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她有着近半个世纪来的女人所没有的威严与优雅,却又温柔,又宽容,在面对着她的时候,他惶恐和喜悦的就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想到,和自己整整跳了一晚上舞的人真的就是“夫人”!
“真遗憾,”克洛文夫人说:“不过还请原谅,作为一个当家人,总是免不了要做出点牺牲——但我今晚很开心,”她莞尔一笑,从手指上褪下一只钻戒:“这是一份小礼物,希望它能让你的心情也能变得愉快起来。”
这时候,十几个和之前那个无礼的家伙一样高大魁梧的男士已经围拢在了夫人的身边,他们的女伴神色紧张地跟在后面,看着他们簇拥和护卫着克洛文夫人离开舞会现场。
客人张开手指,在他的掌心里,一颗有着外套纽扣那么大的浅蓝色圆形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身边的男士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叹,吸引了更多人的围观。然后又有人走进来,宣布酒店将在五分钟后举办一个小型的抽奖活动,奖品有金币和钻石,以此来庆贺夫人的到来——在场所有的人都能参加,于是人们的注意力被一下子牵引了过去,没人再去讨论究竟发生了什么紧要的事儿才会让夫人匆匆离去。
***
“那么说,”别西卜说:“我们可以提早回去啦?”他讨厌奥尔洛萨,它是个乏味的城市,还有数之不尽的蚊虫。
“恐怕不行,”彼得神父表情诡异地说,他有一半脸哭丧着,像是准备去做安魂弥撒,另一半却喜气洋洋,充满了幸灾乐祸:“保险库失窃了,康斯坦丁却没能拿到钻石。”
别西卜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他难道没安排个可靠的自己人去干这件事儿吗?”
“他找了,”霍普金斯医生说:“动手的人应该是他的情妇叶列娜,从街道上的监控探头看到的,也确实是叶列娜,问题是她从保险库里拿走钻石后就消失了。而且,她偷走的,不是价值两亿元的钻石,而是经初步估计价值约在六亿五千万到七亿元的钻石——那是个克洛文家族外围成员的保险库,他的客户遍及半个西大陆。”
“哦。”别西卜不得不对此深表同情。
“他们还有可能找到叶列娜吗?”撒沙问,他刚洗过澡,金发紧贴在脑袋上,往下滴着水,霍普金斯医生让他坐下,然后给他擦头发,“康斯坦丁已经封锁了机场——七八月份奥尔洛萨的陆路就是一滩又一滩的泥沼,上千英里荒无人烟,车辆万一抛锚就是死路一条,叶列娜若是真如我们所想的那样有点脑子,她就不会选择后者。”
“但奥尔洛萨只有一个机场,”别西卜说:“难道她认为,在城市里躲上几天,就能逃过康斯坦丁的追捕?——再然后,康斯坦丁就会像得了失忆症那样,任凭价值六亿五千万到七亿元的钻石就这么消失无踪?”
“不需要几天,”霍普金斯医生说:“奥尔洛萨钻石展卖会明天结束,后天一早,就会有一大批游客和商人急着回家,尤其是商人,他们很可能身边就带着几千万的钻石。机场只能封锁到明天中午,最多傍晚。”他按了按儿子的脑袋,弯下腰去小心地嗅了嗅,撒沙这是去哪儿啦?他的身上,有着海洛yin的气味,又有着男人的血的味道,还有一股子清晰的女性体香,非常年轻的女性,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她和撒沙曾经挨的很近,而且有段时间。
“但是那些北方佬儿一定会一个个地查过每个客人。”彼得神父说。
“既然那个叶列娜敢这么做,”霍普金斯医生说:“那么她一定已经想好了之后的出路。”
“真难以相信,”别西卜说:“康斯坦丁.克洛文竟然是个这么感性的人,他就这么相信他和叶列娜之间的感情能和六亿五千万到七亿元的钻石比肩?”
“他相信的是叶列娜对父母和弟弟的感情。”彼得神父说,他又去找过司祭了:“他们可都捏在康斯坦丁的手心里。”
“事实证明,”撒沙说:“这份感情也不值七个亿。”
***
“请再查查,”奇兹.卡逊递过去一张五十元的钞票:“有没有叫做撒沙.霍普金斯的人住在这里?或者再查查比桑地?——或者,有个金头发,紫色眼睛的男孩住在这里吗?”
“抱歉,”接待员慢条斯理地抽过那张钞票,塞进裤子里:“都没有,没有霍普金斯,也没有比桑地,金头发的男孩有几个,但我从没看见过紫色眼睛的。”
(待续)
☆、第两百六十四章 奥尔洛萨 (11)
奇兹.卡逊在走廊里呕吐了,她在之前的半天里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吐出来的东西很少,绝大部分都是胃和胆的分泌物,它们就像是粘稠的,黄白色的某种溶液,弄脏了地毯和撒沙的小羊皮靴子。
撒沙如果想要知道奇兹.卡逊住在那个房间是很容易的,但他并不想惊动那些北方佬儿。他抱着女孩走进黑洞洞的安全通道,安全通道是这栋官邸改为酒店后新增设的,施工粗糙,没有扶手,楼梯狭窄,只在转弯的平台上有一只小灯泡,灯泡的亮度甚至还及不上儿童睡房里预留的小夜灯——在这里当然是不会有监控的(或者说,它和那条服务人员专用通道一样,是专为了某些不能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人准备的),他抱着奇兹走了五层。酒店的房间好坏可以参照楼层,越往下越普通,越往上就越奢华,奇兹住在六楼,他们住在七层,也是顶层,五层都是些精致的单人和双人房,因为奥尔洛萨的钻石展卖会已近尾声,所以房间空出了很多。
酒店房间使用的还是老旧的机械锁,钥匙环上拴着一张塑胶卡片,房间里的电由这张卡片控制。
撒沙随意挑选了一间刚刚经过打扫整理的房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很少有人在在这个时候入住,他用钥匙环上的塑胶卡片打开了锁,然后把卡片插在供电器上,他只打开了浴室和睡房的台灯。
奇兹正处于一种最好的兴奋状态中,撒沙帮着她漱口,擦干净了她的脸,整个过程中他就算暂时双手离开也不用担心她会摔倒,因为自打把她放下,女孩就一直紧紧地抱着他,高兴的满脸笑容,她的时间在一瞬间飞速地回溯,她还在海神岛上。她的父亲还活着,她没有被人侮辱与伤害,她大胆地拥抱着她喜欢的男孩,生活里没有一丝阴霭。
撒沙没忘记裤兜里那团柔软的织物——这是第二团被他塞进裤兜的内裤了——第一团是多洛雷斯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