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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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女人来说,最难忘的应该就是初恋。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
这些第一次,在殷淳于的脑海中,都是跟顾靖南有关的。
虽然她最重要的第一次不是他,但是拥抱牵手接吻这种小情侣之间特有的甜蜜动作,她的第一次,全部都是和顾靖南一起的。
人们都爱说初恋难忘,那么暗恋成真的初恋就更加难忘。
或许人们真正忘不了的不是初恋的对象,而是那种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欣喜和妙不可言的情愫。
就像现在的殷淳于。
即使她已经对顾靖南失望到了这个程度,但是那段所谓的初恋,她依旧没有办法完全放下。
用一个词形容,就叫鸡肋。她知道顾靖南不好,也认清楚了他的真面目。可是,她不想听别人说他。
所以,当褚简昭捏着她的下巴用这种质问的腔调问她照片的时候,她内心特别地不舒服。
并且用了自认识他以来最强硬的语气回复他:“他是我喜欢了十几年的人,是我的初恋,我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给他的。就算我们离婚了,我也有缅怀的权利,你有什么立场质问我?”
她的这段话硬生生把褚简昭给气笑了,他将她的手抓起来举过头顶,身体紧紧地贴上她的。眼神凛冽:“认错。给我道歉。”
“……我没有错。”虽然很害怕他,但是殷淳于并不想给他道歉。
因为她从来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顾靖南这个名字是她的逆鳞。
她自己不愿意提起,更不愿意听别人提起。她就是个这么矫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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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我生气很好玩儿,嗯?”褚简昭用指腹重重地擦过她的唇瓣,把她的惊慌尽收眼底。
“你确定你的第一次都给他了么。是我记错了?”
他语调特别地僵硬,没有什么情绪在。哪怕是生气也没有。殷淳于下意识地就心慌了。印象中他好像还没有这样过……
“还有,那天,也是第一次吧。”
褚简昭继续说着刚才没说完的话,声音越来越冷淡,“还跟我矫情什么。”
他是真怒了。
妈的,惯了这么久,到把她惯出毛病来了。
都跟他在一起了还敢拿着那个人渣的照片。被发现了还不认错。
今天不好好治治她,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第一次拉手第一次抱第一次亲嘴儿都是给那人渣的是吧?
行,那他就把她剩下的第一次都拿走。这个念头刚冒上来,他就付诸行动了。
殷淳于被他吓到了,“……你要干什么?不要这样,你说了今天不会……唔,好疼,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点儿都不管她疼不疼,留下了很多手印。殷淳于挺怕疼的。
而且她刚才很明显就是惹到他了,褚简昭现在的表情,就跟要把她吞到肚子里一样……她原本强-硬的态度一瞬间就软下来了。
要是平时的话,她一这么求,褚简昭指定就心软了。
可是今天他太生气了,直接忽略了她认错的话,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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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淳于被他这个动作刺-激到了,失声尖叫:“你干什么……那是我的你还给我……”
“怪我前段时间太宠你了。瞧瞧你现在对我的态度。”褚简昭说,“没关系。等一下发生的事情你会记住一辈子。”
“乖……”他阴笑着贴到她耳边,咬着她的耳朵。
她带着哭腔哀求他。
“……褚先生,放开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顶撞您了……不要再说了……”
“不愿意听了么。可是我就是想说。”
“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问你那些问题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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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淳于被他的动作弄得语无伦次。
只能不停地摇头。然后用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看着他。
褚简昭最受不住她好像被人欺负了一样的表情。
大概是每个男人都会有这种恶趣味吧,每次她一这么看着他的时候,他就恨不得把她弄死得了。她喜欢哭的话干脆就让她哭得更可怜一点儿。
“我记得我说过的,第一次见你,我就想上你。如果不是对你感兴趣,你以为我会有闲工夫跟你聊那么久么。”褚简昭低头看着她,“你自己跳到陷阱里,你觉得我会让你跑了?”
