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0 章(1 / 1)

羔羊 九鱼 2000 汉字|4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不。亲爱的,”玛瑞安笑眯眯地说:“如果你不愿意乖乖听话回家,我会打晕你。”

“嗯哼,”奇兹继续整理东西:“所以说,我为什么要违背你们的意思?”她没精打采地将香水扔进箱子里。盖子没盖紧,香水泼洒出来。紫色的液体立刻污染了一件白衬衫,奇兹尖叫了一声,反射性地抓起瓶子,瓶子已经完全空了,她停顿了三秒钟,将瓶子扔回了箱子里:“人世间最大的损失都是由冲动与任性造成的——卡逊家族的训条之一——不过我可以问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吗?”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玛瑞安说:“好像是约翰.卡逊先生拒绝了一笔交易。”

“……”奇兹停下了动作,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我明白了,看来真的要走了,请提醒我写张条子给我父亲——他毁了我的初恋。”

“危险的初恋。”

“我要求的可不多。”奇兹说:“一个甜蜜的幻想而已。好吧,也许有点刺激……但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那种感觉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了。”

“就像是一条漂亮的鲨鱼在身边游。”玛瑞安说:“亲爱的 ,幻想和事实往往大相径庭。”

“我想直到八十岁我还是会记得他。”

“那么你得先设法活到八十岁。”玛瑞安说:“试着回到大陆上再开始第二段美丽的恋情吧。海神岛可不怎么适合罗曼蒂克。”

“也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来这。”

“可你来了。”

“因为这是第二次,”奇兹说:“第二次,爸爸提出了探视请求,在十四年里,上一次是我六岁的时候,他带着我去看远古海生物展览,75英尺的平滑侧齿龙骨骼化石与满身盔甲的邓氏鱼还原标本让他如痴如醉,他在展览会上消磨了整整一天,没有喝水也没有吃东西——我也是,回家的时候我晕了过去,但还是很高兴,真的,高兴极了。”

玛瑞安没有说话,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同情。

“我想一个人待会。”奇兹说。

玛瑞安离开了。

奇兹关上了门和灯,一个人在香氛缭绕的黑暗房间里静静地坐了很久。

沉闷的“噗”声惊醒了她,少女扭转脑袋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银白的月光投射在阳台上,一个朦胧的阴影正在渐渐扩展,最初的时候奇兹以为那是只落到了阳台上的大海鸟,随后才发现那是一个人。

撒沙.霍普金斯缓慢地立起身来,月光勾勒出他的轮廓,在月亮旁边,是一颗特别明亮的星星。

(待续)

ps:

注释1—— 贝喷,指在合适情况下,贝类会喷出精ye与卵,两者在海水中融合,产生后代。颇为壮观,有好奇心的读者大人可以去度娘查询“五爪贝喷”。

作者有话说——这章里面也有一个隐喻哦……

  ☆、第一百一十五章 父亲 (4)

“听说过‘血洗礼’吗?”

“一种古老的风俗,”霍普金斯医生回答道,他举起一个汤姆逊葡萄柚,旋转着看了看,而后拿起一柄锐利的小刀,在柚子的正上方开了两条垂直十字的口子,然后又在大约三分之一的地方划了一个圈:“在狩猎还是为了生存而非娱乐的时候,人们在头次狩猎成功的年轻猎人嘴上涂上猎物的血,”他换了把薄边缘的勺子,探入切开了的金色厚皮,他沿着果肉与皮连接的边缘反复地切压以松动它们之间的联系,很快,那块小点的果皮被完整地取了下来。外面覆盖着一层白色内膜的鲜红色果肉露了出来,“食尸鬼”娴熟而细心地用指甲剥掉内膜——丢弃不要的部分被归纳在取下的果皮里——他在去除人类大脑外包裹着的神经元薄膜也是这么干的,后者被堆放在摘除的头盖骨里:“十六世纪后人们更多地把它用在猎狐仪式上,第一次追捕狐狸的猎狗能得到一块血淋淋的肉,这样能让它们彻底地亢奋起来。”

切加勒笑笑,歪着嘴,带着一种刻毒的轻蔑,“我们保持着前一种传统。”他摩擦着肥嘟嘟的手指:“小野兽牙齿长齐了,就该亲自尝尝最新鲜的肉和血,他们得习惯这个,免得到时候心慌意乱,冒冒失失地干出些傻事来。”

霍普金斯开动了榨汁机,切下来的柚子肉和青柠檬在透明的盛器里被蓝色的刀刃打的翻滚起来,榨汁机的嗡嗡声在不大的厨房里显得格外响亮,但还不至于掩盖住切加勒的声音,:“现在有个好机会,我让别西卜去,你也让撒沙去。”

“啊呀,如果是那个的话。”霍普金斯将浓稠的果汁倒进摇酒器里,混合着大约两盎司的拜丽德朗姆酒和一盎司的蓝橙利娇酒,匀力摇动,“我想撒沙已经不需要了,就在前不久……他干的挺不错的。”

切加勒惊讶地撅撅嘴:“圣母在上,我居然一点声响都没能听见,你这个神秘莫测的混球!”他的声音里明显带有好奇的成分:“我能知道他是怎么干的吗?他用刀子还是手枪?他确实捅开了某人的肚子或是胸膛?还是顶着他的脑袋扣动的扳机?血、脑浆还有胃液有没有喷洒到他的脸和头发上?他有闻到失禁的臭味儿吗?那个家伙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着?最好是清醒的,他有没有诅咒,抑是祈祷?他呼出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是像个母鸡那样咯咯叫还是像放了一个很大的屁?你有在撒沙的身边吗?他有没有受伤?他是不是明白自己在干些什么?”

“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霍普金斯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混合均匀的液体被他倒进两个硕大的玻璃啤酒杯里。加入打碎的冰块与苏打水,上面撒上撕碎的古柯叶子。他对着仿日光的灯光看了看,酒杯内容物就像高品质的祖母绿那样娇艳的令人心醉。他递了一杯给切加勒:“他有看着他,直到他死。”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切加勒小心地掩藏着自己的怀疑,如今的海神岛上不可能有他不知道却发生了的事情,而霍普金斯父子已经有足足三年没有离开这里一步:“我原本希望他们能一起过这一遭。”“唐”的嘴唇就像青蛙的舌头那样弹出来,裹住玻璃杯的边缘,卷成一只肉色的吸管,吱吱地吮吸起来,杯子里的绿色液体一下子掉下去三分之二:“哇哦,冰凉凉。热腾腾——亲爱的,我喜欢这个口味……我想这次行动他还是能参加的,为了可怜的别西卜。安东尼,在那个时候,有个朋友陪伴是件好事。”

“撒沙会愿意的,”霍普金斯说:“不过我能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事儿吗?”

“当然,”切加勒点点头。这个动作他做起来会引动全身震颤:“就算你不想知道,我也得和你说。作为一个父亲,你有权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