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裤包裹的长腿跨入,带着男性香水的气味,那个男人钻进来,那张写着清冷夜色的脸便映入她的眼中。
“怎么在这儿?”
“刚好同路。就在这儿等了你一会儿,一块回去。”
他上了车,坐到她身边,保险带还没拉上,便是亲了好几口,似乎真的是上瘾了,停不下来,他手和舌头都用上了。
他动口,那她就还手,抵着他的下巴往上推。
打打闹闹地,两人终于算是上路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开虐......
☆、人性黑暗和别哭
第二天中午,打开楼下的信箱,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明信片,上面贴着张小黄条:“查无此人”。
卡片没有寄到,被退回来了。
这说明,母亲离开的时候留下的地址,已经不用了。
佑历明拒绝帮她联系在西北的母亲,她确实有些失望。但回想起来,这种事,都要求别人,被拒绝,也是因为自己的无用。
她把卡片撕了,丢进垃圾桶。然后把从张叔那儿搬回来的一个箱子拿出来,整理一番。那里面都是大学以前用过和收集起来的东西,因为当时被领养后匆忙搬到张叔那儿住,简单收拾,所以里面的东西不多。
里面,有好多小时候和中学时期的回忆:几本书,一个随笔,还有很多照片。看着张张照片上那张青涩娇嫩的脸,还带着些婴儿肥,原来自己以前是这个样子。
笑了笑,摸到初中同学的通讯录,突然想起很久没有联系的,在T市的超市里碰过面的初中同学刘语。当时偶然碰到,说是要再聚聚,约了两次都没有见成,挺可惜的。想了想,她拿起手机翻出刘语当时给她留的电话,给她发了个问候的短信。
整理着,电话响了,以为是刘语,她拿起一看,是李敏。
李敏电话中又恢复了往日的沒心沒肺,应该是和二胖和好了。她天花乱坠地说着今天去苏玫玫的片场探班,看到男神女神们有多光芒耀眼。然后话题要转,却过渡得有些不自然。
“那个,有件事儿,二胖他昨天去工地监工……,看到一个人。”
她听出李敏的声音有些支吾,便问得小心,“看到谁?”
“余晓。”
“余晓?”好久没有听到的名字,她眼前闪过前天还在T市的会所里见到的那个女人,余晓的前女友。“你刚才说,在什么地方见到他?”
“二胖的公司承包的建筑项目,在T市郊区的工业区。他昨天去做项目验收看到的。二胖说很像他在咱的手机照片里看到的余晓。”
“可是余晓当时离开学校的时候不是说转到了别的学校吗?怎么会在建筑工地干活呢?二胖确定是他吗?”
电话那头的李敏也有些犹豫,“这个,二胖昨晚回来还又看了一次我手机里的照片,应该是确定吧。不过,他也没有见过余晓的面,所以,我也很难说。”
她愣了愣,眼前闪过那个优秀内敛还有些腼腆的大男孩的脸。
“小襄,如果那真的是余晓,你觉得我们能做点什么?”
阮襄冷静下心情,说:“你和玫玫说这事儿了吗?”
“说了,她建议二胖再去确认一下。”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二胖下次再去那个工地的时候,让他再确认下是不是余晓。如果是,我们再把他找出来看看能怎么帮他。”
“好!我和二胖说。他估计下个星期会再去一次。”
挂了电话,阮襄心里默默地为余晓惋惜。
前天,在一个高级的会管理,还碰到了他的前女友,精致,干净,高雅。而曾经和她在一起的,人人羡慕的才子余晓,现在却是这个样子。他曾经多优秀,努力上进,背负一个家庭的希望,却因为一时的错误被抛离走向成功的轨道。现在,默默地躲在城郊的一个工地干着脏累的活!
生活,对某些人来说真的太残酷了!
她烦躁地把手机一丢,打到那一沓还未整理的杂乱的照片和书本上,最上面一本书滑了一下,“啪”,掉下来,书页朝下扣地上。
是她小学的时候最喜欢看的童话集,小时候因为认得字还不够多,所以睡觉前总吵着爸妈给她念,但现在要让她说里面的情节,她也只能说出其中的一二而已。
时间过得好快!
她捡起那本书,翻开,铜版插画看起来好有年代感。翻着翻着,竟然在中间的插画页摸到一叠厚厚的东西,粘着一封信!粘信件的透明胶已经微微发黄,信封上曾经熟悉而现在却很陌生的字体,写着:
吾女阮襄启。
浑身如石头般僵住,血液往头上涌,眼前的一切不真实的晃动了一下。
她有些神经质地左右看了几眼,然后靠到一个柜子边,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用拆信刀把封得死死的信封打开。手在发抖,指尖冰凉,差点几下都怕划错地方,怕把里面的信件撕破。
她耳边充斥着自己的心跳声。
拆出,打开。是!是他的字!是她父亲的字!
第一行,写着一句话:“小襄,不管你在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这封信,再见到我之前,里面的内容,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看到这行字,她又是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四周一眼。
低头逐字逐句地往下读,越读越心惊,越看越发冷!
那个在她眼里那么伟大而且无所不能的父亲,那个如此疼爱她的父亲,那个在官场平步青云的父亲,竟然如此糊涂,竟然做出如此错误的事!四年前那两个检察院的人所说的话,竟然都是真的!父亲最后醒悟,但是回头已晚,追悔莫及!
她迫不及待地快速往下看。
“小襄,你知道我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现在给你写这封信吗?爸爸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是我和你妈妈生命的延续。我们爱你!很爱很爱你!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我们也一天天老去。你总是那么懂事,那么努力,那么乖,有那么善解人意!我和你妈妈从来没有为你操过什么心!我们真的很为你骄傲!”
最后几行,字体已经开始缭乱,也开始语无伦次,甚至能看到薄薄的信纸上水滴湿润后又干过的痕迹。
“也许你可能永远都看不到这封信,但是也有可能会看到。爸爸现在是抱着可能会被你讨厌也可能会被你嫌弃的痛苦心情,写下这些话。爸爸想告诉你,也许人会有错,也许人会犯傻,但是,我是爱你的!不管以后有什么人对你说什么,说爸爸怎么样,说妈妈怎么样!我都是爱你的!……”
她身子颤抖着,仿佛看到深夜,台灯下,披着一件针织衣的那个宽阔的背影,几次下笔又几次提起,然后一口气奋笔疾书。最后,写完了,却不敢再看一眼,小心翼翼地折起来放进信封。
感觉呼吸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