今天他不打算心软了。这没心没肺的傻姑娘,根本就不会把他的好放在心上。
他平时跟她做的时候还是控制着的。他觉得她太单纯了,一直不忍心跟她玩太过分的。
既然她不要他的好,那他今天他就让她好好见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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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又多了一个第一次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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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委屈了?”看到殷淳于挂着泪珠的脸颊,褚简昭有点儿心软了,语气也松了不少。
“都出来了,还觉得委屈?”
“……我不想这样。”殷淳于用力地咬住自己的手指,强忍着抽泣。
“褚总,求你别碰我了……我错了……不要再来了,好疼,好疼。”
殷淳于不断地说着疼。其实不光是那里疼。她现在是肚子也疼得不行。一直抽啊抽,直到现在肌肉还又酸又痛。
疼得她都不记得自己刚才被他弄得多难堪……
褚简昭这下是真有些心慌了。
“怎么疼,哪里疼了?”
“肚子疼……求求你别了。好累。”殷淳于不停地摇头,一脸绝望,“我不想和你发生关系了……”
褚简昭眼神一凉。一下就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不想和我发生关系也可以。”
“穿上这个,把裙子放下来。”褚简昭弯腰捡起了她的那件白衬衫。
殷淳于颤颤巍巍地接过来穿上,扣扣子扣到胸-口的时候,褚简昭打断了她。“就到这颗。剩下的不用扣了。”
“那……那……”殷淳于期期艾地对他说,“我的衣服……您能不能……还给我。”
殷淳于硬着头皮说完这话之后脸烫得就跟着了火似的。
她一直没忘记褚简昭把她的那什么放到兜里的那瞬间。只要一回忆,她就觉得他好……BT。
那么脏……怎么能装在衣服兜里。
“过来。”褚简昭冷冷地吩咐她。
殷淳于咬唇:“我……求求你了。”
褚简昭视线下移,扫了一眼她的膝盖。对于她的请求不置一词。
殷淳于实在是特别想把它们拿回来,于是狠了狠心,迈开腿准备走到他面前自己动手去拿。
还没走完一步,她的脸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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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刚才……褚简昭全部都弄到里边了。满满当当的,她动一下就会牵出来一点儿。然后再一直往下……
这个认知让殷淳于僵在了原地。进退两难。
“怎么不走了?”褚简昭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有东西出来了是么?可怜的……来老公帮你看看。”
殷淳于别过脸,“……没有。”
“怎么了呀。这可是好东西。”褚简昭笑呵呵地扳正她的脸,“涂脸上美容,你不知道么。多涂几次,我家宝贝儿就越来越年轻了。到时候都能喊我叔了……是不是?”
“能不能……别说这些了?”
她对这方面的事情知道得特别少,前几次和他做的时候,她都有些接受不了。
今天他很明显是比那天更加过分了,用的完全是她没办法接受的方式。他这样,比顾靖南前几天做的那些事情还要让她害怕。
至少在顾靖南面前她还能硬气一些。
在褚简昭面前,她根本就硬气不起来。他气场太强大了,强大到她只要跟他对视就会害怕。
“又害羞了?你应该慢慢习惯,这些事情在男女之间很正常。”
褚简昭拍拍她的脸。
“改天给你找点儿东西看看,你慢慢就明白了。”
……
这次殷淳于倒是反应挺快的。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说的“找点东西看看”指的是什么。
她现在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像他这种满脑子都是那档子的事儿的人生意还能做那么大。
可能是因为她从小接受的教育比较保守吧。
从认识褚简昭之后,她的三观完全都被颠覆了。
“知道错了么?嗯?”
