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掏银子的手也顺势收了。
“今儿几位吃住包在我头上。算是小的孝敬您几位爷。”掌柜的瞅了一眼我的脸色,说完直起身子,拍拍手,击掌。
一个模样很好的十三岁少年撩开帘子,羞答答地走了过来,他手提铜壶开水,穿着碧衫开襟袍。这身衣袍风骚劲儿不减,用的料面比掌柜的要好很多。
我皱眉,有些诧异,“这孩子长得倒是不错。”
掌柜笑呵呵,“来,给这几位贵客上茶。”
少年低眉顺眼,扭啊扭地走了过来,手一抬,一道水直泻而下,对准茶碗连冲三次,滴水不漏。好个“凤凰三点头”。
“赏你的。”我眼角都是笑意,掏出银子就要给他。
可这少年郎又一个劲儿地往后躲,不敢接。
我顺势拉住他,搂住,一抱,他跌坐在我怀内。温软入怀,抱了个稳当。
白少鹫不赞成地望了我一眼。
少年在我怀内扭动,又怯又怕不敢用蛮力,一边看着我的眼色,边忍不住往楼上看。
“既然来了,不如现个身吧。”我嘴角扬起,执起杯子,朝楼上示意,放在鼻下闻了会儿,转了转玉杯,一饮而尽。
笑声响起。从楼上传来,悠远而安宁,稳稳的落入我耳中。
只听空中响起细微的声响,铃铛声如天上梵乐,世间难寻,清风拂面,紫纱一闪而过,一团身影如雾似幻,就在我一晃神的功夫,阶梯上便倚睡了个人形。
“什么人。”客栈内顿时出现了不少拔刀拔剑的声音。
“男人。”柔腻的声音响起,说话的紫衫人嘴唇扬起嘲笑的弧度,白皙如玉的腿从紫袍里微微屈起,1ou了修长的脚。他腰上系着一串叮当,被紫纱牵绕着,细碎作响,姿势撩人。此时手执在额头,半撑起身子,慵懒地说了句,“你们问得倒是有趣。一个个不远千里地结伴来寻我,却又问我是何人,我总归不会是死人吧。”
如墨的长,
慵懒的眼,手撑着脑袋,一脸安逸,桃花眼微眯。
真正是人面风流男儿郎。
“是魔头。”
“宫归艳,是宫归艳。”
我身后的武林侠士哗然了,一个个又鸡血又亢奋。
但见这只风流魔头眼睛转转,望向我眯得更细长了。
本尊清晰地感受到原本软软趴怀内的少年身子一震,顿时黑线不已,不安了起来。
这个……
这个,这个。
为毛突然觉得没好事。
“我的东西,你倒抱得挺欢。”宫归艳笑得挺欢畅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在我怀内的少年,吓得脸色苍白蹿了出去,远离我十步之远。
“宫归艳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南华洞怪协同苍桐十二山今儿个要替天行道。”自称是洞怪的人还真是洞怪,尖嘴猴腮。一边有气势地说着替天行道,一边肩膀顶着。把苍桐山庄的人给挤了出来。苍桐山庄的人很无奈。
“许久不见,尚安好?”宫归艳却全然没看他们,一双眼望向我。
我硬着头皮说,“过得还成。”
“为何看不上我为你安排的。福颐楼不好么。你爱吃的我都给你备着了。”宫归艳一脸惆怅地拿着桌上摆着的馒头一捏,表情很是难以理解。
我一手扶桌,擦汗不已,“如今我却想换个口味,吃吃粗茶淡饭。”
宫归艳扬眉,微微一笑,“是么?”说完扫了一眼桌旁端坐的几个仁兄,眼底满是了然的意味,舒展眉头,“昨夜我枯坐了一晚,等不到你,我便来了。”
本尊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未被这么多武林正义人士关注过。如今算是托了魔头的福。
未等宫归艳再进一步话家常,武林豪杰中吼出一道声音,“宫归艳你目中无人,欺压凌弱。犯下诸多滔天大罪不说,还将武林至宝,占为己有。”
宫归艳皱皱眉头。“你们想要?东西就在暗宫内。若打得过我,我自然不会拦你们。我常告诫弟子们要热情好客,如若各位入了暗宫后能耐活着出来,想拿什么便尽管去拿。”
汗。
小艳艳,你这是不对的。
谁不知道暗宫内机关重重,若真那么畅通无阻,武林侠士也不会齐聚商议商议。
正当我暗忖他的阴险之时。
宫归艳转眸望着我,目光灼灼,细长眼流转生辉,一股惊艳之意扑面而来,我心鼓蓦然大擂,他走近了几步。
南华洞怪与众人被逼得一直往后退。
“其实,入暗宫也不是难事。你们应我一件事,与我交换就成。”
人群里窃窃私语起来。
“你个邪主,你到底想怎样,有屁就快放。”有人壮着胆儿吼了一句。
“交出笛匕。”
他薄唇微翘,弯起好看的弧度,“我只求与她欢.好。”
噗。
一直安静喝粥的薛凰寐,被呛得喷了水,垂眼咳了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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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一泡臊尿
薛凰寐被呛出一声轻咳。方让许多人如梦初醒。
客栈食客们的脸上多少有些尴尬。江湖侠士虽然豪迈,但也没豪迈到这种地步的。素来专情娘子一人的大邪主如今当众求.欢,实在是令人震撼。
“他说的是何人——”
“笛什么来着。”
“笛匕是谁?”
群雄八卦了。
侠士们沸腾老。
宫归艳扫过众人探寻的目光,气定神闲地一笑,再望向我时的脸上流1ou出的表情可谓是风骚。
我禁受不住,抖寒毛,痛苦地将脸扭向一边。
身旁咳完就没啥大动静的薛凰寐拿袖子很斯文地擦着嘴边,擦完后又低着头擦桌上被喷的茶渍,眼随着手动,让人看不清脸上是何的表情。
薛兄这个人用不惯他人用过的东西。
做尊上那会儿臭脾气实在是多。碗箸要事先备好,恁是最亲的人也不能与他共用食具。房内小到鞋袜束,大到亵衣都由信得过的人打点,那人还必定得是头雏.处儿。不说那贴身之物,就算是收在柜里不是常拿出来见人的佩饰,也不让随便碰触,说是怕弄污浊了。当初我会把他安排在简陋的地下,想来也有羞辱的意思。
但经过这些年的摧残,他多多少少没那么讲究,客栈的那些粗瓷破碗,旧褥床榻他用起来也没多少抱怨。
只是不知是否也大度到连女人也可以与人将就将就,分享则个。
我一时思虑复杂,端的是不安心。
三人暗涛汹涌。
围观者众多,皆沉浸在揣测之中,无法自拔。宫归艳嘴角微扬,淡淡的眉也入鬓。笑意不仅入眼,连眉梢都是喜气。
“是啊。”一道声音从他艳唇吐出,语音上扬,轻佻诱人,紧接着伴随着铃铛声,宫归艳的紫衫微动下摆处1ou出光泽细腻的肌肤,缓步间传出一股甜香。
我望着宫归艳,心头一紧。
他转转眼眸,依着众人的话,问道:“尊上不防提点一下各位豪杰,笛匕是谁?”
这只邪门歪道又出幺蛾子了。
我抚摸额头。
“你一鳏夫,是不是该续弦了。”
“娘子未亡,续哪门子的弦。尊上如此迫切地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