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17)...(1 / 1)

曙光 佳丽三千 5049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第73章 (17)...

  南珍遥遥望着这座城堡中最高最中央的那栋主楼,拔腿往反方向跑。

  当再次来到花房后面的三岔路时,她顿住了脚步。

  再往里走,就能找到,这一回,一定能找到。

  就算中间的那条路再怎么黑暗,她也不怕。

  当一丝光闪过眼瞳时,南珍再次看见了那扇斑驳的铁门。

  可那上面,没有了锁。

  南珍的心顿时坠到谷底。

  身后有人问她:“想进去吗?”

  南珍没回头,不死心地拉开门跑进去,虽然已经知道里面什么也不会有,但亲眼看见空空如也的房间,她的希望破灭了,那种绝望的感觉真的很让人难受。

  天玄说:“回去吧。”

  他不知玉堂为何会如此了解这个女人,知道她会跑出来,让他将她带回去。

  典礼即将开始,他站在窗边,对他说:“天玄,好好跟她说,耐心点,别……吓着她。”

  他领命而来,果然见南珍失魂落魄。

  他不禁轻柔了几分,劝道:“回去吧。”

  南珍两眼无神地求天玄:“天玄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快告诉我这里面原来是不是关着我爸爸?他还没死对不对?”

  则冬不会杀了他,我不信,我从来就没有信过,所以我要把人找出来,只有找到了爸爸,我和则冬才能回到从前。

  可天玄却摇摇头,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定:“你应该相信他说的话。”

  南珍说:“你不懂。”

  你不懂我们之间的事,我不相信才是对的。

  ***

  主楼里,正在进行一年一度的祭礼,自古这项祭典就被安排在春节后的某个日子,这是巫家最大的礼拜,传承千年。

  巫拜黑穿着厚重长袍站在祭坛前主持着,巫玉堂身上的衣服精致华贵,他坐于上首,接受来者的跪拜,娇娇则以未婚妻的身份站在他的身旁。

  跪拜后,那些人立于两侧,娇娇一眼扫过去,第一次将早已记熟的名字与一张张面孔对应上。

  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感受到巫家的背景之深,实力之无法预测。

  那些在外面世界举足轻重的面孔,原来全都是巫家人,巫家用无穷的财力和权势把他们送上高位,他们也在用自己的权利保佑着这个千年世家。

  相传巫家的这个祭典自古就是放在春节之后,只因古时候的老祖宗在正月里需要日日进宫面圣,后来时代变迁,这个习惯依旧没有改动,只因春节过后,这些在正月里需要奔走在第一线的人们才有时间回到这里。

  巫拜黑将燃烧了整个正月的圣火请下,重新放入神坛中央,带着无比虔诚的神情和整个大殿上所有人的寄托,圣火越燃越高,火星冲上屋顶,吞噬了上面绑着的东西。

  立刻,尖锐的动物悲鸣响彻四方,很快便销声匿迹。

  礼成,仪式结束。

  巫拜黑从神坛上取下一个黑色的匣子,打开来后里面是并排放好的一颗颗小药丸。他分发给在场的各位。

  那些人也用同样无比虔诚的表情接过那小小药丸,一口气咽下。

  娇娇明白的,那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丹药,巫家不外传的秘法。

  巫拜黑无比欣慰地看着这些人,希望他们在自己的位置上永永远远,这样,巫家就能生生不息,固若金汤。

  随后,仆人们抱上一个个襁褓,里面都是在前一年新出生的婴孩。

  这些婴孩都是巫家的血脉,巫家的延续。

  此时,巫玉堂走下来,亲手给每一个孩子喂下另一种药丸,那血红血红的颜色,衬得他的手指愈加透明。

  娇娇作为未来主母,双手合十为每一个孩子念诵一段经文,看着他们明亮单纯的眼睛,微微笑起来。

  娇娇这一笑,在头一次见到巫家这一代未来主母的各位心里都是加分的。巫家的主母,就是应该这样的大气婉约,慈爱温驯。

  他们与巫拜黑一同,脸上带着笑,同时看着上面的一对璧人。

  ***

  巫玉堂一直垂着眼端详面前的婴孩,不确定他们还能活多久。

  十多年了,保命的药已经断了十多年了,这十多年来巫家的新生儿多半没能活过来,剩下的一些,活着还不如死了。

  他合上眼,脑海里全都是那些变异成怪物的孩子,他们被锁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每日哭泣哀嚎。他们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很少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他们本是巫家的未来,却又变成了巫家的魔障。