褚简昭看到她害羞又为难的样子,一下子就不想再为难她了。于是捏着她的下巴问出了这个问题。
其实他要的也不多。
她认个错服个软,哪怕是为了讨好说一句喜欢他,他都能高兴得跟上了天似的。
可是她就不懂。
一次又一次地惹他生气。然后把他刺激成这个样子。
虽说殷淳于性格软,任人揉-捏,但是别扭劲儿上来之后也是会冲-动的。
如果褚简昭不这么说,说不定她还会像以前一样被他欺负一通然后默默地什么都不说。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她。
刚才他那么折腾她,就是因为在她的行李箱里看到了她和顾靖南的合照。
殷淳于和他对视,不疾不徐地说:“我没有错。”
褚简昭目光骤变。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殷淳于就继续说:“我承认离婚拿着和前夫的合照念念不忘很没出息。你可以骂我不值钱、不争气。这些我都承认。但是我不认为我哪里做错了。我更没必要向你认错。”
“好。特别好。”
褚简昭被她气得笑了。捏着她下巴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
他现在是真的对她失望了。不仅失望还寒心。
活了这么多年,他就没遇到过一个比她还矫情的女人。
认识的这几个月他对她掏心掏肺到这个地步都没能让她动摇一下。
“……”
殷淳于听到他那几声笑的时候,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
褚简昭盯着她,语气变得格外地冷。
“不想跟我有牵扯,想划清界限。是吧。成。以后我不会再找你。殷淳于,你……好自为之。”
最后四个字他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那感觉就像是要把她吞下去一样。
她吓得两条腿都僵硬了。步子都迈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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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简昭没有就此离开。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地板上的那几本日记还有相册,然后走上去把它们捡了起来,一并带走。
殷淳于忍着抽筋儿的痛苦,眼疾手快地挡在了卧室门口,然后张开手臂拦住他的去路:“……别带走我的东西。”
褚简昭没说话,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好像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那是我的东西,你没有权力——”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没权力拿的东西。我想要的就是我的。光明正大拿不来的,偷-鸡-摸-狗我也要。”
褚简昭阴着脸对她说,“所以别跟我提什么权力不权力的。没用。”
殷淳于觉得他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让他好一点。嘴唇动了半天都没憋出一句话来。
然后褚简昭把她推到一边,大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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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淳于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子上的那摞核对好的财物报表还有各个工地的资料,表情格外地纠结。
距离上次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三天多的时间里,褚简昭几乎都没和她说过话。
除非是非说不可的状况下可能会吩咐她几句之外,就再也没跟她有过别的交流。
殷淳于有好几次都想和他说话,每次鼓足勇气的时候都会被他冷淡的态度咽回去。
之前她最希望的就是褚简昭不要每天对她做那种侵犯性十足的动作。也希望他能离自己远一点。
可是真的变成这样以后,她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今天是她和顾靖南去民政局办离婚的日子。
他们约了中午在东城民政局见面。
从这边到东城坐地铁的话最起码要四十多分钟。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她越来越为难。
算了,豁出去了。殷淳于咬了咬牙,拿起桌子上的资料,走出了自己的小隔间。
她走出去的时候褚简昭好像是在看什么资料吧。
反正是很专心的样子。她咳嗽了一声,然后恭恭敬敬地用双手把资料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这是江兴那边工地的资料和支出表,刚整理出来的。”她说。
褚简昭没说话,也没抬头看她。
明显就是一副不想理会她的样子。殷淳于站在他办公桌前,左手死死地抓住衣角。
“等下我要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了……我想请假……”殷淳于本来想叫他名字的,后来又觉得不合适。
于是就说出了这种连一个称呼都没有的话。说出来之后,她才意识到这话不合适。
褚简昭本来就在跟她生气。刚才没搭理她,但是她却没走。
他还以为殷淳于是良心发现了要和他道歉。谁知道她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操。
褚简昭觉得自己快被她气得吐血了。
妈的,就不理她。她不道歉他就不理她。看她能憋多久。
殷淳于本来就心慌得不行。半天了见他还是没有反应,更加着急了。情急之下直接伸出手来抓住了他的手腕,“褚……啊!对不起对不起……”
殷淳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不小心的,竟然把他手里的文件夹不小心碰到了地上。
她真是要欲哭无泪了。这下更完了,褚简昭估计更不会搭理她了。
几乎是想都没想,殷淳于就赶紧蹲下-身来伸手去捡那份资料。然而,她刚碰到文件夹的一个角,另外一边就被褚简昭踩住了。
殷淳于抬头看着仰视着他,柔声问道:“……您的脚,抬一下可以吗?”
