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 / 1)

一秒的天堂 刘小寐 2000 汉字|8 英文 字 1个月前

享受新生活。我也不小了,也该学着独立,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拿自己的人生跟谁置气。”

  方莹习惯了女儿跟她耍嘴皮子功夫,这一番开诚布公让她有些意外,态度也软下来,“你要是觉得阿源过来不方便,我不让他来就是了。”

  “不用这样,感情的事我不懂,不多评价,只要您觉得开心就好,记得保护好自己别受伤。”钟浅面色平静,眼里尽是诚恳。

  她从小就有主见,方莹除了脾气上来甩她一巴掌或者骂几句狠话外,还从未以母亲身份对她施加过命令,这一次虽然不情愿,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得暂时答应。

  钟浅住校的事在班里掀起小小波澜。

  小歌十分不解,“为什么?钟浅你最近总是各种让我吃惊,简直吃不消。”她说着用两手捏住钟浅脸颊,扯了扯,“该不会是别人披着你的脸在蒙我吧?快说你到底是谁?”

  钟浅揉着脸,眼里神采奕奕,“你知道吗,我现在每天都过得特别充实,自己叠被子,打扫房间,脏衣服拿去洗衣房自己用洗衣机洗,原来洗个衣服还有那么多讲究……”

  她数落了一大串新get技能,小歌眼神更加怪异,“这不很正常嘛,我一直都这样啊。”

  “就是啊,”钟浅笑笑,“所以我以前的生活才不正常。”每天那么多空闲时间,伤春悲秋,自怜自艾。

  “对了,马上就寒假了,假期我还要去打工。”

  打工?小歌觉得自己的下巴要掉了。

  “你爸破产了?不给你抚养费了?”

  上午十点,钟季琛的车被堵在市区某一繁华路段。

  他坐在后座,身边是他的秘书,正拿着一份材料给他汇报工作。

  秘书说着说着,觉得老板有点不对劲,怎么一点回应都不给呢。偷眼一瞧,钟季琛正侧过脸看向窗外。

  路边一家酒店正举行开业仪式。气势不小,门前十门礼炮,花篮无数,两侧各一溜穿着旗袍的礼仪小姐,红艳艳的旗袍俏生生的脸,让人眼前一亮。

  做秘书的心细眼尖,视线随便那么一扫,末了一顿,“边上那个长得有点像钟浅啊。”说完吓了自己一跳,怎么出声了,这比喻能乱用么,希望老板没听到。

  钟季琛显然听到了,还接了一句,“你也觉得像?”

  也不等秘书回答,就下令停车。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过去一段,还没停稳,人就推门下去了。看的秘书冷汗涔涔。

  钟季琛大步流星,逆着车流往回走,走着走着又觉得不对,因为这次视线落在边上那姑娘的胸前,呃,蔚为壮观。

  别怪他猥琐,实在是目标太大不容忽视。

  视线再往上,他立即火了。

  钟浅谨记领班教诲,时刻挺胸抬头收腹,保持最甜美的微笑。

  可是,脸真的要僵了。

  而且,好冷啊。都入冬了,只穿一层丝袜,旗袍也是单的,如果不是上面还有一件貂绒小褂子,真的会冻哭。哦对,前面两大块厚海绵应该也有帮助。

  脚好酸啊。天还没亮就来了,穿着高跟鞋楼上楼下跑,这会儿光站着也有一个多小时了,赚钱真不容易。然而正是这份从未体会到的艰辛,让她更加兴奋,这样活着才够真实接地气啊。这样想着,钟浅不禁笑了一下。

  把刚走到身边的某人晃得眼前一花。

  不过开口时的语气还是很冷咧,“你在这里干什么?”

  钟浅闻声抬头,愣住。

  很快调整好情绪,语气如常,“工作啊。”

  钟季琛眉头拧成结,“你缺钱?”

  钟浅心生鄙夷,这人思想境界真低,就知道钱钱钱。嘴上却应付道:“是啊,人要学着自食其力嘛。”

  换来一句冷冰冰恶狠狠的“简直胡闹。”

  钟季琛说完还不够,伸手就抓她手臂,还真是抓上瘾了,钟浅倔强劲儿上来,用力甩开,再抓,再甩。

  两人之间无声的“互动”被领班看见,赶紧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钟浅立即一脸委屈,小声说:“这位大叔骚扰我。”

  钟季琛气息一滞,手还停留在半空中,面不改色地收回来。领班也看到那只“狼手”,眼神里立时添了几分鄙夷,可是看到他的人衣冠楚楚器宇轩昂,又觉得不像。转念又是鄙夷,衣冠禽兽。

  “这位先生,我们这是正规酒店,请您自重。”

  钟季琛鼻子没气歪了,也不接话,只看向钟浅,她直视前方,标准化的微笑后藏着一抹狡黠,真是气得人,心痒痒。

  正僵持间,旋转门里出来一行人,是酒店老总在恭送贵宾,看到钟季琛立即迎上来,“这不是钟总吗,您可是大忙人,见您一面不容易。”再看向这边情形,“这是?”

  钟季琛跟他握了手,这才不慌不忙解释:“我刚好路过,看到……”他顿了一下,“亲戚家的孩子在这儿,跟家里闹矛盾,跑出来好几天了,大家都很担心,如果黄总不介意,我就把人带走了。”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

  钟浅心中愤愤,脚下步子迈得又急又快。鞋跟高,旗袍开叉更高,走动时长腿一晃一晃,引得路人侧目,看的钟季琛直皱眉。

  两人一前一后,一直走到另一条街道的僻静处,钟浅才猛地收住脚,回头,面带嘲讽,“亲戚?”她笑笑,“请问您是姓方呢还是姓任?”

  钟季琛面色平静地看着她。

  这会儿连刚才的怒色也不见了,只是看着她,目光沉沉。

  钟浅的讥诮像是打在棉花上,不觉泄气,“非亲非故,你关心我做什么。”

  对面的人似是叹了口气,然后,抬手解衣扣,脱下身上的深灰色羊绒大衣。在钟浅惊诧的目光中,一步步走近,为她披上。

  为她整理前襟时,他轻声问:“你不冷么?”

  钟浅眼底忽地一阵刺痛。

  随即反应过来,是酸涩。

  她拼命地忍住。

  很奇怪,冻了一早上都能忍受,可是一旦被温暖的衣服包裹,一股冷意从心底散发开去,周身的神经末梢仿佛被唤醒,叫嚣着冷,被唤醒的还有来自喉咙处的一股委屈,强烈的委屈。一定要忍住。

  她开口时声音轻颤,“谢谢。”

  两人站得极近,她视线放平,拜高跟鞋所赐,正好落在他的脖颈处。纯黑西装,深蓝衬衣,打着领带,一丝不苟。他一贯的形象,此刻格外冷漠疏离。

  她吸了下鼻子,似乎闻到淡淡的须后水味道。

  “我该怎么称呼你?叫你叔叔吗?”

  钟浅笑笑,苦涩从舌尖蔓延,“可我不想叫你叔叔。那样很奇怪。”

  她想说的是很见外。

  她的手在他温暖的大衣下,指尖依然冰冷,用力地揪着旗袍的边缘,想要攫取一些力量。没有一丝回应,也好,她就把想说的一口气说完。

  “你那天不是奇怪我为什么要去秦雪的party吗?我告诉你为什么。”她说的很慢,天冷,唇齿有点不听使唤,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发出来的,“因为我想知道,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