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1)

一秒的天堂 刘小寐 2000 汉字|7 英文 字 1个月前

今看来,不过是将难堪和愤怒推迟了几年。

  钟季琛气得冷笑,“有没有区别,你说呢?把我像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你们是不是特有成就感?我替别人养了十几年孩子也就算了,居然还他妈是我好兄弟的。什么都不用说了,明天律师楼见。”

  说完这一番话,他有点累。

  也有点意外。心早就冷了,可知道真相的刹那,脾气还是控制不住。

  发泄完,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停留,转身就走。

  刚一抬脚却又顿住。

  在方莹身后,楼梯上,钟浅面色苍白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真相,其实也不难猜。终于不做父女了,进入另一种关系模式,开心。

  谢谢各位的霸王票,破费了,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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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的天堂

  钟季琛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今天周末,她在家。

  可是那又如何?

  双重背叛的产物,他人生的耻辱,这是一个活生生的证据。

  他的视线淡漠地从她脸上扫过,转身离去。

  门关上。

  方莹如一具被抽走力气的空壳,抬起脚木讷地走了几步,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几个小时前还丰润有光泽的肌肤仿佛突然间失了水分,那一身华丽的衣裳,也像瞬间开过了花期般失去了光鲜。

  钟浅这才一步一步缓缓下楼,走到妈妈身边,蹲下,仰着头轻声问,“妈妈,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她眼里有水光,还有一丝小心翼翼,刺得方莹心头一痛,生硬道:“你不是都听到了?”

  “是真的吗?”她眼里又多了一分固执。

  方莹没好气,“是,是真的。”

  钟浅沉默。

  这沉默中似乎透着委屈,又犹如无声的指责,方莹恼羞成怒,是自己犯了错,可谁都有资格指责,唯独她没有。

  她腾地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女儿,厉声道:“接受不了吗?很奇怪吗?这些年他是怎么对你的,你从来就怀疑过?”

  钟浅眼里一片潮湿,怔怔地摇头,低哑道:“没有。”

  方莹冷哼,“白长了个聪明的脑袋。”

  说完丢下她独自上楼。

  眼里泪意打转,凝结,终于落下来,一滴又一滴。

  渗透进织花地毯里。

  钟浅坐在地上,抱住膝盖,垂着头喃喃自语,“我为什么要怀疑,为什么要怀疑自己的爸爸……”

  从未怀疑过,是因为笃定。因为他们很像。一样的聪明,坚定,偶尔任性,和妈妈的各种不像更是让她坚信自己随爸爸多一些。

  对于爸爸的突然转变和这年的冷漠疏离,她不是没有疑问,却总是能找出其他答案,比如她不够好,比如妈妈不够好……此时,她不禁怀疑,难道,是因为自己潜意识里就在回避这个吗?

  三天后,钟季琛和方莹正式协议离婚。

  经过一番调整,方莹心情已经平复,盛装出席,输人不输阵。只是如果细看,不难发现她眼底的一抹憔悴。

  肃穆的房间里,两人分坐长桌两边,身边是各自的代理律师。律师拿着厚厚的协议侃侃而谈,当事人只负责点头签字。

  财产方面钟季琛很慷慨,支付的赡养费可以让方莹跻身本地富豪榜,母女现住的别墅也归到她名下。长达十七年的婚姻,不到两小时正式解体。比起当初为了结婚而走的繁复程序真是简洁太多。

  事务所楼下的停车场,停着一辆扎眼的白色保时捷,钟浅坐在副驾座。这种场合不需要她参与,可妈妈还是带上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钟季琛和两个男人出来,他跟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径直走向自己的车,按钥匙,拉开车门,坐进去倒车离去,自始至终,都没看到她。他就这样,从她的世界里走出去。

  钟浅轻轻叹了一口气,再抬头时,方莹款款走出来,发型是新做的大.波浪,墨镜,红唇,白色香奈儿套装,臂弯一只玫红色爱马仕。不知为何,让钟浅想起几个月前与沈琪的那次会面。

  从妈妈的步态和精神风貌看,结果应该还满意。

  又想起刚才一脸沉静的钟季琛,她忽然觉得从某种意义上,妈妈和沈琪是同一类人,他的钱是她们赖以生存的血液,无论在一起还是分开,都要让他们“满意”。

  方莹上车后也没摘掉墨镜,一言不发,冷艳感十足,直到开出去许久,她才拨了下头发,慵懒开口:“对了,你要不要改名字?趁着我有空都一起办了。”

  钟浅一愣,看向她,“为什么?”

  “你还要跟他的姓吗?”

  钟浅沉默两秒,嘴角一勾,“改成方浅吗?难听死了。”

  惹来方莹一瞪,可惜隔着墨镜,毫无效果。

  刚经历了这么一桩大事,母女二人却平静得没有一句交流。车厢里有种难以忍受的沉寂。

  方莹忍不住问:“你不想知道他给了多少吗?”

  钟浅靠在椅背上,淡淡道:“没兴趣。”

  方莹被噎得柳眉一挑,正要发作,又听她缓缓道:“不用问也知道,他不会亏待你。”

  方莹纠正,“是我们。”

  钟浅轻笑一声,眼睛依旧盯着窗外,轻声说:“我受不起。”

  妈妈跟他尚还有少年恩爱,夫妻一场,她算什么呢?

  是他的耻辱。

  难怪他这些年连她的面都不愿意见。难怪稍稍相处几日就迫不及待地将她推开。喉咙处忽地一酸,剧烈往上涌,眼睛开始酸涩,钟浅赶紧闭了一下眼睛,生硬地将泪意逼退。

  原来真有一夜长大这一回事。

  自从三天前在楼梯上听到那个真相,眼泪这种矫情而软弱的东西,就不再属于她了。

  她的沉默在方莹看来,是小孩子面对家庭破碎后的伤感难过,当然还有对自己身世的难以接受。想要安慰几句,终究不习惯,而且自己也被这种情绪传染,喉咙发涩,只说了一句:“面对现实吧。”

  也是说给自己听。

  办理完一切手续,一前一后走出门的那一刻,伤感袭上心头,而钟季琛始终如一波澜不兴的