褚简昭还是没反应。殷淳于快被他折磨疯了,抬手轻轻地碰上他的小腿肚,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他抬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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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简昭本来还在死撑。可是当殷淳于的手碰上他的小腿时,他瞬间就绷不住了,直接拽着她的衣领把她拉了起来,然后把她锁在了身体和办公桌之间。
殷淳于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做出这么猛的动作,被他压到办公桌前的时候她都快吓傻了。
“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你动一动我就不行了,你他-妈动什么动!乱动什么?嗯?”
褚简昭这几天本来就被她气得够呛。这会儿完全是把这几天的气都发-泄出来了,说话的声音特别高。
就像长辈训晚辈似的。
殷淳于立马就红了眼睛,嗫嚅着抵着他的肩膀:“别这样……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请假可是你不理我我才会这样的……”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理你吗?”褚简昭捏住她的下巴,“来你跟我说说,你觉得自己哪里惹到我了?”
“对不起……我知道我那天说的话很过分。”殷淳于咬着唇,眼泪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你不要和我计较……我错了好不好……”
褚简昭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真心道歉还是为了应付我才这么说的?”
“……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民政局了。”殷淳于满眼哀求地看着他:“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之后再说好不好?”
褚简昭觉得吧,她还是这个样子比较讨人喜欢。他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说话的语气也比刚才轻松了不少。
俯身贴=在她耳边,轻轻地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叫什么来着?”
“……老公。”殷淳于咬唇,小声地叫了一遍。
“行了。现在先不跟你计较了。等你回来再说。”
褚简昭在她嘴上亲了一口,“下次叫好哥哥。”
听到褚简昭说这句话,殷淳于才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把他哄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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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跑着到了地铁站,坐了四十多分钟的地铁,终于到了东城。地铁站出来之后她还得打车去民政局。
因为和褚简昭磨蹭了那么长时间,所以她来晚了。过来的时候顾靖南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从庭审结束之后殷淳于就没再见过他了。只不过一个礼拜的时间,她却觉得过了好久。
顾靖南好像很颓废的样子,下巴上都是胡茬。
殷淳于走上前,对他微笑了一下,然后道歉:“不好意思啊,刚才有点事情……所以来晚了。”
顾靖南摇摇头,“没事。我也刚来。结婚证在我这儿。走吧。”
他的态度特别地平静,跟前些日子的出入特别大。
不过殷淳于已经没有功夫关注这些了。他们马上就没关系了。顾靖南怎么样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今天民政局里人很少。估计是个不祥的日子吧。
殷淳于突然想起来,她和顾靖南领证的那天黄历上写着诸事不宜。
当时她爸妈特别反对那天去领证。但是她和顾靖南都不信这个,也懒得再跑第二趟,所以直接就领了。
那天民政局的人也很少。想来也是挺奇妙的。结婚的日子不好,离婚的日子也不好。她和顾靖南大概注定就不该是一对儿。
办离婚手续的时候,窗口那个大妈例行公事一样问他俩:“想清楚了吗?确定要离了?”
殷淳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顾靖南哑着嗓子“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然后,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这个过程十分钟都没到。看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殷淳于知道,这辈子她跟顾靖南再也没牵扯了。
二十多年她一直犹豫彷徨,迄今为止做过的两件最果断的事情都和顾靖南有关。
第一,跟他结婚。
第二,跟他离婚。
殷淳于和顾靖南一起走出民政局。顾靖南问她:“去上班吧?我送你?”