  半晌,巫玉堂慢慢张开眼,那个黑暗的世界被明亮的火光所取代,那些扭曲的面孔也被他压在记忆的最深处。

  祭典结束后就是宴会,娇娇身为女客不需要参与,被老嬷嬷送了回去。巫玉堂不能走,坐在上首一直陪到了宴席的最后。

  所有人都来敬他,他其实酒量不好,面色不改的强撑到最后,离席时一张脸惨白。

  天玄一直站在他的身后,见他起来了,想要搀扶。可巫玉堂摇摇头,自己走了回去。

  雪越来越大,簌簌地飘落在地上,瞬间就白了他的肩头。

  他停在雪地里一刻,仰头看天,天灰蒙蒙的,好像也很绝望。

  房间里,南珍看见巫玉堂推门进来,连嘴唇都是淡灰色,他抬起眼看了看她,脸色很不好。

  她以为会挨骂,却不然,这个男人根本没管她,兀自倒在床上。

  南珍吓了一跳,跑过去站在床边捏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想不到好办法,着急地喊了他的名字:“巫玉堂?”

  床上的男人不做回应,安静得好像没有了生命。

  南珍轻轻挨过去,将耳朵放在他胸口的位置,隔着半个拳头的距离倾听。

  可是她没有听见心跳!

  ***

  南珍不敢再拖,把脑袋往下贴,堪堪贴上了他的胸口。

  耳朵还未听见什么,眼前就天翻地覆地转了一圈,有一双手钳住她的腰侧,将她带上床,紧紧箍着她,欺身贴住她的后背。

  后背顿时一暖,还带着酒气的鼻息喷洒在她的后颈,南珍不受控制地颤了颤,想躲,却毫无办法,动弹不得地躺在他的怀中,被他用那种最熟悉的姿势环抱住。

  他后来习惯了这样的侧躺,一手给她做枕头,一手喜欢横抱住她的腰,只用一条小臂就能圈着她的腰往怀里塞,要把两个人粘得毫无缝隙。

  那些缠绵悱恻的夜晚,那些刻入骨中的喘息,那些两人一齐见过的欢愉,都在这落雪的深夜,纷纷从心底跑出来。

  南珍一动都不敢动了,僵硬着身体被身后的男人拖着双脚桎梏在他的双腿之中。

  他的身上很热,烘着她的脚,他的呼吸很烫,一次次灼热她的肩窝。

  他在醉酒朦胧中,好像回到了从前,再次紧了紧手臂,确定臂弯里抱着什么柔软的东西。

  他不禁呢喃:“珍珍。”

  南珍的心狠狠颤了颤。

  “珍珍。”巫玉堂唤道。

  作者有话要说:他不禁呢喃:“珍珍。”

  最深沉的爱,把我自己感动坏了。

  哈哈,谢谢两个小妖精给我投雷哦~~ε(罒ω罒)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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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1)

  珍珍。

  这个名字,南珍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亲耳听见他说出来。

  珍珍。

  这个名字,比她所有幻想过的都要好听千万倍。

  珍珍。

  在把咖啡店盘出去之前,她发现了的,在临街光线最好的那条上沙发的背后,墙上不知被谁刻上了了这两个字。

  南珍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打湿了巫玉堂的袖子。

  “玉堂?”有人在外面唤了一声,听着像是天玄。

  南珍带着鼻音回他:“他睡着了。”

  她身后的男人渐渐平稳了呼吸,抱着她一动不动。

  门外的天玄顿了顿,放下手中的解酒药,说:“你好好照顾他。”

  “……好。”

  南珍睁着眼一直到半夜,提心吊胆的怕背后的巫玉堂会难受,可他似乎睡得很好,一夜都没放开手,也许是他的怀抱太温暖,南珍在后半夜也睡了过去。

  她刚闭上眼,身后的男人就睁开了眼。

  酒劲已经过去,烈酒灼得脑子疼,可醒来时怀中的手感令他误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哪有梦会这样真实?

