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一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除了中间有一段比较迷糊,其余却记得很清楚,尤为清楚的是,我始终都没觉得他欺负起我来,有些么障碍,而且一直也没听到铁链声。
我怔怔,很在意地往他身上瞅了一眼。
薛凰寐此时正在掸肩上的灰,衣袍下摆大敞,因为没穿裤子的缘故露出修长地脚,再往下看……粗大累赘的铁链静静的缠在脚踝上。
我爬了几爬,哗哗地捞起它,扯了扯,发觉这玩意儿很沉。
薛凰寐捞起被褥从一旁裹住我,手却探入褥子里,顺着我地背摸了起来,轻声问:“你想替我解开它?”
我埋怨地瞅了他的手,再默默地望了他一眼,“我只是有些好奇。这稍长地粗链明明在右脚处,为何跑到左边来了?你睡前喜欢换铁链玩儿?”
薛凰寐手捧我的脸,浅啄了一下,眼角弯弯,“小脑瓜真聪明,被你发现了。”
他抬手,抽走了歪斜**我不成形地发鬓上那几欲掉的簪子,当着我的面低头,在锁链孔里捅插了几下,咔嚓声响后锁开了,链子被丢到一旁,然后他把我抱住,“挑明了也好,省得我每日还绑铁链,怪不方便的。”
“你还有什么瞒着我,是我不知道的?”
薛凰寐一怔,想了想,“没了。”
我狐疑地眯起了眼睛。
他眼珠转了转,身腻腻歪歪地缠着我,手理顺青丝,像是个温情的丈夫一般为我绾发,“笛儿的发长得真好,可惜没有螺子黛,比起梳发,我更爱为你描眉。”
我头皮被他扯得阵阵发麻。
“尊上之位,由你来坐?”
“不妥当。”
“有何不妥?”
“我在位上的时候,无聊的日子过惯了,总是想着何时能有人篡位,你让我获得自由身,虽然过程出了点小岔子。”薛凰寐甚为悲秋地叹了叹,“你还未恢复记忆,曾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我也不大好说,一切等你弄明白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况且剑鸣派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懂,素来杀以继位,江湖上都知晓你“杀”我继位。我也不好容易得到了自由身。如今你想让位,岂不是要逼我手刃笛儿你成为一尊之主?”
我怔了怔。
“说到底,我一废人,往日的风光已不再,只怕还未坐稳位子性命就不保了。从此以后,莫再提这事儿了。”
薛凰寐将发簪**。
我默默地无语了许久,冷冷道:“你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都是我害的。你就这么放我上去,就不怕我事后赶尽杀绝。”
“笛儿的武功是我教的,而且派内复杂,你又没了记忆。说到底我们二人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蚱蜢。我不相信你会杀我。”
我捡起地上的肚兜衣袍,缩在被褥里默默地穿着。
他望着我笑,笑得很让我起鸡皮疙瘩。
“况且由你守着这尊上之位也好,我什么时候想要便能什么时候拿回来,彼此知根知底儿的,总比落在旁人手上的要好。”
我竟觉得他眼神温柔,出奇的温柔。
“今天是百家天师的弟子为你疗伤的日子,上去吧。”
“哦。”
我一怔。
不对啊。
我没武功,没内力。
他一尊上躲在这儿保住了命,那死的可不是我?
我脸一黑。
“这几日,不要下来了。”薛凰寐一副我身体欠安就召你侍寝的神色,倚在石榻上,双手交叉,“让那白公子把你病治了。你好好练功。”
他说得很是认真。
表情也甚为一丝不芶。
为何我却觉得脊梁处莫名的生出一股凉风。
阴谋啊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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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委实可笑的“清白”
听说了么?”屋外有一人影在纸窗上晃动,那人的声压低,带着点神秘兮兮的意味,“昨儿朱大师吩咐厨房为尊上做了两碗甜汤,谁不知道尊上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他居然还大半夜的亲自端着去了尊上的房间。”
“啊?有这等事?”立马有弟子附和,并拉住了他。
我在屋内愣了愣。大伸懒腰的手也放下了,缩头贴在墙上听。
窗外那二人身形顿住,便开始闲话家常。
“更稀奇的是,厨三说见着朱大师往里头下了药,闻着那粉末味儿就知道是从勾栏里带来,药力忒劲,像是专为服侍官人做那档子事准备的。果不其然厨三只多看了一眼,闻了一点儿气味,回去就抱着老婆啃了一夜。”
“那朱大师岂不尊上糟蹋了?”
我听闻,脸一黑。
如此看来,我在他们心目中是这般禽兽。
窗外那继续道,“谁知道呢。好巧不巧,昨天白公子也让厨房为他备一些酒菜,说要到院里饮,谁不知道他的院和尊上的是互通的啊,厨房那些人自然是不敢怠慢。只不知二人在院内呆了多久。”
“他们三人岂不是撞上了么……难不成……”话的弟子呆了呆,语气明显钦佩了些,“尊上她真是龙马精神,委实佩服。”
我隔着纸窗听了以上这些闲话。脸不禁由黑变青又变白。低头掸了下因方才爬床爬密道而沾染地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正准备开门训斥他们一番。却不料这两弟子跑得没影了。
除此之外派内地弟子、小厮。柴房地伙计都跑出来看热闹。一齐往后门处奔。边奔边洋溢着又八卦又欢喜地笑容。
我看着奇。手撑着后腰处。慢慢悠悠也跟了上去。
只见围观人群之中停了数十匹马车。马是清一色地白马。驭马地人有男有女都穿着白衣衫。为首地一个女子五官极好。不笑地时候模样清冷。但鲜少不笑。她发鬓上饰鹫羽毛。很是惹目。这会儿正笑嘻嘻地指挥着白衫人卸药。声音如铃铛般清脆动听。“这一箱你好生捧着放地。灵药难寻莫沾了地气。。我说最角落里地那位哥哥啊你手上地只是天山雪莲。莫压坏下下面地灵狐丹。”
我派弟子立马窃窃私语起来。
“这是从灵鹫峰地弟子们么?”
“这一箱箱的药该值多少黄金啊。”
“啧啧啧,嫁女儿都没这么大的仗势啊。”
可不是。
我目光炯炯。
白少鹫一会儿可是下了血本,可不是说只是治病要紧的药材么何会有这么多……而且除了药材还有衣衫,怎么连屏风也抬过来了。
白少鹫此番动静动得可真大啊,他莫不是想在这儿长住?
我神色一凛,趁着众人还沉醉在观摩的喜悦中,立马扭身扶着老腰往回撤。
一群人堵在后门围观,通往大殿小道就显得颇有些冷清。
这鸣剑派的弟子许是自“薛凰寐”死后就没见过如此大场面了我这尊上也委实当得没什么面子,我迈入竹林,抚着亭廊的护栏,望着一波碧池,叹了叹。
岂不料这一叹纵一宿的老腰就传来阵阵抽痛,我眉一蹙,抚上了柱子着去亭内歇一歇。
结果一抬头就正望向亭内的白少鹫,站姿美好他旁边背对着我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