殷淳于摇摇头:“不用了,我坐地铁回去。你先走吧。”
顾靖南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心底也是五味杂陈。因为她变了。可能这种细微的改变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但是他看出来了。
她比以前自信了。之前她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看别人的眼睛。
顾靖南一直都觉得“自信的女人最美丽”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之所以一直没办法对殷淳于动心,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不够自信。
他喜欢的是自信又骄傲的女人,就像钟灵馨那样的。
而殷淳于是属于那种跟别人对视一眼都会不好意思的类型。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她的眼神再也不是躲躲闪闪的了。
她比大部分的女人都自信了。
“淳于,对不起。”
顾靖南看她看得入迷了。想起来自己这两年多对她做的事情之后有些愧疚。
殷淳于完全没有想到顾靖南会跟她道歉。这一下倒是把她弄懵了。
愣了一会儿以后,她说:“哦,没关系。都过去了。”
再不好也是过去了。那些事情放下了也好。
她完全没必要庸人自扰。
她不想再跟顾靖南废话了,所以说了这句话就打车离开了。顾靖南站在民政局门口看着走远的出租车,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好像是酸,又好像是涩。
他本来以为可以骗她一辈子的。没想到只骗了两年就瞒不住了。最后还闹到了这个地步。
……
回去的路上,殷淳于一直盯着手上的离婚证发呆。
刚才顾靖南那句话不停地在她耳边回响着。把她正常的思绪都打断了。
地铁到站之后,她拍了拍头,先不去想这些事情了。
待会儿回到办公室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可没有忘记临走的时候褚简昭说过的话。
褚简昭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招标文件,原本晦涩无聊的那些数字此刻在他眼中却是格外地讨喜。
想起来殷淳于刚才认错时候那个乖劲儿,他就心情大好。
看招标书的时候都是哼着小曲儿的。
殷淳于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个诡异的画面。
褚简昭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笑得满面春风,然后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殷淳于脚步都挪不动了。
其实这动作要是别人做出来也没啥奇怪的。
可是他这个年纪,好像……不太合适了吧。
而且他穿着一身正装,又戴了一副无框眼镜。实在是太违和了。
褚简昭看她站在原地不走了,所以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殷淳于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听话地走了过去。规规矩矩地站到了他面前。
然后听到他问:“手续办完了?来给我瞧瞧。”
“……嗯。”
殷淳于这次总算是长记性了。他说要看就给他看。别做没用的挣扎。
她把离婚证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了他。
褚简昭看到离婚证三个大字的时候,眼底的愉悦挡都挡不住。
他打开看了一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的出生日期。
1989年的。赶潮流点儿说,她估计算九零后了吧。
面试的时候看她资料那会儿,他还没觉得她特别地年轻。
可现在算算,他们两个算是隔了两个年代了吧。
他比她大了一轮回,十二岁啊十二岁。
妈-的,怎么不知不觉就这么老了。褚简昭从来没觉得自己老了。
因为他一直信奉男人成熟才是有魅力这个原则。
没遇见殷淳于之前,那些年轻小姑娘也没少扑过他。年纪最小的那个好像还是个九五后。
那小姑娘可比她开放多了,上来就贴着他不放。他还记得那姑娘好像说,她喜欢大叔。那会儿他没把这个放心上。
倒贴上来的,又年轻又漂亮,不要白不要。
