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微微一怔安抚地顺了顺他的背。
他垂目很安静只是不说话。
大约是预料到自己在这勾栏的日子不久了所以有些舍不得连带着有些舍不得我。
七皇子姓李名元祈。
元启元启。我怎就没想到呢。
我一时间有感而悲戚戚地聊伤势也聊了很多。
原来在大赛的时候他便见着了大公主因为摸不准她是母妃这边的还是皇后派来的所以有些怯意。直到蝶公子打他出去寻东西的时候才弄清了来意。
此番也该走了。
皇上的儿子呆在勾栏里如果是微服私嫖的还好可现今明明是个小倌身份传出去名声不好不说连带着勾栏里的人也要遭殃。
“老宝我实在是舍不得你们。”元启穿着黄褂子扭扭捏捏的唤着。
我也只是叹。
他舍不得我们是不假但只怕更舍不得这贼手艺。
“启儿啊……他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况且有句至理名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有放弃这儿才能练就更好的本事更何况京城朝廷的臣子们的荷包更鼓摸起来则更有质感。”
元启一脸神往。
“他日你如果真当上太子甚至登基做皇上坐在龙椅上是何等的荣耀。那时候你若隔着这么远还能捞到大臣们的钱包那该多么有成就感啊…”
元启想了想觉得我深有理想深有抱负再一次对我刮目相看临走前还答应如果有着一日真能实现上述伟人般的梦想他会格外开恩。用顺手摸来的钱给我弄一块匾上头用黄金给我弄个天下第一勾栏。
——真是皇恩浩荡我怀揣着这个梦想抱着枕头睡了个回笼觉还不禁唏嘘总算送走了这小瘟神。
※※
想看公子们宽衣解带以身解毒?
哼偏不给乃们看。馋了吧……阴笑之。
------------
第十五章 这个故事长
这个回笼觉睡得有些沉醒来已到了酉时不仅错过了午膳连带着晚膳也没能赶上。
风筝和赵管事酒足饭饱剔牙之时顿觉生活没了追求也不晓得是谁先想到了我便一拍即合相约结伴前来观仰。
而我正掀起衣襟一脸纠结地盯着胸口这愈显得青紫的指骨痕迹。
不得不说这男人的巴掌印还真大生生罩在我的左胸上吃了好大一记豆腐。
我愤愤然。
“今儿感觉怎么样?”
“很痛。”我皱眉揉了揉伤处。赵管事咳嗽了一声风筝也别开脸我这才觉得作为一个姑娘家家当众揉胸实在是有些不得体只得岔开话题“我这伤还有得治么?”
“伤得险恶直冲经脉如今能醒已是奇迹。”
我嘴角扯了扯。
风筝一直坐在椅子上不言语此番像是来看戏的“紫瘴阴掌是薛凰寐创始的倘若他还在世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可不是。大部分武功失传了没想到这掌却被宫归艷偷学了。此次想要化解你体内之毒得需一个内力极深的人。”赵管事摸了把胡须“百灵峰上百家天师内力深不可测兴许能治只可惜他老人家已不知所踪。据说他收了个弟子。”
“你说的可是白少鹫?”风筝眼一瞄“那位新起之秀自从学了他毕生的武功学识后就神龙见不见尾目前还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再说了一个初入江湖的公子内力想必也高深不到哪儿去。”
“一只萧便能驭蛇千百万般毒物皆玩弄于手掌又得百家天师真传就算再绝迹的毒功也不在话下更何况是区区掌毒。想来咱们的薛尊上创此功的时候没想过江湖上会出现这等人物。”
我一怔。
赵管事却突然转移了话题“对了温公子上哪儿去了?”
“他有要紧的事儿先走了。”
“……是么可惜了。”赵管事不无遗憾地叹息精目望向我道“不知老宝介不介意让我把个脉?”
我委实不介意。
袖子一撩欣欣然地把腕子递了过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还有得活么?”对于这点我粉好奇。
“奇怪。”赵管事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眉皱皱的“一大早听蝶公子说你醒了我还有些不大相信。如今看来毒虽入脾脏却没能再蔓延。”
看老赵独自陷入了纠结之中我忙宽解道:“想来是药石起了作用。”
“据我所知请来的大夫都不敢乱用药只开了些无关痛痒的补方子。”风筝捧着茶浅饮一口笑盈盈地望着我。
我傻笑。
想起那夜被人喂下的药丸心里一抖。
赵管事将我的手重新收入被褥里语重心长道:“毒虽暂时被压住了但没能根治。这几日不可太过劳累。我会差人去百家天师府上请少鹫公子。”
待我准备放宽心的时候他意犹未尽地补一句
“据闻那位公子闲云野鹤惯了长年累月不在府上希望这次能碰个好运气。”
我眉颤抖。
赵管事瞧着我的脸色又安慰地拍了拍肩膀“别担忧。就算碰上了也不晓得能不能把他请来听说白少鹫公子的解毒医术有多好医德就有多差。”
我面部抽搐了、
想来还真不能指望那姓白的。
“这楼属于剑鸣派名下。”我皱着眉头“虽说薛凰寐已不在但好歹他也是剑鸣派的人难道就当初就没留下个解法么?比如药丸记载掌法的武功秘笈之类的。”
风筝神色一变极其复杂地望着我。
赵管事只是遗憾地说“只可惜当今的尊上心狠手辣把薛凰寐的一切物什都抹得干干净净丁点也不留了。”
……那还真够心狠手辣的。
“老赵啊话可不要说得这么大声小心被旁人听去了往后是怎么的死也不晓得。”风筝嘴角一勾说得淡淡的。
“筝公子提点的是。”赵管事噤声耷拉着脑袋垂目。
我倚在被褥上撑起了大半个身子不安道“现今的尊上救不救得了我?说到底我这一掌还是替她受的。宫归艷想见她可想见得紧。”
二人都面露难色。
“尊上已闭关修炼不问世事派里的人已有大半年光景不见她了。”赵管事低头手揣入袖子里优哉游哉。
“就算尊上出关了。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就只能单靠内力来逼毒可当今的尊上的武功虽位居剑鸣派位却远远不及当年的薛凰寐。”风筝望了我一眼话里有话。
“那岂不是我便必死无疑?”
一时间他们都不说话从神情之中不难看出情形堪忧。
我萎了“岂不只剩六天可活了。”
宫归艷啊……宫归艷为何处处与我为难。
“据我所知宫归艷虽是邪派之主性子乖戾却从不主动伤人。”赵管事斟酌着问了句“您撞见他那日他是否与你说了什么?”
我便把最初寻觅琴者与乘轿调戏的事与他说了。
赵管事叹了叹。
“想必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