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鬼看看什么才叫一绝。”
于是……
笛歌吹箫
笛匕抚琴。
一个亭亭玉立,低头樱桃小嘴吹着箫,指纤细如葱,眉心点朱砂,温婉乖巧可人。
一个英姿勃发,席地而坐俯身弄琴,手腕雪白肌肤吹弹可破,一双眸子灵气逼人,端不尽地活泼惹人爱。
妙人儿奏着妙曲,真是妙不可言。
白世伯眼里满是赞誉之情,把酒说道:“风弟好福气,生得两个女儿真是秀外慧中,百里挑一。”
“白兄过誉了。我这两娃娃,好生让我发愁,一个是‘琴棋书画’缺了一课,一个是‘琴棋书画’只精一门。哪配得上令郎。”
“啧,再别这么说了。这亲家公我可是得做定了。”
二人又笑呵呵,饮了回酒。
一曲罢,两个小姑娘家家也算是听明白了爹爹与白世伯聚在一起的意思,小朱砂痣脸红了,低头满是羞,反倒是做姐姐的目光澄澄,望了爹爹与那个白世伯。
“妹妹,看来爹爹有心把你和白家小子配成一对儿啊。”
“别闹。”笛歌脸愈发蒸熟了,蹭蹭蹭到身后,揪了一把。
衣衫被人轻轻地拉了拉,笛匕还不晓得收敛目光,径自低头细想了一遭,“虽说白家小子脾性软了点,但摸样儿张得确实不错,你嫁过去不会被欺负。”
“笛匕。”似乎意识到自家女儿眼神不知掩饰,这个做爹爹的眉头微蹙,盯向了她的腰间,“你的玉佩呢,不会是丢了吧。”
这玉佩可是了不得的东西,当初外公送给她们姊妹一人一对,天然生成了“歌”与“匕”字。
笛匕一惊。
低头一瞅,哪儿还有啥玉佩啊,只剩下一截朱红环佩流苏璎珞。
规规矩矩坐着的白少鹙,俊目朗朗,手往矮桌上一放,指间隐隐透过的亮泽可不就是玉么。
白世伯摸须笑了笑。
“少鹙,你想要哪个作你以后的娘子?”
※※
由此看来,奸啊情要从小培养。
看了一下最近关于公子腹黑的投票,原来在乃们心中小归艷才是青葱白嫩一枚啊,真真是出乎瓦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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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对影成三人
再回首,已过许多年。
红叶纷飞,院内枫树下,笛歌侧卧在湘妃榻上假寐,睫毛很长,秀眉微蹙,一粒朱砂衬得人儿说不尽的楚楚可怜。
在她身后立着笛匕,英姿之中却是妩媚过人,手上拿着宫扇,仰着脑袋,似乎是要扑秋蝉。
离她们十步远的地方,有三两个侍童喘吁吁地抬着桌子,书童跪趴在地上研磨,一个少年就这么站着,青衫乌鬓,面白如傅粉,双目含情,他手执一支笔。
桌子架好了,宣纸也铺起了,墨磨得也快溢出来了,他却久久不落笔,眉一抖,只是叹了叹。
“少鹙,少鹙。”扑蝉的笛匕终究是累了,轻抬裙摆,一路小跑着过来了,“画得怎么样了?”
“尚未动笔。”
“看来白家公子画功了得,天赋过人也是虚夸。”笛匕眼微眯,宫扇捂脸,轻轻一笑。
白少鹙对上,眼里盛满了温柔。
“你们姊妹二人这等天姿国色,莫被我的画给玷污了才好。”
“枫叶这般红,时节刚刚好,再过些日子就全数落光了,赶紧画下来才是正理,你看我妹妹等得疲乏,都累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瞧多好的一张美人睡卧图,你赶紧玷污玷污才是正理儿。”
侍童们掩嘴轻笑。
“……你”白少鹙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我当初怎就选了你这泼皮猴。”
末了真是一脸悔不该当初地表情。低头凄凄然地沾了些朱砂。一本正经儿地落笔。
“是啊。当初公子为何会独挑上我?”笛匕也不避嫌。从后边揽住他地肩膀。伸出一只手。拿宫扇轻刮他地脸。一双眸子好奇极了。
白少鹙脸上微有可疑地羞涩。看着旁边地侍童头垂得低低地。默默掩笑离场。他咳嗽了声。咳归咳没推拒。将脸上地悦色掩饰后。故而悲秋地说。“如此看来。我定是被你当初那一跳。摔坏了脑子。笛歌妹妹温柔贤淑整日少鹙哥哥地。唤得我心甜得慌。你倒好一句好哥哥也没唤过。旁人都说你们姊妹长得一样。我却不这么想。”边说边偷瞄了一眼笛匕。
“你觉得妹妹比我要好看?”果不其然。某人沉不住气。中招了。
白少鹙把笔执在手,看着眼前这个让他爱到心发酸的人儿,此时她眉头蹙着,正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不觉嘴角荡起了若有似无的微笑,顾左右而言他,“歌儿眉宇间的那粒痣很是风情万种。”
“你莫不是后悔了。“笛匕手撑着桌子,靠近了一些,“你觉得笛歌那粒痣的风情远远胜过我?可怜我还未过门,便被未来夫君可嫌弃了一遭,生生惆怅啊。”她作势还真的愁了一愁。
白少鹙笑了,目光满是柔情,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也不忌讳外人在场,俯身悄然道:“可是我却爱死了你这不解风情。”
语毕,袖袍微扬,玉指拨弄,毛笔旋转着,朱砂点上两三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画上了绽放的梅花。
“朱绛一点在眉心……哪及梅花解相思。”
二人相依,伉俪情深。
榻上的人儿却睁开了眼,脸色苍白,眉拧了拧,却愈被朱砂衬托得楚楚可人。
只喟,情为何物,
一人痴,一人嗔,一人恼。
本是两人的事儿,对影却成了叁。
入夜。
软榻上隐有一个身影,月光树影婆娑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说不出的婀娜多姿,可此人却翻来覆去似是不能入眠。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边打开了。
一个妙人影儿轻手轻脚地钻了进来,爬上了榻,捻着被褥正想躺下,却被装睡的人压倒,大惊之余发现那人手上用了些力道,对方睁开眼后,眉间的粒朱砂映得人分外娇媚,朱唇微启,“姐姐这么晚才回来,做什么去了?”
“嘘!”苗匕一脸的做贼心虚,“小声点,莫把丫鬟们吵醒了。”
“知道这么晚还不归宿,小心我告诉爹爹。”笛歌憋屈了一下,看着笛匕笑嘻嘻的脸还是忍住了,咬着嘴唇,不情不愿地躺下了,还扯走了一边的被褥。
“小祖宗,我怕你了。”苗匕斜了一眼四周的动静,戳了戳笛歌的肩,示意她靠近些,把耳朵贴近。
只是还未语,脸先红了一遭,很小声地与笛歌说:“今儿个……我与少鹙那个了……”
笛歌瞪大眼,一惊,粉嫩的脸唰地白了,“这事不是要洞房的时候才。少鹙哥哥怎能这样对你。”
“他,他那个书呆子原本也不肯。”笛匕脸红了红,“是我一时好奇,非缠着他,继续弄下去,没料到两人后来都没能制止。”
“姐姐,你真是忒大胆了些……”笛歌喃喃自语,恍神,脸上表情古怪。心里酸涩地紧。
“反正我也是他未过门的妻子,爹爹也说年底时找个好日子,把事儿都给办了。”笛匕舒畅地叹一口气,手枕在脑后,眼中星光灿烂,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