但是也就那么一次。后来那小姑娘再找他他就没答应过了。
他也是事后才知道那小姑娘是九零后的。
他印象里的九零后还是穿着开-裆-裤满大街跑的小-屁-孩儿呢。
时代进步的真够快的。现在九零后都这么开放了。
像殷淳于这么纯的女人,他真的没见过几个。
其实男人挺奇怪的,出去玩的时候喜欢找风-骚的图刺激,但是家里那个,肯定得纯得像朵娇花。
“以前没觉得你这么年轻啊。”
褚简昭拉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怀里,摸着她的脸颊,若有所思。
“嗯,我的好妹妹真是名副其实地嫩……哪里都嫩。”
☆、昭哥番外
他的故事
很小的时候,褚简昭就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
他不爱学习,也没有觉得上大学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
他一岁的那一年中-国恢复了高考制度,然后邻居们每天茶余饭后讨论的就是谁家孩子考上什么大学了,在他们眼里,上大学好像是一件能光宗耀祖的事情。
但是,褚简昭从来没这么觉得过。
他对上大学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也不认为上大学就能改变命运。
他从小学开始就学习不好,每天上课不是睡觉就是在看小人书,不管老师怎么管他都是老样子。
上了初中之后,他们学校安了个读报的牌子。
褚简昭路过的时候,看到了一篇房地产开发商的采访报道,他就站在校园里把它们都看完了。
那个时候是八几年。
中-国的房地产市场才刚刚开始发展,那个人算是抢占了先机。所以发展得特别快。
那篇采访里,褚简昭记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要想做好什么事情,胆量是第一位的。
他觉得这话特别有道理,回到教室以后。他一节课都在想这句话,后来他就想,以后他一定要做出一番成就来。
从那天开始,他就一直看各种改-革开放以后成功的企业家的事迹,那会儿家里没有电视,他就跑到区委会办公室蹭电视看。
蹭-着蹭-着就初中毕业了。
他初中毕业的时候褚简萧还在上小学,家里也没有特别需要用钱的地方,所以他爸妈把他送到了一所中专技校。
他爸妈是老实人,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人一定要有一技之长,不然是没有办法在这个社会立足的。他觉得这话有道理,但是一技之长不一定非得从学校学吧。
褚简昭去了中专之后就住校了,时间也自由了很多。三年结束,说实话他并没有学到什么东西,但是在这里,他认识了和他一起打拼的兄弟们。
这是他一生最宝贵的财富,一点儿都不夸张。
……
那会儿中专生算是吃香的了,不管学习怎么样都会分配。毕业之后基本不用担心工作的事情,而且他是北京人,本地政-策又好,去事业单位保准安安稳稳一辈子了。
可是褚简昭不愿意过去,学校给安排了工作他直接就给推了,家里的爸妈知道了之后把他骂了个半死。
他说,爸妈,我不想我的一辈子就那么过下去,我要做大事,给你们买别墅买车,让我弟弟过得比谁都好。
然后他就走了,那段时间他基本上是和那些兄弟们在外边混日子过。
他们年纪都比他小,年轻气盛,也有事业心,但是也难免三分钟的热度。
刚开始在外面混的时候特别地难熬,好几个人都要撂摊子走人了,褚简昭当时就跟他们说了一句话,然后他们就留下来了。
他说,就你们这毅力,一辈子都成不了大事,老子看扁你们了。
那个年纪的男孩子都经不起激,他这么说让他们特别没面子,所以他们就留下来了。
一留就是十几年。
这几个人,现在还一直跟着他。
做成第一笔生意的时候,褚简昭兴=奋得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他第一次知道了成功是什么滋味。太他妈爽。
那个时候是九几年,他第一桶金就赚了好几百万,就跟做梦似的。
跟着他的几个兄弟也兴-奋得不得了,倍受鼓舞,跑生意的时候更加有劲儿了。
从最初的五六个人,到现在的五六十个人,他用了十多年的时间。
褚简昭自认为不是一个能随便信任别人的老板,所以他招员工的次数很少,而且每一次都要亲自把关。
这中间多的是长得漂亮的女孩子过来想跟他勾-搭的,但是他一个都没看上。
他是把工作和玩分得很开的人,工作的时候绝对不想着玩儿,玩儿的时候也不会挂念着工作。
他玩儿起来的时候,用小李的话形容就是三个字:不要命。二十多岁的时候,他一晚上弄了好几个姑娘,有两个被他弄得走路都瘸-了,可是他还是好好的。
那会儿他们都震惊了,不停地对他感叹:我-操,老大太牛逼了,都把人家弄瘸了!
