人不由畏惧起来。

都天禄不慌不忙的走到台阶上,在虎视眈眈的侍卫旁,轻声说道:“可是我这般惊扰到了嫂嫂?”

络清本已皱拢的眉头又慢慢的松开了:“这侍从慌慌忙忙的,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

都天禄点头,又看向面无表情的牧夺多,温和道:“大兄,既然此事非你所为,那便算了……”他手指轻轻点着手心,声音愈轻:“我家中没了嘉瑞,乱糟糟一团,不若嫂嫂帮我?”

牧夺多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他露出一丝怒意:“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哪有嫂子去成年弟弟家中的?”

络清被他护在身后,脸色不变,只是有些探寻的看着都天禄。

牧夺多伸手护住络清的动作很大,几乎让底下的士卒发出了几声刀响,都天禄抬头止住了下面的嘈杂声,面上仍是毫无怒气,只是笑道:“大兄这也不准,那也不准,这让我也很为难啊。”

牧夺多看了他两眼:“你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无人可敌?”

都天禄便连连摆手:“怎么会。”他仍是笑着的,笑得温和,好似不在意般:“我相信大兄一定有一击制敌的手段。”

他似亲切的看着大兄道:“大兄素来如此。”

牧夺多便微微放柔了几分脸色,却又听闻都天禄道:“但我是真心这般想的,府中乱糟糟的,也没个人管事……”他的目光落到络清身上,轻声道:“嫂嫂不如跟我一起回去?”

络清还没开口,牧夺多已然愤怒道:“你个臭小子!你再给我说一边!”

都天禄垂下眼,叹了口气:“大兄,我想请嫂嫂回我府中一聚。”

牧夺多摸到了自己腰间的鞭子,都天禄没给他表演的机会,低低道:“或者,让嫂嫂把我的嘉瑞还给我也行。”

牧夺多动作一滞,络清拢了拢鬓发在他身后道:“嘉瑞?天禄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

都天禄便平静的抬头看她,只是笑:“宝儿因我而死,想来嫂嫂是恨我的。”

此话一出,整个宫殿前都突然一静。

之前的安静,安静下掩藏着各色心思,如今的安静,却是真正的安静,不论是士卒还是大将,护卫还是落塔,皆是心中一惊,恨不得剁掉自己这双多余的耳朵,什么都没听见才好。

络清闻言,却是微微一笑,温婉又落落大方,实是他看到过无数次的笑容,话语中带着几分意外:“你知道了?”她看向牧夺多,轻声道:“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你这收尾的事没干好啊。”

牧夺多不似她那么轻松,他看向都天禄,神情有些严肃:“你嫂嫂怎会恨你?何况此事又与你有什么关联?你必是搞错了!”

都天禄微微扬眉,似是有几分调笑之意:“若非如此,嫂嫂何以对嘉瑞下手?”

牧夺多沉着脸道:“此事绝不是你嫂嫂所为,你何以一味认定此事?”

络清在一旁看他们你来我往,施施然插嘴道:“此事确是我所为。”

牧夺多沉着脸看向络清,络清却好似没看见一般,只是对都天禄道:“我怎会恨你?宝儿不在了之后,我素来把你当亲生儿子那般看待。”

都天禄笑容不变,微微颔首道:“我也素来尊重嫂嫂。”他看了眼天上的月亮,有些不耐:“嫂嫂,时间不多了。”

络清好似没听见一般,自顾自道:“但是我放不下我的宝儿,他那么小,我为他准备的东西他一样都没用过,那些古玩,那些书籍,那些衣裳……”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总想着宝儿到了这个年纪该穿什么,用什么,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