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收下了。
其实……我从不爱看书。
但既然都送上门,哪有不收之理。
“若是您还不饿,我便带您先去书斋看看账簿,清点一些楼里最近所收的银子。”
说实在的,账簿么……没什么好看的,但“银子”二字深深的打动了我的心。
我便随他去了。
书斋极为出人意料,居然在二楼极为偏远的地方。我还以为主子的书斋会离主子的房间很近,却没料到相距甚远。
看来前任老板也不见得有多爱看书。
“这附近没啥房间,隔壁是风筝公子的住所。”赵管事推开了房门,我方掀了袍子迈入。
一个偌大的书架,一个烛台,一个木案,一把椅子,便再无他物……
赵管事抬手,从书架里抽出了本账簿,双手呈给我。
我卷起袖子,单手接了。
其实,也没啥可看的。老板都弃楼跑了,想必这经营状况好不到哪儿去。别看这座楼表面很气派但这书斋却简陋得着实令人堪忧,说不准这账簿也一样,表面风光,没准儿欠了不少外债也说不定。
我随意地翻开,瞄了几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被吓住了。
“他***!”我完全被震撼住了,一口气光吸不吐了。
“有什么问题么?”赵管事察言观色,开口询问。
“么问题么问题。”我盯着账簿,一个劲儿的发愣。
这勾栏被打理得不是不好,而是好得有些过了头。
这酒色加叠起来真是暴利啊。
“老宝……”赵管事站在我身后唤了我一声。
我这才如梦初醒,手捧着那账簿,笑得尴尬,“这账是老板亲自做得帐?”
“没错。”
“有件事我一直想请教赵管事,但无奈总找不着机会。”我犹豫犹豫,终于开了口,“您在这楼里想必也呆了不少时日,自念了那则遗言后就没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赵管事古怪复杂的望了我一眼,问道:“您问的是前任老板留下的那张纸?”
“可不是么……”
他望了我许久,一脸隐忍,“恕我直言,前老板——也就是您的父亲他还没死呢。”
也是。
说遗言,是过分了一些。
我悉心听从管事的教导,笑了笑,合上了账簿,不过内心始终认为,既然是碰上了仇家那前老板只怕是离死也差不多了。
赵管事瞟了我一眼,敛神,低头手伸入怀里掏弄了半晌,总算是掏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用手将它摊平在木案上,语气平顺,“瞧见没,这里头白纸黑字工工整整,有理有据,写得丝毫不显匆促,也没有招人奇怪的地方。”
我瞄一眼那张宣纸再瞄向怀里的账簿,二者字迹一样,不像是有人代写的。
哎……
若说前人留了个烂摊子给我,我还容易接受些。
可如今摆在眼前的却是一肥得流油的金窝,这多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若是善意,那还好说。
倘若是个阴谋。
只怕是场很大的阴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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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罪。。。
忙忙碌碌的赶文,竟忘了鸭鸭的生日……orz,完蛋了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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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这可多亏了朝廷
正所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风月场所自是不比那寻常老百姓家,真真是个勾心斗角的好去处。果不其然,这里的人与事一个比一个复杂,复杂到让我一时间摸不着头绪。
虽被赵管事点拨,也明白了一大半,但我仍就是不甘心,妄图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掀着眼皮望向他,不忘提醒,“听其他公子们说,以前我是两天一小揍七日一大打?”
对于这一点,赵管事很是苟同,小觑了一下我的脸色,斟词酌句,“老板对您的教导是严了一些,大节日大打,小节日小揍。平日里您也不闲着,几乎日日挨揍。别说是旁人了,就连我都没察觉到您是老板的儿子、是这楼里的少主子。”
没察觉也没啥大不了的。
现在我仍还不觉得我是那人的儿子。
“老板对您管教很严,处置您的手法可是样样不重复,从细到粗的鞭子共有七样,沾着盐,辣椒油、痒粉。曾几何时我也递过东西做过帮手。”有一种人是把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他似乎说道了兴奋之处,忽然觉得不妥,在紧急之下认识到了如今是我掌权,所以立马把表情一换成了默哀状,并深深的同情了我一把,“……当然,如今您苦尽甘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以前我若是有得罪您的地方请您见谅。”说完鞠躬又鞠躬。
“好说好说。”我眉峰一挑,以宽宏的心态包容了他。
赵管事局促不安,一张脸满是忧心忡忡,自听了我的话后,懊恼的神色也缓了一缓。
但包容归包容。
有件事儿必须得弄清楚。
“老赵啊。今儿个我有一事相求。”我作势拿账簿卷起。敲了敲头。苦笑一下。“我这脑瓜子只怕是被爹给打傻了。什么也不记得了。求你多与我说说这勾栏地事儿。”
勾栏里地人似是天生对流言蜚语小道消息极感兴趣。什么时候都能信手拈来。这会儿就连萎靡了一阵子地赵管事地精神都为之一振。站立在我身旁。搓手。讨好地望着我。小声说道:“这得从头说起。”
我深深地觉得这是个很长地故事。所以敛眉。悉心听之。
但他似乎没有将故事短话长说地兴头。眉锋一抬。敛神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低头吮口。砸吧了一下嘴。意味深长道。“实不相瞒。其实早些年咱楼经营得比较惨淡。不过如今境况是好多了。”
咦。这是为何?
我最爱听八卦趣闻。而赵管事也颇得我心。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有说书人地潜质。一两句话便勾得我心痒痒了。我不免催了又催。“你就不要光顾着喝茶。快些说下去。”
他徐徐一笑,搁了茶碗,手在膝盖处搓了搓。
“现今河畔处的风月场所远远不及当年热闹,显得格外太冷清了点。但咱这楼却一日胜过一日,可算得上是风月场所中的佼佼者——这可多亏了朝廷。”他双手拱了拱,一脸神往与崇拜之情。
“关朝廷啥事?”我困惑不解。
“以前风月场所多以青楼为主,自去年朝廷颁布了一道禁令后便有了翻云覆雨的变化。朝廷禁止官者宿妓违者褫革,永不录用;平常老百姓去了也是要罚银子的。”
这位管事,想必是在勾栏里呆久了,成语都用得颇有些令人无言以对。
禁娼是好事。
官员更得禁。
我不由地点点头,从此心底里佩服朝廷的英明神勇,却全然忘了自个儿就是个开勾栏的。
赵管事似乎就不那么认为了,举掌击下桌子,拿眼瞄我,一脸的愤慨不平道:“没有风月场所的朝代哪能称之为一个健全的朝代,繁荣昌盛不就体现于吃喝玩乐这四字上么,古今上下哪有不让人找乐子的事儿。所谓陆路不通还能走水路。”
“这水路怎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