  他曾幻想过无数遍的情景,居然就发生了。他不敢睁开眼,怕这个难得的美梦一睁眼就不见了。

  直到确定这一切不会是梦,他才敢,才有勇气,在黑夜中去看怀中人后颈的那片雪白肌肤。

  一直等到南珍的呼吸变得缓沉,他将自己的前额贴在她的后颈上,贪婪的汲取她身上的味道。

  ***

  第二天,南珍被上了枷锁,桎梏在密室之中,她真的没有了自由。

  男孩送来了饭菜,一日三餐一餐不落,但南珍却不想吃。

  她在想,为什么就这么防着我呢?难道你真的心虚吗?

  她不吃不喝,以绝食抗议。

  她不禁想,那一夜,那样被温暖拥抱的那一夜,可能真的是梦吧。

  娇娇见巫玉堂身后不再跟着南珍服侍,一开始并不多嘴,但之后几天也都没见到南珍,她也不问为什么,只是卖乖道:“玉堂哥哥,你放了南珍姐吧。”

  巫玉堂静静的吃着手边的早餐,不语。

  娇娇皱着眉:“好久没吃到甜点了。”

  巫玉堂说:“想吃就让厨房的人做。”

  娇娇说:“想吃南珍姐烤的蛋糕。”

  巫玉堂再次不语。

  可再狠心的人,面对自己心爱的人,也总是会心软的。

  进密室送饭的人从男孩变为老嬷嬷,最后出动了天玄,都没能成功让南珍喝下一滴水。

  天玄后来索性就不送饭了,直接给南珍挂上了吊瓶。

  南珍没有力气地躺在床上,一手被绑在床头,以防她擅自拔针。

  她这样点滴绝食的第十二天,天玄进来为她拆掉了枷锁。

  这十二天里,巫玉堂没有出现过一次。

  “我可以出去了吗?”南珍问天玄。

  天玄点点头,回到顶楼复命。

  巫玉堂看起来很冷静,可天玄知道,越冷静就表示他越生气。

  他已经闷声躲在阁楼里十二天了。

  这十二天,每次天玄上来,都看见巫玉堂手里捏着一本书,可十二天过去了,他还在看那一页。

  “她在楼下吃东西。”天玄说。

  巫玉堂很慢很慢地点点头,默不作声。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天玄总是想知道,会是怎样的感情,才能让人如此牵绊。

  “你千万不要尝试这种感情,心很痛,却没有药物可以医治。”

  ***

  南珍恢复了自由,最高兴的莫过于娇娇。

  她又吃到了可口的蛋糕,笑眯眯的与南珍分享一个秘密:“南珍姐其实我一直没跟你说实话,我是玉堂哥哥的未婚妻。”

  南珍本来端着一杯热茶想递给她喝,听闻突然抖了抖,热水全都洒在手背上。

  “未婚妻?”南珍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恩。”娇娇点点头,“我觉得我真的很幸运,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真的是很幸运呢。

  南珍羡慕地看了一眼娇娇。

  娇娇还说:“那天我和玉堂哥哥一起去了主楼见了巫家的长辈,他们好像都挺喜欢我的,我应该很快就要嫁进来了。南珍姐,我的心情好激动啊,你能想象到吗?”

  南珍点了点头,是的,她也曾经披上嫁衣等待着宋权,可大概是时间过去得太久了,她已经不记得当时她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原来那天,他是带着娇娇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啊……

  原来那天,这座城堡里所有的人都是去围观他们俩的啊……

  南珍怔了怔,想起那天的自己,躲在大雪纷飞的角落里,等人都走远了才敢动,不顾一切的往黑暗中跑。

  南珍将那杯茶递过去,问娇娇:“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三岔路我去过了。”

  娇娇一听,吓了一跳,热茶烫到了舌头:“你怎么会去那里!”

  “不小心走迷路的。”南珍说。

  “然后呢?你怎么回来的?”娇娇也不吃蛋糕了,好像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我看见那扇铁门了。”南珍心里一沉,“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娇娇却好像释然了,揽着南珍说:“幸好你什么也没看见。”

  “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吗?”

  娇娇点点头,脸上泛起粉红光泽,“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大概是因为快要嫁过来了,所以就比以前知道得更多……那里关着的都是人。”

  南珍捏紧了手,努力平静道:“什么人?”

