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9 章(1 / 1)

羔羊 九鱼 2000 汉字|4 英文 字 1个月前

看了他一眼,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经落后众人十来英尺了,道格拉斯医生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一八八六年的coca还不能对我形成什么伤害,但对您就未必了。”成瘾性药物已经是深植于二十一世纪人类*与精神中的一颗毒瘤。但人类从未放弃将它连根拔起的努力——被视为人类将来的孩子们所受的重视尤甚,虽然屡禁不绝,但打击从来就是一次重过一次。假若道格拉斯医生真的这么做了,他身上所有的执业资格都会被取消,他本人也会遭到起诉。

当然,前提是他真的“被抓住了手”。

“我只是想表示一下歉意,”道格拉斯医生诚恳地说道。“为了宝儿,我的侄儿。据我所知,他对你非常的无礼。”

撒沙无动于衷地向前走了两三步,他忽然提了一个和方才的对话毫无联系的问题:“能告诉我这个纹路的意思吗?道格拉斯先生?”他用脚尖指着一块标示着植物名称的铜牌,在植物名称的下方,铭刻着三根弯曲的花纹。

“啊,”道格拉斯医生说:“那是道格拉斯家族徽记的一部分,代表水波。”他的表现既从容又自然,好像他们之前已经就这个问题讨论了半小时之久似的。

“图书馆的门扉上也有这个标志。”

“是啊,因为这个温室与图书馆都是道格拉斯家族捐款建造的,”道格拉斯医生又露出了那种让人恨不得痛殴他一顿的古怪笑容:“他们总得要各处留点记号——就像雄性动物圈出领地那样。要是有什么东西踩了进来,他们的神经就会紧绷起来,尖叫个不停,不把那样东西赶出去就连觉都睡不好。”他状似无意地指了指被玻璃笼罩着的天空:“卡逊家族捐赠了一个机器视觉与传感器联合实验室,而格兰德接受了,我的兄长为之大发雷霆。”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直注视着霍普金斯的眼睛。

明亮的紫蓝色眼睛在阴暗的地方更具魔力,里面闪烁着与主人年龄完全不相称的沉稳与坚定。

“站在你们身后的人是凯德.卡逊,”道格拉斯医生用比刚才更轻的声音说道:“但你们不姓卡逊。”他伸出手去,抓住一只飞舞在两人之间的飞蛾:“所以,我想我还是得说声抱歉,对于宝儿所做的,以及……没做的那些。”

他说,扔掉了那只被捏碎的蛾子。

***

霍普金斯提早结束了参观,一个人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空荡荡的,撒沙到橄榄球场去,那里一样空无一人,他拨打了别西卜的移动电话,始终没人接听。

撒沙找到了他们的指导教师,他告诉隐约有些焦虑不安的撒沙,别西卜.比桑地今天成为了橄榄球队的正式球员,所以整个球队都去为他庆祝了,教练为了这个已经向他还有年级指导教师请过了假:“放心吧,没事儿,耐心点等着,”他拍了拍撒沙的脑袋:“等他回来别忘了说声恭喜。”

撒沙说了声谢谢,转身走回宿舍。他心不在焉地喝了杯平时最讨厌的桃子酸奶,坐在小厅里——时针一点点地移动,艾弗里回来了,只有他一个人,脸色欠佳。

“别西卜呢?”撒沙问。

“他还有点事儿要做。”艾弗里侧过脑袋,勉勉强强地笑了笑。

撒沙看着他。

艾弗里步履缓慢地走过来,坐在他对面,搬弄着手指,“别那么紧张,霍普金斯,”他意味索然地说道:“只是一个欢迎小仪式,每个新人都得过这一遭,”他看看钟,“十点钟就能结束了。他们会把他放出来的,去年我也经历过,没什么可怕的,只是个空屋子。”

撒沙站起来:“在哪?”

“请别……”艾弗里哀求道:“你不能破坏这个仪式。这不好,别西卜会倒霉,我也会,我不能出卖整只队伍。”

“告诉我他在哪,”撒沙说:“我只要确定别西卜在哪,我不和他说话,也不放他出来,只是看一眼,没人会知道我在哪儿出现过。”

“我不觉得那是个好主意……”艾弗里垂头丧气:“撒沙,你会让我和别西卜在今后的两年里成为整个学校的笑话。”

“我想别西卜是不会太介意的,”撒沙说:“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他有办法,一个空屋子,嗯哼?

“不不不,”艾弗里急忙站起来,“我还是带你去吧,但上帝作证,你可千万得小心点儿。”

所谓的欢迎小仪式被安排在一间破旧的储物室里,那个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盏灯,它被划归给橄榄球队使用,堆满了以往队员还可使用但已废弃的护具和球具,灰尘日复一日地堆积在上面,野猫在里面拉屎,在这个月份,里面又热又臭。

在西大陆联邦的学校里,此类针对新成员的恶作剧已经遍及了每个社团与运动队伍——新成员被强迫接受老成员的各种考验,从侮辱、殴打、性骚扰、强迫酗酒到吸毒等等不一而足,就这么看来,橄榄球队的试炼还只能算是比较轻微的那一型。

艾弗里把撒沙带到距离那个房间不远的地方:“我们说好的,你只能在这儿看看。”他弯着腰,试图将自己硕大的身躯藏在走廊柱子的阴影里。

撒沙闭上眼睛,而后睁开:“不,艾弗里,别西卜不在这里。”

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而又阴沉。

  ☆、第一百二十七章 花园(5)

艾弗里不相信撒沙的话,门关着,窗户在距离地面六英尺以上的地方,霍普金斯看都没看一眼,也没叫唤过,他怎么知道别西卜不在那里面呢?

撒沙转身走开,留下艾弗里一个人。艾弗里鬼鬼祟祟地溜过去,眯起一只眼睛,紧贴着门缝看进去,里面没有开灯,太阳也即将消失——即便没有,它的光芒也未必能保证照亮这个房间——那扇方形的小窗户只有一英尺见方,镶嵌着的不是玻璃而是百叶通风条——艾弗里所看到的只有模模糊糊的一团,他犹豫了一下,嘴巴贴上了只有一条细微缝隙的门边:“别西卜,别西卜,”他压着声音,尖利地喊道:“比桑地!”而后侧过头,用耳朵取代了嘴巴的位置,他听见扑簌簌的声音,是不是别西卜在挪动身体?男孩专心致志地倾听着,希望能听见一声回应或是抱怨,咳嗽和喷嚏、打呼噜也行……他等了五分钟,什么都没听见。

他拿出移动电话,打给橄榄球队的队长,队长很快就接听了,他大肆嘲笑艾弗里“莫名其妙”的担心,没错,他们是换了恶作剧的地方,但绝对不会有危险,他们有分寸:“除非某个胆小鬼自己吓死了自己。”背景音吵极了,像是在酒吧,又像是在某人的家里,他们在狂欢,艾弗里本该是其中的一员……艾弗里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