那会儿年轻,压力大,宣-泄压力的方式也比较原-始。即使把那些女人弄得不成样子,他也不会有什么愧疚感,因为他给过钱了,而且给得不少。
有人骂过他不是人,他当时欣然接受,没错,不是人。管他是什么呢,反正现在他很牛逼这就够了。
他的时间基本都放在了事业上,曾经说过要为爸妈买别墅买车的话已经在很早之前就实现了。
褚简萧也成家立业,他们褚家现在也变成了别人眼里的大户人家。攀高枝的人比比皆是。
褚简昭特别享受这种感觉,有句话说得好,一直拥有的东西是从来不会被重视的。但是通过努力得到的,你会享受一辈子。
大抵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三十多岁,爸妈开始催他成家了。
褚简昭对爱情没兴趣,对婚姻更没兴趣。他觉得世界上能征服他的那个女人还没出现。
谁知道,过了没多久,就让他碰见了殷淳于。那天面试,她唯唯诺诺地走进办公室,总那种特别柔的声音开口说了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觉得,妈的,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这么软的女人。
她的那个眼神,都快把他勾-死了。
要是别的女人这样,他肯定会觉得她们是心机婊,但是殷淳于这样,他就觉得她可爱,又招人疼。
然后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他妈就是爱跟不爱的区别。
看了她的资料以后,他有点儿失望。
这倒是真的。因为他没想过一个这么纯的女人竟然已经结婚了。
他看着她,明显就是一副不谙世事的少女的样子。然后他就问了她的基本情况。
这个傻姑娘,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说了。
真的是单纯的可以。不过他喜欢。
褚简昭自认为不是什么有道-德观和廉-耻心的人,出来混的时候他就把这两样东西扔了。
所以即使知道殷淳于结婚了,也没有因为这个收敛一点点。
他的人生信条就是一句话,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抢过来变成我的。
如果没有这个劲儿,他也不能把生意做得这么红火。
他喜欢挑战,越是别人觉得不可能的事情他越是要达成。哪怕是鸡鸣狗-盗不择手段也无所谓,他看重的就是结果。
殷淳于过来上班的第一天,他就调-戏了她。
她的反应太让他惊喜了。完全就是一种未经人事的少女的感觉,碰一下就抖-得要命,而且他发现,她好像很爱哭。
基本上他每次一调-戏她,她就会瞪着那双水淋淋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明明就不是故意的,可是还是能把他撩得心-痒痒的。
他知道这傻姑娘很喜欢她那个畜-生似的老公,他也会因为这个事儿暴躁不安或者是生气,但是他始终相信,迟早有一天他会把那个人从她心理撵出去,然后自己搬进去安营扎寨。
小姑娘真的是太胆小太懦弱,就跟为别人活着似的。
他心疼得不行,然后又觉得气。所以他教育她,人要为自己活,根本不需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只要你自己高兴了就好,畏首畏尾那干脆别活了。
日子久了,他能感觉到傻姑娘在因为他的话一天天地改变,刚开始傻傻的什么事情都要给那个男人做,后来被他教得下定决心离婚,那一刻,他真的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比他签下一块儿地都有成就感。那种感觉,真他-妈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傻姑娘虽然果断了一次,但是还是经常惹他生气。
每次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时候,就用最直接的方式跟她谈判,反正他又不要脸,在哪里谈都可以。
然后,这样的结果就是她总是被他欺负得大哭,委屈地跟他道歉,或者是软着声音撒个娇。他立马就对她没辙了,这种方式反反复复多少次他都不觉得腻歪,只要一听到她撒娇的声音,他立马就绷不住了。
操,就是那种五脏六腑都被酥-化了的感觉。
他对她从一开始就是来真的。
有人问他看上殷淳于什么,他想了下,第一面的时候是看上她年轻漂亮有气质,后来是看上她性格好,欺负起来比较爽。
别跟他说什么感觉,什么高尚。他是没读过多少书的人,也不会形容那种感觉。
说他市侩也好现实也罢,他第一眼看中的,真的是她的年轻漂亮。他从来就不相信有男人能第一眼就看女人内涵的,真他-妈开玩笑,五官都不端正,上哪儿看内涵?
其实吧,他的小老婆也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她有特点,看一眼之后就能记住。现在外边儿那些年轻姑娘都长得一个样儿,一溜烟过去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还是老婆好,长得漂亮,身-材也好,时不时跟他矫情一下,他真是喜欢得要命。
她这样的,他想不惯着她都难。真的。
但是现在,她刚离婚。
他要追上她,好像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前几天看书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词,叫细水长流。
然后他大概知道了,这种事情急不得,得慢慢来。反正他要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强迫症,改个错别字。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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