  娇娇却赶紧换了话题:“南珍姐,你别知道那些事,你上次说要教我烤蛋糕的,现在就开始好不好?”

  南珍说:“我就是很好奇,娇娇,我最后问一个问题好吗?那些人现在在哪里呢?”

  娇娇看着南珍,她没有问,就像她从不问巫玉堂,南珍到底是什么身份一样。

  “南珍姐,那些人被转移了。”

  ***

  南珍等啊等,等啊等,终于等到了机会。

  那一天,城堡里很早就开始忙碌起来,南珍见到了多日不见的巫玉堂。

  他穿着外出的衣服,天玄跟在他身后。

  两人在她面前停了停,南珍低着头,感觉到有人在看她。

  “玉堂,时间到了。”天玄说。

  他不明白,明明可以走另外一条路,但巫玉堂却选择了这一条。

  巫玉堂好不容易从南珍的身上收回眼,抬脚离开。

  那道逼人的视线消失后,南珍抬起头,亲眼看着直升机带着巫玉堂和巫天玄飞出了这座深山。

  他出门办事,却没有限制她的自由。

  南珍再次站在了院子中的甬道上,按照娇娇描述的路线前进。

  据她说,站在花房前面朝西方的方向,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三岔路口,还是中间那条道路,一直通往未知的地方,那里藏着被转移的人。

  可那条路简直不能称为是路。

  只是因为有人走过,所以踩出了几个脚印,南珍就靠着那极其不明显的小径,一直走到了最后。

  终于,她看见了同样一扇铁门。

  只是这一回,铁门口把守着几个人。

  他们穿着与她同样的仆人衣,目不斜视。

  南珍想闯一闯,错过了这一次,她不认为自己能好运到还会有下一次机会。

  她慢慢走过去,火把照亮了她的脸,她抿着唇,抬起双手纯属地对其中一个人比划着什么,胸口的心脏紧张的几乎就要跳出来。

  她强顶着那人的盘查视线,故作镇定。

  她从没想到,则冬教会了她的东西,有一天,她真的会用到。

  四年了,她居然一个都没忘记过。

  ***

  但南珍那蹩脚的演技好像是行不通的,那人眼见着就要把她抓起来了。

  可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从南珍的衣领内滑出一根绳子,上面绑着一把钥匙。

  那把钥匙上刻着南珍看不懂的图文,却见那些人立刻松开了南珍,低着头,解开了铁门上的锁。

  南珍怔了怔,看着就在眼前的路,再看看胸前的钥匙。

  她抬起脚,踏了进去。

  里面的路也很窄很深,可与南珍想象得不一样的是,她走了很久很久,也没有看见娇娇所说的,被关着的人。

  如果不是外头有人守着,南珍几乎以为自己是走错了。

  一直走到了尽头,南珍发现了一个十字架,因为四周太暗了,她眯眼看了好久。

  忽然,那个十字架上的东西动了动。

  南珍吓得后退两步。

  可心中却又腾起了希望。

  她张嘴小声唤道:“爸?”

  没有应答,南珍走进几步,已经可以看见那上面绑着的是一个人。

  那确实是一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旧不堪,好似有被用过酷刑,从那堆布条中露出淡黄的皮肤,皮肤上还带着一道道已经干涸的伤口。

  南珍努力想看得更清楚,越是走近,就越觉得那身型似曾相识。

  当她终于走到了十字架前,屏住呼吸,踮起脚,抬手拂开了那人脸上凌乱纠结的发帘。

  “啊!”南珍尖叫起来,下一秒,快速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的牙齿都快要把手咬破。

  她浑身颤抖着,跌坐在地上。

  她的尖叫吵醒了十字架上的人,那人眯着眼看过来,也是辨认了好一会儿,才敢相认。

  他说:“小南?”

  南珍以为自己做梦了。

  这一切,究竟是不是梦?

  为什么早已因公殉职的宋权,会被绑在这里?

  巫玉堂千方百计要藏起来的人,不是宋福七,而是宋权?宋权一直没死?他也被抓来这里做那该死的实验吗?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是我身边的人?则冬,我一直不愿意相信,可现在我信了,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没爱过我,你处心积虑地来到我的身边,为我编织了一个很美的梦,然后,现在,你亲手把它打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被吓到?艾玛,这个秘密从开文一直藏到现在,终于出来了,憋死我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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