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无论如何都不会不理她,但看来她错了,错得离谱,愤怒而冷漠的男人是需要女人去温暖的,许琳琅心想既然喜欢他,那就去哄哄他,何况这件事原本就是她的不对。上楼后,许琳琅踌躇下刚想敲门,却不料管家何塞如幽灵般钻出来,语气平淡地说了句西班牙语,许琳琅虽然听不出意思,但从情况来看是伯爵大人不想被打扰,她咬咬唇,不好意思笑笑,然后静静地等在门边。
半个小时过后,房门被打开,冯诚甫见她还站着,似乎有些意外,浓眉挑了挑,径直下楼去吃晚餐。
许琳琅无法,也跟着他下楼。整个城堡的仆佣都很好奇两人如今的关系,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冯诚甫自顾自展开餐巾,并未邀请许琳琅落座,而是眼神淡然地投向前方,一句话也不肯和她说。许琳琅略微有些尴尬,幸好安德莉亚跑上来,拉着傻傻的许琳琅道:“小姐,请坐!”
外表活泼内心却不大愿意与人交流的许琳琅,原本就因为喜欢上眼前的男人而觉得害羞和尴尬,如今又被人晾在一边,便歇了主动开口的心思,安安静静坐在那里陪他吃晚餐。冯诚甫似乎胃口很好,除了不正眼看许琳琅。他吞下两大块羊排后,突然拿起酒杯摇了摇,身后的仆佣立即上前帮他倒酒,却被他制止了。许琳琅觉得有些不妙,果然见他盯着自己,薄唇吐出几个字:“你来。”
许琳琅闹不清发生什么事,只看见仆佣站在那里有些束手无策,冯诚甫举着杯子懒洋洋的似笑非笑,如果她没有听错,他是吩咐她倒酒,对,就是吩咐,就如同吩咐城堡的仆佣那样。许琳琅没有觉得屈辱或者意外,如果倒酒能表达她对他的感谢,那么就值得去做。
许琳琅立即跳起来,左脚差点绊到右脚,跑到他跟前,举起威士忌的酒瓶,给他斟满一杯酒。冯诚甫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说,拿过酒杯一饮而尽,吩咐许琳琅再倒,两人一来一往,冯诚甫酒量惊人,将一瓶威士忌喝了个精光。他喷着酒气道:“你就没有什么跟我说的?”
许琳琅大喜,忙道:“我知道你很忙,但请你再忙,能不能抽个空给夏芳请个精神病症方面比较有名的医生,胡安说她康复很有希望!”
许琳琅并不觉得此时提出要求有何不妥,她是仗着冯诚甫喜欢自己,但冯诚甫的心又一次被她踩在脚下无情践踏,他喝完最后一滴酒,用失望得不能再失望的语气道:“许琳琅,你怎么敢提这样的要求?你以为你是谁,是我的女朋友?妻子?还是伯爵夫人?你什么都不是!你是觉得我爱你爱到骨子里,没有了自尊是不是?嗯?”他酒气熏天地凑近她,难过地抱怨,有些想抱紧眼前的女人,但还是放下了手。
冯诚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空荡荡的大厅回荡起他冷酷的声音:“既然你想为奴为仆,那从今晚起,你不再是城堡的贵客,让安德莉亚给你拿套女仆装,穿上给我看看,干的让我高兴,我就给你的夏芳请医生,如你所愿怎么样?”原来他已经看到《红楼梦》里藏着的纸条,许琳琅原本想着如果她死在帕布洛公爵的手中,伊莲娜就会将纸条交给他,算是表明了心迹,怎想到她被救了,纸条他也看到了,此时倒有些讽刺。
那上面一字一句写着:若有来世,愿为奴为仆!
正常男人看到这句话,大概都会感动不已,为何轮到冯诚甫反倒怒气冲冲,她实在不明白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再者,她单刀赴会,也是为了不连累他,据她所知,谋害公爵是要被吊死的,许琳琅相信冯诚甫会保护自己,但自己的仇她自己要报,更何况许琳琅没有自信到冯诚甫可以为了她,硬生生弄死一个公爵。
如此种种,都惹得他不高兴,许琳琅咬着唇将泪水逼回去,意气用事道:“我又不是你的仆人,我要回中国!”
“哈哈哈!”冯诚甫大笑,但绝对不是善意的笑,他带点打趣和恶意道:“你就在我手里,能跑到哪里去?你要是这仆人能做的好,我就给夏芳请医生,要是做的不好,你就困死在这里,别忘了,你还有一条别的女人没有的优待,那就是陪我睡觉,陪得好,让我开心,你就能达成心愿,陪得不好,你就眼睁睁看着你的夏芳彻底变成个傻子!”他扔下话,慢悠悠走上楼,转过身又吩咐道:“穿好女仆装到我房里。”
许琳琅被气得脸上青白相交浑身颤抖,她并非不愿做女仆,但看他充满侮辱性的语气和神态,就知道没什么好事等着她。她不知道冯诚甫的怒气从何而来,她自认为以前是因为他和帕布洛公爵有相似的眼眸而有意与他保持距离,但这种心理上的距离因为帕布洛公爵的出现而改变,冯诚甫,这个强势的男人变成了她能相信和依靠的人,她也慢慢的开始接受和爱上他,但当一切尘埃落定,她也已经调整好心态接受他时,却遭到这样的侮辱,冯诚甫是在报复她吗?报复曾经她对他的轻视与怠慢,以此维持伯爵的高傲姿态?
许琳琅的眼泪一滴滴落在餐盘上,原来她才是真蠢!
一位年轻的女仆慢慢靠近她,小心翼翼道:“小姐,伯爵吩咐我送给您的衣服。”
许琳琅抬头一看,粉红色的女仆装有着情|趣的作用,还有对毛茸茸的兔耳朵,这分明就是冯诚甫有意践踏她,她一个冲动,很想撕开踩在脚下,但转念想到痴傻的夏芳还躺在床上,自己还要有求于这个男人,便艰难地伸出手,把衣服抓到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欺辱
许琳琅躲在夏芳房间的卫生间将女仆装换好,有些麻木地盯着镜子里女人袒露在外的白皙肌肤,然后扯动嘴角给自己一个微笑。
纵然她想将这套衣服踩在脚下,哪怕被冯诚甫关个几天也好,但为了夏芳,为了还能继续见到那个男人,期望得到的回应是他在开一个恶作剧的玩笑,所以她才有勇气将几块布组成的情|趣装穿在身上。
出门的时候,她亲了亲正熟睡的夏芳,然后拿条毯子披在身上,光着脚走上楼梯。主卧的门没有关,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水声,应该是冯诚甫在洗澡。她顿了会,不想坐到床上去,直接在地毯上席地而坐,把下巴放在膝盖上发呆。还没等她坐几分钟,浴室里传来冯诚甫懒洋洋的声音:“进来!”直接的生硬的命令式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