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 / 1)

难言之隐 李暮夕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29天前

因为他好像没什么在乎的东西,什么事情都公事公办。不管发生什么,情绪也不会有什么波澜。就算他们去白黑城历练的时候,也是一样。在那里,她差点控制不住而自己疯掉,见人就想拔刀,他却很冷静地阻止她。

  她甚至怀疑过,他到底是不是人,难道不是一只吸血鬼吗?一样的苍白冷漠,一样的美艳高贵,一样的骄傲,也一样的孤独。

  在穆棱看着白潜的侧脸审视发呆的时候,周七也在看着她。

  ——真是一对奇怪的主仆。

  他叼了根烟,想着这趟出行的艰险,思量着还是先享受几天,免得谈判失败丢了脑袋,哭都来不及。这片土地虽然风景好,但是,他也不想永远交代在这里。

  林忠看他脸色,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无奈地摇头。

  这里的事情,禾蓝当然不知道。傍晚时的匆匆一瞥,她没有看清,心里却有种微妙的直觉。

  可是,理智告诉她,那是不可能的。白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应该在白家,在岭北,在任何没有她的地方,也不会到金三角。她既希望是他,又不希望他来这儿。

  窗外的雨丝飘了进来,打在她脸上,禾蓝觉得有点冷,才意识到下雨了。

  空气被降雨润湿地清透,凉凉的风仿佛从她心底穿过,有什么空空落落的。禾蓝呼出一口冷气,抱紧了胳膊,就这样在窗口站了很久。

  到了半夜,她起来喝水,帘子那头还透出灯光——谢明珂还没有睡。犹豫了一下,禾蓝敲了敲床栏,才掀开了帘子。

  少年在台灯下编织竹蜻蜓,脸色被惨白的灯光照得更加冷寂。

  禾蓝问他,“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谢明珂这才抬头,望着她看了会儿,让禾蓝有些莫名。他的声音良久才传出,“……没什么,你先睡吧,我有些睡不着。”

  “你好像有心事。”

  “……我想去从军。”谢明珂终于说了出来。

  他的神色很认真,不像说笑。

  半晌,禾蓝道,“为什么这样想?”

  “我爸死的时候,他就教我,要做一个果敢的人。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已经决定了,所以问一问你的意见。”

  他说“问她的意见”,语气却很驻定,恐怕只是知会她一声而已。这地方的经济那么落后,粮食也很有限,从军还可以每月领取几十斤大米和一些钱,也是个选择。不过——

  禾蓝语重心长地说,“你真的决定了吗?那会很苦的。”

  “我不怕。”

  “小谢长大了。”禾蓝欣慰地笑了笑。

  谢明珂转头掩饰脸上的神色,禾蓝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也不再取笑他,“既然你喜欢,那就去吧。不过,你得告诉我,你要去那个区、哪个山头?”

  这里通常是一个区、或者一个山头就是一方势力,被各方军阀首领掌控,各种武装势力经常发生冲突。从军虽然好,也很危险。她至少要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也能时常去看他。

  “特来区。”谢明珂平静地说。

  禾蓝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谢明珂盯着她的脸,心头居然有些快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手中的竹蜻蜓在他的指尖停驻,被窗外的风吹得快要乘风而去。

  禾蓝终于反应过来,“那……那好啊,我在那里正好有认识的人,可以让他照应你一下。”

  “不必了。”

  禾蓝愣住。

  谢明珂这才发觉,自己的语气有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冷硬,“……我的意思是,我想靠自己。我父亲生前,也是这么教我的。男子汉大丈夫,要果然坚毅,不畏艰险。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想着靠别人。”

  想起谢岭那个刚强死板的性子,禾蓝就觉得好笑。谢明珂这么说,只当是少年人的倔强不屈,欣然答应下来。

  对他说了几句,她转身蒙了头。累了一天,她也很困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隔着层帘子,谢明珂盘坐在床头,很久没有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弟弟君放粗来了,不过,貌似比以前更加变态了·····

☆、独家首发

  巍峨的山岗高于地面,人站在上面,底下连绵交接的种植地一览无余。微风吹过脸颊,脚边的铃兰也随风摇曳,仿佛在帮她一起道别。

  少年步伐矫健地跳下去,抄小路进了深山,只在远处幽深的峡谷处回头对她摇手。转眼间,就看不见他的影子了。

  禾蓝在原地站了会儿,去了基地。

  今天这里的气氛有些肃穆,瞭望台上的重型机枪多了机架,几辆越野车从木栏门外不间断地驰进,溅起一片泥浆。车里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到了营地,训练有素地跳下来,端着枪小碎步跑向内营。

  一夜的小雨,让谷中的空气变得清透新鲜,扑在鼻息间甚至有些刺痛。

  在指定的边缘地方转了会儿,和宋善宁接头,禾蓝的心才算是落下了点。

  “那小子被安排到C区去了,我让人照看着着他,你不用担心。”她把帽子摘下来,随手揣在臂弯处,大跨步向内走去。

  营地后面的居住区也是绿意盎然的,路边的草叶上还沾着无数细小的露珠。脚下是红色的沙土,被昨夜的雨水冲刷出来,翻出鲜红的颜色,顺着水流从高地淌向低地,远远一看,就像一条血色的小溪。

  “你知道金八区的负责人换了谁吗?”宋善宁道。

  禾蓝当然不知道。

  “看到就知道了。”宋善宁不以为意,轻轻哼了声。

  穿过一片竹林,外围种植着一些芭蕉叶,穿行时拍打在她们身上发出“扑扑”的声音。前方的草地上有座木屋,也和竹楼一样高于地面,筑着厚厚的地基。红壤里淤积的水浸地发胀,把深扎在其中的地基桩子也染了一道道红色。

  木屋周围搭了些临时的凉棚,一些围着筒裙的侍女在准备水果。

  杜别在木屋前和几个士兵交代什么,看到她们,走过来打招呼,“你们也来了?”

  “我们不能来吗?”宋善宁对他也没什么好语气。或者说,她对禾蓝以外的人都没什么好脸色。

  禾蓝在背后掐了她一把,递给他一个歉意的微笑。

  “看来你们的关系不错,善宁从来不服人的。”杜别笑着说。

  “她是不服人,因为本来就是只猴子。”有个女声从木屋前传来。回头去看,是个穿着迷彩服的瘦长女人,皮肤被太阳晒得略微有些黝黑,懒洋洋地靠在屋前的木桩上。她脚上的牛皮军靴沾了不少土,显然是从山下来的。

  这个女人,禾蓝不熟也不陌生,就是李曼姝。

  当年在芸城的时候,她假装投资医药,要和卓宁合作,实际上已经穷途末路,花言巧语骗了卓宁大把钱就消失匿迹。本来,她真的以为她是白潜的老师,离别的时候碰上卓宁才知道,李曼姝早就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